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兔騎驢的安子一路就這么晃蕩,穿叢林過平原直線向東,行程頗為順利,經(jīng)過一處城鎮(zhèn)時在二蛋的提醒下做了個簡易帳蓬。
四天后下午,一片稀稀的樹林,累得夠嗆的安子停下歇會,升起篝火烤著一只新鮮野味,漫香撲鼻的孜然味也不怕把狼招來,嘴里哼著小曲愜意非常。
“二蛋,那塊寒鐵石在哪?”
“還能在哪!在你媳婦手里,怎么突然問起這個?”趴樹陰下打盹的二蛋自閉目養(yǎng)神。
“天兒太熱,想喝點(diǎn)冷飲,再說晚上睡覺也能涼快點(diǎn)。”
“大金,我怎么覺得咱們到這是來玩兒的?”阿草插了一嘴。
“本來就是,順手撈點(diǎn)土特產(chǎn),嘿嘿”二蛋接話。
“你還知道土特產(chǎn)?”
“不都是跟你學(xué)的好了沒?烤了快一個時辰了。”
“差不多。”晃著火苗上滴著油漬的整塊野味,安子咽了口唾沫。
半個時辰后,安子和兩動物撕巴起來,自怕吃少了虧得慌,直到……
“咻轟隆”
爭搶分食,突然從天而降一道身影,帶著血?dú)夂徒^望在安子前方十多米處砸下一大坑,此人全身血鮮元力散亂,道袍密布豁口皮肉翻卷,于坑內(nèi)掙扎著,臉上充滿絕望。
“受死!”
“嗖錚”又一個黑影緊跟其后,閃電般的身手于空中劃出一條筆直的斜線,所過之處血花飛濺,其中裹挾著一顆大好的頭顱。
肉身被滅,元嬰立馬出竅,乍奈不知從哪跑出來一只頭有雙角、毛色雪白的狼型動物,獠開血盆大口張嘴一豁,剛離體的元嬰連帶著肉身一同被納入口中,之后添了添腥味森濃的舌頭,仿佛在說味道好極了。
一個陌生修士在安子用餐時被無情秒殺,再看那位殺人者,皮膚油黑戾氣沖頂,面帶冷俊劍眉倒立,收了三尺青鋒魂視手抱大腿正啃的凡人。
“風(fēng)雷練體士!”那人眼光犀利,道:“想不到竟會遇見同道。”
“殺手?”愣了半晌的安子忙吞了食物驚魂未定。
“呵呵小兄弟不必害怕,在下不是殺手。”拍了拍躬身呲牙作伏擊狀的野性犲狼。
“那你殺他干嘛?”二愣子可能智商未在線上,沒事瞎問。
“只是將變數(shù)掐死在搖籃而已,倒是打擾閣下吃飯。”同為練體士,這位估計(jì)是餓了,加上香味獨(dú)特,兩眼直勾勾盯著。
“嗖嗖呼嚕呼嚕咕嚕”
本來就不多,再來一個誰都不干,早就躲起來的二蛋和阿草沖出隱蔽將自己那份吃得干干凈凈,安子不甘后落,抱著大腿一通猛啃,如同上了發(fā)條嘬得就剩根骨頭棒子,嘴里塞滿當(dāng)連話都說不了。
闖蕩星辰上數(shù)千年,見識不凡的殺手兄沒見過如此吃貨,一時間殺氣消散懵然無措。
“吼吼”野性犲狼再次進(jìn)入戰(zhàn)斗模擬,小主看上的東西竟敢不交出來,活膩了。
“小白,無妨!”殺手兄拍拍狼頭安慰兩句,道:“小兄性格直爽,是在下唐突。”
“等等會兒”嘴里填塞滿溢,拼上老命哏著脖子捶打著胸口捋了半天才算下去,差點(diǎn)沒咽死。
“小兄弟貴姓?”殺手兄神態(tài)緩合但語氣生硬,三兩步到跟前。
“奔波兒灞!”
奇葩名字子讓正要席地而坐的殺手差點(diǎn)閃著腰,愣了。
“大大哥還想知道什么?”安子面無血色嚇得不輕。
那人坐后無奈搖頭,看樣子是個剛出道的菜鳥,仔細(xì)看了看躲在樹后的二蛋和阿草。
“灞兄好機(jī)緣,居然尋得一株紫金蘿。”
“大大哥,給條活路吧?”安子快哭了。
“這小兄弟誤會,在下并沒有搶奪的意思,只是有感而發(fā)。”
“呼嚇?biāo)牢伊耍 卑沧优闹乜诤笈虏灰选?br />
“灞兄,這般膽小如何闖蕩星辰?身為練體士……嘶”那人話說一半突然抽了口涼氣,驚道:“閣下骨年齡不過三十余載便已練得風(fēng)雷!失敬失敬”殺手兄忙起身做作一番。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大哥嚴(yán)重。”
“我看灞兄面有風(fēng)霜,不知要往何處?”
“找找找媳婦!”
“……”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黑小子心生挫敗。
“大哥,我我真找媳婦!”安子一臉傻逼生怕說錯話。
“算了!”黑小子談性全無,再問下去指不定又說出什么尷尬來,起身擺擺手隨意道:“有幸遇得閣下,讓劫大開眼界,告辭!”
“誒誒大哥走好!”安子趕緊起身送客,陪著笑臉活脫一漢奸相。
“小兄弟,相逢就是緣,在下提點(diǎn)一句,此去向南三萬之遙有一奇人,你可尋他問個前程,免得中途損落。”
“奇人?”安子腦海中冒出虛無念仨字。
瞅著安子朦朧無知的模樣,黑小子動了惻隱之心,三萬多里地,若運(yùn)氣不好,甭說找媳婦,能活著就不錯了。
“也罷,在下還有幾天時間,不在乎送你一程。”
好心的一句話嚇得安子兩腿發(fā)軟,真想罵句:滾你媽的蛋,老子會走!
……
憑良心說,上帝老爺子還挺厚道,若是位大氣運(yùn)加身的神嬰期元力修士極有可能發(fā)現(xiàn)安子身懷金中玉骨,要不怎么說傻有傻福。
對練體士而言,三萬里地不算太遠(yuǎn),可帶著刻意裝慫的安子和懶得出奇的二蛋就難說了主要是路上事兒太多,不是吃飯就是拉屎尿尿,累了還得歇會兒。
那位也看出來了,天賦異稟的灞兄對修煉一事極為走心,整整兩天時間也沒見提拔出刀耍兩下,更別提問問自己練體之道。
當(dāng)然,也可能是修為太差好面子,不好意思張嘴。
三天后來,黑小子帶著安平來到一處峽谷,人間仙境的自然景觀讓其流年忘返,此地絕對的五級景區(qū),放在地球肯定能賺大錢。
“灞兄,咱們到了。”紫然深處,黑小子拿手指一不遠(yuǎn)處紫霧環(huán)繞的竹樓。
“哇觀音菩薩的紫竹林也不過如此!”渾然忘我的安子陶醉在大自然的奇觀之中,脫口吟道:“三萬里路飲風(fēng)霜,紅葉印霞蓋蒼茫奇竹幽谷出仙境,紫云深處有人家!
率性而為露真言,隨意的七絕讓黑小子瞬間刮眼相看,驚奇道:“想不到灞兄學(xué)識如此淵博,怪不得年紀(jì)輕輕悟得風(fēng)雷。”
“啊?不是隨口胡說,呵呵大哥見笑!”
“哈哈哈灞兄是真人不露相,劫,授教!你看,那里便是奇人隱居之所,隨我前去拜訪。”
“誒誒大哥頭勒走!”
且說西門大官人這幾天正琢磨什么時候帶著媳婦跑路,在院里與對金彤四目相對坐著喝茶。
“咚咚咚”幾天后去而復(fù)返的黑小子懂了禮數(shù)。
“請進(jìn)!”
院門推開,赤煉劫邁腿進(jìn)得其內(nèi),大官人就魂了一眼,揣起杯子小嘴剛眠,看到后面的安平時身形微晃,急中生智的他當(dāng)即“咳嗽”兩聲以作掩示。
“彤,此茶年份不夠,手法也有問題。”
“是妾身心性修為不夠,待我換些別的。”淡定起身的金彤趕緊閃人。
要說赤煉劫是老江湖一點(diǎn)不為過,可西門炎和他媳婦照樣不是吃素的,極為默契的一手無形化解兩愣貨突然造訪引起的詭異劇情。
“炎兄似乎很驚呀!”赤煉劫那對招子不是白長的,雖有疑惑但并不放在心上,自來熟的坐下問了句。
“殺了幾個?”大官人冷語反問。
“呵呵不多!十七個。”
“那你帶個陌生人來此是何用意?”大官人瞟了一眼憋著陰笑的安子再問。
“炎兄別動怒,劫此來不是為已這位小兄弟是在下出道以來遇見的第一位同道,因性格膽小,怕中途有失,特來問個前程。”
要不是為大局著想,大官人真想噴他一臉,就他那德性還膽小?四個星域差點(diǎn)被他玩兒壞了。
西門炎一幅釋然的樣子微微一笑,緩合一下尷尬的氣氛,瞅著安子道:“小兄弟可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啪!”赤煉劫再次拿出那枚青玉蟾鐲。
“赤煉兄,一個外人值得你如此大禮?”
“炎兄有所不知,小兄弟與在下命運(yùn)似同相仿。”
大官人沒吱聲,做了個“請”的手示。
“赤煉氏乃藍(lán)炎星域第一大家族,我父赤煉燭即是域主也是族長,而在下的降臨打破了族內(nèi)勢力平衡因天生廢骨左心右生讓分枝血脈有斷承的可能,劫在族內(nèi)受無數(shù)白眼,嘗遍人間苦難,雖日夜打熬練體也寸步難行為顧大局,在我二十歲那年被族內(nèi)除名并趕出藍(lán)炎,至此游蕩星辰已有兩千七百余年。”
“所以對你這位小兄動了惻隱之心?”
“但凡練體之士那個不是如此?”
“大哥!那那你母親了?她就沒管你?”
“哼!”赤煉一下變了臉,冷聲道:“她巴不得我早死,免得丟她的臉。”
短短的只言片語讓安子明白了,又是個要逆襲的超級叼絲,這哥們比師兄都牛。
“炎兄,就當(dāng)給在下個面子。”
“也罷!”連身世都說了大官人那敢不從,起身裝模做樣應(yīng)付一番后侃侃而道:“小兄氣運(yùn)不凡,順著自己的道心走下去,一切都將迎刃而解,無需介懷或顧慮什么。”
“草跟沒說一樣!”安子暗中吐槽。
“多謝炎兄真言相告。”赤煉劫拿起青玉蟾鐲遞將過去。
“我雖有言,但玄妙得很,此物斷不可收。”當(dāng)著騙子王的面瞎掰就能得張門票,大官人做不出來,盡管安子在后邊狂打眼色。
“這樣吧!未知炎兄可有仇人,在下愿代其勞。”
“倒不如你欠我個人情,他日有緣再見我們在說不晚。”
白算了一卦那還不答應(yīng),赤煉劫客套幾句帶著安子告辭而去。
大官人站在院門口看著兩人騎著動物消失于谷口,喃喃罵道:“安兄,你特么想玩兒死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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