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是萬萬沒想到,鐘二爺會再次站在自己面前,不過這里本來就是亡者的國度,只要是死了的,出現(xiàn)誰都不奇怪。
就是未曾料到鐘二爺年輕時是這般模樣,林越心中也很感慨,作為自己的第二個師父,鐘二爺無疑是盡職盡責(zé)的,在情感上甚至比無聊子更深一點,忍住了掉淚的沖動,林越說道:“二師父……你怎么成這樣了?”
本來還風(fēng)姿俊朗的鐘南山,眉頭一挑恢復(fù)了本色:“我聽說你硬闖黃泉,還要來打死亡之塔,他們也缺人手,我就來了。不過我跟他們說要把我的身體恢復(fù)成弱冠時的模樣,怎么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林越苦笑道:“我早該料到,也就是您能提出這個條件。”
鐘南山抖了個槍花:“我以前就告訴過你,怎么著老子也是一代風(fēng)流少俠,這回信了吧!”以前鐘二爺確實說過這話,不過換來的是林越和默輕語的雙雙鄙視。
林越不禁為之心累,你老這大老遠(yuǎn)跑來,在死亡之塔阻止我,就是為了告訴我您曾經(jīng)有多帥?林越搖了搖頭:“形象還不錯,氣質(zhì)太差了……”
“呃……”鐘二爺被噎了一句,隨即說道:“我老人家死都死了,你就不能說句好話?”
林越說道:“這話不好當(dāng)面說,下回幫您掃墓,我在您墳前可勁說好話。”
鐘二爺呸了一聲:“屁,你混弄鬼呢!”
……
雪貍面對著三名入侵之人的合力圍攻未見慌亂,哪怕是威力不小的三才殺陣,也不能傷齊分毫。要擱在以前雪貍還準(zhǔn)備和三人周旋一下,探探這些人的底。但是現(xiàn)在她一心想上前救援,也顧不得許多。
幾下的光景便又有一個入侵者倒下了,而他的魂魄也轉(zhuǎn)入到剛才收魂之人的手中,另一個人對收魂之人說道:“你快走!我來擋住她!”
雪貍怒吼道:“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隨即便向這斷后之人沖去。
而這斷后之人見狀,卻是冷冷的一笑,這最后的一招終于還是用上了,雪貍出現(xiàn)在他身前的一刻,周圍立刻立起了六道一人多高的巨大符咒,像六面漂浮于半空的墻把雪貍和斷后之人圍在當(dāng)中。周圍的符紙如走馬燈一般旋轉(zhuǎn),隱隱有電弧飛閃。
見多識廣的雪貍自然識的這個是三教之中的基礎(chǔ)防御陣法鐵符陣,自己隨手可破,卻不知為何要將兩人都困于陣內(nèi),卻沒想到下一個呼吸,斷后之人自爆修為,妄圖和自己同歸于盡。
整個大殿被爆炸所震撼顫抖不已,揚起了一陣塵埃和血霧。收魂之人趁機(jī)逃離了這里。這一招本身就是用來和實力差距太大的對手同歸于盡用的,以鐵符陣封敵退路,然后在一個極小的范圍內(nèi)自爆肉身。
說來好笑,這一招就是當(dāng)初三教論道的時候,易風(fēng)翔戰(zhàn)勝永夜孤明的方法,本來只在蝶谷之中流傳,不過論道之時也有三教弟子交流,易風(fēng)翔贏得太過獨特,所以便被有心之人注意。
這一招平時并沒什么大用,但用來同歸于盡最好不過,如果只是單純的自爆,以雪貍的修為不難逃開。雖然鐵符陣只是個簡單的防御陣法,雪貍要破也需發(fā)力,而這個空擋足夠改變一切。
血霧和塵埃散盡,雪貍卻不見受傷,只是身上的鎧甲咔咔作響,裂出了幾條紋路,這斷后之人的修為放在世間也不算差,就算是林越也不過是略勝其幾籌罷了,這樣的人物,這樣的距離,全力的自爆修為,就連林越、柴勝男,甚至冷月孤巍還活著的時候,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雪貍擦了擦嘴邊的鮮血,暗道有點小瞧了這些入侵者,沒想到他們有如此堅決地赴死意志。這斷后的人多少也叫雪貍受傷了,若非身上的寶甲,可能傷得還不輕。這么危險的人闖入黃泉肯定所謀甚大,不能再耽誤了……
稻姬娘娘身上的氣力還沒恢復(fù),雪貍叫她不用勉強(qiáng),自己可以獨自去增援。
而就在第五殿,蝎尾狐索拉鏖戰(zhàn)三大入侵者不落下風(fēng)。狄修還想用自己可以擾亂對手心神的八重音,在一旁的另外三人早有準(zhǔn)備,同時向狄修殺去,若在平時狄修自然不懼,可是剛才一戰(zhàn)自己修為大損,一只手臂還受了重傷,自顧尚且不暇,又怎么能力敵三個修為不弱的對手,而那三人也是一樣,一開始被狄修的八重音所傷,現(xiàn)在也都各自拖著半條命和他糾纏,他們不求能夠一舉戰(zhàn)勝狄修,只要拖延些時間,讓三個領(lǐng)頭之人解決掉蝎尾狐索拉就好。
而這個蝎尾狐索拉果然非同凡響,三個為首之人修為不弱,各自向其強(qiáng)攻,拳腳打在索拉身上也不過幾聲悶響,根本沒法打破她的防御,而索拉的蝎尾不光帶有劇毒,而且還長短隨意。在戰(zhàn)斗之中掃來掃去,迫使三人不能近身。
三人各自拿出寶劍向索拉刺去,本來就算索拉善于作戰(zhàn),但這三人也絕對不弱,合力之下不說摧枯拉朽,至少也沒有什么大問題。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有很多東西為首的三人不能施展,而索拉也看重了這一點,不斷地用蝎尾將他們和自己分隔開,和對方一樣為的是爭取最大限度的拖延時間。
十殿的戰(zhàn)斗肯定已經(jīng)驚動了冥君大人,雪貍和媚芝兩位大人一定都在回來的路上,只要趕來一個,眼前的敵人就都不足為懼。
領(lǐng)頭的三人自然也知道了索拉的打算,有心打破眼前的僵局,只可惜索拉的蝎尾確實無解,三人又不能暴露本門絕學(xué),只能不斷地找尋攻擊點。索拉自然不會讓其如愿,以她的肉身和為首三人的長劍相對,就算不提那含有劇毒的蝎尾,修為到了索拉這個層次,每一拳,每一腳,都蘊含著排山倒海般的威能。
三人合攻了數(shù)十回合,眼見不能取勝,為首之人還在躊躇是否要用最后的手段,畢竟代價太大了,本來準(zhǔn)備用來對付冥君,最不濟(jì)也要用在六尾高手的身上,沒想到一個十殿鎮(zhèn)守蝎尾狐索拉,就如此難纏,為她動用此物……
索拉雙拳和另外兩人相撞,三人都被彈開,為首之人見索拉以一敵二不落下風(fēng),便知道想要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解決索拉,除了舍命自爆,就只有動用神靈珠了。
……
林越面對鐘二爺自然要聊一聊近況,況且剛才一戰(zhàn)自己被狠狠的砍了一刀,也需要自行恢復(fù)的時間。
鐘二爺死后,林越師姐弟二人千里扶靈的事情自然瞞不過他,王雪雁死后也曾見過鐘二爺,順便說了說現(xiàn)在林越在世間的情況。
神槍林越,當(dāng)真好大的名頭!依照蝶谷弟子的個性,他們十有八、九不會暴露自己的師門,世人大多也都認(rèn)為林越出自東海槍王門下,最多學(xué)了點玄門道術(shù)。這叫鐘二爺老懷安慰,無聊子啊無聊子,到頭來你的弟子還不是靠我揚名世間。
當(dāng)他聽聞默輕語已入魔道,不禁皺起眉頭,可惜自己已經(jīng)死了,要不然一定親自去把她捉回來。
不過此時多說無用,鐘二爺依舊要攔住林越的去路,休息完了也敘了舊,兩人都拿起長槍,鐘二爺哼道:“來吧,有多大力使多大力,讓我看看,這些年你到底長進(jìn)了多少。”
面對鐘二爺,林越片刻都不敢放松,當(dāng)初那個病老頭有多厲害,自己是最清楚的,更何況現(xiàn)在他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巔峰狀態(tài),月孤飲和呂修緣應(yīng)該都不是其對手。
只怕當(dāng)初的極樂館主也要輸上一些吧,真是不知道以人間的武學(xué)之道如何能出現(xiàn)如此強(qiáng)者,以普通人的身份與蝶谷二代弟子相交,還可以稱兄道弟,鐘二爺?shù)膮柡上攵?br />
看著持槍凝視自己的林越,鐘二爺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的氣勢。或許在常人看來,林越不過只是正常的端著槍。但是在鐘二爺?shù)难壑校衷揭呀?jīng)將自身的氣勢與周圍合二為一,舉手投足之間,不漏絲毫破綻。其實在還沒進(jìn)入死亡之塔以前,林越還沒有真正做到這一步,沙場的磨練讓他有足夠的外放,卻難得有足夠的內(nèi)斂。剛才第六層和月孤飲一戰(zhàn),借著呂修緣附身,讓林越真實地感受到了如何運用勢,可以說死亡之塔每一層都讓林越的修為境界更加提高了。
鐘二爺也架起長槍:“雖然想贊賞,勉勵你幾句,不過我還是要說,你的黃泉之旅到此為止了,這三層你是運氣好遇上我們,可是下面再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鐘二爺準(zhǔn)備趁這個機(jī)會給林越一些指點,畢竟當(dāng)年因為身體原因,自己并沒能手把手的磨練林越,話雖如此,鐘二爺卻不打算讓林越再走下去了。林越聞言神情一緊,看來和冷月孤薇以及月孤飲不同,鐘二爺是打定主意要攔截自己。這就不大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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