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不肯吐露實情,卻和白冉生出些嫌隙,陳達夾在中間甚是尷尬。
“李兄,掌柜滴說的有理,這半截話的確聽不懂滴呀,”陳達一臉難色道,“受了什么委屈,你只管直說滴呀。”
李伏道:“且莫問什么委屈,你告訴白兄一聲,明天我再下山采購米糧就是了。”
陳達一臉歡喜道:“這才是大將之風么。”
白冉對陳達道:“你也告訴李兄一聲,還是等傷好了再去吧。”
陳達點點頭道:“白兄說的也有道理,還是等傷好了再去吧,明天我下山走一趟就是了。”
李伏道:“你告訴白兄一聲,皮肉小傷,沒甚大礙,叫他不必掛懷。”
陳達道:“說的也是,一點皮肉傷而已,倒也算不得什么。”
白冉道:“你也告訴李兄一聲,傷在他身,痛在我心。”
陳達道:“你看看,白兄還是心疼李兄滴呀。”
李伏哼一聲道:“他當真心疼過我么?”
白冉道:“我怎就不心疼你?”
陳達看了看兩個人,一臉尷尬道:“我在這里,是不是有點多余滴呀。”
白冉深情的看著李伏道:“咱們兄弟之間,到底有什么話不能講?”
李伏苦笑一聲道:“這件事,還真就不能和白兄講,我吃的虧,我要找回來,我丟的臉,我要爭回來,打理柴米是我的本分,我明天還要下山,你就別跟著操心了。”
白冉道:“你要下山我也不攔你,且讓李青跟你去。”
李伏道:“孤男寡女,只怕多有不便。”
白冉道:“那就讓胡賢一并跟著去。”
李伏道:“人家夫妻兩個卿卿我我,我一個外人跟著去,卻不是自討沒趣?”
白冉道:“你想讓誰跟著去,我那邊的人,隨便你點選就是了。”
李伏道:“我不想從白兄那里點選,且帶著冬青去就好了。”
“冬青!”白冉一怔,“你帶著她去作甚?她能有什么用處?”
李伏道:“難道白兄手下都是精兵猛將,我身邊都是無用之人么?”
白冉道:“我卻不是那個意思,冬青這丫頭的確機敏,可若當真遇到兇險,她也幫不上你。”
李伏道:“幫得上,幫不上,我自有分寸,不勞白兄費心。”
二人怒目相視,眼看又起爭執,陳達趕緊勸說道:“不要爭滴呀,不要爭滴呀,冬青姑娘好滴呀,讓她跟著李兄去就是了。”
“罷了,罷了,我懶得管你,”白冉起身道,“你自己小心就好。”
白冉拂袖而去,陳達追到門外,低聲道:“掌柜滴,你怎么又耍起脾氣了?”
白冉恨道:“你看他那模樣,分明是有意找我晦氣!我料定是那呂知府讓他吃了虧,憑他那點心計哪能斗得過官家?弄不好卻要把性命賠上,明天務必把他看管住,千萬不能讓他下山!”
陳達道:“掌柜滴,李兄是個要面子的人,你若一心逆著他的性子,他卻不更加記恨于你?”
白冉道:“記恨便記恨,總比死了強!”
陳達道:“你只管放心就是了,明天他一出門,我就在后面悄悄跟著,保證不讓他出事。”
白冉猶豫片刻道:“也好,你且千萬記得,若是遇到兇險,只要全身而退就好,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陳達點頭道:“只管放心就是了。”
次日天明,李伏帶著冬青早早的下了山,陳達隨后跟了過去,到了午后,陳達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嘆道:“掌柜滴,跟丟了。”
白冉怒道:“怎么會跟丟了?”
陳達道:“他一會往東,一會往南,三下兩下就把我甩掉滴呀!”
白冉道:“你不會去雨陵城找他么?”
“我去找了,”陳達道,“可李兄沒有去雨陵城滴呀!”
白冉道:“那他去了哪里?”
陳達道:“我是不曉得滴呀,我去雨陵城找他了,城門外都有官兵把守滴呀,呂知府下了命令,到處緝拿白氏余黨滴呀。”
白冉訝然道:“你說什么白氏余黨?”
陳達把城里的情勢告訴了白冉,白冉恨道:“呂佐青你個老狗,當真想把我全家趕盡殺絕!”
陳達道:“我是想混進城里滴呀,卻被那小叫花子給攔住了,他說戒持和尚也在城中,中了他的埋伏可就不好辦滴呀。”
白冉道:“還有這死賊禿,難怪昨天李伏吃了虧,可他不去雨陵城,又能去哪呢?”
胡賢道:“若只是買糧,到周邊村寨都能買得到,無非是繞些路罷了。”
白冉皺眉道:“期待如此,只盼他不要去尋仇就好。”
胡賢道:“李兄是個有肚量的人,不會做出那等沒分寸的事情。”
白冉喃喃道:“當真不會么?”
胡賢笑道:“心定乃修行之本,若是不能把這顆心定下來,卻又如何能修的出境界呢?”
“心定,心定”白冉嘆道:“這可怎么定的下來!”
胡賢滿腹學識,但畢竟是個嬌生慣養的公子,看人處事的閱歷實在不濟。
李伏做事的確有分寸,可他絕不是個有肚量的人,尤其是這個戒持,兩次差點要了他的命,更不必說期間的百般羞辱。
甩開陳達之后,李伏拿出了一些面粉,做了一張假皮貼在了臉上,就好像生出滿臉大瘡一般。這是白冉的獨門絕技,是李伏用靜音咒、顯形咒、開眼法三門法術跟白冉換回來的。
憑著這一臉大瘡,李伏還真就躲過了官兵的視線,順利混進了雨陵城。
到了城中,李伏沒去集市買米,而是去了一家茶樓,點了一壺好茶,坐在樓上看著下邊的風景。
這座茶樓斜對面就是知府衙門,李伏靜靜的看著門口,等著戒持和尚出現。
等了一個多時辰,冬青覺得情勢不對,低聲對李伏道:“先生,伙計好久沒給咱們添水了。”
李伏哪有心思管這些,且敷衍一句道:“我不渴,你若渴了,就讓他上一壺新茶。”
冬青知道李伏在等人,也沒敢再打擾他,且喊一聲伙計,道“俺們餓了,拿些茶點來吃。”
伙計答應了一聲,匆匆忙忙的上了些糕點,也不說價錢,轉身便走了。
冬青道:“先生,這茶樓不對,咱們還是先走吧。”
李伏卻跟沒聽見一樣,因為他看到衙門里走出了一個男子。
那男子,是個和尚。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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