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池主動讓申姜給蔚栩診脈一事,無論是桂榮還是申姜都沒料到。
桂榮原以為出了蔚藍與蔚栩的事情,此番想要達成目的,他少不得還要與蔚池好好周旋一番,卻不曾想蔚池會這樣大大方方的提起。他們已經到了鎮國將軍府多時,如今就連清風院的大門都還沒進,可想而知,倘若蔚池不遞這把梯子,他們要達成目的,還要費多少功夫,回宮后又要如何與皇上交代!
如此思忖著,桂榮又隱晦的看了申姜一眼,這年頭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皇帝與蔚池他們誰都得罪不起的,但眼下,蔚池卻是在他們原以為困難重重時,給他們行了個方便,而他們也不得不選擇合適的時機還蔚池一個人情。
申姜本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等蔚池話落,他頗為詫異的掀起眼皮,又見桂榮別有深意到底朝自己看過來,申姜微不可察的動了動眉毛,這事就算是蔚池不提,他也會主動提起。
蔚藍與蔚栩出現得太過突然,按蔚池的話來說,這姐弟二人是被紫芝山玄清道長所救,可世上哪來那么多巧合?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誰又說得準?蔚栩畢竟是蔚池唯一的嫡子,便是他此次不給蔚栩診脈,等回到皇宮,這差事皇上多半還是會交到他手里。
與其被動的等皇上安排,還不如自己主動些,至少能將蔚栩與蔚藍的身體狀況了解清楚,也免得皇上發火遷怒時,自己會一問三不知。
快速的對視了一眼,二人視線一觸即分,桂榮當下笑瞇瞇道:“蔚將軍舐犢情深,委實令人欽佩,只將軍如今尚未痊愈,受不得冷風,雜家便多嘴幾句,不如移步廳堂再說?”
他說罷揚了揚手中的拂塵,目露關切的看向蔚池,只待蔚池發話。
申姜見機,同樣捋了捋有些花白的胡須,點頭附和道:“桂公公說得是,蔚將軍眼下確實不宜受涼。依下官看,將軍既是擔心小公子,就更應該好好顧惜自己的身體才是,還請將軍請放心,下官稍后定會好好給小公子診脈。”
蔚池聞言,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待客不周,忙笑著拱手道:“是本將軍考慮不周了,還請二位勿怪。”他說著,先是吩咐了兩名侍衛推著自己先行,又看向趙群催促道:“趙群,快快請桂公公與申太醫進花廳奉茶。”
趙群頷首,上前道:“幾位這邊請。”
桂榮與申姜都已過了耳順的年紀,二人原本就在清風院門口吹夠了冷風,又被蔚藍與蔚栩的事情驚得不行,如今好不容蔚池遞了梯子,二人心中幾乎同時松了口氣,也沒別的什么可挑剔,只跟著趙群往清風院花廳而去。
蔚藍與蔚栩綴在最后,蔚藍雖然低垂著頭,面上卻帶笑,甚至心情頗好的伸手揉了揉蔚栩的臉頰,無聲道:“做得好!”
不但蔚栩做得好,自家老爹也做得好。
蔚藍原以為自家老爹此時讓自己和蔚栩過來,只因為自己和蔚栩還活著的事情并不能隱瞞長久,可通過剛才的一番對峙,事情顯然并非如此簡單。
倘若自己和蔚栩不曾在這個時機出現,那么,桂榮與申姜此時應當早就進了清風院,申姜說不定已經為老爹診脈,兩個醫女也順理成章的留下,這個過程對老爹而言,將會變得極為被動。
但有自己和蔚栩出現,情況則又不同。
首先,作為姜澤身邊的得力的人,鎮國將軍府為何會走到如今這一步,無論是桂榮還是申姜都心中有數,老爹是如何遇襲、娘親是如何病逝、自己與蔚栩又是如何被蔚家二房算計逼迫、以至于曦和院走水,最終傳出自己和蔚栩的死訊。
也正是因為如此,二人在甫一見到自己與蔚栩時,心中才會驚疑不定,更甚者還有幾分心虛,不自覺便將此行的目的淡化,將絕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自己和蔚栩身上,對自己和蔚栩為何會幸存感到好奇,也會對老爹如今的態度極為在意。
老爹也恰好利用這一點,等二人心中的翻江倒海暫時停歇,主動權已經被老爹牢牢掌握在手里,并賣給他們一個天大的人情,讓二人回宮之后得以交差。
而桂榮與申姜都是聰明人,定然不會不清楚這一點,此次回去之后,就算他們不會在姜澤面前說老爹的好話,但至少也不會肆無忌憚的落井下石了。
蔚栩聞言抬頭看這蔚藍,雙眼亮晶晶的,小身板挺得筆直,若不是礙著前面的桂榮一行人,只差歡呼出聲了,他面上露出個笑容,又朝蔚藍眨眨眼,無聲道:“我聽姐姐的。”
蔚藍點頭,到底還是因為身份有別,只拉著蔚栩進了偏廳的隔間。
題外話
明天補今天少的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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