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蕭小姐存心與我過意不去,還怕面上不好看?”
林蓁眸光愈冷,在這初冬時如寒刃般剮向沐嚒嚒。
沐嚒嚒再是老人兒,也被林蓁盯的毛,這林蓁可不是個善茬,蕭如凝嬌縱成性,屢屢在林蓁手中吃了不少暗虧。
言多必失,陛下還只是下令收押,并未處決成國公,所以姑娘方才只顧著一吐為快,可是讓這林蓁知曉了,她若是求了太后
“再說這處可是在慈寧宮,可不是你們鎮南侯府。蕭小姐還是太過咄咄逼人才好!”
林蓁說罷,手中的力道驟然一松。
蕭如凝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翻在地。
“你,你這個賤人,顛倒是非”
蕭如凝何時受過這等閑氣,方才林蓁不止抓痛了她,還讓她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這口惡氣不出,實在難消心頭之恨,揚手便要給林蓁一巴掌。
林蓁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冷喝一聲,“蕭小姐,你可小心點!若是再滑了腳,可是難堪了!”
“你”
“姑娘,別動氣”
蕭如凝瞪大了圓眼,盯著眼前微微挑眉的林蓁,不可置信她猖狂在這等地步。
手臂被她緊緊禁錮的疼不假,心中也愈憤憤難平,也不顧身旁沐嚒嚒的勸阻,執意要教訓林蓁,林蓁又豈會坐以待斃,兩人正拉扯之間,便聽到一聲厲喝。
“住手!吵吵鬧鬧成什么體統。”
來人正是茉心姑姑。
此刻眼色抑郁,上下打量了林蓁與蕭如凝一眼,又道,“太后好不容易服藥歇下了,難不成二位姑娘還要吵醒太后不成!”
“茉心姑姑消氣,兩位姑娘怕是年輕氣盛,這夜間還睡不著覺,這便有了些誤會,起了爭執,不曉驚擾了姑姑,實在是抱歉。”沐嚒嚒自然打著馬虎眼,滿臉堆起了笑意,朝著茉心姑姑福了一禮,身體自然擋在了她們二人的身前。
難堪,實在太難堪。
夫人為何單單指派她跟隨著蕭如凝入宮,也是因著這林蓁未必是好對付的,如若因為三小姐失了分寸惹得太后不快,那豈不是不利于她的錦繡前程。
“夜已經深了,還請姑娘們回去歇息,明日再親自向太后告罪吧!”
茉心姑姑的眸光在夜間難以辨認,不過面色冷毅,轉身回了寢殿中。
蕭如凝再是難以忍受,礙于在宮中也作不得,只得被沐嚒嚒強拖著回了房。
既然蕭如凝走了,這院中又冷清下來,林蓁斂了神色,爹爹不知在天牢中如何?
失魂落魄的回了偏殿之中,卻是一夜并無睡意了。
臉頰上還似乎停有指尖若有似無的溫度,恍惚間像是錯覺,林蓁不覺托腮沉思,文王的意思是
隱隱約約揣摩到他的深意,然而心又緊繃起來,她這一世,也從未想過再次跳入情愛的牢籠之中,她寧愿是相信文王是看中她的某一處,能給文王帶來利益,若是他單純傾心于她
應該不會,文王不像是被情愛束縛的人,那么這其中應是有利益牽扯的。
如此想了想,她倒是稍稍安了心。
與皇室聯姻并未真正可以保全滿門,她的目標還是在陛下的身上,成國公府若是能為陛下效力,分憂,陛下就算想殺也舍不得殺了。
長吁一口氣,林蓁便將此事拋開了。
終究是沒有見光的舉動,或許是她想多了
翌日。
林蓁早早來到太后寢宮請安,哪知太后卻推脫不見,讓她直接出宮回府不必謝恩了。
不過吩咐茉心姑姑賞賜下了不少物件,一同隨她送回成國公府。
林蓁原本想著向太后求情,表表成國公府的知趣時,太后卻是在這一刻拒絕見她,看來是昨夜已經知道她們二人的爭吵了,倒是對昨夜觸犯的宮規只字未提。
早知太后性子難以揣摩,這樣堂而皇之將她拒絕在門外,林蓁也不敢有怨色,誠懇拜叩在殿中,朗聲道,“臣女謝太后娘娘恩典,祝愿太后娘娘身體康健,平安順遂,臣女就別無他求了。”
叩了三拜,便緩緩起身準備出宮,蕭如凝此時正由著沐嚒嚒攙扶進了殿,這才得意的瞥了林蓁一眼,這次她倒是學乖了,并未出聲挑釁林蓁,徑直由沐嚒嚒攙扶著入了寢殿。
太后對誰一親一疏,一目了然。
蕭如凝這才噙著勝者的笑意入了寢殿。
待她成國公府勢弱時,看她如何狠狠地踩上一腳,方能泄她心中所恨。
林蓁出了啟祥宮門,不免望著身后巍峨的宮殿一眼,陰云密布層層籠罩,看似要有暴風雨來襲,便毫不猶豫上了轎攆,府上還不知如何亂成一團了。
她憂心如焚,偏偏還不能泄露半分情緒。
她吩咐了轎攆掉轉方向,先去了秀云閣。
讓人將太后的物件通通先送回了府上。
秀云閣門庭熱鬧依舊。
林蓁才稍稍安下心,這商人都以利而先,這話是不假。
成國公被抓的消息看來泄不泄露都不曾有關系,只要文王的蔭蔽還在,秀云閣便不會受到大的影響。
林蓁一到。
王剛便先迎了上來,見到林蓁那刻,面色也少不得沉穩起來,“姑娘,您來了。”
“恩。”林蓁環顧一眼左右,“怎么不見李安平?云暮?”
“回姑娘,李安平還被扣押在順天府,至于仇管事依舊在后院督查。”
王剛不慌不忙回道。
姑娘進了一趟宮,氣度也似變了不少,從前歲心思頗多,只不過成國公府生這么大事,姑娘依舊這般沉穩,叫人看不出底細,這才叫可怕。
就像仇云暮,這染坊不過開張半月,這上下的工人無人不聽她的話,這等手段,怕是也不一般。
王剛哪里哪里還敢小瞧了女人二字,特別是有手段得女人,眼前的林蓁也恰好是此類人。
不知不覺間,多了一分本能的恭敬。
“哦。”
林蓁頷,徑直去了賬房,其他一概不問。
王剛也忙跟在身后,左右顧著林蓁,這十來日不見,可是秀云閣的賬目是多了不少,他自然得親自解釋給姑娘聽,李安平不在,平日兩人奔走的事,全然落在他一人肩上,可是他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至于李安平,他不是落井下石,不為他求情,只是姑娘可從不是讓旁人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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