清風說要搬家了,麗娘道:“搬到哪里去?”
清風道:“相公在胡家寨安家了,讓我們隨他搬過去。”
麗娘惱火道:“r!天殺的!替他擔驚受怕十幾天,他倒在外面安了家。還想讓我們搬過去!我哪也不去!讓他死在外面才好!”
“信上這么說的,”清風道,“可我看這信里面好像有暗語,想必是相公有難了。”
麗娘一驚:“有,有什么難了?”
清風道:“一字半句說不清楚,先去找老前輩商量一下。”
一連幾天過去了,白冉足不出戶,終日在屋子里翻閱書籍,金渠兒不時挖苦白冉兩句,白冉一笑置之,不以為意。
當晚,金渠兒實在無聊,對白冉道:“可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人家不可能把你妹妹送回來,你要再不去救她們,只怕她們尸骨都涼了。”
白冉道:“他不來找我,難道等著毒發而亡么?”
金渠兒道:“找你作甚?只要來胡家寨找碗水喝就好了。”
白冉道:“呂知府是個聰明的人,是個惜命的人,也是個謹慎的人,他可不會糊里糊涂喝一輩子毒水,他一定要把事情的緣由弄清楚。”
金渠兒道:“非得找你,才能弄清楚緣由么?”
白冉笑道:“誰讓他信得過我呢?”
“罷了,你說信得過就信得過,你的心思我實在看不透。”金渠兒收拾床鋪正想睡下,白冉道:“不急,要睡還早,還有正經事要做。”
金渠兒低聲道:“我身子不方便,今晚不能伺候你。”
白冉笑道:“不是做那事,是教你識字。”
“識字?”金渠兒詫道,“是你們漢人的文字么?”
白冉點頭道:“你教我苗語,我教你識字。”
金渠兒道:“你學苗語作甚?”
白冉道:“終究會有用處。”
金渠兒道:“我學你漢人文字又要作甚?”
白冉道:“日后也有用處。”
金渠兒道:“我才不學那東西,我們村子里沒有一個苗女認得漢字,不也都活得好好的。”
白冉道:“我有一個娘子認字不多,還有一個妹妹也不認字,她們都挨了我不少打。”
金渠兒道:“不認字就不認字,為什么還要挨打?”
白冉道:“這是白家的家法,你做我的女人,就得守我的規矩。”
金渠兒嗤笑一聲道:“狗屁的規矩。”
白冉拿出了一把戒尺,笑道:“看來這頓打,你是挨定了。”
金渠兒猛地下了床道:“你敢打我!我傷還沒好!”
白冉緩緩走上前來道:“怕什么?我慢慢給你醫治就是了。”
“不行,不能,你敢我,我,不許打疼,疼,疼死我了我學就是了”
白冉在胡家寨過得逍遙,呂知府的日子可就那么好過了,第一天神清氣爽,可到了第二天,這精神頭就下去了,整個人又變得無精打采,喝了胡仁德送來的茶葉,卻也無濟于事。到了第三天,呂知府覺得頭暈腦脹渾身乏力,且叫郎中過來看病。郎中診過了脈,皺眉道:“大人脈象虛弱,應當是病了。”
呂知府惱火道:“這分明是廢話,若不是病了,我叫你來作甚?”
郎中道:“可是這病灶來源不明,或許是過勞體虛所致,且先給大人開幾副藥吧。”
藥開好了,呂知府接連吃了四五副湯藥,卻毫無起色,叫衙差痛打了郎中一頓,命人請來了戒持和尚。
等號過脈,戒持神色凝重:“知府大人,你好像中毒了。”
“中毒?”呂知府一臉驚訝,“中了什么毒?”
戒持道:“這毒性十分奇特,只言片語卻難說清,貧僧且先給大人開一劑解毒良方。”
這和尚害人是一把好手,卻不擅長治病救人,他給呂知府開了個解毒萬能方,這方子對尋常的毒藥有些療效,但對蠱毒卻毫無用處。可憐呂知府又忍了兩日仍不見好,滿身肌膚痛如刀割,若不是戒持和尚能困住李青和魏香,只怕他也免不了挨一頓毒打。
苦痛難熬之際,呂知府果真想起了白冉,趕緊叫衙差去了胡家寨。衙差去了胡家寨,衙差連白冉的院門都沒進去,反倒被白冉一通法術弄了個半死。胡仁德登門求情,白冉卻也不肯相見,無奈之下,胡仁德跟著衙差去了知府衙門,對呂知府道:“大人,白先生也是一時負氣,想必還是因為他義妹的事情,還望知府大人看在老朽面上,將那二位姑娘放了吧。”
呂知府強忍劇痛,喘息道:“我若放了那對妖女,白冉明天便要逃得無影無蹤。”
胡仁德道:“大人,白先生已經答應在我胡家寨安家,連府邸都已經選好了。”
呂知府咬牙道:“你不知道這廝有多狡猾,反復無常言而無信,這是江湖人的天性。”
胡仁德道:“可大人飽受煎熬,還得靠白先生為大人解除病痛之苦。”
呂知府沉思良久,忽然道:“說來也怪,我在你府上吃了一頓酒,回來就得了這怪病,也不知這其中是什么道理。”
呂佐青是個謹言慎行的人,因病痛所致,一不小心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這句話立刻激怒了胡仁德。默坐半響,胡仁德起身道:“大人之意,可是老朽下毒害了大人?”
呂知府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胡公,你錯會我意了,我只是”
話沒說完,胡仁德起身道:“老朽不該來打攪大人,大人好生休養,老朽這便告退。”
呂知府道:“你先別忙著走,且把衙差帶去,就是綁,也把白冉給我綁來。”
“大人,”胡仁德回身道,“我勸你平心靜氣,和白先生好生商量,再勸你三思而行,別在我胡家寨撒野。”
呂知府聞言怒道:“胡仁德,我看你又吃了早酒,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信不信我明天就帶人掀了你那鳥寨!”
胡仁德笑道:“掀了我胡家寨容易,若是傷了王爺的家產,只怕大人也吃罪不起,勸大人謹言慎行,好自為之。”
胡仁德走了,氣得呂知府忘了疼痛,直接從床上翻身坐起,怒道:“狗賊,竟敢要挾于我,來人,去找夏提刑,領兵踏平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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