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蘿芭和姬雅的交手,一瞬間開始卻又在一瞬間結(jié)束,若是尋常的凡人定然看不出其中的深意,就會說上一句,這就完了?擺了半天姿勢,砍一劍彈一下就完了?
但是作為這場試煉的唯二觀眾,精靈島出身的洪天翼和云雀丹卻不這么認(rèn)為,云雀丹的修為還不到家,只是隱隱覺得這一下交手并不簡單,她轉(zhuǎn)頭問道:“師兄,她們”
洪天翼自然知道師妹的疑惑,于是笑著解答道:“這真的是一場很精彩的比試啊,那位十里坡劍神自然不必說,已經(jīng)邁入真正無上劍道的修行之中,但那位金發(fā)公主更是了不得,看樣子似乎不是蝶谷的路數(shù)。”姬雅和林越的關(guān)系,他們自然知道,所以也覺得姬雅能在這個年紀(jì)擁有如此修為,怕不是用了蝶谷的什么秘法吧。
今日一見全然不是這么回事,甚至可以說蝶谷對于姬雅的影響是少之又少,剛才的比試中,姬雅只是用了北地劍神的傳承,修為上到了他們這個水準(zhǔn),哪怕是舉手投足間的一個反應(yīng)都能看出許多東西。
云雀丹絲毫沒有意外:“是啊,根據(jù)情報,這位公主似乎是繼承了東海槍王的一脈。”
林越因為蝶谷禁令不敢傳授姬雅玄門正宗功法并不意外,玄門三代的弟子們,還沒有誰臉大到真的收一名入室弟子。而這東海槍王的武道也不尋常,甚至在一般修道者眼中也是極為了不得的存在,作為東海一脈已知的唯一傳人,林越想收誰都不是問題。
洪天翼繼續(xù)說道:“不錯,而且這位公主和北地劍神一脈也有師承關(guān)系,倒是時間少見的機(jī)緣之人,可不管是哪路神通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拿她的霸龍劍道來說,只看劍技確實不錯,但只可惜劍心還是不足。”
云雀丹并不主修劍道,對此間也是一知半解:“師兄可否詳細(xì)講講?”
“嗯,這么說吧,這位公主身法夠快,從她一動手便能看出,其次力量也足夠大,這全力的一擊足有開山分海的威勢,更重要的是這簡單的一劍幾乎鎖定了對方所有的移動軌跡,一般的劍客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的,快、準(zhǔn)、狠再加上氣勢,已經(jīng)將霸龍劍道的核心技術(shù)掌握了。但是其精髓卻還不夠。”
“那霸龍劍道真正的劍心又是什么呢?”
“純粹,這就是霸龍劍道的劍心。”
回去的路上,姬雅也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哪里不對,但又說不清自己所欠缺的地方,藿蘿芭隱隱有所察覺笑道:“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可好?”
姬雅明白這是師父再提點(diǎn)自己,于是靜靜的傾聽,只聽藿蘿芭講道:“幾年以前,我比你現(xiàn)在的年齡還要略小一些,那時候我剛剛掌握了師父所傳授的絕學(xué),用你現(xiàn)在手中的劍在北方游走。那時候西北有一個殺人越貨的大盜鐵駝子,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而且為人卑劣善用詭計,危害一地幾乎無人能治,當(dāng)時被我遇上了,但是他卻不是我的對手,于是他用一個小男孩擋在身前,要挾前來的正道俠士,你知道我當(dāng)時是怎么做的嗎?”
姬雅搖了搖頭,在她看來藿蘿芭或許用巧,或許用智,若果是現(xiàn)在的她也許還會動用仙術(shù)。
可是藿蘿芭卻說道:“我將他和人質(zhì)一起砍了怎么樣,沒有想到吧。”看著姬雅驚訝的表情,她確實沒有想到。
藿蘿芭回憶道:“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只是想誅殺鐵駝子,并沒有其他什么想法。霸龍劍道是一種一往無前的劍道,當(dāng)你確定了一個目標(biāo),你就會一直朝著這個方向沖下去,這樣才會施展出霸龍劍道真正的威力。”
姬雅反問:“這樣不是墜入魔道了嗎?”不管不顧的大殺一氣,怎么看也不是正道的路子。
藿蘿芭卻搖頭道:“不,盡管那件事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但我始終覺得霸龍劍道不是魔道,而是一種精神上的想法,人們都說霸龍劍道適合沙場,并不是因為它的威力大,而是因為他這種純粹的劍心。我問你,之前在王宮的時候不算,從你出來之后,你有什么堅定的信念嗎?”
姬雅回想到自己一路走來,一開始只是不想再高墻圍起來的王宮里生活,之后便是想一直和師父林越在一起,姬雅自認(rèn)為那就是喜歡,而在蘇蘭島和雙月之海的旅行之后,她也有了那么一絲身為公主,應(yīng)該為大周王朝做些什么的想法。
可這些都不是堅定的信念,或者說姬雅從來都沒有過什么信念,哪怕是對于林越的愛意,真的有她想得那么深嗎?姬雅趕緊搖了搖頭,她不想質(zhì)疑自己對林越的愛意。
于是姬雅問藿蘿芭:“可是這樣的話,這個人還是人么?豈不是什么思想都沒了?”
藿蘿芭說道:“問道好,所以我說霸龍劍道不是魔道,他只是要求你專注而純粹,當(dāng)你真正進(jìn)入到這個狀態(tài)的時候,再去看世界就會有不同的心態(tài),我的師父、師兄、以及我都是這樣,你覺得我們是你口中的非人嗎?”
回想了一下,老的劍神姬雅并沒有接觸,所以不好評價,但是師父藿蘿芭以及他的師兄古劍齋她都見過,雖然怪了一點(diǎn),但都不是那種非人之人,至少還有著人的情感。
藿蘿芭說道:“其實,任何武道都是雜念越少,越專注,就能越精進(jìn)。只不過霸龍劍道更需要一顆純粹的劍心,如果你覺得那會讓你冰冷的不像正常人,那你就先把自己凍起來,然后在靠著自己沖破冰封,這是一個煉心的過程,沒有嘗試過之前,道理誰都會說。當(dāng)真正嘗試過并且走出來后,那時候再去說那些道理,你才會更具力度。”
姬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對藿蘿芭說要在五日后在挑戰(zhàn)一次,藿蘿芭笑道:“我說過,我會給你三次機(jī)會,任何時間都可以。”師徒二人結(jié)伴回去了。
殺了鮑成之后,子云又在和州高調(diào)的做了幾案,然后慢慢潛伏下來,并且觀察著和州城外的青石村附近。
和州城外有一條河,乃是大江的支流,名曰祿水。而祿水邊上有座小鎮(zhèn),小鎮(zhèn)因祿水得名,而被封在這里的伯爵自然也就被稱為祿水伯。
隨著時事的境遷,子云的家族早就已經(jīng)失去原有的榮光和土地,而祿水伯轄下也只有祿水鎮(zhèn)外的青石村、三里鋪等幾個村落的土地,而且也都不怎么肥沃,勉強(qiáng)算上一個小地主,除了爵位已經(jīng)和一般鄉(xiāng)紳沒什么不同了。
這一次子云在和州大肆刺殺作惡的宋軍軍閥,并留下了姓名來歷,所以不難查到這里,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行為牽連其他的無辜。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士兵到青石村、三里鋪等幾個村落查訪,也不知道是怕了在暗中行刺的子云,還是懶得去找線索。前來查方法的人訛了幾兩銀子便走了,倒是沒怎么為難普通百姓。子云又等了幾日,見沒了問題,也就不關(guān)注這幾個小村落了。
子云放心之余也不禁想到:“師父,冷冷,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收到消息。”
而就在幾日后,子云心中所想的紅衣劍侍諸葛冷還真的受到了消息,知道子云回到了離她不遠(yuǎn)處的和州,于是急急忙忙的去找此刻收留她的人。
在一處竹園之中,星光密布之下,騰起了一片蒸汽,兩個身影糾纏在了一起,月光被云朵微遮,周圍只剩下了風(fēng)聲與蟲鳴。
只聽得水花的聲音,一個人在溫泉之中立起了身子,正氣散去赫然正是林越的師姐默輕語,這時候另一個身影從后面抱住她,輕聲問道:“怎么了?”不用問,這是默輕語在九星里的搭檔,曾經(jīng)的第一殺手獨(dú)孤絲絲。
默輕語能夠感受到身后的溫暖,她說道:“這樣的生活真的好嗎?”
獨(dú)孤絲絲想了想,歪著頭反問:“那又有什么不好嗎?”
默輕語點(diǎn)了下頭,又搖了搖頭,繼續(xù)問道:“你真的不想去和你的家人相認(rèn)?”
“去了也是徒增煩惱,何必呢?”
獨(dú)孤絲絲和默輕語兩個人搭檔,一開始是掃清了刺客聯(lián)盟,之后抽空二人又去探訪了默輕語的身世,甚至找到了默輕語那個農(nóng)場,但卻早已物是人非,相關(guān)的人差不多都死了,默輕語也沒了繼續(xù)探究的打算。
既然默輕語找到了家人,她自然也想幫助獨(dú)孤絲絲,九星的成員都非尋常之輩,不多時關(guān)于寇雪鶯和匠門的資料便傳到她們手中。
二人稍加查探便知道了所有的事,當(dāng)初獨(dú)孤絲絲的母親懷孕,因為家中貧瘠,沒有什么營養(yǎng),從鄰家院子里摘了一些絲瓜充饑,后來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姐妹,起了小名姐姐就叫絲絲,妹妹則叫瓜瓜。姐姐絲絲也再一次外出的時候和家人走散,母親找不到姐姐急得病倒,最后郁郁而終。后來父親做上了軍火買賣,日子漸漸好起來,但卻常年不見回家,而父親覺得有愧家人,于是不再續(xù)弦,往后帶著瓜瓜在身邊,從小耳語目染,瓜瓜也就是寇雪鶯成了軍火生意的一把好手。
而獨(dú)孤絲絲也是有大號的,她的名字叫寇雪燕。得知自己的名字后,獨(dú)孤絲絲又一次有了極大的情緒波動,僅在那次掃滅刺客聯(lián)盟是的憤怒爆發(fā)之下。
不過就算查到了身世,獨(dú)孤絲絲也沒有了相認(rèn)的打算,現(xiàn)在她的父親和妹妹過得還算不錯,而自己呢?一身洗不凈的血債,早就臟了。就算是出現(xiàn)了也是給家人找麻煩,得知妹妹和人做生意都要蒙面,自然也就清楚了家人也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并且有些隔閡。她沒有去怪愛人,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現(xiàn)在二女除了彼此,什么都沒有了,不對,默輕語還有一個煩人的師弟,獨(dú)孤絲絲如是想到。
正在這時,諸葛冷沖了過來對溫泉中的二人說道:“我有我家少爺?shù)南⒘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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