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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嬌女之冷王悍妃 第131章 真相

作者/二月清風(fēng)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反倒是姜衍,姜澤思忖著,無論桂榮方才稟報的消息是否屬實,對他來說都沒什么損失。若是真的,那正好省了他對姜衍動手,只這個時機,需得好好把握。

    當(dāng)然,若是假的,也沒什么遺憾,因為姜衍如今受了內(nèi)傷,情況本來就不怎么好,眼下距離大年已經(jīng)沒幾天了,年后姜衍必然要走,這樣的體格,前往西海郡路途遙遠(yuǎn),又天寒地凍的,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發(fā)生的呢?

    他只需要留著姜衍一命,讓他實力大減,等到了西海郡,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如此想著,他又低聲吩咐了桂榮幾句,桂榮聽明白了,躬身諂笑道:“皇上英明,奴才這就去,定然會將此事給辦妥了!”

    姜澤點點頭,又囑咐了幾句,這才由宮人伺候著歇息。

    夜色越發(fā)深沉,邀月宮里靜悄悄的,謝詩意早就醒來,她瞪大了眼,一動不動的盯著頭上的承塵,倏而用手觸摸自己的面頰,摸到略帶黏膩的藥膏和凸凹不平,面上瞬時變得扭曲起來。

    她也沒叫人,只眼中恨意滔天,另一只放在被子里的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片刻后閉了閉眼,對眼下的境況既是不可置信,又覺得無比悔恨。

    不可置信的是,她居然真的還能活著,而蔚藍(lán)卻是生死不知。謝詩意并不天真,自然知道蔚藍(lán)未必就是真的死了,但才剛醒來的瞬間,在謝琳的目光注視下,她根本就來不及多做思量,是以,下意識便說了實話。

    等她意識到這種說法對蔚藍(lán)太過仁慈,有可能會讓蔚藍(lán)逃出生天之后,想要反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別問她為什么會懷疑蔚藍(lán)沒死,事情真的很簡單。

    現(xiàn)在想想,謝詩意只覺得自己犯蠢,因為那兩頭雪狼的忽然出現(xiàn),讓她失了方寸,她這才會慌不擇路的選擇丟下蔚藍(lán)跑了,可仔細(xì)分辨,蔚藍(lán)當(dāng)時的神色,表現(xiàn)得太過異常了蔚藍(lán)到底是怎樣的人,她雖然不是十足了解,可卻明白,蔚藍(lán)不是個膽小懦弱之人。

    那么,蔚藍(lán)能在遇到蝙蝠群與蟒蛇的時候,面上毫無懼色,又何以會在遇到雪狼的時候忽然就改變了態(tài)度?且蔚藍(lán)恨她,這點毋庸質(zhì)疑,她又怎么會好心的幫她拖住雪狼,無私的給她脫身的機會?

    她相信,依照蔚藍(lán)的身手,便是蔚藍(lán)當(dāng)初已經(jīng)精疲力盡,想要推她出來蔚藍(lán),也是能夠隨便做到的,可蔚藍(lán)偏偏讓她先走,面上一副害怕驚恐的模樣,但身形卻絲毫不曾動彈,這不明擺著,實際上,她并不害怕那兩頭雪狼么?

    可笑她當(dāng)時被逃生的**沖昏了頭腦,還因為拋下蔚藍(lán)而生出過難堪之心,沒準(zhǔn)蔚藍(lán)毫發(fā)無損,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逃出生天,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在暗地里嘲笑她呢!

    她靜靜想著,心中的悔意一層層撲打上來,猶如漲潮時的急浪,將她整個人拍打得暈頭轉(zhuǎn)相,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時般,謝詩意深刻痛恨自己的自作主張她為什么就會生出要親自送蔚藍(lán)下地獄的心思?

    真傻啊!這樣的行為,不僅讓她毀了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容貌,也毀了自己在太傅府、在謝琳眼中的地位!

    還有件謝詩意不敢想的事,那便是,蔚藍(lán)若還活著,萬一她什么時候?qū)⒆约河H手寫的兩份絹帛拿出來給謝琳看,自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她除了后悔與痛恨,又多了幾分懼怕,便是渾身上下的疼痛,也無法占據(jù)她絲毫心神,她只想快些將蔚藍(lán)找到,也好趕在謝琳出手之前,讓蔚藍(lán)徹底閉嘴!可如今就連謝琳與姜澤都無法尋到蔚藍(lán),她正被冷待,又有什么本事尋人?

    但她已經(jīng)輸不起了,便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趕在謝琳與姜澤把人找到之前,親自送蔚藍(lán)上路。

    靈犀就睡在隔間,正傳來清淺均勻的呼吸聲,謝詩意極力平復(fù)著心中的情緒,就這樣瞪著眼了無睡意,直到天色漸漸泛白。

    承運殿的動靜,很快就傳到鳳棲宮中。

    鳴澗上前稟報后,皺眉道:“主子,那位明日真的會讓咱們出宮?”

    “會的。”姜衍篤定,笑了笑道:“姜澤生性多疑,若咱們的人傳話到位,他如今必然開始動搖,在無法確定事情真?zhèn)沃埃^不會冒險,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其他人踩著他達(dá)成目的。”

    鳴澗點了點頭,“只可惜要犧牲兩名暗樁了。”這些年往宮里送人并不容易,能在宮里活下來,且打探到消息,甚至被分派到重要位置的,就更不容易。

    “你放心吧,他們未必就會死。”姜衍垂眸了一瞬,“姜澤既是聽說這背后之人是給本王下藥,且是慢性毒藥,在幕后之人沒出現(xiàn)之前,應(yīng)當(dāng)不會打草驚蛇的。

    而在確定事情屬實,對方是真的給本王下藥之后,姜澤最可能做的,是拿到藥粉樣品,讓人驗清這到底是什么毒,本王需要服用多少才會致死。可他既不想放過本王,也不想本王死在宮里,那就必然會選擇在本王毒發(fā)身亡之前,讓本王出宮。如此,先讓本王吃了苦頭,便是那幕后之人最后沒能查到,也算達(dá)成所愿了。”

    “所以,主子的意思,在您離宮之后,咱們可以順帶將這兩人救出來?”鳴澗想了想,眸光微亮。

    姜衍今日心情極好,也不計較鳴澗婦人之仁了,挑眉點了點頭,“你想做就去做吧,但別耽誤了正事。”要知道,這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并非是沒有一點風(fēng)險的。

    鳴澗應(yīng)承下來,見姜衍沒有別的話要說,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與上京城的冰天雪地不同,千里之外的績溪郡,此時雖然寒冷,但卻還能看到不少綠意。劉天和在距離績溪郡郡府大約兩百里的歙縣停留了五日,到第五日清晨,終于把將要運往臨縣的糧草全部清點裝車。

    戌時過半,天色還不明亮,暗色中籠罩著濃濃的晨霧,二三十丈外根本就不見人影,周遭有零星幾人舉著火把,劉天和看著模模糊糊的押糧隊伍,神色格外嚴(yán)肅。

    他長得矮矮胖胖的面容和善,穿了身普通的綢緞常服,從外貌上看,根本就看不出是個官身,眼見隊伍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只等出發(fā),他再次輕咳了聲,著人將商隊的頭領(lǐng)叫了過來。

    緩步上前的是個身著青衣狐裘的俊秀少年,他身材頎長清瘦,看起來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jì),許是因為忙碌,額前垂著幾縷碎發(fā),碎發(fā)上帶著潮氣,待走得近了,他面帶笑意的拱了拱手,哈出一口熱氣道:“劉老爺可是還有別的吩咐?若是沒有,在下這就下令隊伍出發(fā)了。”

    劉天和上下打量他,見他身形實在單薄,也只有氣勢還能入眼了,雖心中免不了還有猶疑,但又想著這人是他一直信賴的師爺舉薦的,且已經(jīng)箭在弦上,也不便多說什么,只冷著臉道:“本老爺素知西海郡不怎么太平,這次的事情,還請劉少東多費些心神,也免得出了岔子,你我擔(dān)待不起。”

    “劉老爺還請放心,我西北商行雖然才剛發(fā)展起來,但地頭卻是踩熱了的,如今不過是因為還在績溪郡的地盤上,身邊跟隨的人不便過多,等進(jìn)入麻城,自然會有更多的人前來接應(yīng),保證不會出了岔子。”少年勾唇,眸中笑意深沉,年輕俊秀的臉上,有著與年齡并不相符的沉穩(wěn)自信。

    劉天和并未懷疑,這事兒原本就只能在暗中進(jìn)行,萬不能太過打眼。

    他心中滿意,點點頭鄭重道:“劉少東既是如此說了,本老爺自然沒有不信的道理。只這次的糧食是本老爺窮盡家資才收購的,就指著它回本呢,這免不了叮囑幾句。劉少東有信心是好事,你放心,這次的事情若是辦得妥了,本老爺日后在西北的生意全都交給西北商行來做,有錢大家一起賺,絕不會虧劉少東。”

    “劉老爺客氣,我西北商行既然已經(jīng)與劉老爺簽訂協(xié)議,將糧食安全送到,乃是分內(nèi)之事,還請劉老爺放心。”這糧食已經(jīng)是他們的了,自然是分內(nèi)之事,劉少東心中歡喜,已經(jīng)樂得快要飛起來了,但面上的笑意卻是絲毫不變。

    但他這副眉眼飛揚的樣子,看在劉天和眼中,卻是因為得了自己的承諾,因為接了大單子而高興的,他心中暗忖,只要能有所求就好,這樣他也能放心些。

    兩人你來我往的打了幾句機鋒,眼見天色不早,劉少東揮了揮手,帶著商隊浩浩蕩蕩離開。劉天和目的達(dá)成,與師爺并幾個常隨站在小道盡頭,直到濃霧徹底將商隊的影子隔絕,只能聽到車轱轆的聲音,這才動身返回績溪郡府,又給姜澤傳了封信。

    歙縣雖然距離績溪郡府有兩百里的距離,但這動靜卻仍是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幾乎劉天和與劉少東才剛分開,秦羨淵就已經(jīng)收到消息。

    濃霧漸漸散去,莊子上被渲染成灰白橘三種色彩,灰色的是瓦,白色的是墻,橘色是歙縣特有的冬柿子,因著歙縣冬季氣溫相對北方更暖,柿子成熟的季節(jié)也稍晚些。

    秦羨淵才剛練完一套五禽戲洗漱完,小廝便將信送了進(jìn)來。他看完后神色莫名,三分遺憾三分復(fù)雜,另有四分,則純粹是看好戲的神色。

    “老爺,可是要現(xiàn)在擺飯?”小廝見他將信收起,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

    秦羨淵點頭,“準(zhǔn)備快馬,等下回府城。”

    小廝應(yīng)了,旋即又提醒道:“老爺,您今日還與昌源號的河?xùn)|家約了在夢華樓見面的。”

    “先推了吧,過幾天再說。”秦羨淵皺了皺眉。

    既然劉天和手中的糧食已經(jīng)出手,且對方很可能與鎮(zhèn)國將軍府亦或姜衍有關(guān),他又何必節(jié)外生枝,還不如靜觀其變的好,總歸對他沒什么損失就是了。

    反倒是上京城的動靜,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收到消息,看樣子,應(yīng)該去信催催了。

    秦羨淵思及此,正往飯廳而去的腳步微頓,往常雖然也有半個月沒收到消息的例子,但卻極少,他心中莫名有些焦躁,不由得懷疑,這消息是否被人出手?jǐn)r截了。

    可天遙地遠(yuǎn),便是有人攔截,他一時間也毫無辦法,只得又吩咐小廝道:“等會讓秦五來見我。”實在不行,大不了派人專程去上京城一趟。

    按照他的預(yù)料,姜衍在年后必然離京,家里的姑娘如今還住在睿王府,之后到底該何去何從,也該有個說法了。

    小廝點了點頭,應(yīng)聲而去。

    這邊秦羨淵因為收不到上京城的消息而著急,睿王府中,幾個秦家姑娘,同樣因為收不到秦家指示而焦慮,再加上姜衍被困在宮中還沒出來,除了秦家老太君,三個姑娘皆是有些六神無主。

    兩年前,隨秦老太君前往上京城的,分別是秦羨淵的嫡長女秦寧馥,庶女秦寧馧,秦羨淵胞弟秦羨鴻的嫡次女秦寧馨,三個姑娘中以秦寧馥年紀(jì)居長,今年十六,秦寧馧與秦寧馨分別是十五與十四。

    而秦寧馥又是秦家嫡枝里容色與才華最為出眾的。此時,三個小姑娘全都聚集在秦寧馥的閨房中,跟秦寧馥拿主意。

    “大姐姐,咱們接下來要怎么辦,衍表哥現(xiàn)如今還困在宮里,咱們會不會一并被牽連了?”出聲的是年紀(jì)最小的秦寧馨,也是三個姑娘中膽子最小的。

    秦寧馥目光嚴(yán)厲的掃了她一眼,“不知道就別瞎胡說,這話傳出去,咱們就是不受牽連也要受牽連了。再則,秦家與睿王府本就有親,衍表哥不好了,不獨你我,就連整個秦家都討不了好處。”

    秦寧馨被嚇得一個瑟縮,當(dāng)即閉緊了嘴巴不說話,圓溜溜濕漉漉的貓眼中全是懼意。

    倒是秦寧馧笑了笑,捧了個手爐舉止優(yōu)雅的在秦寧馥對面坐了,皺了皺眉不甚在意道:“大姐姐,你這話也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咱們秦家可是一直與上京城沒什么往來的,家業(yè)也全都在績溪郡,上京城的事情根本就沒摻和,便是衍表哥真有什么事,與秦家也難扯上關(guān)系不是?倒是你我姊妹三個,還有曾祖母,應(yīng)該是要想些法子了,總不能坐以待斃。”

    她說著拿帕子掩唇嬌笑,桃花眼中波光流轉(zhuǎn),雖是年紀(jì)不大,但看起來卻是媚色天成,“大姐姐,你素來才智無雙,不知現(xiàn)如今可是有了對策?妹妹這廂可就全指望著姐姐了。”

    秦寧馥與秦寧馧一般,都長了雙桃花眼,但與秦寧馧不同,她一雙眸子極為清亮冷淡,聞言只淡淡掃了秦寧馧一眼,放下手中的繡花簍子,神色平靜道:“我是不是危言聳聽,二妹妹試試就知道了。睿王府與秦家有親,這是不爭的事實,眼下衍表哥在宮里到底什么情形誰也不清楚,若那兩位硬要往衍表哥頭上栽罪名,且不提株連之罪從來都是夷九族,只你我三人在上京城呆了兩年,又一直住在睿王府,事發(fā)之后,便萬難全身而退。

    再則,這世上從來不乏落井下石之人,你榮光時有人巴結(jié)討好,你落魄的時候,自然會有人恨不得將你踩進(jìn)泥潭里再也翻不了身。你我本就是商戶出身,世人歷來瞧不起商賈,說穿了,你我連平明百姓還不如。這樣的身份,在皇室勛貴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流云郡主的身份比之你我如何?這點二妹妹應(yīng)當(dāng)清楚吧,難道她的身份還低了?這啟泰上下除了公主,還有幾個能與她比肩的?就連鎮(zhèn)國將軍府手握三十萬蔚家軍,那兩位不也說動手就能動手,如今落得個生死不知的下場,又遑論你我!”

    她說到這微頓,又下了一記猛藥,“二妹妹也不必在口角上與我爭高低了,你有那些花花腸子,還不如好好約束自己的言行,或是抄抄佛經(jīng)也行,免得無知無畏的,到時候拖累全家。”

    “你!大姐姐若是對妹妹不滿就直說,何苦這樣挖苦妹妹!”秦寧馧往常也愛跟秦寧馥在口頭上爭長短,但秦寧馥卻從不曾如此直白的斥責(zé)過她,秦寧馧只覺得大跌面子,一時間臉色脹得通紅,旋即又瞪向一邊瑟縮著不說話的秦寧馨。

    秦寧馨原就恨不得將腦袋縮到脖子里去,被秦寧馧一瞪,當(dāng)下將頭埋得更低了。

    秦寧馥皺了皺眉,起身道:“二妹妹不想好好說話便先請吧,我還有事要去見曾祖母,沒功夫與你多費口舌。”秦寧馥雖然面上平靜,但心里卻并不安寧,但她也不過十六歲的年紀(jì),就算心思再如何玲瓏,也還是沒經(jīng)過大事,難免會沉不住氣。

    眼下姜衍身陷皇宮,尋常隨伺在他身邊的幾人也不見蹤影,秦寧馥能討主意的,也只有秦老太君了。她話落整理了下裙擺,當(dāng)下便要出門。

    見秦寧馧氣呼呼的摔門,又嘆了聲,看向傻愣著的秦寧馨道:“三妹妹,你若是沒什么事,便與我一道去給曾祖母請安吧。”

    秦羨淵與秦羨鴻雖是嫡親兄弟,但歷來大家族之間的爭斗無休無止,是以二房與大房之間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和睦,平日里總有些摩擦,再加上秦羨鴻生性風(fēng)流毫無作為,秦家二嬸重男輕女,又慣是掐尖要強,二房的幾個女兒,幾乎是被打罵著長大的,這便也讓秦寧馨養(yǎng)成了現(xiàn)今這副鵪鶉性子。

    秦寧馨抬起頭來飛快的眨了眨眼,忙起身跟上,姐妹二人誰也沒提秦寧馧,徑直往秦老太君居住的松鶴堂而去。

    這邊蔚藍(lán)深夜回府,與蔚池詳談過之后,也沒立即回莊子上,而是徹底遵循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定律,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再加上老爹大受“打擊”,從皇宮回來之后就閉門謝客,因此府中格外清凈。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上京城中如今雖是處處戒嚴(yán),卻絲毫沒影響到鎮(zhèn)國將軍府內(nèi)部的安寧。便是外間仍然有姜澤的人盯著,卻并不敢靠得太近,這也是昨日靳叢與大小熊幾個能從上京城順利脫身的原因。

    曦和院中,蔚池已經(jīng)用過早飯,正在書房中練字,見蔚藍(lán)來了,先是吩咐人拿了堅果與茶水給她,這才笑著朝蔚藍(lán)招招手,“睡得可好,有沒有覺得身體好些了?”

    蔚藍(lán)精神不錯,“爹爹放心,郁圃醫(yī)術(shù)精湛,女兒今日已經(jīng)覺得好了許多,不像昨日那般渾身無力了。”她說著笑笑,認(rèn)真觀察蔚池的面色,“爹爹呢?女兒看您氣色不好。”

    昨晚她到的時候雖然已經(jīng)很晚,書房中光線也不甚明亮,但卻能分明察覺到蔚池的臉色隱隱有些泛青,這是她從不曾見過的。

    一年半以前,她從郁圃和鐘弋荀口中得知,老爹的身體已經(jīng)痊愈,而后來,似乎為了印證這點,老爹也重新開始修習(xí)拂云訣,只用了一年半的時間,便恢復(fù)了以往的六七成功力,興致上來的時候,甚至還跟她過上幾招,完全就看不出身體還有什么問題。

    蔚藍(lán)之前從沒懷疑過,但經(jīng)過此次的事情,卻是明顯覺得,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樣簡單,或許郁圃與鐘弋荀口中所謂的痊愈,全都是得了老爹授意刻意隱瞞的。

    尤其老爹如今的面色,仍是帶著些許青白,這并不正常,也不是健康人該有的容色。

    她說完一瞬不瞬的盯著蔚池,只等著他回答。

    蔚池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無奈道:“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你長大了,比之兩年前進(jìn)步許多,爹爹便是告訴你也無妨,你不必如此緊張。”

    蔚藍(lán)稍微坐直了身體,皺著眉頭有些擔(dān)憂。

    蔚池笑了笑,淡淡道:“爹爹的身體確實痊愈了,只是之前心脈受傷,平日里不能熬夜,也不能太過耗費心神罷了。”

    “那之前郁圃和鐘大夫說的話,是爹爹吩咐的?您以后是不能上戰(zhàn)場了,而謝琳與姜澤,很明顯也是確定了這點?”蔚藍(lán)瞬間便明白過來,所謂心脈受損,那就是心臟受損。

    心臟有問題的人,大多數(shù)唇色和面色都不正常,這點蔚藍(lán)在后世見過許多,再結(jié)合蔚池的面色,完全能對的上。而心臟有問題的人,壓根就不適合勞累,也不宜受到刺激,更不適合劇烈運動,所以,老爹日后不能上戰(zhàn)場,幾乎是肯定的。

    論理說,按照蔚藍(lán)的觀察力,是不應(yīng)該道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端倪的,但一來她十分信任郁圃與鐘弋荀,并不會對二人的話產(chǎn)生懷疑,再加上蔚池平日里又在練習(xí)拂云訣,她自然不會生出疑心。

    但現(xiàn)在蔚池將話說破,蔚藍(lán)也就反應(yīng)過來了,拂云訣走的一直是輕靈飄逸的路子,內(nèi)功心法也極為溫和,對臟腑有溫養(yǎng)調(diào)理作用,老爹雖是心脈有損,但練習(xí)拂云訣,不僅不會對身體造成負(fù)擔(dān),反而是對身體有益,這也是她之前沒發(fā)現(xiàn)端倪的根本原因。

    蔚池點點頭,“你說的不錯,謝琳和姜澤向來多疑,若爹爹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兩年的時間,他們早就該發(fā)現(xiàn)了。”

    他說著輕笑一聲,抬眸望向漸漸升起的朝陽,“不過,爹爹并不在意這些,所以囡囡不必?fù)?dān)心。爹爹這一生,該經(jīng)歷的都經(jīng)歷了,如今有你和阿栩,爹爹委實沒什么覺得遺憾的。”

    蔚藍(lán)抿了抿唇?jīng)]吭聲。

    將心比心,她雖不能完全理解蔚池的感受,卻多少能體會一些,且有先例可循人的習(xí)慣在二十一天養(yǎng)成,無論這習(xí)慣是好是壞,一旦養(yǎng)成就很難更改。

    而老爹十歲前往蕭關(guān),十三歲步入戰(zhàn)場,十五歲揚名,在遇襲受傷之前,整整二十多年的軍營生活,又豈是說不上戰(zhàn)場就不上戰(zhàn)場,說放下就放下的?

    有人執(zhí)著于自己的夢想,脫離了夢想,就像魚兒離開深水一樣,這對于長期在軍營中摸爬打滾、與將士們同甘共苦的將領(lǐng)來說同樣適用。

    具體下來,大抵就與擅舞者失去雙腿,擅畫者失去光明、翱翔天際的鴻鵠折斷翅膀一般,其中的落差與遺憾,也只有當(dāng)事人本身才能清楚。

    而自家老爹如今還能笑得出來,且這兩年來一直沒在自己面前表露,足見其豁達(dá)與堅韌。蔚藍(lán)不大會安慰人,她覺得,蔚池也并不需要她安慰若她出言安慰,無疑是看輕了自家老爹。

    這一瞬間,她豁然明白,這兩年來,蔚池何以會讓自己參與到政事中,又如何會竭盡全力的支持自己做想做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瞬,隨即淺笑道:“我知道了爹爹,大不了日后就由女兒與爹爹并肩作戰(zhàn),我用武力在前方披荊斬棘,爹爹用智慧在后方為女兒保駕護(hù)航,咱父女倆強強聯(lián)手,定然能橫掃戰(zhàn)場所向披靡。”她將這話說得豪氣云干,完了還做了個拔劍向天的動作,舉手投足間氣勢十足。

    “傻囡囡,身體還沒好就先別折騰。”蔚池見狀眼眶微濕,又是欣慰又是好笑,忙讓她坐下,又認(rèn)真點頭道:“不過,囡囡說得沒錯,爹爹雖是心脈受損,身手與經(jīng)驗卻是還在,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爹爹定會一直看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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