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看著阮紅語,不停地搖頭道:“那姑娘是何其的聰明,何其的敏感,自己夫君的計劃她如何猜不出來?”
阮紅語這時顫抖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勉強地喝了一口。
紀淵繼續(xù)說道:“原本我就奇怪,事發(fā)當晚,書生殺了人之后回家,假扮成姑娘的青梅竹馬,就算姑娘在書房里沒有發(fā)覺,但是……”說到這里,紀淵一臉尷尬地看了孔若,才硬著頭皮繼續(xù)道,“但是在床上還發(fā)現(xiàn)不了,就算沒有點燈,是不是自己的男人,相信那姑娘一定能分辨出來。”
孔若聽到這里,雙頰騰地一下就紅了,狠狠地瞪了紀淵一眼。
但是阮紅語卻表現(xiàn)得非常平靜,哪里還有報案時的羞澀,苦笑道:“是啊,女人在這方面從來都是最敏感的。”
紀淵為了緩解尷尬,也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然后繼續(xù)道:“于是姑娘便猜到了書生的計劃,她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和書生親熱完之后,便假裝睡著了,但是卻悄悄起床,跟在書生后面,當他看到書生把家里所有的錢財洗劫一空,又看到書生正準備處理殺人的兇器,姑娘憤怒了。”
阮紅語眼神炙熱,但是卻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院子里那棵冬青樹。
紀淵神情哀傷道:“姑娘原本是多么高傲的一個女人,為了書生,不惜背著家人和他私奔,放棄自己原本富裕的生活,和書生同甘共苦,可是書生卻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而拋棄了她,而且還殺了自己的好友,這讓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紀淵的聲音開始變得低沉起來:“于是那姑娘,乘著書生不備,用他殺了青梅竹馬的兇器,狠狠地斬向了書生……”
“啊……”孔若聽到這里,忍不住驚叫出聲,她知道林英當時分析案情的時候,懷疑殺人兇器是把斧頭,所以她根本無法想象,像阮紅語這樣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女人,拿著斧頭殺人的畫面。
經(jīng)過漫長的講述,故事終于到了尾聲,紀淵似乎也用盡了所有力氣道:“于是姑娘的青梅竹馬死了,死在書生手里,而書生也死了,死在了姑娘手里,這也算一報還一報,而暗城的茶館老板娘終究等不到了那個書生,而姑娘成了寡婦。”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半晌,阮紅語突然開口,一臉自嘲道:“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隨即突然冷笑一聲,然后說道:“不過,這故事的結(jié)局應(yīng)該是紀公子你自己編的吧,我可從來沒有承認殺了自己的夫君!”
紀淵也冷笑起來:“趙夫……”
“請叫我阮紅語!”阮紅語臉若冰霜道。
紀淵微微一愣,便接著道:“阮紅語姑娘,你以為我沒有證據(jù),證明你殺了你夫……趙羽嗎?”
阮紅語自信地點了點頭。
紀淵轉(zhuǎn)頭看向了她院子里的那棵冬青樹,一臉深意道:“冬青樹之所以叫冬青樹,就是因為一年四季長青,而你這棵冬青樹居然枯萎了。”
阮紅語臉色霎時鐵青。
紀淵繼續(xù)說道:“正所謂樹挪死,人挪活,你這棵冬青樹既然有枯萎的跡象,那就說明最近被人挖出來過或者挪動過,那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地挪動這棵樹呢,我只想到了,可能有人會在樹下埋一些東西,比如尸體還有兇器。”
“啪”地一聲,阮紅語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三人又是一陣沉默,最終還是阮紅語打破平靜,苦笑道:“看來我和那趙羽都小看了紀公子你了,我那天去報案,應(yīng)該直接去京兆府,而不是清風(fēng)樓。”
孔若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曰阮紅語去報案,說是路過清風(fēng)樓,原來也是刻意為之。
紀淵搖了搖頭道:“不,你不光低估了我,也低估了林英,你們以為林英上當了,那只是因為他辦案的時候太急了,其實給他一點時間,等他靜下心來,他也會發(fā)現(xiàn)你們的破綻的。”
阮紅語好奇道:“其實我很想知道,我和趙羽的破綻到底在哪里?”
就在這時,阮紅語院的門吱呀一聲再次被人推開,林英帶著眾捕快快步走了進來,他一進屋看到了紀淵,長吁了一口氣道:“就知道你已經(jīng)在這里了。”
紀淵嘴角上揚道:“從賬本里看出端倪來了?”
林英點了點頭。
孔若馬上好奇地問道:“那賬本到底有什么破綻,你和林英都看出什么問題來了?”
紀淵聳了聳肩,對林英說道:“林英,你來說吧,這也是阮紅語姑娘現(xiàn)在想知道的。”
林英看了一眼阮紅語,也不客氣道:“案發(fā)當晚,也就是最后一晚,我們本來以為是吳能冒充趙羽,但是那晚他記得賬目竟然非常準確,我去仙露閣對過賬,發(fā)現(xiàn)每條都是當天真實的花銷,試問如果是吳能的話,他怎么可能知道仙露閣的這些賬目,所以那晚記賬的人一定是趙羽,他只想著筆跡的問題,卻忽略了記賬是自己的習(xí)慣。”
紀淵又馬上問道:“是不是宋三也招了?”
林英也點了點頭:“我告訴他,他被趙羽利用了,所以他什么都招了。”
孔若這時仍有一個問題不解道:“說來說去,趙羽看上的那個茶館老板娘到底是誰啊?”
紀淵一副看白癡地樣子看著她道:“暗城你不是也去過嗎,我們不就見過一個茶館老板娘?”
孔若恍然大悟,驚叫道:“啊,原來是她!”
紀淵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梓潼姑娘。”
孔若更加好奇了:“我們就去過一次,你是怎么知道是梓潼的?”
紀淵說道:“記得那晚我們?nèi)プ硇臉菃幔麂媚锝o我們上了茶水,我喝第一口就發(fā)現(xiàn),那茶水的味道和仙露閣一模一樣,那茶水是仙露閣特有的茶,絕不外賣,但是醉心樓卻有,后來我又調(diào)查了仙露閣,發(fā)現(xiàn)仙露閣果然一直在給醉心樓提供茶葉,可見趙羽和梓潼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說著紀淵轉(zhuǎn)頭看向阮紅語,然后說道:“阮紅語姑娘,本來我以為你知道趙羽的計劃,卻故意裝作不知道,是對他余情未了,故意幫他隱瞞,但是當我從梓潼口中得知,趙羽并沒有去找她,我就知道趙羽被你給殺了,這也是你整個案子里最大的破綻。”
林英還沒有想到趙羽已死,不禁一臉震驚。
孔若卻突然問道:“你什么時候又去見過知畫?”
紀淵有點心虛道:“就是昨天晚上!”
孔若冷哼了一聲道:“難怪你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林英一臉深意地補刀道:“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啊!”
紀淵連忙解釋道:“喂,你們這是什么眼神,我只是和梓潼姑娘喝茶聊天啊。”
“所以你還不滿足?”孔若冷冷地說道。
“所以你還想有其他行為?”林英繼續(xù)補刀。
紀淵長嘆了一口氣:“呵,女人!”
孔若和林英同時冷冷地回敬道:“呵,男人!”
于是紀淵和孔若一臉奇怪地不約而同地看向林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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