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岳單笙離開。
柳蔚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間,剛進去,看到容棱斜倚在門前,目光涼涼的看著她。
柳蔚沒在意,走到他旁邊時,還賴了一下,將身子壓到他身。
容棱將她摟住,表情還是冰冰冷冷的,動作卻分明是怕她摔著。
柳蔚在容棱懷里懶了一會兒,容棱先還端著,后來忍不住蹙了眉,而后撫著柳蔚的發絲問:“做什么?”
柳蔚也不知自己想怎么樣,她其實不是那種喜歡傳小話的人,但這件事是大事啊,要知道她娘還挺喜歡岳單笙這個表侄的,她怕將來再把她娘也刺激到……
咬了咬牙,柳蔚還是跟容棱說了,她想容棱給他出個主意。
她說的較含糊,措辭什么也較隱晦,也是怕把容棱嚇到,可不曾想,容棱聽完只是淡淡挑眉,一點受驚的樣子都沒有,渾不在意的反問:“因這個,整個飯時,你都與岳單笙交頭接耳,眉來眼去?”
眉來眼去過嗎?柳蔚沒感覺,她有點無辜的看著容棱。
容棱吃了會兒干醋,一邊轉身回屋,一邊道:“不可能。”
柳蔚跟在他后面,虛心的問:“什么不可能?”
“他們。”容棱坐在凳子,回身看著柳蔚:“鐘自羽是否斷袖我不知,但岳單笙對他絕對無意。”
柳蔚抿了抿嘴,嘟嘟噥噥的:“我說鐘自羽摸云楚手,岳單笙表情立刻變了……”
“那是厭惡。”
柳蔚問:“厭惡云楚?”
容棱:“……”
柳蔚又擺擺手:“我知道了,厭惡鐘自羽,可是厭惡什么呢?厭惡鐘自羽對清白小姑娘動手動腳?還是厭惡他用情不專,見異思遷?”
容棱無語:“你便非要將他們湊一對不可?”
柳蔚也覺得頭疼,抓了抓腦門,破罐破摔:“算了,找一日直接問他們是了。”
容棱點頭,起身去把房間門關,走向床榻。
今晚丑丑在小黎房間睡。
柳蔚又說:“明天吧,你去問。”
容棱:“???”
柳蔚看著他,說:“我覺得我問不好,你們都是男人,你問好一點,問到了你告訴我。”
容棱:“…………”
……
容棱會不會真找岳單笙問這種問題不好說,反正第二天,衙門這邊是忙起來了。
莊常這邊案情有進展了,現今巡按府出動多方人馬,已經找到七八樁萬立貪贓枉法的證據,但證據力度并不大,涉及的貪污金額加起來也僅才十一萬兩。
這樣的罪證,或許能把他從亭江州府尹的位置踢下去,卻不足矣讓他丟官,頂多是降職或者罰款,罪不至死。
柳蔚早到衙門時,看到莊常在房與巡按府的其他人爭執,爭執的內容是這沓罪證。
莊常說,這點證據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根本不需要現在擺堂,既然要落實萬立,要落實到點子,一次讓他徹底完蛋。
但巡按府的其他官員卻說,既然有證據了,為甚么不開堂?頭要求的是盡早破案,同時只要摘除萬立府尹的帽子,他們的任務便是完成了。
巡按府的職責只是督查府尹,萬立不在這個位置了,剩下的事,自然有其他部門接管,他們根本不用再為此費心,這不好嗎?
兩邊吵得激烈,誰也不肯讓步,最后的結局,是不歡而散。
巡按府的其他官員先走,走的時候氣呼呼的,甩袖甩得袖子都要飛天了。
莊常也惱火,人一走,他把硯臺砸地了。
柳蔚一進去,被墨汁濺了褲腳,她頓了一下,停在了那里。
莊常回頭瞥了她一眼,隨意指了指旁邊的圓椅:“坐吧。”
這兩日因為案子的事,柳蔚經常找莊常談話,話說多了,培養了點感情,關系也突飛猛進了。
柳蔚沒什么講究的坐到那圓椅,眼睛盯著案那疊宣紙,問:“是那些?”
莊常單手插著腰,還生氣,見柳蔚想看,道:“看吧。”
柳蔚傾身把整疊都拿過來,翻了翻,看了幾眼沒興趣了:“的確什么都不算。”
終于有個跟自己意見一致的,莊常頓時揚眉吐氣:“你也覺得是,他們怎么想不通?這點東西夠干什么?傷得了萬立?費這么多功夫,為了這么個結果?他們到底收了萬家多少賄賂?”
莊常這也是氣糊涂了,口無遮攔。
巡按府的人之所以能在巡按府,是因為他們或許沒有其他優點,可清廉一項,必然是有的。
收受賄賂這種事,他們不會干,但膽小怯懦、避重輕的毛病,卻真有。
萬立這是塊硬骨頭,巡按府攤了,那肯定是要管到底,可若是能把其推到別的部門,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個大好機會,跟來西進縣的巡按府官員一共有四個,算莊常有五個,五個里,三個都同意現在開堂,另一個棄權。
這種一邊倒的局面,莊常要想堅持,非常困難。
柳蔚把那疊放下,又問:“要幾時開堂?”
莊常繃著臉道:“說三日內。”而后又反駁:“怎么可能!”
柳蔚琢磨一下,道:“也不是不可能。”
莊常立刻看向她。
“但需要一人的幫助。”
“誰?”
“汝降王。”
莊常立刻坐了下來,仔細的琢磨:“你是說,我去尋汝降王相助,讓他下令,命我繼續調查?”
柳蔚搖搖頭。
莊常不懂了:“那你……”
“莊大人可還記得汝降王為何來這西進縣?”
莊常一愣,而后便沉默下來。
柳蔚語氣輕慢的道:“我的那份宅譜,大人您可還未歸還,現在,它怕是早擱在汝降王的案了?”
莊常頓時看向她,眼濃濃的警惕。
柳蔚擺擺手道:“大人無需憂心,您究竟效忠何人,我不感興趣,可我呈宅譜,要找的,便正是汝降王,既然他現在已經在這兒了,若他肯配合,想來,蘇家當年之事,應當很快會水落石出了。”
莊常盯著柳蔚來來回回看了好久,才繃著聲音,不悅的道:“那又如何?蘇家之事即便平反,這與蘇懷欣之死又有何干,不能定萬茹雪的罪,現在節外這些生枝又圖什么?”“大人想錯了,我說的,并非是萬茹雪。”柳蔚看著他,聲音不緊不慢:“說的,是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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