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惠民署的李大夫,本來子安已經(jīng)捆住了他們,但是,有人潛入救走了他。李大夫哭著說:“大將軍,小人姓李,是惠民署的大夫,鎮(zhèn)國王爺派遣小人等去木寨協(xié)助攝政王妃治病,沒想到,那攝政王妃壓根不是來治病的,她是要害我北漠的百姓啊,大將軍,您一定要稟報皇上啊。
”
秦舟著人扶起他,道:“你先別哭,你現(xiàn)在安全了,慢慢跟我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李大夫巍巍顫顫地站起來,抹了一下臉,道:“回大將軍的話,幾日前,我等奉鎮(zhèn)國王爺?shù)拿钊ツ菊t(yī)治瘟疫,當時大周的攝政王夫婦也都在木寨里,我等協(xié)助她醫(yī)治了幾天,發(fā)現(xiàn)病人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多人染病,當時小人覺得很奇怪,便和其他幾位大夫偷偷地研究藥方,發(fā)現(xiàn)她的方子并非是治療疫癥的方子,反而是削弱體質(zhì),損陽氣的大瀉之方,當時小人拿著藥去找她,跟她理論,卻被她
的人打了一頓”
“她的人?她帶了很多人去嗎?木寨的百姓呢?都染病了?不是說蘇沐在木寨嗎?你怎么沒跟他求助?”秦舟發(fā)現(xiàn)不妥,馬上打斷了他的話。李大夫氣憤地道:“那攝政王妃跟村民說,她是溫意大夫的弟子,她的醫(yī)術(shù)很高明,病人多是因為瘟疫兇惡,如果不是她的方子,所有人都會染病,蘇大人哪里能幫小人?他也得病了,不止他,木寨許多名
官兵都染病了。”
“蘇沐也染病了?”秦舟怒火更熾,看來,大周宜妃所言不虛,慕容桀夫婦是別有居心。
李大夫說:“是啊,那日她命人打了小人便捆了起來,后來得一個村民襄助小人才能逃出去,她也知道小人逃了,派人追截,小人不敢回京,怕她派出來的人找到,便投奔小人的表弟了。”若是往日,這李大夫的話錯漏百出,是未必能騙得過秦舟的,但是,曹后先說在前,且又看了宜妃的信,加上剛那官差說夏子安給的藥方喝得很多百姓都病了,她便認定夏子安居心不良,要謀害北漠百姓
。
她忍住怒火,讓侍衛(wèi)把李大夫送回京城,她要親自上一趟木寨
找夏子安。
侍衛(wèi)勸道:“大將軍,您一個人去太危險,還是讓末將送您去吧。”
秦舟道:“不必了,這里是北漠,不是大周,本將怕什么?”
說完,出了牌坊,便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子安這邊忙著試驗藥方,這兩天可以說是忙得昏天暗地。
蘇沐在昨天的時候出現(xiàn)了高熱,但是用了新藥,高熱退下,可見這個藥方對初起的病人是有作用的。
但是,同樣的藥方,用在病重之人身上,療效不明顯。
開始認為是分量的問題,加重了藥量,但是收效依舊是甚微。
看來,是要找出金鑰匙才行。
“子安,有飛鴿傳書。”柔瑤進來,手里拿著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子安正焦頭爛額,聽得飛鴿傳書怔了一下,伸手接過來,“飛鴿傳書?是老七嗎?”
“不是,是高鳳天,伶俐給的。”柔瑤道。
子安馬上打開看了一下,之前她托高鳳天去大周看看,有沒有瘟疫蔓延到大周邊境。
高鳳天說,邊陲小鎮(zhèn)還沒發(fā)現(xiàn)鼠疫,一切平靜。
沒有發(fā)現(xiàn)疫癥,這讓子安放心了一些。
“大周沒有發(fā)現(xiàn)疫情,我們還是要留在這里。”柔瑤道。
只有這里才有鼠疫,要觀看病情,要研制方子,就只能在這里。
子安道:“沒有就更好,雖然留在這里比較危險,但是,至少,我們在這里,老七就能做事。”
“嗯,今天出新方子嗎?”柔瑤問道。
“今晚吧,西屋的兩個人,怎么樣?”
“情況不太好,高熱一直不退,說胡話,皮膚潰爛。”柔瑤解下口罩,“但是,蘇大人的情況好很多了,相信再服幾天藥,應(yīng)該沒事,這方子是有用的,至少,能治療初起和預(yù)防疫癥。”
“柔瑤,你把方子用飛鴿傳書發(fā)給高鳳天,讓他送一份到大周邊陲的幾個小鎮(zhèn),著衙門發(fā)公告,務(wù)必要百姓服用方子。”子安道。
“好!”柔瑤親自寫了一份方子,“我回頭拿出去給伶俐。”
子安問道:“安公主那邊有回復(fù)嗎?”
“沒有,泥牛入海,沒有任何回復(fù),北漠的皇帝,大概也沒把方子分發(fā)下去,不知道安公主能不能想到辦法。”
“柔瑤,我們不能寄望北漠皇帝,得自己遏制疫情蔓延。”子安放下手中的藥,道。
“但是,我們能做什么?”柔瑤顯得很頹然,這里畢竟不是大周,做任何事情都受制于人,尤其,她們勢力單薄,人手也不足。
“要北漠配合我們,只有幾個國家一同給他施壓,你覺得,有誰可以迅速把這個消息傳給北漠周邊的國家呢?而且,還要有說服力,能讓其他國家相信這個事情的真實性。”子安問道。
“我去找伶俐。”柔瑤眼睛一亮,轉(zhuǎn)身出去。
一會兒,柔瑤和伶俐進來,伶俐聽了子安的話,想了一下,“倒是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安然老王爺。”
“安然老王爺?”子安一喜,沒錯,安然老王爺?shù)拿曄碜u七國,他若說疫癥會蔓延,那大家就一定會相信。”
“但是,安然老王爺不是失蹤了嗎?誰能找到他呢?”柔瑤愁苦地問道。
“也是,要找他,談何容易?”子安不禁又泄氣了,如果他在,大概是知道金鑰匙是什么。
伶俐沒說話,但是嘴唇動了一下,看著子安,又把話給吞下去了。
柔瑤看著她,問道:“伶俐,你是不是知道他的下落?”
伶俐瞧著柔瑤,支支吾吾了一下,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子安見狀,道:“伶俐,你若是知道他的下落,趕緊說出來吧,這猶豫間,就有不少百姓死于瘟疫。”
伶俐這才說:“其實,我們來北漠,老王爺是跟著的,前些日子還跟我有聯(lián)系,只是這幾天,不知道去哪里了。”
“啊?”子安震驚,“他跟著來?那他為什么不自己去醫(yī)治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聽聞北漠和大梁之間,有些不對付,至于中間牽涉到什么,我也不是太了解。”子安覺得很難接受,“有什么不能先放下呢?這場瘟疫,死的人是百姓啊,這么多條人命,他是做大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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