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蘇微云在舒適的大床上好好地休息一晚之后,早早地就起來,氣色很好。
老酒在早上不但吃了新鮮上等的草料,而且又喝了兩碗陳年好酒,精神也十分不錯。
公孫靜的精神卻不怎么好。
不止是他,就連一齊去的苗燒天、白馬張三、趙一刀以及朱大少都陰沉著臉,相當沮頹。
蘇微云剛坐下準備喝一碗用文火慢熬的細米粥的時候,就見到他們一行從門外回來。
除了那個保鏢的黑衣人以外,其他人都多多少少不太對勁。
蘇微云抱著碗,一句話也不多問。
這件事跟他實在扯不上什么關系,等喝完了粥,他就會騎上老酒一走了之,沒有必要因為好奇而找上一些麻煩。
可是有人卻偏偏要告訴他。
“孔雀翎的圖紙丟了,平白無故地就失蹤了!”
說話的人是公孫靜。
蘇微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后點點頭,又繼續埋頭喝粥。
公孫靜不好再多說,苗燒天卻道:“我們一起去了那間存放圖紙的地下密室,防守之嚴密,機關之謹慎,天下怕很少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地從中盜取東西。”
白馬張三緩緩道:“算來算去,天下大概不會超過七個人能在其間來去自如。”
趙一刀道:“這個人一定要身法高絕,膽識過人,還要知道孔雀翎的圖紙是被放在那種隱秘之地,而且他還剛好要逗留在此地附近,才能夠有時間和機會。”
朱大少接著道:“所以無論怎么算,都有個人一定會是這七位高手中的一位。”
他們說到這里,就都不再說話了。
所有人的目光卻都朝著蘇微云看來。
蘇微云裝作不知,兩眼只是仔細地望著手里的白米粥,就好像里面掉進了一顆沙子一樣。
苗燒天故意問道:“還請朱大少指點迷津,告訴我們這個人究竟是誰?”
朱大少卻問他旁邊帶著弧形劍的黑衣人,道:“我猜不出,你知道么?”
黑衣人眼中露出了一種嘲弄的神色,仿佛是在嘲弄這些人,又仿佛是在嘲弄他自己。
這些人明明都已說得很顯而易見,卻偏偏不敢當面點出來,只敢讓他這個最沒有身份的人來說。
正因為他最沒有身份,所以那種大人物是肯定不會跟他一般計較的。
黑衣人緩緩開口道:“最近聲名鵲起、威震八方的高手,當然一定要算上那一位。”
朱大少又問:“那一位是哪一位?”
黑衣人道:“那一位曾擊敗過振威鏢局的總鏢頭歸東景,化解餓虎崗與五犬開花鏢局多年來的恩怨,武功無雙,身法高超,年輕一代中不作第二人選。”
話說到這里之后,蘇微云再也不能裝糊涂了,他放下空空的碗,卻將腰間碧綠色的劍擺在了左手邊上。
“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叫作蘇微云?”
黑衣人道:“正是此人。”
蘇微云道:“我恰好也叫作這個名字,恰好也僥幸擊敗過歸東景。”
黑衣人道:“那就太好了。”
蘇微云搖頭道:“不好。”
黑衣人道:“為什么不好?我們豈非馬上就能見到孔雀翎的圖紙了?”
蘇微云冷冷道:“見圖紙是見不到了,見血倒是可以見一見!”
風云客棧。
好像馬上就要起風云了。
不得不說,蘇微云來的確實太巧了。他剛一來,四個大幫會的人就來做買賣,還剛好發現孔雀翎的圖紙被盜走。
算來算去,附近又剛好只有蘇微云有在嚴密的機關之下,盜走圖紙的本事。
此時縱然他生出一百張嘴,也很難說清楚這個事情了。
好在有些東西并不需要一定用嘴來解釋,劍有時候也可以!
但是在拔劍之前,蘇微云至少還要問清楚。
“你們懷疑是我偷了孔雀翎的圖紙?”
公孫靜立即攔在苗燒天四人和蘇微云之間,圓場道:“怎么會呢?蘇大人也是青龍會的大人,又怎會拿自家的東西?”
“更何況憑借蘇大人在西北的赫赫功績,想要孔雀翎的圖紙,開口說一聲就是了,用不著費這么大的功夫。”
趙一刀冷笑道:“不知道這位蘇大人在西北做出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偉業,連孔雀翎的圖紙也說要就要?”
青龍會和西方魔教的行動都是極其隱秘,蘇微云和歲寒三友、玉羅剎大戰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縱然真的有誰看見過,也都是三緘其口,生怕惹禍上身。
所以這個消息還沒有傳播到中原來。
公孫靜咳嗽了兩聲,又道:“我聽說前年那一場黑白兩道的約戰中,孔雀山莊莊主秋鳳梧曾將孔雀翎借與蘇大人,但最終也被完璧歸趙。”
朱大少慢慢說道:“所以蘇大人連真的孔雀翎都不放在心上,更莫說一張區區的圖紙了,是么?”
客棧中的緊張氣氛終于緩和了一些。
蘇微云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武林中大多數人對他的認識還停留在當年的“吃人獅王”與“福星高照”歸東景的一戰。
至于后來的斬殺狄青麟,戰敗歲寒三友,擊退玉羅剎這些事都發生得很隱蔽,雙方都沒有故意聲張出去,于是只有很少人得知那是蘇微云所為。
雖有些一花半草,只鱗片羽的坊間傳聞,但許多人對之還是知不甚詳。
蘇微云上一次在江湖上大出風頭,還是在寶珠山莊中的那次“擲履戲宮九”。
苗燒天他們聽說過宮九的武功很高,但也只覺得那不過是對這位太平王世子的恭維之語,畢竟誰也沒有親眼見識過宮九殺人。
所以在當初與歸東景一戰的兩年之后,蘇微云名氣稍淡,這群普通幫派的幫主居然也敢仗著人多勢眾,來向他要東西了!
蘇微云的手已經握上了劍:“我身上沒有孔雀翎,也拿不出孔雀翎的圖紙。如果你們要動手,那我也沒法再解釋了。”
趙一刀怒道:“為了孔雀翎,就算是白玉京來了,我們也要惹一惹。何況是你?!”
公孫靜又立刻道:“我以我的人格擔保,絕對不會是蘇大人拿的圖紙!”
白馬張三道:“青龍會做事最是講求公正,我們當然信得過公孫堂主。可是”
苗燒天冷聲道:“可是總不能讓我們白跑一趟吧?”
公孫靜轉頭看向蘇微云,目中露出哀求的神色,不住地道:“蘇大人,瞧在青龍的面子上,您能不能幫幫我?”
他對蘇微云的態度始終很好,畢恭畢敬,這也是蘇微云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
這是在公孫靜的地盤上,自己吃別人的,又住別人的,總要拿幾分面子給他才行。
蘇微云道:“怎么幫你?”
公孫靜道:“我知道,這附近百里只有兩個人有本事盜走孔雀翎的圖紙。”
“其中一個就是我?”
“還有一個,他的嫌疑才是最大的,我想請您幫忙找一找他!我若尋不回圖紙,賠了這樁買賣,人頭恐怕就要落地了!”
“他是誰?”
“長生劍,白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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