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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山是大周地域極西之所數(shù)條山脈中的一座高峰,這里人煙荒少,山勢陡峭。由于地勢較高所以終年積雪,在附近草場的牧民都將其奉為神圣之峰。
林越和孫美玲飛身到此也花了一些時間,一開始林越并不知道孫美玲來此處的用意,只見她的聲音飄蕩在整個冰火山中:“易世風(fēng)華師兄,精靈島孫美玲求見。”
原來她是過來找易世風(fēng)華的?林越心中明了,也幸虧她用的是傳音之術(shù),雖然整個冰火山都在傳音的范圍內(nèi),但聲音就如同在耳邊一般。盡管這種操作需要精細控制比較麻煩,如果是扯開嗓子吼兩下,那怕冰火山雖然現(xiàn)在積雪不厚,恐怕也要雪崩了。
易世風(fēng)華林越也不陌生,以前他們還打過一場,總的來說自己吃了點小虧,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他可是超越了易世風(fēng)華不知多少。
林越也猜到了孫美玲的來意,當(dāng)初對陣的時候,他便看出易世風(fēng)華和孫小魚之間有不一般的感情,二人的故事他也聽孫小魚講過,被埋在冰雪之下,是二人互救才逃得生機。再之后二人互補功法相處日久。如今孫小魚大婚在即,也難怪孫美玲會找上門。
“你們來此找我何事?”剎那間易世風(fēng)華便出現(xiàn)在了兩人身后。
孫美玲有些詫異,她是在易世風(fēng)華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那一刻才覺察到的,沒想到易世風(fēng)華的修為如此厲害。林越倒是毫不意外,以他此時的修為,明顯能夠感知易世風(fēng)華過來的路線。
易世風(fēng)華自然也認識二人,尤其是林越,兩三年未見,竟然讓他看不透實力了。
孫美玲顧不得許多,直接開口說道:“孫小魚,要成婚了。”
她不知道易世風(fēng)華和孫小魚是否真的有感情,但是她卻知道二人之間絕不單純。雖然孫美玲一直表現(xiàn)得不怎么親近孫小魚,有時候還經(jīng)常嘲諷她。可是她對孫小魚的一舉一動都記在心里。孫小魚不是一個很‘上進’的人,她指揮按部就班的去修煉。可是在那段時期僅有的幾次聯(lián)絡(luò)中,易世風(fēng)華這個名字頻繁地出現(xiàn)。
孫美玲知道孫小魚不會醉心修煉,幾次對話中也是‘易世風(fēng)華師兄這么說……’‘易世風(fēng)華師兄真的很厲害’之類的話。明明你們是交換功法相互應(yīng)征。你不來找我炫耀自己的收獲,反倒頻繁的提起合作者,孫美玲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關(guān)系非同尋常。
所以當(dāng)孫小魚突然要成親的時候,孫美玲大為吃驚,一個玉山門下、一個蝶谷弟子,怎么可能出現(xiàn)這種問題?所以她要先過來問個明白,免得自己錯點了鴛鴦譜。不過這之中要真是有什么隱情,那孫美玲也不會放任不管,到時候大不了三人聯(lián)手,這就真成了三教合作了,就算看著他們背后的勢力,天下間又有誰能夠為難?
說著話孫美玲緊緊地盯著易世風(fēng)華,想看出他臉上有什么不一樣的表情。易世風(fēng)華神色一頓只是說道:“我知道。”
說完之后三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孫美玲追問道:“就這樣?你要說的只有這些么?”易世風(fēng)華的神情與態(tài)度表示二人之間果然不簡單。
“就是這樣,或許這樣最好,你們走吧,我還要繼續(xù)修煉。”易世風(fēng)華不想多言,轉(zhuǎn)身遁入山中。
孫美玲還想問個明白,林越一把拉住了他:“等等,你不用去找他了。”
“什么意思?”
“我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選擇了。”
……
孫美玲聽完林越關(guān)于雙方大戰(zhàn)的事,之前她所知的不是那么全面。
“你是說夢中仙師叔……”孫美玲知道與山蝶谷發(fā)生大戰(zhàn),卻沒想到已經(jīng)到了如此的地步。
林越知道他們曾經(jīng)彼此有感覺,可是從玉山殺了孫小魚的師父夢中仙開始,他們之間就在也沒有任何可能了。師門血仇孫小魚是永遠不能放下的,與其彼此傷害,倒不如相忘于江湖。
林越反問道:“你看不出嗎?易世風(fēng)華是什么人?一個修煉到癡迷的人,亦是一個孤高不群的人,今天遇到咱們,卻只留下了一句話轉(zhuǎn)身便走,這是他嗎?”
孫美玲沉默了,雖然平時沒怎么接觸,但是就上一次三教論道來看,易世風(fēng)華是這樣的人。為了印證所修,可以跑出來和林越打上了一架。如今一個三教三代控火第一人,加上一個摸不清深淺的老對手上門。若非心中有事,癡心于修煉的易世風(fēng)華怎么可能毫無表示?如果他和孫小魚真的沒有感情,孤傲如他又豈會是這種做派,甚至是逃避一樣的遁回山中。
孫美玲并不笨,稍一點撥她便明白了其中的問題所在,她怒聲說道:“就因為這個?夢中仙師叔又不是他殺的,他們?yōu)楹我脛e人的事來彼此傷害?明明可以在一起的。”
林越嘆了口氣:“有位前輩說過,未吃他人苦,莫勸人大度。孫師姐,你覺得他們分開是在彼此傷害,難道在一起就不會痛苦了嗎?”
“那就賭氣嫁人?”
“孫小魚師姐真是賭氣嗎?”
“那你覺得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有人可以逼迫蝶谷弟子嗎?”
“這個……”
今天來這里之前,孫美玲怕誤會二人的關(guān)系,又想知道易世風(fēng)華自己的想法,結(jié)果令她大失所望。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找易世風(fēng)華問個明白!”孫美玲越想越氣,在她看來孫小魚就是想迅速斬斷這縷情絲,才選擇了委屈自己下嫁。雙方為了這份決絕,真是什么也不顧了。
林越再次拉住她:“別去了,沒用的。就像沒人可以逼迫孫小魚師姐一樣,如果他不想,也沒人可以逼迫玉山弟子的。”
是啊,諾大的冰火山,易世風(fēng)華隨處可躲,哪怕找到也未必會給個交代,就算二人合力擒下他,孫小魚的婚期就在這兩日,難道壓著他去大鬧婚禮?人家又不配合。
孫美玲思來想去,氣得直跺腳:“果然是膽小鬼找膽小鬼,窩囊廢喜歡窩囊廢!易世風(fēng)華,你這個沒用的懦夫!!你比林越還混蛋!”尖吼的聲音回蕩在山間,將整個冰火山震得晃動。就算是勾走自己師父的林越,好歹也有些擔(dān)當(dāng),他這算什么?
林越哭笑不得:“你說他就說他,帶上我干什么?”不過話雖如此,今天讓她逮著自己和朱影流光親熱,挨罵也確實是無話可說。
此刻林越完全理解孫美玲心中的那份恨意,以前膽小鬼、失敗者、窩囊廢之類的稱呼,她都會對孫小魚嘲諷,如今落到易世風(fēng)華身上,也是毫無違和感。
或許易世風(fēng)華和孫小魚在世人眼中是強大的,甚至玉山三代稱他為‘天下第二’,出戰(zhàn)之時穩(wěn)壓一眾蝶谷三代的存在,可在孫美玲眼中,他們依舊是窩囊廢,是世間最大的失敗者。
孫美玲就像二人的中和體,她有著孫小魚重感情的優(yōu)點,也有著易世風(fēng)華高傲且上進的進取精神。如果這件事發(fā)生在她身上,林越不敢說孫美玲會像她自己說的那樣看得開,但是至少不會像這二人這般糾結(jié)。
仔細想來,這兩個人在師門中,都屬于交際圈子窄,內(nèi)心懷有單純情感的人,一旦陷入情感矛盾,恐怕真的會自暴自棄的選擇決絕之路呢。
孫美玲吼了幾嗓子,震得冰火山震動不已,引發(fā)了幾場小雪崩,最后她狠狠的說道:“今日這般選擇,有你們后悔的時候,不行,喂,咱們走。”
“喂?好吧,咱們又去哪里?”
“泉城。”
“哦,去找孫小魚師姐問問?”
“不,咱們搶婚。”
“啥?”
泉城是齊侯贏睿治下最大的城市,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張燈結(jié)彩。雖然齊地還不算富裕,但民眾卻自發(fā)的為齊侯的大婚而慶賀。哪怕只是每家掛起兩盞紅燈,一條紅綢。從半空望去那也是合城滿紅的盛況。
大家很尊敬齊侯,因為他不光給齊地帶來的安寧,而且迅速拉起了經(jīng)濟。因為拜圣女教大肆破壞了數(shù)年的生產(chǎn)也基本恢復(fù),雖然日子還是有些緊巴巴的,可是人們看到了希望。
齊侯贏睿雖然是貴族身份,卻也是貧寒出身,他知道尋常百姓需要什么,他也從不浪費任何東西,不管是錢財、物資,或者是自己的精力,總要花在刀刃上。這一次大婚迎娶的孫小魚是什么人,大家不熟悉,只當(dāng)她是個普通的孫家大小姐罷了。可是齊侯卻一反常態(tài)的大排筵席,這不是因為虛榮。如此即是顧全孫家的顏面,也是為了招商引資。借由婚宴的名義,邀請了許多富賈名流,向他們展示齊侯的實力,孫家的關(guān)系。
自從柴勝男死后,魯侯勢力已經(jīng)不成氣候,在這一帶除了北邊的馬家,已經(jīng)沒人可以與贏睿正面為敵了,有了強大的軍事保障,是時候偃旗息鼓發(fā)展經(jīng)濟了。雖然如今已是亂世,可一直沉迷于武力只會自取滅亡。
婚禮就在后天,各路賓客已經(jīng)差不多來齊了,新娘孫小魚的結(jié)親隊伍也已經(jīng)到達泉城。他們可不是尋常的小門小戶,當(dāng)天接親當(dāng)天拜堂。作為一鎮(zhèn)諸侯,所要的成程序十分繁瑣。
而此刻,林越和心里極不痛快的孫美玲飛至泉城,孫美玲直接就奔向了齊侯行宮,也不經(jīng)通報的就落入到華庭后苑。
突如其來的二人將在場的衛(wèi)士嚇了一跳,執(zhí)位的軍官喊道:“什么人!?敢闖……副帥?末將參見副帥。”
那軍官看見林越連忙行禮,林越饒有興趣的說道:“怎么?你認識我?嗯,是有幾分面善。”
軍官也不知道林越是真認出了自己,還是客氣一下,但依舊禮敬道:“副帥可能不記得末將了,昔年副帥征討魔教之時,末將只是軍中小校,可副帥的英姿,末將一刻不曾忘記。”
林越點頭道:“看來你是跟著贏睿,也算是平步青云了。”
“是,末將有幸的侯爺提拔……”
“好了好了,我找你是來幫忙的,不是來和別人敘舊的。”孫美玲不耐煩的說道:“你們那新娘子在哪里?”
“這……副帥,你看……”那軍官也是蒙了,眼前的姑娘一雙火眼,明顯是孫家之人。按理說孫家女眷要見新娘,他一個外人本不該拒絕,可是她和林越從外面直接飛來,口氣又如此不善,誰知道是因為什么?齊侯婚宴干系重大,他奉命戍衛(wèi)不敢有一絲大意。
林越笑道:“無妨,這位是新娘的姐姐,只是久不在家,猛的聽見妹妹成婚,所以有點激動罷了。”接著小聲和孫美玲說道:“孫師姐,這里畢竟是齊侯的宮苑,他們也不過是恪盡職守的凡間兵士,不要為難他們了,何況今天周圍少不得孫家的人,就算來硬的,你覺得你能占到便宜?”
孫美玲本想反駁,卻也無話可說。她就是再有自信也不可能面對整個孫家,所以只能按下不愉不再說話。
林越再次說道:“她想見見新娘,我就不進去了,如何?”
軍官見狀心中也是打鼓,他不知道其中的關(guān)系,也生怕弄出什么問題,哪怕是新娘本家的姐姐亦是如此。從接親過來到現(xiàn)在,按照規(guī)矩新娘是回避見客的,就是作為新郎的齊侯,也要等后天才能真正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
軍官試探的問道:“副帥,并非我不通情理,實在是職責(zé)所在,侯爺就在前面,要不然您先去見見,想來看見副帥,侯爺也會歡喜的。”本著少做少錯的原則,他把事情推到了上面,至少以后真有事,不至于怪罪他這個小人物。
本來就壓著氣的孫美玲一聽這個更加炸鍋,以她的修為一路推平,這幫人誰也擋不住,要不是顧忌這個地方和這個時間,她早就動手了,其他的不說,她不就是想見見自己的妹妹嗎?林越是男的不方便,她也不成?
孫美玲一氣之下霸氣外露:“誰再敢阻攔我一下試試!”
周圍之人明顯感覺到了一絲灼熱的氣魄壓制住了自己,沒想到眼前這個孫家的女孩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林越知道孫美玲只是生氣而已,真要動手濫殺無辜,其實她是做不出來的,正要開口緩上兩句,卻聽得不遠處傳來聲音:“就知道是你啊,美玲。”
回頭望去,來者正是孫美玲的堂兄,當(dāng)代之中除了孫小魚之外,唯一擁有火眼琉璃身的孫家子弟孫悟緣。本身他便是被家族安排保證齊侯安全和婚禮秩序的。如今的泉城明面上有齊侯的兩個結(jié)義兄弟蕭樓、王蓬率兵維持,暗地里則是孫家布下的暗哨。
林越和孫美玲兩人飛來的時候,其實早被孫家暗哨所發(fā)覺,在降落的第一時間便去通知了孫悟緣,就是現(xiàn)在這周圍也有著孫家的人,孫美玲和林越的真動手,馬上就會有人沖出來阻止。
孫悟緣接到消息也往這邊趕,但是闖入者沒有動手,他也就不怎么著急了,來到現(xiàn)場遠遠就看見孫美玲在鬧騰,對于這個堂妹,他一向是很無奈的。
孫美玲平時鬧慣了,但是面對這位擁有傳說中琉璃身的堂兄,還是有幾分敬意的:“悟緣哥。”
孫悟緣倒是沒有說別的,先抱拳問道:“這位朋友請了,在下東萊孫悟緣。”
“九嶽神威孫悟緣?久仰大名,在下林越。”
“原來閣下就是神槍林越啊,失禮了。閣下大名如雷貫耳,一會兒閑暇,不妨請到前殿飲宴。”一聽林越的名字,孫悟緣眼前一亮。
“孫兄客氣。”
他隨即又問孫美玲:“說說吧,你這回又鬧什么啊?”
孫美玲也正色說道:“悟緣哥,孫小魚另有意中人,為何會嫁給什么齊侯?這到底是誰安排的?”
在一旁阻攔的軍官和幾個士兵一聽大驚,他們只知道齊侯贏睿迎娶孫家大小姐,不僅多方重視,而且盛況空前,如今卻有這么一茬子,他們也是蒙了,我去,我聽到了啥?彼此一個眼神,啥也別聲張趕緊散了,通知侯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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