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于文麗又老話重提,要打探他那莫須有的“女朋友”,王起心頭便不由嘆了口氣,心道,看來,任何事情都是雙面刃,他在了解對方的過往之后,對方也就有了向他打探他的過往的權利。
但他過去的感情經歷完全是一片空白,想“老實交代”都交代不了,即使胡編亂造,應付過關,他也編不圓,說不轉,實在是讓他大傷腦筋。
有時候,王起甚至想,要是男人像女人一樣,也有層薄膜來證明自己的純真,他一定毫不猶豫的亮出來給對方一看,以正自己堪比圣女的清白!
眼見于文麗對這個問題追得緊,他又沒辦法像以前一樣開玩笑的糊弄過去,正愁眉不展,打算要不要心一橫,把自己悲慘的身世告訴對方的時候,這時,兜里的手機突然一響,王起摸出一看,卻是江珊打過來的。
王起頓時大松了一口,慶幸的道,珊珊啊珊珊,你這電話真是來得是時候,正好給你七哥解了圍,下次有機會七哥我一定請你吃頓好的。
“喂,珊珊呀,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你最近還好嗎?吃飯了沒有?”王起也不回避于文麗,當著對方的面便接了起來。
“我挺好的,七哥。正在吃呢,跟漁哥,爽哥,江哥,小龍哥,還有幾位姐姐一起。你呢,七哥,你吃飯了嗎?”電話中的江珊聽起來很高興,像一只剛出籠的小黃鸝。
“我也在吃呢。”聽今天江珊竟然出來跟他們一起聚餐,王起當即后悔不迭,早知道今天就不請假了,他已經有大半個月沒看到那個瘦瘦的,臉蛋卻出奇的精致,漂亮,被周江形容為“空谷幽蘭”的小姑娘了,心頭實在是有點想念。“對了,珊珊,你今天怎么有空出來吃飯了?你姐姐和姐夫又去吃酒去了嘛?”
“沒呢!我向他們請了個假,說玉英姐肚子痛,讓我中午陪她去外面的診所看病,姐姐和姐夫都同意了。對了,七哥,我聽江哥他們說你實習的時候手指被皮帶壓破了,嚴重么?我我給你買了云南白藥噴霧劑和治療跌打損傷的紅花油,本來今天中午的時候想交給你,結果沒想到你請假了。七哥,我把噴霧劑和紅花油都給了江哥,他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會交給你的。我不知道你的病應該買什么藥,這兩樣都是藥房的醫生推薦的。你試試看吧,看有沒有效果,沒有的話我我再給你想其他的辦法!苯涸陔娫捴姓f。
王起聽了,頓時恍然大悟,起先還疑惑江珊為啥突然出來跟大家一起聚餐,原來是為了給他買藥!小姑娘出來本就不易,一個月也只有可憐的四五十塊錢的零花錢,一瓶噴霧劑和紅花油一買,怕是又剩下不兩個錢了。王起當即是又感動又自責,急忙道:
“挺好的珊珊。你買的肯定有用。謝謝了哈,珊珊,你真的是太好了。等傷好了后我請你吃飯!
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咯咯咯”的笑聲:“不用啦,七哥。有用就好,就怕沒什么用,耽誤了你的病情。你還有什么事嗎,七哥?沒事的話我就掛了,就不耽擱你吃飯了!
“我沒什么事了。你掛吧,珊珊。拜拜哈!
“嗯,拜拜,七哥!
掛了江珊的電話后,王起立刻給周江打了個電話,讓他給三十塊錢給江珊,晚上的時候他再還給他。珊珊實在是太可憐,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不說,還被家人限制人生自由并殘酷剝削,讓他對這位漂亮,懂事,乖巧和善良的小姑娘十分的憐惜,哪里忍心去花她的錢?
不料,兩分鐘后,周江氣喘吁吁的打電話回來說,江珊打死也不要他給她的錢,看到他塞錢過來,一溜煙就跑了,讓他追趕不及。
“事情就是這樣的,七哥,還是你自己以后想辦法還給珊珊吧。我是沒辦法還了。你不知道,珊珊剛才都變臉了,說我看不起她。你別說,珊珊雖然小,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冷起臉來卻有一股駭然的威勢,嚇得我當場就不敢動了!
王起接電話的時候,一旁的于文麗最開始還面帶微笑,隨意的聽著。
但是,當王起嘴里出現“珊珊”兩個字的時候,于文麗臉上的隨意一下子消失,立刻豎起了耳朵。
而當王起說對方“太好了”,“等傷好了,還要請對方吃飯”的時候,她臉上的笑臉已然變得僵硬起來,心道,難道對方一直不愿意直說的那個心儀之人,就是那個叫“珊珊”的女孩?珊珊,珊珊,姐姐,姐夫突然,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于文麗立刻明白了王起嘴里的“珊珊”到底是誰了。
江珊,二廠的廠花,在宗鑫集團四大制造廠的數千女工中,被譽為“靚絕四廠”的最美女工!
難道,王起和江珊不僅認識了,而且還熟悉、親密得很,以至于對方一聽他受傷,就急著給他買藥?不然,一般的人哪會這么熱心?怕是只有戀愛中的男女才會這么緊張對方。
至此,于文麗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難掩的懊喪跟灰敗。
最近一段時間,“江珊”這兩個字在他們這屆的大學生中可謂如雷貫耳,幾乎每天都要被提及。
基于女性對女性的一種微妙感應,于文麗禁不住自己的好奇,當她在二廠實習的時候,某天也去質檢部逛了逛,遠遠的會了會那位傳說中的“靚絕四廠”的小廠妹,見了后,盡管沒有那些臭男生嘴里說得那么兇,什么“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秀氣的瓜子臉,精致的五官,白凈的皮膚,絕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人胚子,假以時日,如果不長殘的話,再過幾年,十**歲的時候,絕對會成為一個艷名遠播的大美女!
王起掛了電話,苦笑著搖了搖頭,極度的無語,沒想到江珊這“米脂小婆姨”,不僅漂亮和善良,兇起來的時候竟然也有鹽有味,連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火爆的周江都感到發憷!
“看來,直接給錢給江珊恐怕是不得行了,唉,以后另想辦法去補償那個小姑娘吧!”
王起嘆了口氣,端起杯子,把杯中剩下的小半杯啤酒倒進嘴里,抬頭朝對面的于文麗王起,卻見對方的臉竟然也有蒼白。
“文麗,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也是,你后面的空調直接對著你的后背吹。要不,咱兩換換座位吧。”王起道。
“不了,王起。沒事兒。大概是酒喝多了點,有些不舒服!庇谖柠愓伊藗借口,王起和那“靚絕四廠”的江珊“勾搭”起來的揣測依然在她的腦海中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那你就少喝點吧。剩下的給我了,我給你喊一瓶唯怡。老板娘,開瓶冰唯怡來!蓖跗饘⒂谖柠愖郎系哪瞧窟剩了一小半的酒瓶拿了過來,回頭朝坐在門口招呼客人的老板娘喊了一聲。
“一瓶冰唯怡,要得!馬上就來!”門口的老板娘唱了個喏,屁顛屁顛的開唯怡去了。
王起拿著于文麗的酒瓶,給自己倒酒,邊倒邊笑著解釋:
“剛才是江珊的電話,你應該聽說過她的名字,二廠的廠花。我和尤漁,周江他們有天在餐飲一條街吃飯的時候,偶然間跟她們的桌子排在了一起。尤漁,周江和吳小龍都是陜西人,聽江珊說話帶著陜西口語,于是便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很快跟江珊和她的三個同事熟絡了起來。
“現在,江珊的那三個同事已經成了尤漁,周江和李爽的女朋友。
“至于江珊,幾個家伙雖然心動,但是人家才十六歲,他們幾個二十好幾的大哥哪里好意思下手?于是,大家一起約定,江珊誰都不能動,大家都當她的護花使者,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
“呵呵,怎么樣,美女,這下該高興些了吧?看你剛才,嘴角簡直都可以掛油瓶了,還吃人家小姑娘的醋,真是沒出息喲!”王呵呵一笑,打趣著眼前的于文麗。
他開始見對方面色不對,還以為對方感覺冷,后來稍微一想,結合他剛才跟江珊打的那通容易讓人誤會的電話,頓時恍然大悟:
敢情,這于美女在吃江珊小妹妹的醋呢!
如果是其他人,他根本懶得解釋,誤不誤會管他鳥事!
但現在他和于文麗的關系有些不一般,甚至可以說極其微妙,玩這種“你誤會我,我誤會你”的把戲就沒什么意思了,還是早點解釋清楚為妙,即使不為他自己,也要為江珊的名聲著想。
他的話剛一完,對面的于文麗那張下著“凄瀝小雨”的俏臉立刻“雨轉晴”,嘴巴一裂,裂出兩個大大的酒窩,惹人遐思的紅暈也重新布滿細膩的俏臉。于文麗嬌羞不已的瞪了他一眼,慌慌張張又氣哼哼的道:
“我我哪里生氣了?吃醋?吃你的醋么?哼,你別臭美了,王起,好像天下女人都要喜歡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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