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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嬌女之冷王悍妃 第311章 霹靂彈

作者/二月清風(fēng)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于是在尹卓離開之前,周禹硬著頭皮多問了一句,“將軍,城中百姓該當(dāng)如何?”若說蔚家軍在塘壩縣與麻城還有部署,在菊山縣可就真的半分沒有。

    唯一有的,大概也就幾百府兵。便是周禹早對尹卓的心思有過猜測,卻從沒想過真的要對百姓下手。但眼下的局面,尹卓離開后他們沒有半分退路,用百姓的性命來扭轉(zhuǎn)局勢勢在必行,周禹心中發(fā)涼的同時下意識握了握拳。

    彼時尹卓騎在馬上,聞言有些詫異,“百姓,先生這是心有不忍了?不過,這百姓可不是我大夏百姓,我驃騎營士兵,不同樣從百姓中選拔?”

    周禹在開口之前就知道自己未必討得了好,但有些話卻不能不說?梢康穆曇舨贿@話一出,不等于明晃晃刺激余下的將士,甚至離間他與余下將士的關(guān)系么

    他震驚的瞪大眼,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尹卓在想什么。戰(zhàn)場之上,難道不是上下一心才更能擰成一股繩?尹卓這么說,對他這個留下的領(lǐng)兵之人,可說沒有半分好處!

    他正欲分辨一二,不料尹卓已經(jīng)翻身下馬,揮退了身邊的將士低聲道:“本將軍怎么不知,軍師何時變的心慈手軟了?”

    他說到這瞇眼打量周禹,似是想起什么,又似笑非笑道:“也對,先生雖身在大夏,卻到底是啟泰人!

    周禹想辯駁的話被盡數(shù)卡在了嗓子眼里,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干干凈凈。

    但尹卓卻并沒停下,他壓低了嗓音道:“難道先生忘了,你雖是啟泰人,之前卻一直在驃騎營中,腳下踩的是大夏土地,吃的是大夏米糧,胯下的同樣是大夏馬?便是你身上還留著啟泰的血,可骨子里已經(jīng)是大夏人。若是本將軍不曾記錯,從本將軍師父那時起,你就一直為驃騎營出謀劃策,死在你手里的啟泰人,又何止成千上萬?”

    他斜睨著周禹,面上雖滿是笑意,笑意卻半分不達眼底,帶著森涼的寒意,這場景看在旁人眼里,大抵不過是將軍正與軍師商議接下來的事情,可周禹卻一顆心宛如跌進了冰窟窿里。

    “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先生自來有勇有謀,本將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想必你已有所猜測。如此,菊山縣境況如何,關(guān)乎到本將軍的計劃是否可行,心慈手軟可是要不得的。先生此時方才覺得于心不忍,是不是太晚了些?”

    周禹心中夾雜著屈辱又氣又怒,囁嚅著嘴唇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知道尹卓這是在威脅他,也是在暗示他,等他離開之后,必須對菊山縣的百姓下手,只有對菊山縣的百姓下手,蔚家軍的視線才能盡可能被集中轉(zhuǎn)移。

    可這樣的代價與手段若說他在開口之前還存了一絲僥幸,現(xiàn)在卻是半分希望不存。迎著尹卓的視線,他從中看到的凈是殺意,不由得垂眸拱手道:“將軍所言極是,是在下想岔了。”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他還能說什么?他什么也說不了,尹卓如今是什么也聽不進去,說什么都是枉然,既然尹卓自己不想要好,他何必枉做好人?更何況,尹卓說的也不算錯,便是不考慮尹卓是不是能順利脫身,還要考慮余下的將士如何周旋才能保住性命。

    “將軍放心,在下定不負(fù)將軍所望。”但這鍋他卻是不會背的。

    命令是尹卓下的,將士們有目共睹,他不過是執(zhí)行者。再說他啟泰人這個身份,早在他跟隨那木雄的那天起,就已經(jīng)被完全拋棄,此時再提,委實毫無意義。會有此一說,也不過是良知未泯罷了。

    別看啟泰與大夏相互對立恨不能你死我活,但屠戮百姓這樣的事情,卻從來沒發(fā)生過。想清楚了,周禹便也不再說話。尹卓看他老實,這才又與幾名小將交代了一番,帶人打馬離開。

    追兵逼近,周禹也沒有多余心神來考慮別的事情,當(dāng)即便帶著余下的人開始攻城。

    此時此刻,步兵,輜重與馬車已經(jīng)被尹卓全都拋下,他帶走的全是親衛(wèi),而這些親衛(wèi),又全都是從騎兵中精挑細(xì)選出來的,一行人高頭大馬,就連尚在昏睡中的秦老太君幾人,也全都被縛在了馬上。

    從菊山縣往右是一條岔道,三百多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小心避開了朱定韜在菊山縣外的據(jù)點,直接往云霧林而去。直到進了密林,身后的廝殺聲變得幾不可聞,暗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尹川才道:“將軍,您方才的話”他眉頭皺的死緊,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的。

    “有話直說,本將軍可沒教過你說話還跟個娘們似的吞吞吐吐。”

    尹川被噎了下,狐疑道:“莫不是軍師已經(jīng)生了異心?”尹卓與周禹之間的對話聲音壓得極低,別人可能沒聽清楚,但他與尹山一直隨伺左右,又怎么可能會聽不到?

    尹卓聞言微微勾唇,“那倒沒有,本將軍不過提點一二罷了!

    那是提點嗎?是裸的威脅,甚至是將周禹的臉皮扒了扔到地上當(dāng)抹布踩。周禹比尹卓更先進入驃騎營,在軍中威望不低,若只是提點,尹卓完全沒必要把話說的那么戳心窩子,甚至帶著懷疑的意味。

    他大著膽子道:“若只是提點,將軍何不委婉一些,萬一軍師心中生了嫌隙,豈不適得其反?”

    “你這話就錯了,有些人天生犯賤,總看不清形勢,你好言好語的跟他說,他未必就聽的進去!彼唏R的速度半絲不減,望著前方的樹林,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幅度,“更何況,軍師是看不清形勢的人么?”不過是被自己留下心有不甘罷了。

    “那軍師既然能看得清,將軍又”

    “又何必要說重話?”尹卓回頭看了他一眼,心情頗好的挑了挑眉,“你不懂,正因為軍師心中有數(shù),本將軍才說這話!敝苡泶_實是看的清,但他看清后卻是心存仁慈,又或者他并非心存仁慈,只是下意識想跟自己留條后路。

    至于這后路到底是什么,尹川還不明白,但他旁邊的尹山卻是心中有數(shù)。這也是尹卓故意點出周禹身份,又言及他手上人命無數(shù)的原因,這是在提醒周禹,即便他是啟泰人,在關(guān)鍵時候退縮倒向啟泰,憑他以往的行事,也不可能茍活。

    未免尹川再問出什么傻話,他忙岔開話題道:“將軍會這么做自然有將軍的考量,咱們只需聽命行事即可,云霧林樹木茂密,為策萬全,還是派人先行打探為好。”

    尹川到底不是笨人,聞言當(dāng)即就住了嘴。

    尹卓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什么話也沒多說,問起旁邊的醫(yī)官道:“那老太婆什么時候能醒?”話落,又看了眼秦寧馥幾人。秦寧馥三人確實是美人不假,約莫是因才剛起身就被擄了,三人只穿著家常棉衣,釵環(huán)首飾一概皆無,再加上路上來回顛簸,且在奔逃中沾染了血跡,身上竟有一種凌虐荏弱的美感。

    周圍的將士總是時不時的偷偷往這邊瞧上幾眼,尹卓見此目光冷冷的掃過去,這些人皆是低下頭來。

    醫(yī)官對周圍的變化像是毫無所覺,聞言捋了捋胡須鄭重道:“回將軍話,幾人原是被敲暈的,只先是受了驚嚇,后又被用了藥,這才遲遲未醒,估計再有半個時辰就該醒了。”

    尹卓點了點頭,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秦寧馥三人,“年輕的姑且不論,只這老的,千萬要保住了!鼻貙庰ト司退阍偃酰瑓s年歲尚輕,便是吃點苦頭也沒什么,但秦老太君不同,那是秦羨淵的親祖母。

    他擄走幾人,固然會惹得秦羨淵不滿,但只要幾人安好,秦羨淵再是不滿,也不至于結(jié)下死仇,可若是人死了,絕對會得不償失。

    醫(yī)官知曉幾人的分量,自然不敢怠慢,“將軍不必?fù)?dān)憂,秦老太君雖然年邁,卻一直保養(yǎng)得極好,身上半點毛病沒有,只要醒過來,再灌碗藥下去便是!

    尹卓滿意的頷首,復(fù)又重新掃了秦寧馥三人一眼,三人本就生得婀娜,此時被橫放在馬背上,那腰身隨著馬兒顛簸,看起來顯得更加不盈一握,尤其是秦寧馥,他視線在她微微起伏的前胸與挺翹的渾圓上停留了一瞬,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周禹不在,尹卓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有,也只能自己在心下定奪。凡事講究先機,既然他已經(jīng)做了決定,那便趕早不趕晚,秦羨淵至今尚未出現(xiàn),未必就沒有打量著他不敢直接下手的意思,可他真的不敢嗎?

    做都做了,尹卓沒有半分顧慮,他思忖著勾唇一笑,等他將秦羨淵的長女睡了,再將績溪郡秦家老宅控制,秦羨淵便是有再多的不甘,又能耐他如何?難不成還能直接與他兵戎相見,若是如此,一個是睡,兩個也是睡,還不如將三個全都收了。

    美色誰人不愛?大夏女子性烈如火,長相卻是明媚豐腴的居多,似秦家三姐妹這般嫩得能掐出水來,天生嬌弱勘憐還帶著書香氣的卻是極少。等三人變成他的,操作的好了,不僅能將秦家收入囊中,也能讓秦羨淵對姜衍徹底死心。

    秦羨淵兩年前就安排秦老太君幾人入京,不是一直想搭上姜衍么,那他就徹底斷了秦羨淵的后路,讓他變得無路可走?稍捰终f回來了,秦羨淵在姜衍面前,什么時候又有路可走了?若果真有路可走,真信田沖幾人又如何會輕易得手,秦老太君幾人也不會落在他手里了。

    思及此,尹卓先是心下一喜,緊接著又是微微一沉。秦家巨富,便是姜衍與秦家再如何不睦,也沒有將主動送上門的好處主動往外推的道理。再說秦家三姐妹容色不俗,是個男人都會動心,姜衍怎么會無動于衷?

    但凡男人,很少能有拒絕得了美色的,尤其是主動送上門的。按照尹卓的理解,姜衍就算礙著鎮(zhèn)國將軍府,也不至于主動漏出破綻,干脆讓真信田沖幾人直接將人擄走。

    那么,姜衍此舉目的何在?尹卓只覺這事處處透著蹊蹺,原先的喜悅頓時蕩然無存。他當(dāng)即便下令隊伍加快前行,又一面派出斥候悄悄返回麻城打探消息真信田沖去擒姜衍,眼下已經(jīng)離開兩個時辰有余,也不知情況到底如何,若是姜衍另有目的,幾人失手還是輕的,萬一被拿下了,豈不生生折斷他的臂膀?

    斥候領(lǐng)命而去,因著怕被隱魂衛(wèi)堵住,又特地從菊山縣左側(cè)繞了一圈。卻是不知,真信田沖才剛帶著四名屬下與周禹碰頭,得知尹卓的計劃后,已經(jīng)穿過菊山縣往云霧林方向而去。

    經(jīng)過菊山縣時,斥候往城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周禹已經(jīng)帶人入城,且菊山縣的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蔚家軍兵臨城下,城頭上已經(jīng)被綁了不少百姓,雙方氣氛緊繃,但菊山縣被拿下了,卻是可以肯定的。他心下松了口氣,直接便從菊山縣背后的山林直接往麻城而去。

    麻城南北城兩道城門才剛經(jīng)過一場酣戰(zhàn),因著受傷將士已經(jīng)被周旺財帶人移進城中,傷亡人數(shù)已經(jīng)全都統(tǒng)計下來,而真信田沖已經(jīng)帶人逃走,盡管戰(zhàn)事已經(jīng)告一段落,蔚家軍穩(wěn)穩(wěn)占了上風(fēng),氣氛卻委實算不得好。

    姜衍的別院中,藍(lán)二正帶領(lǐng)眾人收拾殘局。原本好好的院落,此時已經(jīng)變得滿地狼藉,說是滿地狼藉還是輕的,有些地方甚至變得烏漆墨黑,連房頂都沒了。

    蔚藍(lán)心里憋了口氣,看著同樣狼狽的姜衍,半晌才道:“真不追了?”

    “不追了。”姜衍接過鳴澗遞來的帕子擦臉,聞言搖了搖頭,“能擒住兩人已是有所收獲,倭人手中既有底牌,再追下去恐會兩敗俱傷!

    蔚藍(lán)自然知道這底牌是什么,用上摻雜了云母粉的草木灰與兜,原本這場對決應(yīng)該是十拿九穩(wěn)的,卻不想周旺財著人送姜澄回來的時候,真信田沖見勢不好,在關(guān)鍵時候使用了霹靂彈。

    對的,是霹靂彈。

    炸毀梅朵雪山通道之時,蔚藍(lán)曾親自帶人做了不少土炮,這土炮的成分與霹靂彈成分相差無幾,只大小不同,但在炸毀梅朵雪山通道之后,考慮到土炮的穩(wěn)定性與殺傷力并不適宜大規(guī)模使用,她并未將制作方法宣之于口,也沒打算投放在軍中使用。

    卻不想倭人手中已經(jīng)有了類似的配方,且已經(jīng)開始使用盡管姜衍與粟米夜痕并未受到波及,看樣子驃騎營與倭人同樣沒打算大規(guī)模使用,蔚藍(lán)卻仍是自責(zé)。

    就像她下山之前沒想著在繡花針上淬毒一樣,她從沒想過要用土炮來攻擊驃騎營,但驃騎營與倭人卻沒打算對蔚家軍手下留情。當(dāng)然,也不是她就會對驃騎營和尹卓手下留情。

    只她思考問題的方式似乎有些沒對,有些東西是深刻在骨子里的,比如原則,比如喜歡打直拳,沒錯,蔚藍(lán)現(xiàn)在覺得,自己喜歡打直拳直來直往,甚至沒能以最大的惡意來還擊對方是個錯誤。

    她到底還是不夠狠辣,她沒有土生土上的啟泰人對大夏人那種仇恨,就算換了環(huán)境,換了時空,她自以為已經(jīng)融入進去,實際上卻遠(yuǎn)遠(yuǎn)不夠,“也罷,總歸捉住兩個,剩下的已經(jīng)受傷,短時間應(yīng)該不會卷土重來,且尹卓已經(jīng)往菊山縣而去,若我所料沒錯,秦羨淵應(yīng)該很快出手,等姜澤同樣收到消息,頭疼的不僅僅是咱們。”

    見姜衍看過來,她暗暗握了握拳,轉(zhuǎn)而看向聽濤與粟米幾人,繼續(xù)道:“尹卓雖是已經(jīng)往菊山縣而去,卻總不可能直接直取上京,也不可能帶著輜重糧草跑的太遠(yuǎn),相信韓棟很快便有消息傳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應(yīng)該派人前往菊山縣才對。”

    至于土炮什么的,既然驃騎營的人之前沒用,真信田沖也只用來救急,相信暫時還不會在軍中使用。但凡原料到位,她可以立即組織人手去做,到時候大不了一起上天。

    姜衍早在真信田沖使出霹靂彈,聞到院中的硝煙味時,就已經(jīng)料到蔚藍(lán)的反應(yīng),如今見她心事重重,一副憋著氣想要殺人的架勢,哪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安撫道:“先別多想,此事我親自帶人去辦。尹卓雖是心思難測,當(dāng)初塘壩縣與麻城的百姓轉(zhuǎn)移,有不少直接去了菊山縣,可他手下的兵馬不多,麒麟衛(wèi)與蔚家軍又有近兩萬兵馬趕到,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大亂子。”

    戰(zhàn)線拉長,確實需要親自坐鎮(zhèn),蔚藍(lán)正色道:“我會將麻城守好!

    “守城的事情你不必親自出面,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好。與季星云隨時保持聯(lián)系,別忘了,還有個尹尚不曾出現(xiàn)!苯芷鹕碚砹讼乱屡,往院外看了眼,又道:“這院子暫時是不能住了,實在不行,便直接去西北商行,或者去郡守府衙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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