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飯的時候,一行人找到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館子,和大周那人聲鼎沸的餐館不同,大堂里雖然坐滿了人,卻無一人多說什么,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曲正音叫來小二:“你們這里有什么吃食?”
小二一指墻上:“都在那里,自己看好再叫。”隨即扭頭離開了。
幾人一看墻上果然掛著水牌,小二不愿多做答話,曲正音苦笑道:“沒辦法,凡三人以上談話時間超過十吸”
子云驚奇道:“這也算?”
一頓飯吃得十分壓抑,幾人結賬離開,也沒了繼續逛的興致,匆匆的回到了船上,而與此同時,在雷法國外的一處山村之中,寇雪鶯和漆雕翎帶著人和幾名雷法國的青年見了面。
寇雪鶯直言道:“你們要的東西,我已經備齊了,黃金呢?”
為首青年說道:“準備好了,我要先看家伙!”
交易完成之后,寇雪鶯一行人離開了山村,寇雪鶯暗中吩咐一名手下去雷法國的皇宮報信。漆雕翎抬了抬眼皮并未多說什么,待人走后,漆雕翎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寇雪鶯搖了搖頭:“如果他們但凡有一點希望,我也不會如此,這個國家我也不喜歡,你是知道的。只可惜他們只不過是一幫三無叛逆,不過靠著一時的熱情罷了,這樣的人別說沒有成功,就算真的成功了,也未必對這個國家就好。”
漆雕翎卻說道:“這個世上總要有些事毫無結果,卻有人去做,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只是可惜了”
寇雪鶯打趣道:“這些話是恩公跟你說過的吧?”
“嗯。”漆雕翎點了點頭。
“以前的你是最好的賞金獵人,不多想,不多話。不過認識恩公之后倒是改變了很多啊。”
兩女一陣沉默,寇雪鶯突然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和恩公在一起呢?這樣的生活對于一個女子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在京城一起過年的那段時間,漆雕翎卻是感受到了無比的幸福,在北疆和月狼族遺孤一戰叫她解開了從小的心結,多少的黑夜她也曾捫心自問,這樣的生活是否該結束了?但是她怕,她怕事情有所進展之后反倒變得不可控制。她怕在林越心中她不過是個普通朋友,而并沒有摻雜其他的意思。
寇雪鶯隨即說道:“你若是愿意,我去和恩公說明。”
漆雕翎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自己會有決斷的。”
寇雪鶯又說道:“好吧,你的心已經影響到了你的功夫,包袱太重,對陣時會有危險。”
外出做生意的人紛紛返回,今天的收成不錯,有大宗的進出貨,一些小船已經有裝滿了新的特產,明日一早便要回往大周,就在大家準備明天的交易,雷法國外轟隆一聲巨響,大批的雷法國士兵,將一群礦工包圍了起來。在夜色中紫色的電光劃過天空。
謝頓本來只是一名雷法國金礦的曠工,每天在壓抑中度過,甚至不少熟識的人都被雷法國的苛政害死,本以為要繼續這樣下去,但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到了國外的商人,在知道大周的事情同時也有了別樣的心思。謝頓很快就召集了一批和自己一樣的伙伴,在金礦上干活的時候,一邊暗中積攢碎金塊,一邊想辦法通過其他手段倒換出來。
金礦本身盤查十分嚴格,但是在一眾礦工的幫助下,還是積少成多的運出一些金子,為的就是和寇雪鶯購買軍械,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寇雪鶯交貨之后,轉手便將這伙準備起義的礦工給賣了。
在寇雪鶯看來,這些曠工有激情也有些小手段,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長期被壓抑的結果,對于未來的規劃可以說是一塌糊涂。寇雪鶯直接將其歸為三無叛逆,既是無計劃、無目標、無后續。
一開始沒有計劃,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組織架構,而且也沒有目標,她親眼看見一伙人,不知道是打王宮好還是打糧倉好,還有的直接提議找日常壓迫他們的礦主報仇。種種目標聽得寇雪鶯頭皮一陣發麻,打王宮?你們一伙曠工輕易打的下來?,打糧倉?那里不光有重兵把守,援軍想必來的也快,打下來死傷慘重,到最后又守不住。最離奇的就是報仇,如果你們推翻雷法國的統治,還在乎這么幾個仇人?打他們純粹是浪費時間。
沒想到最后他們還是決定先打金礦周圍的礦主,一來是比前面兩個好打,而來也是想出一口惡氣,從準備起事到寇雪鶯送來了兵器,中間也有了兩三年的功夫,竟然還沒準備好一份可行個計劃。準備起事了,卻連個口號都沒有,拜圣女教假托信仰,而南方的高覆海則是以清君側,除暴政的名義,勝了幾場之后坐等收編。不管是目的性還是行事手段都很明確。
最關鍵的還是起事之后的后續完全沒有料到,沒有失敗后如何保存實力,有沒有得勝后如何治理國家,完全就是興致來了,指哪里打哪里的樣子,寇雪鶯很難相信就憑這么一伙人能夠成功。
于是便直接向王宮告發,與其讓他們胡鬧然后牽扯多少無辜的性命,還不如就這么把他們全供出來,或許最后能夠少死幾個人。
雷法國的王族是前朝那家楊姓的將領,身懷雷靈仙術,依靠這個牢牢地統治著這個海外小國,當寇雪鶯向他們出賣礦工們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就組織了人馬,在國內大將的帶領下圍剿了區區幾百名礦工。
林越問及身邊漆雕翎:“那邊是發生了什么事?”
漆雕翎搖了搖頭:“一場根本沒有勝算的戰斗。”隨即將礦工起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說,林越皺起眉頭,雖然他也不看好這場起義,但是非但不幫忙,還往前推了一把,寇雪鶯是什么樣的人他早就了解,但還是覺得自己低估了這個姑娘。
三個小徒弟對于這種事情倒是淡定得很,畢竟這十來年,大周朝起義、造反已經多到不行了,只是壕樂看見遠處天空中紫電閃爍問道:“師父,我們可以學仙術嗎?”
姬雅還好并沒有什么概念,子云卻豎起耳朵,因為在他心中也早就想問這個問題,掌握更強大的力量一直是他心中所想,但面對林越卻無論如何不敢有所表示,林越想了想便說道:“本來我是想你們專注于武道,不過修煉五靈仙術也確實有助于鍛煉精神,所以打算在你們打好基礎之后再來傳授。”
其他的法術因為蝶谷門規不能私相授受,但是林越身上的五靈仙術是當初千里扶靈的時候獲得的,和蝶谷師門關系不大,林越也是考慮再三才決定傳授給三個徒弟。
壕樂想了想又說道:“像那樣打雷嗎?”
林越卻搖搖頭說道:“那要看你們的天賦,一般人五靈仙術只能專修一種。”
“那師父,你看我呢?”
林越一看壕樂期待的小眼神,便準備為三人測試靈體,本以為平時低聲不語的姬雅,不是風便水,卻不想她的靈體竟然是火,而子云卻出乎意料的是風靈體,壕樂則是最具攻擊性的雷靈體,風雷火林越暗自感嘆還真是不安分的三個人啊。
一夜無話,雷法國的騷亂并沒有給整個艦隊帶來什么影響,后半夜大多是人已經進入夢鄉,沒想到海之光號上忽然幾個人高叫抓人,守夜的人一擁而上,抓住了兩個企圖混上船的人。
正是身受重傷的謝頓和另一個少年,二人上了些傷藥,然后被帶到了寇雪鶯面前,看著狼狽不堪的兩個青年人,寇雪鶯目光變得犀利:“我記得和你們說的很清楚,銀貨兩訖,咱們之間再無關系,你們這么明目張膽的找過來是什么意思?”
謝頓說道:“寇小姐,我們失敗了,還沒來得及起義,便被那些國王的鷹犬發現,伙伴們大多都死了。”
寇雪鶯突然笑道:“你和我們說這些什么意思?這并不在我們的交易范圍之內。”一開始還以為這兩個人是知道是自己出賣了他們,潛上船是來找自己報仇的,沒想到根本不是怎么一回事。
謝頓赫然抬起頭:“我想去大周看看。”
“嗯?你想讓我幫你逃到大周?”
“也可以這么說,但我真正想的是看一看大周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國家,一次出海就能抽出六七百條船,無盡的財富和吃不完的食物,人們可以盡情交談而不會擔心被人抓住按倒在地。”
寇雪鶯看著他:“即便如此,我們又為什么要幫你呢?想必你的國家已經開始緝捕你了吧,或許吧你交出去比較好不是嗎?”
謝頓也毫不示弱都看著寇雪鶯:“我想你不會的,你跟我們做交易肯定是瞞著國王他們,你們也不想暴露我們這次的交易吧?”
“那可不一定,想要賴賬的話總會有辦法的,你以為那幫軍隊看見你們這群礦工擁有這么多制式武器不會懷疑我們?但是我們的船依舊在碼頭停著,不是嗎?即便是不方便交你出去,把你直接沉在這海里,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寇小姐說的不錯,大周是強大的,多少個雷法國都惹不起,哎本來我想過如果起義成功,我要去大周看看的,可惜我們失敗了,我已經沒有了家人,留下來早晚是死,現在被你殺死或是下船去被官兵捉到殺死,本質并沒有什么區別,或許你在這里更痛快一點。我們雷法國的死刑只有一種方式,被活活的電死,還不如一刀給個痛快。”
寇雪鶯又問道:“那好,如果你去了大周,那還打算回來嗎?”
“當然,我去見證大周的強大,為的是回來建設我的祖國。”
“可是我所見識到異邦人,除非還有生意往來,不然的話基本上都留在了大周,不愿在回去了。”
“以后的選擇對于我來說太遙遠了,真的讓我去,我能否在一個陌生的國度活下去都不敢保證呢。”
兩人對視一陣,寇雪鶯說道:“我會送你過去,你跟著我們返航的船回去吧,不過下了船就和我們沒有一點關系了,路怎么走,全看你們自己。”
“如此,多謝了。”
船員帶著兩人下去休息了,漆雕翎來到寇雪鶯身前:“需不需要我”
寇雪鶯擺擺手:“不必了。”
“可是他們的存在到底是個麻煩。”
“算不上什么麻煩,別看他剛才不軟不硬的,實際上早就應該摸透我會送他回大周,說不定已經知道我就是害他全軍覆沒的告密者。”
“那他還”
“他還有別的選擇嗎?就像他說的,留下是死路一條,見我也可能是死路一條,但是兩條路中可以搏一把逃出生天的,無疑是后者,他在賭,賭我會放過他。”
漆雕翎眉頭一皺:“既然如此,我將他解決掉不是正好一了百了?”
寇雪鶯展顏一笑:“因為我也再賭,我賭他以后會有所成就,而且對我們有利,一點小小的投資是有必要的。不過也只限于帶他去大周,依靠匠門的勢力扶持一個人不算什么。”
“那要不要通知一下匠門留守之人?”
寇雪鶯笑了,漆雕翎是為數不多讓她開懷之人大笑道:“哈哈哈,我是打算幫他,不過也只限于帶他去大周,依靠匠門的勢力扶持一個人不算什么,但是要靠我們扶持才能成事的話,我們又何必選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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