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徐辰夜來到洛陽附近、突聽到樹林里一片喧嘩、徐辰夜立刻竄入樹林,隨即縱身上樹,藏身在枝葉濃密之處,過了好半晌,耳聽得群豪喧嘩聲漸歇,終于寂然無聲,料想各人已然散去,當下緩步回向過去果然已無一人。隱藏在兩根樹支后面,樹葉掩映,不知內情之人即使到了其旁,亦決不會發(fā)現。
“聽說丐幫中的兩位使者,雖然不姓史,卻都是史幫主的私生兒子。”徐辰夜又聽道另外一個人點聲音:“你沒弄錯罷?咱們可別殺錯了好人?”那人又道:“錯不了,屬下已查問清楚。”另外一個人道:“就算殺錯了,那也沒有法子,咱們殺他丐幫中三四十人,總有幾個殺對了的。”
徐辰夜突然聽到一聲“冤冤相報,無有已時。
麻煩三位大駕,在少林寺居留十年。
徐辰夜突然聽到一聲怒吼:“不行,我殺性已動,忍不住要將天山派和丐幫一并殺了。
“這樣罷,我們不倚多為勝,你也不可胡亂殺人。大家公公平平,以武功決勝敗。你們三位,和我們之中的三個人比斗三場,三戰(zhàn)兩勝。”
要是三位勝了兩場,我們自然服輸,任由三位下山,這那幾名弟子也只好算是白死了。”
“殺人一定要有理由?天龍大掌門,你吃葷還是吃素?”
那人哼了一聲道:“在下殺人也殺,干么吃素?”
那人道:“天龍兄,你一意遷延時刻,今日是不敢一戰(zhàn)的了?”
被稱為天龍兄的人突然一聲長嘯,只震得樹林俱響,樹上的樹葉波濤洶涌,待他嘯聲止歇,樹葉這才平靜。眾人聽了他這一嘯聲,都是心頭怦怦而跳,臉上變色。那金兄道:“好,姓黃的,咱們就比劃比劃。”
徐辰夜只聽道那人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三戰(zhàn)兩勝,你們之中若有三個人輸了兩個,三人便都得在少林寺停留十年。”那金兄道:“也罷!三戰(zhàn)兩勝,我們這一伙人中,若有三個人輸了兩個,我們三人便在少林寺上停留十年。”
“阿彌陀佛,老衲功夫荒疏已久,不是施主對手。只是老衲亟盼屈留大駕,只好拿幾根老骨頭來挨挨施主的拳腳。”
徐辰夜聽到道:“大師請。”雙袖一擺,抱拳為禮。那人合十還禮,說道:“施主請先發(fā)招。”
難道是少林寺的方丈大師!徐辰夜心里瞬間爆炸。
徐辰夜只見那和尚輕飄飄拍出一掌,叫道:“天龍施主,請接掌。”這一掌招式尋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搖晃,登時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四掌變八掌。那人脫口叫道:“千手如來掌!”知道只須遲得頃刻,他便八掌變十六掌,進而幻化為三十二掌,當即呼的一掌拍出,攻向方證右肩。那和尚左掌從右掌掌底穿出,仍是微微晃動,一變二、二變四的掌影飛舞。那人身子躍起,呼呼還了兩掌。
徐辰夜居高臨下,凝神細看,但見那和尚掌法變幻莫測,每一掌擊出,甫到中途,已變?yōu)楹脦讉方位,掌法如此奇幻,直是生平所未睹。那人的掌法卻甚是質樸,出掌收掌,似乎顯得頗為窒滯生硬,但不論和尚的掌法如何離奇莫測,一當那人的掌力送到,他必隨之變招,看來兩人旗鼓相當,功力悉敵。
接著便見那和尚左掌劃了幾個圈子,右掌急拍,上拍下拍,左拍右拍,拍得幾拍、那人便退一步,再拍幾拍,那人又退一步。
漸覺徐辰夜感覺那和尚的掌法稍形緩慢,心中嘆息道:“你掌法雖妙,終究年紀老了,難以持久。”當即急攻數掌,劈到第四掌時,猛覺收掌時右臂微微一麻,內力運轉,不甚舒暢,不由得大驚,知道這是自身內力的干擾,心想:“這老和尚所練的易筋經內功竟如此厲害,掌力沒和我掌力相交,卻已在克制我的內力。”心知再斗下去,對方深厚的內力發(fā)將出來,自己勢須處于下風,眼見那和尚左掌拍到,一聲呼喝,左掌迅捷無倫的迎了上去,拍的一聲響,雙掌相交,兩人各退了一步。那人只覺對方內力雖然柔和,卻是渾厚無比,
這一場拚斗,面子上似是未分勝敗,但二人內心均知,自己的武功之中具有極大弱點,當日不輸,實乃僥幸,自此分別苦練。
那人始終沒摸到那和尚內力的半點邊兒,眼見和尚指法凌厲,于是退了三步,隨即變招,狂砍狠劈,威猛無儔。和尚改取守勢。兩人又斗了二三十招,那人左手一掌劈將出去,和尚無名指彈他手腕,右手食指戳向他左肋。那人見他這一指勁力狠辣,心想:“難道你這一指之中,竟又沒有內力?”當下微微斜身,似是閃避,其實卻故意露出空門,
這一次對手是極強高手,激斗中自己內力消耗甚巨,用于壓制體內異派內力的便相應減弱,大敵當前之時,既有外患,復生內憂,自不免狼狽不堪。此后潛心思索,要揣摩出一個法門來制服體內的異派內功,心無二用,乃致聰明一世的梟雄,
那和尚乘著他“功法”一窒的頃刻之間,內力一催,就勢封住了他的穴道。穴道被封之舉,原只見于第二三流武林人物動手之時,高手過招,決不使用這一類平庸招式。那和尚卻舍得大耗功力,竟以第二三流的手段制勝,這一招雖是使詐,但若無極厲害的內力,卻也決難辦到。那和尚雖然得勝,但已大損真元,只怕非花上幾個月時光,無法復元,一人當即上前說道:“適才說過,你打倒了天龍掌門人之后,再來打倒我。現下便請動手。”
那和尚道:“天龍真人既然派出在貴方的生力軍,我們這一邊也得出一個生力軍才是。”抬頭叫道:“徐辰夜徐小兄弟,麻煩你下來罷!”
眾人大吃一驚,都順著他目光向頭頂的森枝望去。徐辰夜更為驚訝,一時手足無措,狼狽之極,當此情勢,無法再躲,只得涌身跳下,徐辰夜心想:“原來他早知我藏在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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