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不在家,更依賴陸輕晚,小袋鼠似的貓在她懷里不肯出來,水汪汪的明亮眸子啪嗒啪嗒,晚上十點多了還沒有睡意。
陸輕晚給他講了兩個睡前故事,他好像越聽越精神,這下怎么辦?
無奈,只好改變哄睡覺的策略,輕晚和一起躺下,把的腦袋放入自己的臂彎,柔聲道,“寶貝,你是不是想念爹地呀?媽咪跟你說哦,等你睡一覺醒來,爹地就回來了,寶貝乖乖睡。”
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半信半疑問,“真的嗎?媽咪說我睡一覺醒來爹地就回來了?”
“當然啦!的爹地全世界最厲害,說不定你還沒睡醒他就回來了呢,然后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好不好?”
陸輕晚以為兒子睡不著是擔心老狐貍遲遲不回家,于是拿出常規騙孩子的辦法,一覺醒來就如何如何。
結果反而更加興奮,兩個手抱著她的手臂蕩秋千,“媽咪,我不想睡覺,咱們去打游戲吧?”
陸輕晚困的上下眼皮打架,揉揉兒子毛茸茸的腦袋,“別鬧了寶貝,你要睡覺,而且爹地怎么說的?不能打游戲,都忘記啦?”
唔……好吧,將在外軍令還是有所受。
“我想去客廳彈鋼琴,媽咪你想聽嗎?我彈琴給你聽,你喜歡巴赫還是貝多芬?或者你喜歡理查德嗎?”
嘴上作介紹,小身子當真準備爬出被窩彈琴,結果被陸輕晚給按住不許動,“寶貝,可不可以跟媽咪解釋一下,你在干什么呀?”
扁了扁小嘴兒,“媽咪說,我睡一覺爹地就回來了,可是我還想跟媽咪過二人世界呢,不希望爹地回的那么快。”
噗哈哈!
陸輕晚真是笑到想哭,她的兒子真是太可愛了啊,居然以為不睡覺爹地就沒那么快回家,怎么辣么童真好玩兒?
陸輕晚把兒子抱好,不讓他再亂動,“小傻瓜,媽咪什么時候都是你的啊,咱們不要爹地插手二人世界,把臥室的鎖換掉。”
嗯嗯嗯,“好的媽咪!”
“現在可以睡了嗎?”
“嗯……”迷迷瞪瞪的,“晚安,媽咪。”
陸輕晚親了親他的小臉兒,“晚安,寶貝。”
懷中的小寶貝入睡,陸輕晚卻無法安眠,也不知道陸亦琛見到程墨安沒有,兩人都平安嗎?
有沒有安全轉移?矛盾都處理干凈了沒?
鼻子里嬰兒的奶香味溫暖貼心,想七想八過了很久,陸輕晚終于迷迷糊糊入了眠。
……
陸亦琛下了飛機,從國際機場坐車去東京市中心,程墨安下榻的酒店就在市區的黃金地段,他得先確定姐夫的安全。
東京的治安比其他城市好,街道干凈整潔,游覽過日本的人都會震驚于他們的高素質、高自制力,能把一座城市打理的比自家院子還干凈,不得不說值得欽佩。
但,不足以泯滅光鮮亮麗下面深藏的邪惡。
陸亦琛若有所思的觀察眼前的一景一物,臉上的笑容漸漸冷卻。
“碰!”
陸亦琛下車門就被一個陌生男人撞了肩膀,男人奔跑的很快,嘴巴里嘰里咕嚕數著日語,好像在呼喊身后的同伴。
陸亦琛郁悶的撓撓頭,特么他流利的英法德西班牙語竟然毫無用武之地,早知道應該學學日語。
緊接著后面涌入三四個同樣快速奔跑的男人,嘴巴里都嘰哩哇啦用日語大罵什么,起初他一個字也聽不懂,后來有幾個人喊著“絕世”、“給錢”等口音比較容易辨識的內容,陸亦琛突然明白,他們就是肇事人群中的一部分。
猖狂,簡直太猖狂!
竟然在大街上公開罵人,還叫囂著揮動手中的武器,果然應了古代先賢那句:爾乃蠻夷!
陸亦琛在酒店門口被攔住,他出示了護照、簽證等證件,但對方朝著日語說禁止入內。
有病吧?都什么時代了?又不是打仗。
陸亦琛用英文解釋,“我是中國來的商人,特意看望我的朋友程墨安先生,他就住在你們酒店,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酒店安保人員用懷疑的目光看他,“抱歉,程先生謝絕任何來訪客人,請你離開!”
那語氣好像把他當成了瘟神。
陸亦琛心說看來草木皆兵呢,姐夫遇到的麻煩不小,冒充他親戚朋友的也不在少數,“我現在就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我的確是他的朋友,瞪大眼睛看著。”
他只是單純的想給姐夫一個驚喜,怎么就那么難呢?
陸亦琛進入酒店的關節還沒打通,身后又一次傳來叫囂。
正是那些準備用蠻力圍剿程墨安的肇事者。
保安看到情況不妙,罵了句八嘎,抄起電棍,“你們干什么?出去!否則我們叫警察!”
陸亦琛撥打程墨安的手機號碼,兩個酒店的保安眼睛一眨不眨等待,分明想看他露出馬腳,不幸的是,鈴聲一分鐘后自動掛斷,提示無人接聽。
陸亦琛:“……”
電話沒人接?姐夫遇到棘手的大事?已經忙到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保安似笑非笑的伸手送客,“先生,請回。”
陸亦琛聳聳肩,“,我不找人,我住酒店,給我開個房間。”
保安面面相覷,好像聽到了弱智無腦的笑話,“先生,我們門外寫了牌子,酒店全部的房間都已經被客人包了,沒有空房。”
陸亦琛:“……”
姐夫你要不要這么任性?
無奈,陸亦琛只好翻盧卡斯微信,問他陳紀年的聯系方式。
好在盧卡斯的反應夠快。
撥通陳紀年的手機號碼,陸亦琛跟失散小樣招到牧羊人似的,“陳助理,我是陸亦琛,我姐夫呢?”
陳紀年吃了一驚,“陸少爺?你怎么……你稍等兩分鐘,我下樓接你。”
陸亦琛悠然靠著前臺,用笑容回敬前臺值班人員。
陳紀年急匆匆下樓,看到陸亦琛獨自一人站在大廳,又看了眼外面鬧哄哄的人潮,魂兒被切了大半,“陸少爺,跟我上來。”
陸亦琛比了個美式軍禮的手勢,腳步輕快的跟上了陳紀年。
值班人員:“……”
電梯上,陳紀年解釋道,“總裁還在開會,這兩天基本上每隔半個小時就要開一次會,有的會議一開就是五六個小時,電話基本上沒時間接聽,陸少爺如果想在東京游玩,我會替你安排好行程,但總裁那邊可能沒時間陪您。”
陸亦琛環臂微笑,“我看上去像玩世不恭只懂得吃喝玩樂的人嗎?我不是來游玩,是想幫我姐夫。”
陳紀年被嗆的沒好意思笑出聲,陸少爺您添亂就行,幫忙什么的總裁可不指望你。
“好的,我會轉達你的意思,陸少爺這邊請,您住這里可以嗎?”
酒店頂層全是總統套房,程墨安在3688房間,陸亦琛被安排在3687。
“我能見他嗎?”
陳紀年看看時間,“現在不行,這場會議大概要開到晚上十二點,陸少爺先休息,需要什么盡管吩咐服務人員,總裁包了酒店,里面的設施都能用。”
陸亦琛擺手,“算了,我回去睡覺,十二點再起來。”
陳紀年頷首,退出套房。
陸亦琛反鎖房門,拉開窗簾往,酒店可以共享陽臺,可惜3688連著的是3689,他的房間是一堵石墻,什么也聽不到,更別說偷窺。
陸亦琛偷偷跑到3689房間,門沒反鎖。
酷!
3689放了一些圖紙和工程文件,看樣子是臨時的辦公室,這個時間大家都在隔壁開會,只有洗手間的流水聲提醒著陸亦琛此處有人看守。
他利落的翻身跳進了陽臺,后背貼墻小心翼翼溜邊去隔壁。
“日本方面希望咱們做出讓步,對在絕世分公司工作的日本人提供高出百分之五十的社會保障金,這筆開支不僅沒有先例,還會加重企業的負擔,咱們不能妥協。”
一位中國高管義憤填膺道。
“目前肇事的人,都不清楚原委,他們以為中方企業損害了當地人的合法權益,我們已經讓律師發布了公告,如果他們還一意孤行,我們將動用警察,總裁您放心,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此人說的是英文。
“我們在簽訂用工合同時,并未出臺相關的法律法規,從法律層面講,我們有權利繼續沿襲當初的勞務合同,但當地人的躁動已經影響了咱們的公司運轉,為了止損,似乎退一步更好。”
接著,日本高管說了話,“蓄意鬧事的人最終目的就是拿到更多的利益,他們是當地居民,法律會傾斜他們,依我之見,絕世集團可以適當的調整福利待遇,或者……”
緘默不言的程墨安聽到這里終于開了口,“或者把鬧事人員全部開除,按照單方違約的協議給他們雙倍薪資賠償。”
會議室一番議論,大家都覺得這樣的損失好像更大,希望程墨安可以再慎重一點,不要急于做決定。
程墨安冷冷道,“利用輿論,蓄意抹黑,靠低劣行為逼迫我方妥協,呵呵,這種員工絕世企業不再聘用,我相信任何有原則有底線的企業都不會用,”
他頓了頓,“我方一旦做出妥協,意味著給他們開了一扇便捷的大門,日后還會有接連不斷的類似情景,為了杜絕此類惡**件,絕世集團將主動解除聘書。”
美國人夸張道,“哦買噶!這里有三千多個合同,違約金高達九千多萬,接近一個億,不是小數字,何況,大批員工離開,公司怎么運轉?重新招聘新員工需要一定時間,周轉期至少一個月,那么我們的損失將高達十幾個億!”
十幾個億是一記重量級巨石,砸的會議室鴉雀無聲。
暫時沒人敢發表意見,安靜等待著程墨安最后的決斷。
陸亦琛在陽臺凍的瑟瑟發抖,終于搞清楚了來龍去脈,當地出臺了一些惠民的方針,跟已經簽訂的合同產生了沖突,職工要求馬上享受到政策傾斜。
而當地企業還沒執行這一決定,他們將矛頭對準了包括絕世集團在內的多家中國公司。
說白了就是欺負外地人。
香蕉你個巴拉!
欺負外地人是世界性難題。
沒想到酷炫逆天的姐夫竟然也被欺負,莫名有點想笑怎么辦?
不知道姐夫會怎么處理呢?
安靜只維持了不到一分鐘,程墨安的聲音在人群中冉冉升起,“錢能解決的問題,其他任何因素都不需要考慮,按我的決定執行。”
高管顯然坐不住了,“總裁,這么處理是不是太過于粗暴?要不……”
程墨安道,“或者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所有主動止息鬧劇的人,絕世集團會繼續聘用,并在下個季度漲薪35,但現在他們所說的50福利,絕世將和當地企業一起按照法定時間執行,就這樣,散會。”
“是,總裁。”
“……這……好的總裁!”
陸亦琛樂呵呵的環胸,姐夫就是姐夫,夠大氣,夠任性,夠范兒!
一群趁機勒索的土匪!還不是要死在姐夫的淫威之下!
但從會議內容看,好像并非這么簡單吧?難道還有隱情不方便公開說?
會議結束,一行人陸續離開。
程墨安熄滅了沒吸完的香煙,長腿滑動老板椅,無聲的來到落地窗前。
“朋友,不進來坐坐?”
陸亦琛機警的扭頭看室內,他隱蔽的很好不會被發現吧?
姐夫又有客人來訪?
他正左顧右盼,程墨安的聲音再度道,“外面的月亮更圓?還是星星更亮?再不然,喜歡吹風?”
陸亦琛:“……”
姐夫的聲音?
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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