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有意思了，就這么幾個人敢來這里找事，你說那幾位會不會出手？”
“應該不會吧，這是人家的家事”
“這可說不準，這么折面子的事情”
“那就看著吧”
長劍沾染著鮮血，一個個士兵，軍官慢慢的走出了廟堂，踏過百夫長的尸體，零落的站成一排又一排
“今夜月色不錯，你們幾個出來，對，就你們幾個”
七八個士兵不耐煩的走了出來，低著頭
長劍劃過，月色更加蒼茫
“知道我為什么殺他們嗎，一日為軍人，一生都是軍人，而他們幾個，欺凌弱該殺”
場下鴉雀無聲，只有時不時的蟲鳴還有月光下閃著光的朦朧的大腹便便的僧侶
“脫離了軍隊，就無法無天，就在剛才，我親眼看見三個混蛋他們的軍醫，二十出頭的姑娘，都他媽是畜生，那玩意閑不住就割了”
依舊沒有人說話，但他們的眼神已經傳達了一個意思，三年的時間，不食人間煙火，你試試？
站著說話不腰疼，看你身后的美人，讓我們玩一次，給你當牛做馬都可以
“我不知道你們之中還有著多少個混蛋，不要讓我查出來，我來宣布命令，都給我站好了，怎么站隊不知道嗎？”
“大人，我們是騎兵，沒有馬，站不了，我們不是步兵”一名大漢開口說道，嬉笑聲響起
“沒有馬？沒有馬你們跑的也挺快啊，老趙，不站隊的，不好好站的，砍了”
“是，大人”趙夢凡說完敬了個禮，弄得他們好像真的是來傳達命令一樣
“我的副官送你們去苗疆，生死有命，你們無需知道任務，只要記得活下來就可以了”
沒有人再說話，趙夢凡長劍上的鮮血依舊在滴落
“老趙，把這些人送到瑯琊，你呆在那里一段時間，這么長時間了，看看瑯琊怎么樣了，你去我放心”
“好”
“這位大人，把他們就這么送走不太好吧？”
“你是？和尚？”離鋒看著廟堂門口的光頭，倒是和墻壁上的的有幾分相像
“對，我是個和尚，曾經是，這里是我的地方，他們是我的人，你不能帶走”
“他們是軍人，輪不到一個和尚管吧，你是哪個勢力的，在哪里參悟佛法？”
“這就不用你管了，看來今天不動用武力你是不聽話了，老二老三，動手”三個和尚快若閃電般的沖了上來
“離公子，要幫忙嗎？”
“不需要，劉老爺看著就可以了”
離鋒放下了長劍，揮著拳頭沖了上去，拳頭之上雷光閃爍，拳拳相交，光頭和尚拳頭上的金光越來越暗淡
離鋒卻是去勢不減，周身金光閃爍，光頭和尚大喝一聲拔出腰間的短刀，對著離鋒的胸膛劃了過去
淺淺的一道傷口，光頭和尚砰地一聲飛了出去，胸膛塌陷，剛一落地猛地一登地面橫沖而來
還未近身，左手張開，粉紅色的煙霧籠罩了兩人，霧氣之中人影閃爍，看不真切
“小子，你太年輕了，知道老夫名號叫什么嗎，快活僧，那當然就要快活了，那幾個姑娘就笑納了”
“哈哈，江湖通緝的淫僧居然躲在這里，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順便說一句，你很無恥，真給和尚丟臉，本來我是想著和你用佛法打斗來著”
“人在臨死之前都會說大話”
“對了，你在這里是不是冒充什么大師，用些武功騙取百姓，淫僧？”
“他們相信這可由不得我，這是他們自愿現身佛祖，唉，這十里八鄉的黃花大閨女，出嫁之時就不生疏了嘛，還得謝謝我呢”
“再見”
“你說什么？”光頭和尚剛說出前兩個字就到在了血泊之中，難以置信的看著被短刀劃了諸多傷口
被他的拳頭打了無數下的離鋒周身冒起灰色的火焰，這是來自地獄的火焰嗎，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她已經做了不死火的塵埃，士兵們的眼神之中滿是惶恐，雙腿打著顫，不敢走，更不敢坐下，努力的站直身體，吞咽口水的聲音似乎超過了兵器交接
而在另一邊，一個和尚被凍成了冰雕，散落一地，另一個身上鞭痕累累，胸口上插著三柄飛鏢
“女中豪杰”劉老爺一邊拍著手一邊說了一句，眼底深處一點隱晦的色彩一閃而過
趙夢凡帶著士兵們離開了，一行人回到了走廊的房間，在他們走著的這一段時間，廟堂出奇的安靜，安靜的可以清晰的聽見心跳
夜晚，用它蒼茫的被單將人們，活著的，死去的，裹在提神醒腦的濕潤當中
夜晚，用它慈母般的手掌，按在人們發燙的額頭，狂熱的心臟上，唱著夜晚獨有的低聲的搖籃曲
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夜晚，離鋒在那個瘦弱的少年的故事中入睡，他知道少年講的盡力很精彩，但他阻擋不了困倦
您知道玉帝嗎，這您肯定知道，但您知道他是怎么出生的嗎，玉帝高高在上，可他是個私生子嘞
“私生子？”唐英插了一句嘴，離鋒瞪了他一眼，唐英瞪了回來
這事要從玉帝的母親說起，瘦弱的少年繼續開始他的言語組織，在玉帝的母親新婚之夜的那一天
當他看到她的新郎朝著小床的帷幔一步步走過來的時候，她嚇得魂飛魄散，就在新郎掀開帷幔
撲在她身上撕扯的時候，聽著刺耳的撕裂的聲音，她，一個嗝，撐開了她的喉嚨，在婚宴上
吃下去的所有東西，五顏六色的順勢統統吐了出來，這事丟了姑娘的臉，丟了姑娘的家族的臉
這還不算完，那個新郎，在新婚之夜被吐了一臉的新郎，不舉了，這種家丑
羞憤交加的新郎狠狠地罵了新娘，打了新娘之后拂袖而去
神明看到這個渴望又懼怕丈夫到魂飛魄散，失態到嘔吐的女人，便從云間落下，穿著婚服
滿懷憐憫的和躺在嘔吐物上的新娘交合了，新娘并不知道這人不是她的丈夫，第二天清晨奉茶的時候
新娘向著新郎的父母說了這件事，為自己童貞已破洋洋自得，絲毫沒有注意到臉色陰沉的新郎
新郎當然什么都沒有說，一個男人怎么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年邁的父母，自那之后，新郎查了幾十年
依舊一點線索都沒有，當然查不出來，因為上了新娘的是神明，神明哪里會留下痕跡讓凡人覺察
就這樣，孩子出生了，等到新郎新娘死去的時候，孩子被神明接上了九天，幾百年之后，孩子做了玉帝
“你不是說玉帝是個私生子嗎，這算哪門子的私生子？”唐英反問著瘦弱的少年，離鋒早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這怎么不算，新郎新娘是夫妻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這孩子不是新娘和新郎生的，不是私生子是什么？”
“小子，有膽，這樣的故事都敢講，小心天上真的有神明，聽你這么說，轟，五雷轟頂”唐英說完做了一個夸張的手勢
“哼，神明，要是真的有神明，我還會被欺負，對面的姑娘還會每天，要劈也是劈那些混蛋”
“說得對，你跟著我吧，怎么樣，給我講故事”
“有飯吃就行，我看這位大人似乎，你們是什么關系？”
“朋友，你不用怕他，對待敵人就像秋風掃落葉，對待朋友，溫潤如春風，沒事的，跟著我就行了，以后講故事還要這樣的，夠勁”
“我這還有”話還沒說完，迷糊之中離鋒哼了一聲，房間歸于了平靜，唐英撇了撇嘴躺了下去
陸羽笑了一下，居然還有人不敬神明，奇人啊，就像不敬佛祖的和尚，不尊軍法的士兵一樣，這里都是什么人啊
清晨時分，輕輕地敲門聲響起，離鋒開了門，門口站著一個姑娘
“我跟你走，做你們的醫師”
“離公子，希望你清楚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她進去，只有一個死，可沒有多余的首烏”沒等離鋒開口，劉老爺打開門說了一句
“先去再說吧，把他留在這里嗎，我可不放心，大不了讓他等在外面”
劉老爺沒有說話，在那個地方，呆在外面和呆在這里有什么區別嗎，這離鋒怎么總是善心大發
他們這樣的需要醫師嗎，缺醫師嗎，哦，他突然想了起來，離鋒就是個醫師
穿過昏暗的走廊，所有人都在呼呼大睡，這是一名老者從廟門外走了進來，離鋒認出了他，他是敲鐘人
撲到在青石板上，眼中噙著淚水，開心，喜悅，解脫
發青的鼻子像懸掛在死尸上的招魂幡一樣懸于青石板上，發情的鼻子在青石板上顫動，就在這一剎那
離鋒他們來到了她的身后，佛像旁的帷幕搖晃了一下，抖動著移向一邊
深處，在烏云密布的天空的背景下，有個身穿黃色袈裟的胖和尚，正赤著腳在奔跑，背部滿是傷口
留著鮮血，耳邊似乎響起了嘶啞的嚎叫，仇恨正在追逐這個身穿黃色袈裟的胖和尚，仇恨追上了他
啄食他身上的肉，胖和尚伸出彎成彎月形的手臂，擋住撲面而來的攻擊，金色的鮮血不住地流淌
那個軍醫姑娘看到這一幕之后一聲慘叫，低下頭，捂著嘴，拔腿跑出了廟堂，這一聲慘叫驚醒了無數的睡夢中的人
剛想叫罵兩聲，把那姑娘拽過來蹂躪一番，對得起這個茁壯的早上，一看到離鋒他們，縮了縮脖子，轉過頭繼續睡，管他睡不睡的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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