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以后,也不會再回來了嗎?”云楚心里很悵然,即便只是一廂情愿的單戀,但長這么大,只喜歡過這么一個人,小姑娘心里始終放不下。
鐘自羽是不太喜歡跟小女孩磨嘰,見對方問了,便不客氣的“恩”了聲,說:“是。”
云楚不能接受:“為什么你們都是這樣?柳姐姐也是,大家都是,一開口就說永遠不會再見,可哪怕是搬到其他州府,逢年過節也可以串串門啊,就一定要老死不相往來嗎?”
鐘自羽沒法跟小姑娘解釋,跨越兩片大陸的橫穿,并不是他們想串門就可以辦到的。
這幾日大概從其他人那里也聽了不少這種話,云楚心里憋悶了一會兒,又恢復過來,她仰頭望著眼前的青年,半晌,從懷里拿出一個香囊,遞過去:“這是我親手繡的,你可以留下作紀念嗎?”
鐘自羽沒接,香囊這種屬于姑娘的貼身物品,陌生男子不好收藏。
“沒有別的意思,這種香囊我繡過很多個,爹娘,伯父伯母,哥哥姐姐他們都有,里面裝的是一些助眠安神的草藥,你就當,是朋友送的。”
如果只是朋友的話,那倒可以。
鐘自羽拿過來,嗅了嗅,嗅到了淺淡的藥草味,說了句:“謝謝。”
云楚很高興,臉頰粉粉的很可愛。
鐘自羽極少受女孩子的青睞,見這小丫頭如此殷勤,臉上也帶了兩分柔和,正在也學著魏儔,說點叮嚀照顧的話,就聽小姑娘突然問:“你和岳公子還好嗎?”
鐘自羽一怔,臉上的柔軟轉瞬即逝,變得冷冰冰:“你知道我和他的事?”
云楚苦笑的說:“那么明顯,想不知道也不容易。”
鐘自羽皺起眉,他與岳單笙的關系復雜極了,絕對不是一眼就能讓人看透的。
他心里不太高興,覺得云楚知道了,肯定是柳蔚說的,雖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自己與別人的恩怨被說給外人聽,他還是煩。
對云楚的那零星兩點好感,因為這句話消失得干干凈凈,鐘自羽語氣生硬的道:“東西也送了,別也道了,沒事我走了。”
云楚不知他為何突然生氣,有些無措,反應了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你你和岳公子,吵架了?”
恩?他和岳單笙不是一直都不合嗎?
鐘自羽有些狐疑,盯著云楚打量起來。
云楚見他不回,以為自己猜對了,不禁嘆息:“你們這種關系,的確很難辦,我特地著人打聽過,聽說官府是不給你們這樣的簽婚書的,沒有婚約,說到底也不是一家人,吵了架,紅了臉,外人都不好勸。”
“婚約?”怎么扯到婚約上了?
云楚卻兀自出著主意:“如果不是嚴重的事,我覺得你可以適當的放個軟,伸手不打笑臉人,加之你們以前那么親密,顧念以前的情分,什么誤會,三兩句也就說清了,到時候皆大歡喜,日子才能和和美美。”
且不說云楚這些話怎么東拐西拐的聽著不對味,就說放軟示弱這個,鐘自羽也是試過的,可是并不管用,用魏儔的話來說,他為了跟岳單笙求和,已經變得毫無尊嚴可言了,但即便如此,依舊徒勞無功,重茗的死,說到底終究是他不對。
“他不會原諒我。”鐘自羽沉沉的道。
云楚訝然:“這么嚴重嗎?”
鐘自羽沒有吭聲。
云楚一咬牙,又道:“那就來硬的吧。”
“硬的?”
“你把他撲上床!”
鐘自羽:“撲上床?”
“霸王硬上弓!”
鐘自羽:“”
“生米煮成熟飯!”
鐘自羽連忙叫停:“等等,你在說什么?”
云楚一臉無辜,解釋道:“我爹生我娘的氣時,我娘就是這樣做的,一覺起來,什么事都沒有了,相信我,真的管用!”
鐘自羽服了:“你爹娘管用,與我何干,這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云楚不解:“可是夫妻間吵架,不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嗎?說到底也得靠床”
“我與他又不是夫妻!”
鐘自羽話音剛落,對面的云楚就震驚起來:“什么,你們不是夫妻?怎么可能!你們那么般配!”
鐘自羽:“”
這話不對,云楚趕緊改口:“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一旦接受了你們的關系,就覺得你們還挺匹配的,但是,等等,如果你不喜歡男人?為什么拒絕我?”
鐘自羽無語了,覺得這小姑娘臉怎么能這么大,不喜歡你就是喜歡男人,你又不是天仙。
沉默片刻,鐘自羽抬手在云楚頭頂拍了一下,婉轉道:“你還小。”
云楚要哭了:“這么敷衍的借口嗎?我都十六了。”
鐘自羽:“”
豪門貴族的女兒,十六歲沒嫁,的確都屬大齡了。
云楚傷感了一會兒,終究也接受了鐘自羽不喜歡自己,只是單純的不喜歡,沒有任何緣由,她委屈的垮著臉,半晌,幽幽的道:“那還不如你喜歡男人呢”
鐘自羽:“”
云楚本來只是念叨一句,說完還真給自己洗了腦,于是連忙說:“要不,你試試喜歡岳公子,我覺得你們真的挺配的。”
鐘自羽伸手直接在云楚頭頂一按,把人給按矮了一截,冷著臉道:“別再胡言亂語了。”
云楚扁了扁嘴,只能不說了。
又與云楚說了會兒話,鐘自羽最終也沒找到機會,像魏儔對李玉兒那樣,對云楚展現出長輩的光輝,主要是這小丫頭說話太氣人了,來不來就臆想他和岳單笙是一對,這,這什么烏七八糟的?他長得像小倌嗎?還是岳單笙長得像男孌?
云楚走了后,鐘自羽就冷著臉回了自己的院子,恰好此時柳蔚也回隔壁院子拿東西,看到鐘自羽,一眼就瞧見他手里的香囊,笑著問:“云楚給的?”
小丫頭給每個人都送了香囊,每人上頭繡的花式都不同,鐘自羽這個,繡的竹子,繡工比其他人的精細漂亮許多,顯然小姑娘對這只香囊,尤其上心。
鐘自羽“恩”了聲,也沒多聊,徑直就往自己院子走,走到院門時,又回過頭來,喊了柳蔚一聲:“那小丫頭大略交友不慎,不知跟什么人學了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成日瞧著兩個男人一塊,就說人家是夫妻,你與她家長輩熟,抽空與她們說說,讓家里大人管管。”
柳蔚何等聰明的人,一點就透,便問:“她說哪兩個男人了?你和岳單笙?”
鐘自羽一愣:“你知道?”
柳蔚不吭聲了。
鐘自羽嘆了口氣:“你說她那是什么眼神,我和岳單笙?虧她想的出來。”
柳蔚盯著鐘自羽看了一會兒,直到鐘自羽抱怨完,回了院子,柳蔚才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小聲嘀咕:“原來真的不是啊,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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