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蓉坐在梳妝臺前,輕輕的嘆了口氣,取下身上的配飾,身為京城第一舞姬,穿戴自然不俗,可是她卻沒有多余的興趣往這些金玉之上多看一眼。
望著銅鏡之中的自己,周芷蓉發(fā)出了鄙夷的冷笑,什么第一舞姬,這前呼后擁的風(fēng)光,這萬人矚目的光華,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個骯臟的下賤之人。
不時有仆從、婢女將外面看客所贈的寶物禮品紛紛敬上,周芷蓉連問都沒問就不耐煩的揮手示意拿開。
這時候一個小廝進(jìn)來說道:“周大家,外面有一貴人,說是您的舊識,前來求見。”
“舊識?”周芷蓉不屑的冷笑道:“我在京城那里有什么舊識,又是哪路勛貴公子吧,你這小子莫不是受了好處,這這里誑我?”
小廝忙說道:“我哪里敢啊,那貴人說他是您元州的故人,月下聽琴起舞,當(dāng)初一別已有四年了,您看……”
起初尚不在意的周芷蓉猛然之間想起了什么:“你說元州的?”
“是,是元州的!
“請他進(jìn)來!
“是。”
林越三人在外面等待,尹誠問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還以為會很危險!
林越不愿透露蝶谷之事,只說道:“可能是這位極樂館主顧忌四殿下和太師吧!绷衷绞撬耐踝蛹Щ词窒骆巫制斐錾,又參與過北疆戰(zhàn)事,受到魔云海的推薦才接任了都察院院長一職,要說極樂館主不想為一女子開罪林越也是有可能的。
方翔叼著煙卷:“老大,原來你早就成竹在胸了,害我們拜拜擔(dān)心!
林越反說道:“你那里擔(dān)心了,我看你剛才吃喝不忌,酒色不推,滿臉享受的樣子啊!
方翔說到:“喂,你有資格說我?你不是把那一箱寶石全收下了么!
兩人互相鄙視拌嘴,而尹誠則是皺眉看著這個奢華至極的極樂館,林越也注意到了尹誠的情緒變化,他對尹誠的事也知道一二,當(dāng)下說道:“阿誠啊,此處不是與其較真的地方!彪S即輕輕向一旁瞟去。
尹誠修為也不算弱,自然知道那里有暗樁在窺探三人,他點了點頭,平復(fù)了一下心緒。前去求見周芷蓉的小廝回來說道:“周大家邀請貴人當(dāng)面一敘。”
林越笑道:“謝了小哥!彪S即將極樂館主所贈的靈石轉(zhuǎn)手交給他保管,對另兩人說到:“我要去何老朋友見個面,你們要是想先走就自行回吧!
方翔吐了口煙氣:“開什么玩笑。來極樂館一次,就這么回了,老大,打發(fā)叫花子呢。”
林越不屑道:“你敢在這里買壺酒,出去就真成叫花子了!边@里的消費可是很高昂的,而方翔其實也就是那么一說,眼下這里還很危險,極樂館主明顯是給林越面子,最好不要落單,兩人決定在這里等上一會兒。
跟著小廝來到周芷蓉的上妝閣,其他下人早已被遣走,周芷蓉坐在梳妝臺前背對林越。
林越還未開口,周芷蓉反倒笑道:“四年不見,當(dāng)初的小弟弟,也變成如今的少年郎了。”轉(zhuǎn)身看向林越,二人仿佛又回到當(dāng)初月下談心的時候。
兩人分坐在桌案兩側(cè),周芷蓉打量著一身制服的林越說道:“幾年不見,小弟弟倒是謀了個好差事啊。”
林越輕輕用手指撓著鼻梁:“芷蓉姐,能不能不要稱呼小弟弟啊,很是別扭啊!
周芷蓉大笑道:“怪我,怪我……”說罷起身,微微行了一個禮:“奴家見過大人!
“別拿我開涮了,芷蓉姐,對了,當(dāng)初元州一別,你是怎么來到京城的?”
“也沒什么,走啊走啊的就來了,倒是你又是怎么當(dāng)行上京官了?”
“這個到時說來話長了……”林越隱去了蝶谷修仙的一段,只說受征召前往邊關(guān),立下了功勞才升任都察院長一職。
兩人談了一會兒,林越便起身告辭了,周芷蓉說道:“難得見面,林小弟不多留片刻?”
林越搖搖頭:“不了,不方便!闭f著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周芷蓉笑道:“那我就不挽留了,他日有閑,林小弟一定要來看我啊!
林越笑道:“我會的……”沉默了一下,他又說到:“芷蓉姐,你在這里……”
周芷蓉自是明白林越在擔(dān)心她的安全,周芷蓉笑道:“你放心吧,我可定與旁人不同,這舞不也就一個月跳一回嗎!
林越點點頭,周芷蓉對于極樂館來說等同于招牌臺柱一般的存在,相比各方面都會保護(hù)的極好,不會輕易出什么問題,怕只怕那些權(quán)貴好強(qiáng)逼迫。林越說道:“芷蓉姐若是遇上什么難事,盡可來找我,我一定幫!
周芷蓉笑的應(yīng)是,林越便告辭離開了。
林越前腳剛走,一個厚重的聲音便從身后傳來:“原來你在京城還有熟人啊!迸赃呉惶幰鹿窬従徱苿,從衣柜后暗格中走出來的正是極樂館主。
周芷蓉淡淡說道:“以前在元州認(rèn)識的,不過萍水之交罷了!
“是嗎?”極樂館主玩味來到周芷蓉身后,伸出舌頭在她雪白的后頸上舔舐:“真的只是這樣?”說著一只手深入了周芷蓉的衣襟,在她的胸前把玩著,若是把周芷蓉視作女神的文藝勛貴們看見了,去不知道要摔掉多少眼鏡。
而面對著極樂館主的褻玩,周芷蓉沒有絲毫反抗只是說到:“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極樂館主嘿嘿笑道:“怎么會呢,你可是我們極樂館的寶物,我當(dāng)然信你,這個林院長背景不凡,你若能交好自是最好!
出了周芷蓉的上妝閣,林越回頭望去,果然感覺不差,那個房間里現(xiàn)在是兩個人,剛才談話的時候,林越就已經(jīng)察覺到房間中的氣很不對,能讓自己都無法明辨,這樣的修為在極樂館中應(yīng)該就只有那位館主了,想想也是,自己和他的臺柱子私下見面,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可能坐視不理,現(xiàn)在想必是去質(zhì)問芷蓉姐了吧。
走了出來,方翔和尹誠果然還在等待,叫上二人離開了極樂館。
走出來之后,方翔說道:“總于是出來了,在那個地方還真是不自在!彪S即他一改平時的懶散模樣:“老大,這個極樂館如此招攬好手,拉攏勛貴官吏,在北方勢力有這么大,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林越點頭道:“話是如此,但這里畢竟不是咱們的轄區(qū),咱們就是操心也使不上力啊。”在心中林越也有了計較,極樂館勢力龐大,極樂館主修為高強(qiáng),二師伯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還能放任其行,想必之間還有什么其他緣由,今日極樂館主對自己這么拉攏,想來或許和此有關(guān),沒弄清楚前還是不要貿(mào)然行動的為好。
卻看尹誠望著極樂館說道:“世上有這樣的人存在,不知道多少好女孩要遭其毒手。”
林越也是沉默不語,在這一點上,他和尹誠的想法相同,但是現(xiàn)在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想一鼓作氣的清除這顆毒瘤卻是沒有辦法。
收拾心情先把眼下的年關(guān)過了再說吧。
可是誰料想,第二日又有事情發(fā)生了,正在喝茶、看報……正在辛勤工作的都察院長林越,此時有些百無聊賴,后天便是除夕夜,都察院的人也走了不少,堅持當(dāng)班的小組個個都不滿編制,出去巡視之后,現(xiàn)在的小院里顯得非常冷清。
“院長!”都察院的小秘書朵朵跑進(jìn)來“門外有人找你,是個南疆的女孩!
林越很疑惑:“知道了!蹦辖呐ⅲ磕菓(yīng)該是阿云的舞樂團(tuán)成員,她們找自己有什么事。
來到門外果然有個穿著南疆服飾的女孩,大約十三、四歲,焦急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林越問道:“是你找我?”這個女孩雖說叫不出名字,但是林越知道她是給阿云伴舞的女孩之一。
看見林越出來,女孩忙說到:“大哥哥,快去救救阿云姐和阿香姐吧……”由于太過焦急,女孩的話說的磕磕巴巴。
“別著急,慢點說!
“剛才表演的時候,來了好多兇巴巴的兵老爺,他們要帶走阿云姐她們幾個,說是要去王宮跳舞,阿香姐叫我來找你,你快去救救他們!
女孩的話雖然聽不出什么全貌,不過大概的頭緒還是有的,王宮派兵抓人?這可不得了,舞樂團(tuán)一行在京城舉目無親,也難怪他們會找上自己。
林越想了想:“你們舞樂團(tuán)的其他人呢?”
“除了阿云姐他們幾個,其他人都還在。泉阿姨也在那里。”
林越點點頭,全素齋的老板泉姐本來離太空館就不遠(yuǎn),這次抓人這么大動靜,她肯定會去看的,西城的街道雖不如東城繁花似錦,但是也有他獨特之處,猥瑣、邋遢、市儈,卻又透徹濃濃的人情味。
林越說道:“你先回去,叫你的小姐妹們呆在全素齋不要亂跑,我去幫你們查查,在我回來之前,你們什么都不要做。”女孩點頭應(yīng)是。
林越回到府衙,既然是宮中派人,那也是隸屬于五城兵馬司,說不定主事大人知道一些,他立刻來到主衙,主事賈政泰正在那里喝茶、看報,五城兵馬司主官的上班狀態(tài)果然一脈相承。
賈政泰看見林越便說道:“呦,小林啊,今年的年餉……”
“我不是來要錢的……”賈政泰還以為林越是前來討要年餉。
“那就好,那還有其他事嗎?”
林越說道:“剛才有人報案,說是有宮中兵將將人強(qiáng)行給帶走了……”
賈政泰說道:“宮中?你說的是在太空館跳舞的南疆女吧?”
“您知道?”
賈政泰喝了一口茶水說道:“是啊,宮中傳下旨意,叫她們除夕當(dāng)晚獻(xiàn)舞于大王駕前!
什么情況?這個旨意來得太突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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