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身影背對陸輕晚,帥氣的握住了進攻來的棍棒,一氣呵成的動作帥到咂舌。
陸輕晚瞇了瞇眼,“……”
看著不像程墨安啊,他好像更高一些,穿衣服也更有型,而且程墨安怎么會穿著這么廉價的恤。
“小丸子,你功力大減啊,這種渣渣都打不過?居然得本帥哥親自出馬。”
西河丟掉棍棒,嫌棄的拍拍手,還熱情的沖拍視頻的觀眾伸出了傻透的手勢。
陸輕晚絕望的捂住了半張臉,“靠……”
西河一腳勾起翻倒的凳子,“坐,剩下的渣渣我幫你搞定。”
陸輕晚把雙節棍給他,不過想想西河似乎也不需要,“你怎么會在這里?”
西河拒絕了她的武器支援,晃了晃手腕,活動筋骨,“我最近休假,恰好來濱城游山玩水,然后有人問我要不要做個兼職,報酬很豐富,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陸輕晚翹起二郎腿,靠在吧臺跟他聊天,“什么兼職?薪資怎么算?”
西河“哐嗤”一腳踢飛了劊子手甲,手肘用力一壓,頂住了一人的腹部,再用力一壓,“咔吧”一聲清脆的骨節碎裂聲,接著就是男人鬼嚎……
圍觀者瞠目結舌,湊熱鬧的人不敢再往前走,怕被海扁成肉醬,都識趣的退到了角落。
西河鎖住一人的咽喉,長腿硬頂著那人的肚子,把人逼到了墻上,男人驚悚的瞪眼了眼睛,搖頭哀求,西河壞壞的彎下眼睛,高高的挑起嘴角,“大活兒兩萬,小活兒一萬,今天這樣的……估計一萬五吧。”
“臥槽!我也要這樣的兼職!趕緊給我個聯系方式,我也能干!”
一天一萬多,一個月幾十萬到手,她一年就能脫貧,五年發家致富!
西河嘎吱卸掉了男人的肩膀,男人死狗一樣軟趴趴的跪地。
紋身男看兵敗垂成,已經沒有了勝算,撒丫子就跑。
西河想揍幾拳解氣的,但落水狗實在沒意思,他收回了拳頭,手上沾了鮮血,影響美觀,他扯了扯陸輕晚寬松的上衣,蹭掉了血跡。
陸輕晚:“……”你大爺!
西河抬起手腕,很認真的看了下時間,精確到秒的報數,“三分二十一秒,還行。”
陸輕晚小臉兒皺巴巴的,“什么意思?”
西河整理整理衣服,沖看呆了群眾伸手,笑瞇瞇的道,“是你們自己刪,還是我幫忙?”
眾人:“……”
大俠饒命,我們自己來!自己來!
處理完破事兒,西河對調酒師勾勾手指,“一杯瑪格麗特。”
調酒師已經快要嚇尿,手抖成了篩子,“大……大俠……稍等。”
“算了算了,給我一瓶啤酒。”
西河咬開啤酒瓶蓋兒,咕嘟咕嘟喝了三口,“能走嗎?不能走我可以背你,或者抱你,不過得加錢。”
臥……槽!
陸輕晚表示沒懂,“什么鬼?”
西河喝完啤酒,帥帥的道,“老板,我們是正當防衛,不用我們賠償吧?想索賠,你讓警察叔叔找剛才跑掉的人,喏,這是一百,剛才的啤酒九十八,找我兩塊。”
調酒師:“……”
陸輕晚:“……”
走出酒吧大門,陸輕晚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眼睛突然一亮!
程墨安的賓利!!
西河看她花癡的小表情,特別嫌棄的攬著她的肩膀道,“小丸子,你不是想做兼職嗎?喏,這就是大老板。”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了那張傾城的美顏,程墨安優雅的坐在后面,燈光照耀著他的立體五官,猶如古希臘的雕刻一般精妙絕倫。
他眸底的溫柔似水,似霧,“結束了?”
他問的是西河,但看的是陸輕晚。
西河彎腰靠近車窗,展開五根手指頭搖擺,“結束了,八個人,算是中型戰役,一萬五,另外,我用自己的獨特智慧說服了老板不追求賠償,替你省了五六千,算個整吧,一共兩萬,現金還是轉賬,我接受微信支付,不過最好給我轉銀行卡,這年頭微信提現要手續費。”
陸輕晚:“……”
她懵逼了!!
其一,所謂的兼職居然是替她打架!
其二,幕后玩家居然是程墨安!
其三,程墨安怎么會找到他?他們兩個怎么會搞到一起?
程墨安優雅的抬了抬眉宇,“我的助理會清算金額,辛苦西河先生。”
西河有點不適應被人感謝,捏了捏鼻尖,“那個……謝謝兩個字可以折現嗎?”
臥槽!你別丟人了行嗎?
陸輕晚看不下去,撈住他的胳膊拽到兩米外,“西河!你特么好歹是男人,要點臉!”
“男人也需要錢啊,娶媳婦兒,養娃兒,得好多錢。”
陸輕晚掏空了自己的褲袋,把僅有的一百八十三塊錢給他塞手里,“乖,去買冰棍吧。”
……
“對不起,我來晚了。”
看到她手肘上的擦痕,程墨安心疼的擰眉頭,輕輕的吹氣,幫她清洗傷口。
陸輕晚大喇喇的甩手,“小事兒小事兒,我皮糙肉厚,看,不是好好的嗎?”
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更加刺痛了他,“傷到了真皮組織,還說沒事?我該夸你堅強,還是……”他沒有再說下去,細細幫她清理好了傷口的血跡,棉球上的血,讓他又一次皺緊了眉頭。
“真沒事的,一點不疼!”陸輕晚受不鳥了,大老板你別這個表情,我真不疼。
程墨安的眼睛突然一黑,“這是怎么回事?”
他揪著陸輕晚上衣的血跡,目光能殺死人!
“啊?這個啊?這個是西河抹的,他手上沾了血,所以在我衣服上蹭了蹭,沒事,沒事!”
程墨安沉下臉,拿起手機撥通了一組號碼,“紀年,錢給西河了嗎……不,薪水全部扣除……為什么?他自己清楚……”
陸輕晚一聽急了,搶過來電話急急道,“陳助理,沒事兒,沒事兒,你把錢給他!程總跟你開玩笑呢!”
天哪!嚇死人了,要是拿不到錢,西河一定會跳樓。
陸輕晚抱著程墨安的手機不撒手,“你是因為我身上被他蹭了血,就扣除他的薪水嗎?”
程墨安不語。
“哎呀,不要這么小氣嘛,我反而覺得掛彩挺好的……你看,帥吧?”陸輕晚掀了掀衣服,炫耀。
程墨安莫可奈何,“晚晚……”
“你和西河是怎么回事?那個怪咖是你的對頭。”陸輕晚看他難受成那樣,趕緊擼下袖子不給他看傷口,也不再繼續打架的話題,哎,他的心腸太軟了。
“西河喜歡錢,而我恰好有。”程墨安淺淺微笑,車子在行駛,燈影幢幢,全疊在他眼睛里。
他眼里有春秋萬代,也有柔情千種。
不必了解其中的細節,陸輕晚可以腦補出西河聽到程墨安的大手筆是什么表情,丫的一點骨氣都木有,見錢眼開!
“昂……那……有沒有類似的兼職啊?我也想做。”陸輕晚搓搓自己的膝蓋,要說骨氣,其實她貌似也木有。
程墨安以為她膝蓋也受了傷,取代了她的小手兒,幫她輕輕按摩,“兼職還有,但不太類似,不過薪水更高,還會翻倍。”
某腹黑狐貍溫柔的笑笑,眼睛里傾瀉出流光。
“真的?什么兼職!!!”
呃……陸輕晚這個財迷……
“陪老板吃飯,散步,運動,帶孩子……”程墨安的笑容越發深幽,能蠱惑到她的心靈底部。
陸輕晚發現自己被套路了,尬笑,“呵呵呵,這個嘛……”
“吃飯十萬,散步二十萬,運動五十萬,帶孩子一百萬……單次。”程墨安不緊不慢的說完,手依然按摩她的膝蓋,不輕不輕,舒服的恰到好處。
那么多錢!
陸輕晚很想撿起滿地的節操,可是、可是錢有什么錯?她有什么理由放棄它們?錢是無辜的啊!
“那……”
程墨安慢悠悠道,“包吃包住,免費提供車輛和自己,全額意外保險,全額醫療保障,終身有效。”
陸輕晚的下巴嘎吱掉了!
“我……有種被包養的感覺,你別嚇唬我。”陸輕晚不敢算,按照程墨安給的數字,她一天就能脫貧好伐!
“不,你是憑本事賺錢,每一份薪水都是勞動所得。”
“這個……完全看不出來有啥本領好不好?”陸輕晚不敢看程墨安那雙勾魂兒的眼睛,決定看窗外的夜色。
程墨安幫她梳理發絲,“被一個男人心甘情愿的喜歡、寵愛、追求,還不叫本領?”
陸輕晚:“……”
淪陷了。
……
“娘子!你怎么才回來!我是傷員啊,你的職責是照顧我!你把我丟在家,還撂給我一個小娃子,這不是照顧,是虐待!虐待你懂嗎!”
一進門,孟西洲跟個潑婦似的破口大罵,他一身居家服,可以說衣衫不整。
陸輕晚揉了揉腦門兒,“孟西洲,同樣是男人,差距真大。”
孟西洲打赤腳,不修邊幅,雞窩同款發型,滿嘴的牢騷,上衣滴了幾粒米飯。
而剛剛脫下皮鞋換了拖鞋的程墨安,西裝筆挺,發型一絲不茍,從上到下優雅倒極致。
孟西洲撓撓頭發,“那個啥,你們倆怎么在一塊兒?別跟我說順路。”
“不是順路,我去接了晚晚。”程墨安進門,擦著孟西洲的肩膀走到客廳,發現eil已經洗好了澡,賊賊的豎起了大拇指。
程墨安也比了個大拇指。
孟西洲內心又崩潰了,“程墨安,你丫居然去接我娘子!你太過分了!”
“程總有紳士風度,你別小肚雞腸,時間不早了,別吵吵,趕緊去睡覺。”
“手疼,睡不著,你幫我按摩!”孟西洲胡攪蠻纏,就是不肯配合。
陸輕晚望天,“好吧。”
孟西洲臉上一喜,“娘子,來我房間,我房間視野很好。”
程墨安洗好了手,給兒子一個眼神,小家伙秒懂,蹬蹬蹬跑去抱住了陸輕晚的腿,昂起臉兒可憐兮兮的,“晚晚阿姨,我不敢自己睡,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我想聽晚晚阿姨唱兒歌。”
孟西洲不接受,“eil,你平時一個人怎么睡的?別鬧,今晚你晚晚阿姨歸我。”
eil緊抱她的腿不撒手,“晚晚阿姨,以前都是奶奶和爺爺陪我,可是爺爺奶奶不在我身邊,我害怕……你陪我一會兒一會兒好不好?就一會兒。”
陸輕晚實在狠不下心,單單他的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就能擊潰她的防線,更別說他的請求那么合情合理,“孟西洲,你先自己揉揉,我陪eil睡著了再找你。”
孟西洲咬牙跺腳,“區別待遇!!不公平!”
“閉嘴!尊老愛幼都不懂嗎?你特么的跟一個孩子爭什么?靠!!”陸輕晚一吼,客廳安靜了。
孟西洲:“……”
程墨安:“……”
eil:“……”
陸輕晚捂臉,尼瑪……粗口不能隨便爆,蜜汁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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