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娟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但應下后卻有些遲疑,“小將軍,這青樓經營的項目……”
蔚藍一聽就知道她顧慮什么,正色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從來沒想過做皮肉生意,最多不過想著準備些歌舞項目,有助于讓人放松。”放松了才好套話呀!
說著頓了頓,猛地一拍額頭道:“嘖,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蔚藍懷疑自己之前一門心思想要開青樓,多半是腦子進水了,怎么就一直沒轉過彎來呢!啊呸呸呸!
“你看要不這樣,咱們就直接開個茶樓吧,歌舞和說書都有,但不陪酒,在一樓的中心位置設個大的舞臺,早上辰時到下午申時說書,申時后到戌時末換成歌舞……”
二人都是有想法的,蔚藍待人親和沒架子,蔡娟做事認真,再加上聽蔚藍說不開青樓了,心下十分歡喜,于是很快就說到一起去了。
聽濤不時看看天色,不禁暗暗搖頭,卻沒出聲提醒。
好在二人都不算慢,不過半個時辰就將大致方案定了下來。
蔚藍心里滿意,蔡娟也滿意。
末了問蔚藍道:“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屬下什么時候出發?”她前些年一直呆在菊山縣,又有心收集消息,對西海郡的了解著實不少。
尤其是與菊山縣相鄰的麻城和塘壩縣。
也正因為了解的不少,在得知蔚藍雖然將茶樓的位置圈定在了九曲河道,具體位置卻還沒選好后,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盡早過去才是。
她可不認為從牯牛山到菊山縣這段戰事才剛結束不久,九曲河道的行情會不被看好。
明眼人多著呢,蔚家軍與驃騎營之戰對啟泰與大夏關系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兩國本來就是死對頭,蔚家軍總要時不時跟驃騎營打上幾回,區別只在于規模大小。
反倒是因為大夏人被蔚家軍以絕對悍然的實力趕出蕭關,徹底改變了西海郡與朝廷的關系。
而朝廷的威望,早在皇帝一次又一次的作妖和昏招頻出后,被漸漸削弱。特別是秦家的事情后。與之相反的,是蔚家軍與睿王府在戰事后的緊密合作,給西海郡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蔡娟相信這些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到時候兩廂一對比,自然會有人因為西海郡的商機而動心。就算姜澤權勢再盛又如何,他能攔得住滿朝文武百官,難不成還能攔得住普通百姓?
就算是攔得住,西海郡不是正接受移民遷入么?
而九曲河道確實是個好地方,無論是順著南嶺江往下可途經六郡,還是經過菊山縣往上京城,都蘊藏著無限商機。最為關鍵的是,它還是西海郡唯一的一個碼頭,長遠來看,就跟個聚寶盆差不多!
也因此,蔡娟半點都不擔心九曲河道會發展不起來。她現在雄心勃勃的,之前的那點遺憾早就拋到九霄云外,只希望能快些啟程,也免得去晚了還要跟人搶地盤!
蔡娟的這些想法蔚藍能猜到些,但因姜衍的原因,她并不擔心會找不到好位置。且因所處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出發點不同,若說蔡娟更加側重賺錢,那蔚藍就更加側重收集消息。
于她而言,姜澤和拓跋玨的人雖然已經暫時退走,卻肯定發現了西海郡如今的不同。拓跋玨還罷,就算有野心,西海郡卻不是他的首要目標,他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長。
可姜澤不同,這人對她和姜衍恨之入骨,這次可能是因為看到了更大的利益,所以放棄對定國侯府諸人的追擊,可下次呢?定國侯府之所以棄爵,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和姜衍。
新仇加上舊恨,姜澤絕對不會放棄對西海郡的遏制,更不可能放棄對她與姜衍并定國侯府的報復。
但他短時間內無法撼動菊山縣的駐軍,那能下手的,就只有九曲河道和塘壩縣了。誰讓九曲河道背后是塘壩縣,塘壩縣背后是烏拉草原,而塘壩縣恰好夾在菊山縣和牯牛山中間呢?
這樣一個絕佳的藏匿地點,無論是想混入菊山縣,還是混入牯牛山,亦或者混入烏拉草原,都比直接潛入菊山縣要省事。
偏塘壩縣與菊山縣并牯牛山相比,實力是最弱的。再加上九曲河道開通后流動人口眾多,絕對是各國奸細和眼線關注的重點。
也因此,蔡娟去的越早,對蔚家軍和睿王府就越有利。
蔚藍想得明白,略微沉吟后叫聽濤去前院取了個令牌過來,轉手交給蔡娟。
她也沒直接進入主題,極耐心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九曲河道屬睿王府管轄,只因九曲河道更加靠近臥龍山莊,所以這事兒是由臥龍山莊和睿王府一同督建的。”
蔡娟之前并不清楚這事兒,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蔚藍這才笑道:“所以搶地盤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盡管姜衍如今還不清楚她的計劃,可不是還有季星云和崔嬤嬤在嗎?
這兩人近兩年大部分的心思都花在生意上了,不會發現不了九曲河道的商機。
但她并未與蔡娟細說,這是個聰明人,等她成長起來,自然能發現。
蔡娟聞言心下一松,將手中的令牌仔細收進荷包,鄭重道:“那小將軍的意思是?”
“這令牌是西北商行的管事令牌,你到塘壩縣后,先去臥龍山莊找季星云,他會派人協助你。”蔚藍微微笑道:“大型茶樓咱們只開一家,也可以開客棧和商鋪,但要適量。”
“西北商行啊,”這是兩年前才發展起來的一個勢力,與西北鏢局關系密切。
蔡娟曾猜測過兩者之間的關系和來歷,只無從證實。想著不由心下一動,難不成季星云就是西北商行和鏢局的負責人?她上次去臥龍山莊的時候才見過這人,猶記得這人與白條的關系很好。
于是徹底放下心來,恭敬道:“屬下明白了,太招眼了未必就是好事。”
她也不覺得蔚藍讓她去找季星云是對她的掣肘,亦或是不信任。
要知道,她現在要人沒人,要錢沒錢,有季星云幫忙反倒是好事。畢竟,對方不僅對九曲河道熟,還有大把的人手可用,又都是信得過的,總比她現找要好。
更何況,對方手下有一批走南闖北的人,累積的資料肯定不少,可以幫助她快速進入狀態、在九曲河道站穩腳跟,她這算是撿了個現成的便宜!
蔚藍見她一點就通,笑著道:“確實如此,咱們占了先機,有肉吃無可厚非,但也不能將好處全占了,做生意和氣才能生財。”
蔡娟秒懂,和氣生財只是一方面,有好人緣才更重要,“小將軍看問題通透。”她學著聽濤的樣子抱了抱拳。
蔚藍笑著擺擺手,“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我也沒經驗,先慢慢學著吧。”說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起身道:“既是如此,你便安心歇著吧,過兩日我會安排人護送你過去。”
蔡娟躬身謝過,直到蔚藍和聽濤穿過回廊不見了人影,這才直起身輕輕笑開。
蔚藍到軍營的時候已經快巳時了,將士們正在校場上練習陣型。
她繞過校場直接去了才剛新修的室內訓練場這是昨日就和重騎營約好的,也不知她人沒到,這些人在干嘛。
重騎營的人這會正樂呵呢。
前兩日被越野跑折磨得夠嗆,昨日一聽周凜說可以在室內訓練,眾將士心里就跟大夏天喝了冰水一樣,都覺得今日可能會比較輕松。尤其輕騎營的人還在繼續跑呢,他們已經更換了訓練項目!
瞧瞧,多半是因為他們比輕騎營表現得更加出色,才得了這樣的優待!眾將士心里不禁有些竊喜,竊喜之余又有些得意。
等結束早操到室內訓練室沒見到蔚藍后,眾將士心里的竊喜達到頂峰,都在琢磨他們今日是不是可以逃過一劫了。但這些小心思肯定是不能當著周凜表露出來的。
到底是軍人,不說有紀律管著,就是沒有,他們也不會做得太過分,頂多就是訓練的時候放點水罷了。只不過室內訓練的器械和項目他們都不太熟悉,就連周凜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因此蔚藍到的時候,就見重騎營的人正三五扎堆,圍著一堆粗糙簡陋的器械在研究。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時間太短,蔚藍就是想做也做不出來。
更何況,今日要訓練的,也用不到什么器械。
大家誰也沒注意到蔚藍的到來,直到她讓聽濤敲了敲旁邊的銅鑼,將士們這才齊刷刷抬起頭來重新列隊。
周凜見了蔚藍十分歡喜,大踏步上前道:“小將軍好,可讓末將好等!”
其余的將士見狀紛紛給蔚藍見禮道:“小將軍好!”但面上卻不像周凜那樣帶著喜色,甚至隱隱有些失望,哎,看來他們的期望要落空了!
就是不知道等會訓練起來強度如何,會不會像越野跑那樣要死要活?
“兒郎們好!”蔚藍內心笑嘻嘻,面上卻十分鄭重的給將士們回禮。說完見好多人臉上一副便秘的神色,不禁覺得好笑。但她只做不見,很快收回視線與周凜道:“抱歉,是我來晚了。”
咳,皮歸皮,原則還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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