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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嬌女之冷王悍妃 第187章 遮掩

作者/二月清風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如蔚藍所料,姜澄與羅楨連續幾日空手而歸,前兩日還以為自己去得不夠遠,是因為距離山莊較近,這才會一無所獲,可兩日后走得更遠了,情形依然相同。

    羅楨雖然神經有些大條,但畢竟出身將門,姜澄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二人又與姜衍走得很近,兩廂一合計,自然心中起疑,只為了避免輕下斷言,會讓姜衍與鎮國將軍府生了嫌隙,這才又決定再觀察兩日。

    孰料今日走得更遠,情形卻依舊如此,二人再忍不住,待得天黑時分回到莊子上,竟是連晚飯都沒吃,就直接去了姜衍的院子。

    “火急火燎的,就是為了這個?”等二人吭哧吭哧說完,姜衍云淡風輕的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們第二日就會發現呢,卻是等到如今。”

    “三哥……”姜澄與羅楨心知姜衍看重蔚藍,原以為他聽了,多少會心中生疑,又或生氣,卻不料姜衍會是這個反應,一時間不由得怔愣當場,張了張嘴面面相覷。

    姜衍抬手打斷,“這并不能說明什么,若非有意讓你們發現,你們以為自己能輕易涉足后山?”他無視二人面上的神色,兀自輕笑道:“能被人輕易發現的秘密,那便不是秘密了,至少是無心在你們面前遮掩的秘密。還是你們以為,隱魂衛是徒有虛名?”

    “可這明顯不對。”姜澄微微回神,對姜衍如此輕信的態度有些不滿。

    姜衍聞言挑了挑眉,只垂眸喝茶,粗陶制成的茶杯古拙雅致,杯面上緩緩升騰起的白霧讓他的面容變得有些模糊,桃花眼中的情緒更是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略微沉吟了一瞬,這才低低出聲,“牯牛山屬連云山東南支脈,恰位于連云山尾端,而連云山東起塘壩,西至蕭關,與萬壑山相鄰,中間只在赤焰山被分割出小段,可謂綿延千里。其間地勢起伏,或山高林密,或峭壁懸崖,背后更是與折多山、紫芝山三角互犄,大部分區域罕有人至,而牯牛山距離塘壩縣成還有好幾十里地,山上如何能沒有野物?”

    他聲音溫和,似乎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卻讓姜澄與羅楨聽得一腦子漿糊,羅楨瞪了瞪眼,咂巴著嘴道:“表哥,弟弟腦子愚笨,你有什么話還是直說吧,繞來繞去的我聽不懂啊,方才的話,可是在鄙視我與花孔雀?”

    倒是姜澄,頓了頓回神道:“三哥的意思是,牯牛山地形特殊,明知咱們去了后山尋不到獵物會心中生疑,季星云還是讓咱們去了,又或者說,這是蔚大小姐有意為之,覺得在咱們面前無需遮掩的?”

    “可以這么說。”姜衍抬眸看向二人,笑著點了點頭。

    羅楨反應過來眉心猛跳,小聲嘟囔道:“這丫頭膽子真大,小爺怎么不知道她有如此手段?”他說著眉頭都快打結了,“如此豈非顯得小爺無能?”

    姜澄與羅楨所想不同,頓了頓斟酌道:“如此說來,三哥是早就知情?”他心中有些震驚,“若三哥早就知情,為何對蔚家軍沒有半分忌憚?”

    是自信還是被情愛沖昏了頭腦?思及姜澤的多疑,他目光定定的看著姜衍,看得比任何時候都要仔細,這樣的心胸,與姜澤相比,又何止是云泥之別!

    姜衍將二人的神色收入眼中,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這才輕笑道:“你們想到哪里去了?”

    姜澄與羅楨聞言又是一愣,姜衍也沒等二人說話,分說道:“牯牛山是兩年前買下來的,而臥龍山莊是西北鏢局的據點。西北鏢局的鏢師有來自江湖的,也有從蔚家軍中退役的,這些鏢師平日里鍛煉身手,時常去后山轉轉,時間長了,這些野物自然會躲得遠遠的。”

    “所以,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姜衍話落,視線在二人面上掃視了一圈,一副你們想多了的樣子。

    可事情真的這樣簡單嗎?當然不會。

    事實上,早在蔚藍拿下牯牛山的時候,姜衍就對蔚藍之后的計劃有過設想。按照他的想法,蔚藍會不顧名聲身陷匪寨,又花費大力氣將一幫山匪拿下,自然不可能只為出氣。

    而隱魂衛是蔚池麾下最精銳的力量,宛若剔骨尖刀,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驅使的?季星云從丁向陽手中買下牯牛山,建立臥龍山莊,并長期留在臥龍山莊,便是最好的佐證。

    果不其然,在這之后,蔚藍先是建立了鏢局,再是拓展商行貫通南北東西,如今四國皆有滲透,銀子可謂是大把大把賺,如此,在牯牛山后山豢養些私兵又有什么稀奇?

    可羅楨嘴快,姜澄早年被謝琳母子打壓得狠了,不但防備心重,也過于深沉。是以,便是明知真相,姜衍也不可能與二人明說說了只會憑添睿王府與鎮國將軍府之間的矛盾,不過徒生齟齬。

    姜澄與羅楨已經回過神來,羅楨磕磕巴巴道:“表,表哥,你的意思是說,那丫頭只是在牯牛山訓練鏢師?”他看了眼姜澄,那眼神似乎在說,怎會與我們想的并不一樣!

    “正是如此,可是有何不對?”蔚藍確實在后山訓練鏢師,這話半點不假,姜衍也說的坦蕩,他先往茶壺中注滿沸水,這才輕飄飄睨了羅楨一眼,“別忘了,那丫頭是你表嫂。”

    羅楨縮了縮脖子,姜澄看了他一眼并未理會,只沉聲開口道:“三哥,你當真這么想?”

    這話騙的了羅楨那傻子,卻騙不過他。西北鏢局能有多少人?撐死了不過一千,如何能禍禍掉整個后山,讓方圓幾十里的野獸望而卻步?

    更何況,三哥向來惜字如金,若事情真的那么簡單,又何必與他們多費唇舌?他心中暗暗搖頭,丹鳳眼中劃過一抹晦澀。

    姜衍對上他的視線,淡然頷首道:“自然,難道你忘了,蔚家軍有三十萬?”言下之意,便是僅憑這點,無論蔚池還是蔚藍,都沒有豢養私兵的必要。

    姜澄抿了抿唇,擰眉道:“可軍隊誰會嫌多?”這幾日姜衍對蔚藍的態度,姜澄一直看在眼中,他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忍住,皺眉開口道:“三哥,我知道蔚大小姐是未來的王嫂,但你是不是對她太過信任了?”

    或者說是對蔚池太過信任了,“要知道,迄今為止,咱們的勢力還是一盤散沙,就弟弟所知,咱們雖然在軍中有人,可這些人只是中層將領,在軍中雖有一定地位,卻并非主將,關鍵時候無法對軍隊全權掌控。”

    他一面說著一面觀察姜衍的神色,見他并無不虞,這才繼續道:“可蔚家軍是現成的三十萬,這三十萬人有著非凡的凝聚力,世代都由蔚家統領,其忠誠度,在整個啟泰,任何一支軍隊都難望其項背。

    如今蕭關與鹿城已經開戰,鹿城這邊,拓跋玨來勢洶洶,是絕對不會輕易撤兵的,也就是說,這場仗還有的打,其結果只能是你死我活,拼到最后,無論輸贏,必然損耗嚴重。

    可蔚家軍不同,大夏如今正處于奪嫡的關鍵時期,洪武帝膝下幾子斗得水深火熱,尹尚這兩年雖被洪武帝另眼相看,手下也只五萬兵馬,我們暫且高看他一眼,給他算上十萬,可那也絕非蔚家軍的對手。更何況,還有肅南王府的神行軍。

    另外,尹尚與尹卓目前雖達成合作,這合作卻也只是暫時,二人未必交心,如此,驃騎營與蔚家軍這一役,實際上是輸贏早就定了的。到時候蔚家軍大獲全勝,無論是在民間還是朝廷,其聲望必然升至頂點,三哥拿什么來肯定,蔚家軍贏了之后,還能服服帖帖為我所用?”

    姜澄說完定定的看著姜衍,精致的面容上有別于平日的邪肆輕佻,丹鳳眼中滿是憂色。他心中清楚,自己已經逾矩了。依照姜衍的驕傲,以及他對蔚藍的看重,方才的這番話很可能會觸怒他。

    可姜衍既然將他從泥沼中拉了出來,他又已經將全副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姜衍身上,有些話,就不得不說,這是為他自己考慮,也是為姜衍考慮。

    就當他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他并不清楚喜歡一個人的感受,只擔心姜衍被情愛沖昏了頭腦,在身家性命都無法保障的前提下,情愛壓根就不值一文!

    姜衍一時間沒有說話,室內燭火燃燒發出噼啪的聲響,只余羅楨,沉默中驚訝的看著姜澄,他極少見到姜澄如此正經的模樣,也難得聽他長篇大論,且還分析的頭頭是道。

    片刻后,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硬著頭皮打破沉默,“表哥……”他不知道姜衍是不是會與姜澄有同樣的想法,反正他是沒有,難道就他一個人是只長個頭不長腦子的?

    姜衍似乎這才回過神來,擱下茶杯,目光柔和的看向二人,“我知道了。”他并未否定姜澄的話,緩緩點頭道:“阿澄說得不無道理,這世上最為難測的正是人心。”

    可隨即又話鋒一轉,語重心長道:“可是阿澄,這世上凡事皆有例外。”

    姜澄聽得姜衍肯定了自己的話,早前的那點顧慮已經去了大半,因此,姜衍接下來的話,他聽得很是認真,也沒什么反彈,“三哥你說,我定然虛心受教。”他眨了眨眼,往身后的椅子上靠了靠,渾身上下儼然被抽光了筋骨似的,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姜衍微一頷首,起身望向窗外的夜色,反問道:“阿澄,三哥且問你,若你我并非出身皇家,你想過什么樣的生活?”

    姜澄聞言愣了下,想了想挑眉道:“做個富鄉紳,或者小地主,多賺些銀子,取上三五個美嬌娘,天熱了有人打扇捶腿,天冷了有人暖被窩,心情好了揮毫潑墨,心情不好了斗個蛐蛐打打馬吊遛個鳥,再生幾個兒子……”

    “行了,且先打住。”姜衍抬了抬手,輕笑著打斷他,“沒人會不向往輕松自在的生活,便是做個田舍翁,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做最臟最累的苦力活,只粗茶淡飯,也好過每日里勾心斗角,不必喊打喊殺,不必苦心籌謀、也不必忍辱負重。”

    “可出身誰也無法選擇,你我如此,蔚將軍亦是如此。”他搖搖頭,“有些事你大約是不知情的,啟泰建國之初,太祖皇帝原是頒下圣旨,封蔚殊為一字并肩王,與他共同執掌江山的,孰料被蔚殊拒絕了。

    但蔚殊打下啟泰一半江山總是事實,太祖不欲被人詬病,這才會允了蔚家軍獨掌兵權,又封他為鎮國將軍,鎮國二字,極盡尊榮,又豈能沒有分量?”他說到這頓了頓,也沒理會姜澄面上的震驚之色。

    “可就是因為這份殊榮,蔚殊進退不得,最后只好接下這個擔子,如今百年已過,鎮國將軍府除了第一任蔚家軍掌舵人過得稍微輕松些,歷任蔚家軍主帥,誰不曾受到皇室的打壓,差別只在于明理還是暗里,手段溫和還是狠厲罷了。”

    “三哥!”姜澄壓抑的低叫了聲,這已經算是皇室秘辛,就算他對先祖并無敬畏之情,但到底還是秘辛,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揭了姜氏先祖的皮在地上狠狠地踩!

    “好了,我不說了。”姜衍笑了笑,笑容里有輕嘲有無奈,可就是沒有半分崇敬,“這江山不是某個人的江山,也并非姜氏的姜山,而是天下百姓的江山,于我而言,這江山霸主若是治世仁君,到底是誰并不重要。”

    他說到這深深看了姜澄一眼,幾不可聞道:“阿澄,若非殺母之仇未報,你當我何苦執著?”這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他對那個位置并無什么執念,唯一的執念,不過是把謝琳和姜澤拉下馬,一償夙愿,為老定國侯羅頌并羅魏報仇。

    “這點我可以作證!”羅楨弱弱的舉起一只手,“紫芝山修道,表哥沒會上京之前可都是清心寡欲的。”

    姜澄原是震驚于姜衍對皇位的態度,聽得羅楨所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還清心寡欲,三哥都有心上人了,還怎么清心寡欲?”清心寡欲的人還怎么動凡心?

    “這話倒是沒錯。”室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姜衍心知他是為了打破僵局,聞言垂眸笑了笑,這才復又望向他,“若非被逼到絕路,誰會費盡心思,只為執著于一盤永遠也下不完的棋?九五之尊君臨天下,代表的不僅是權勢尊榮,也關系到天下蒼生的榮辱興衰,要想擁有錦繡河山,搭上的可是一輩子。若在報仇之后,有人愿意代勞,我會樂見其成。”

    “三哥。”姜澄張了張嘴,姜衍的想法他感同身受,因為除了他生母蘇昭儀身份不如羅皇后這點,其它的大同小異,他們的母親都死在謝琳和姜澤手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能走到一起。

    可男人對權勢的追逐與渴望幾乎與生俱來,便是明知累贅辛勞,又有幾人能丟得開放得下,尤其是唾手可得、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的?姜衍以往從不曾在他面前袒露過這樣的想法,他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看著姜衍,見他面上不似作偽,這才頓了頓道:“我知道了三哥。”

    話落,又若有所思的半瞇著眼,隨即冷颼颼打了個寒顫,認真道:“三哥說的我都明白,帝王霸業猶如枷鎖上身,坐上那個位置,便要一輩子被絆住腳兢兢業業。

    若勵精圖治換來繁榮錦繡還好,若傾盡全力,卻仍不能讓天下百姓飽食暖衣,免不了會被大臣反,被百姓反,甚至需要時刻擔心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是不是有人來搶,別說睡安穩覺了,便是坐著也會擔心自己被人掀翻……”

    羅楨聽二人一來一往,完全就插不上話,一時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面上神色變得呆呆的,思及在上京城的父兄,不由得桃花明眸輕閃。

    姜衍卻是如釋重負,“你能明白就好。”他委實不愿意見到姜澄對蔚藍戒備提防,末了又輕笑道:“君子坦蕩蕩,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欲贏他人,唯有先贏自己,靠打壓與防備得到的勝利絕非正道。也只有無能的人,才會借以陰邪手段打壓他人,以彰顯穩固自身實力。”

    最后一句話,姜衍說得雖輕,但聽著卻是讓人震耳發聵,姜澄認真思索了一瞬,才若有所思的沖姜衍點了點頭,“三哥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能人。

    與其束縛住自己的手腳,只看得到頭頂方寸之地,小肚雞腸的防備打壓他人,不如切切實實的提高自己,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變得讓人無法輕易撼動,也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換句話說,若是只拘泥于眼前固步不前,靠手段打壓對手上位,便是最終取得勝利,也只會讓人心生厭惡,并不能讓人心悅臣服長久穩固,而姜澤,就是現成的例子。

    人心背向,便是姜澤真的拿到即位圣旨,也無法掩蓋他與謝琳使用陰毒手段謀得江山、而姜澤也不過登基短短兩載,這江山就開始分崩離析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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