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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蔚家軍打勝仗以及左相的態(tài)度,并不是曹芳華判斷謝琳和姜澤下一步會如何做的全部依據(jù),她會這么想,還與秦家有關(guān)。
映梅和映雪皆是一心為她,尤其映梅沖動,也因此,她方才沒將話直接挑明姜澤向來惜命,能征得謝琳的同意出宮,固然有秦家富甲一方的原因,可認(rèn)真算來,秦家與謝琳母子是有仇的。
而秦家原本親近姜衍,早就隨姜衍離開上京,無緣無故的,何以會立即返京,還私下里與姜澤聯(lián)系上?別說秦家是因為姜衍勢弱才會忽然返京。蔚家軍已然大勝,驃騎營大勢已去,這個可能微乎其微,便是說破天去,她也不信。
那么,秦家返京的目的是什么?曹芳華唯一能想到的是,姜衍已經(jīng)棄了秦家?杉幢憬獫梢呀(jīng)棄了秦家,也不至于讓秦家如此猴急,不僅賠上秦家的財富和秦家女的清譽,還告御狀鬧的人盡皆知!
姜衍對秦老太君與秦家女的態(tài)度曹芳華不是沒聽過,從秦老太君帶著秦家女進(jìn)京,又沒臉沒皮的住在睿王府,曹芳華就想過秦家的目的。
秦家?guī)状藤Z,早年對羅魏之死不聞不問,且在羅魏死后迅速與羅家并姜衍撇開關(guān)系,可見有多勢力涼薄。但姜衍回京之后,秦家人又忽然冒出來了,且是帶著三個冒昧如花的適齡姑娘,個中緣由,大約是個人都能看明白。
之前秦老太君帶著秦家女離京,曹芳華就鼓動姜澤試探了一番,事情如她所料,姜澤派去的人全都得手了,不但得手了,還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從中不難看出,姜衍對秦家女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
可在那之后,姜衍并沒直接將秦家棄了。想著秦家與尹尚并尹卓和鄧家的關(guān)系,再加上謝術(shù)昭的不知所蹤,曹芳華大膽猜測,秦家是遇到了什么麻煩,這才會徹底被姜衍厭棄。
到底是什么麻煩,曹芳華并不十分清楚。但她思量著,就連她都能查出來的事情,蔚家軍與姜衍不可能查不出來,而姜澤此番與尹卓合作,是通過劉天和牽線,也是劉天和奉命從績溪郡調(diào)撥糧草往西?。
績溪郡不正是秦家的大本營么?按照秦家與尹尚尹卓的關(guān)系,不可能對此半點不知。再通過秦老太君帶著秦家女死皮賴臉留在睿王府一事眼看著驃騎營與蔚家軍開戰(zhàn),還是在有姜澤支持的前提下,秦家真的會無動于衷?
人的野心是很有趣的東西,一旦滋生出來,就怎么樣都壓不下去。曹芳華不信秦家會毫無動作,所以,秦家這是參與其中,還好死不死的被姜衍和蔚家軍抓住了把柄?
想到這,曹芳華不可避免的想起蔚藍(lán)。小丫頭本來就是聰明人,這兩年又長大了些,若說她兩年前對姜衍還很陌生,也不懂什么男女之情,那兩年后呢?
這兩年秦老太君一直帶著秦家女住在睿王府,蔚藍(lán)便是看在姜衍的面子上,也不好輕易下手,又更何況,是在沒抓住秦老太君幾人住把柄的前提下?
可若是秦家主動露出狐貍尾巴呢?自己的男人被人惦記,蔚家軍的兵權(quán)被覬覦,時機一旦成熟,不管姜衍是個什么態(tài)度,蔚藍(lán)都不可能留手。但要怎樣才能徹底斷了秦家的后路,讓秦家再也翻不起什么浪來?
姜衍與姜澤本就敵對,還是不死不休的結(jié)局,還有什么,會比將秦家推向姜澤更加合適?秦老太君幾日前還在麻城,今日卻忽然出現(xiàn)在上京,不得不改投姜澤,很明顯是匆忙折回。
再加上謝琳母子與秦老太君的行為非?梢,個中緣由,實在是不難猜測。
姜澤出宮后到底做了什么曹芳華并不清楚,可謝琳將承運殿圍得跟鐵桶似的,在姜澤回宮后的第一時間,謝琳并沒讓她露面。而她方才之所以選擇回避,除了堅信謝琳和姜澤私下里還有話說,也是試探之舉。
姜澤今日顏面大跌,若他真的沒有半點心虛,如何能容忍秦老太君在大殿上咄咄逼人?秦老太君最初會選擇告御狀,是因為秦家女失蹤,進(jìn)而牽扯出秦寧馥與姜澤的關(guān)系,而姜澤會在乾坤殿被氣得吐血,顯然憋屈之極。
說白了,謝琳和姜澤都不是忍氣吞聲的良善人,曹國公府還沒被壓榨殆盡,若姜澤和秦家女真的沒有關(guān)系,謝琳和姜澤絕不會讓她置身事外享清閑。能讓她置身事外的理由,只可能是姜澤的行為經(jīng)不起推敲。
此舉無非是不想在她面前更加丟臉,也不想將秦家的事情暴露在她面前。畢竟,她與姜澤成婚多年,對謝琳母子可謂了解至深。同樣的,他們也對自己了解至深而封家女進(jìn)宮的事情,自己先前并沒明確表態(tài),謝琳和姜澤早就提防著她呢。
映梅和映雪被曹芳華帶了節(jié)奏,并不像曹芳華想的那么深,可二人能跟著曹芳華從鹿城到上京,又浸淫后宮多年做了曹芳華的左膀右臂,自然不會是心思淺顯的。
先前之所以沒洞悉全局,不過是因為事發(fā)突然關(guān)心則亂,如今聽曹芳華一說,立時便反應(yīng)過來,但映梅猶不相信,擰眉道:“娘娘確定太后和皇上不會這么做?”
于映梅而言,謝琳和姜澤都是不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主兒,眼下的形勢,謝琳和姜澤確實如曹芳華所說一般,還須依仗曹國公府,“可凡事沒有絕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畢竟封家女即將進(jìn)宮,而國公爺在鹿城的動靜鬧得不謝琳和姜澤一心想要削弱曹國公府,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內(nèi)情?萬一這二人發(fā)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秦家女失蹤的事情往曹芳華身上推,先敲打國公爺和自家娘娘一番,再借機跟左相示好呢?
曹芳華聞言從沉思中回神,搖搖頭赤著腳起身道:“不會,事情說來簡單,只看秦家就能明白!鼻耙蚝蠊胪,曹芳華更加篤定,見二人面露狐疑之色,不由輕笑道:“秦家唯一可圖的是財富,但太后和皇上與秦家原本有仇。”
就連區(qū)區(qū)秦家便能讓謝琳和姜澤不顧顏面折腰拉攏,又何況是曹國公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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