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棵松距離虎坊橋雖也不算近,但在深夜無人的北京城里開車很是暢快,一下就開到了。貓叔他們伸了伸懶腰,和我談了談下明天去簋街的事情,便分別下了車。據(jù)他們所說,現(xiàn)在正是吃麻辣小龍蝦的時候,簋街的味道最正,而且要到晚上那里的燈火才明亮好看,于是便約了下午時分在那附近碰面。
貓叔他們下車以后,黑圍巾一打方向盤,便把我往四惠那邊送。現(xiàn)下車里沒了幾個熱鬧的人,就剩我和黑圍巾,一時間氛圍有些尷尬。我正想說點什么,對方卻先開口了。
“自從湖廣會館出來后,你就有些不安。”他一邊看著前方一邊淡淡地問道,“怎么了?”
“沒,沒什么,”我吃了一驚,“我只不過在想高功為什么背叛朋友而已!
“你沒有說實話!焙趪淼氐。
“這……”我沒想到黑圍巾竟能看出來,這家伙眼神犀利的,簡直就和心理醫(yī)生似的。于是不敢說謊,只能說道,“我,我剛才在想,北京是文化之都,不僅有大劇院,還有許多戲院。這些地方的文化歷史悠久和故事也有很多,你們都了解,可我卻什么都不知道。感覺很有壓力。”
我說著,把手伸進兜里,摸了摸藍瑩瑩給的那個藍玉手鐲,想到正在酒店等著我的小唯,繼續(xù)嘀咕道,“而且,你們尋寶,都是抱著一種探尋秘密,尋求刺激的心態(tài)去做的。我就不是這樣,我去尋寶,不過是為了一些人罷了!
“不要隨便揣測別人。”黑圍巾平靜地說道。
“但我總覺得,尋寶在你們眼里和我很不一樣。對了,你又是為了什么才踏上尋寶之旅的?”我想起在雪山兇宅初遇黑圍巾的事情,“當時你說,你也有你的寶物,那你尋求的又是什么?”
對我的這個問題,黑圍巾沉默不語。
我心想,該不會問到了他什么痛處吧,便有些尷尬,想把話題支開,“啊,對了,你會驅(qū)鬼的對吧。我一直看你拿著個長長的棍子,那東西就是驅(qū)鬼的利器,對不對?”
“那不是棍子,是蕭。”
完蛋,一聽這話,我感覺更是尷尬,沒想到竟把人家的樂器認成了棍子。當下我更是覺得和他頗有距離,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說話也混亂了起來。
“原來那是蕭,哈哈,我孤陋寡聞,認錯了,不好意思。說來你真厲害。用蕭怎么驅(qū)鬼呢?你知道的,我也能看見鬼,但對它們一點辦法也沒有。你能不能收我為徒,找個機會教我?guī)资郑屛乙材軙稽c驅(qū)鬼的法門?”
“我已經(jīng)有徒弟了。”不知怎么的,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悲傷。
我感覺奇怪,這收徒弟又不是談戀愛,沒必須要一對一的吧。但是我反應(yīng)很快,腦子里立刻出現(xiàn)了一系列言情小說的情節(jié)。想到這些內(nèi)容,我驚得差點要掉了下巴,嘴巴也吞吞吐吐了起來。
“你,你那徒弟該不會是女的吧?”我急忙八卦道,“你喜歡她,所以不愿意收別的徒弟?”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我心下更是好奇,忍不住繼續(xù)追問,“她是個怎樣的人啊,怎么從沒聽你提起她?一定很漂亮吧。我覺得沒關(guān)系啊,我是男的,你收我為徒,她肯定不會介意的!
“你根本對我一無所知,還要拜我為師?!”就在這時,前面路燈突然轉(zhuǎn)為紅色,黑圍巾重重踩了一腳剎車,我整個人頓時往前一摔。聽得他的語氣中竟然帶著三分怒意,看他的手抓緊了方向盤,顯然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剛才說過了,不要隨便揣測別人!
我認識黑圍巾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管遇到多危急的情況,他永遠都是一臉沉靜,我從來沒看過他這么生氣的樣子,這頓時讓我有些害怕。
我頓時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黑圍巾每年中元節(jié)的時候,都要去拜祭一個人。不管有多大的事情,他都會放下,專專心心地給那個人燒紙。
難道那個人就是他的徒弟么?難道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我突然明白為什么黑圍巾會生氣,當下沉默不語。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我們都沒有說話,我看著外面的風景,黑圍巾專心開車。只是我隱隱也有些不快,因為他的那句“你根本對我一無所知”,正好戳中要害。舞娘的話又開始在我耳邊環(huán)繞。
“不要相信任何人。在東宗歷史上,被看似親切的朋友所害,最終一無所有的例子比比皆是!
這么想來,高功會背叛藍瑩瑩,前四家當年發(fā)生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想到這里我嘆了口氣。
最后在某個十字路口黑圍巾踩了一腳剎車,我才注意到,原來已經(jīng)到了我定的酒店附近。
“謝謝您送我回來!蔽姨萝,朝黑圍巾非?蜌獾氐乐x,然后跑進了酒店里。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大多數(shù)客人都已經(jīng)回房休息,就連前臺小姐都睡眼蒙松的樣子?粗韬诙M長的酒店走道,我惦念起唯來,三步并作兩步,趕緊跑回房間。
推開房間的門,發(fā)現(xiàn)唯已經(jīng)睡了。之間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她如奇花初睡,晨露含羞,只是眼角中仍帶著一絲淚痕,顯然是睡前哭過。我當下心中疼痛,想她必定是等我等久了,便傷心難過了起來。當下也不敢打擾她,只幫她攏好被子,給奶奶發(fā)了個報平安的短信,然后脫了外套鞋子便在另一張床上睡了起來。
由于今天實在是鬧得太晚,活動量又太大,我這一覺睡得昏沉。只是早上七八點醒來給唯叫了一次早餐,便又繼續(xù)睡去。等我再次睡醒,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我醒來,唯卻又開始午睡,我有話想和她說,竟也找不到機會。
當下我心中愧疚,可想著還是盡快赴約要緊,便給唯留了張字條道歉,然后自己簡單洗漱,背上背包就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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