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她突然前去瓏玉公主府的行徑已經將他逼上了絕路,當他穿著一身朝服出現在她身側時,恐怕就是一個傻子也會有所懷疑。
更別說她不是一個傻子,相反異常的聰慧與敏銳。
一旁的施瑯聽著他言之鑿鑿的話語眉頭緊皺,微微蹙彎的眉角勾起了些許溝壑,他抿了抿唇舌蜷緊了手掌,
或許是太用力、或許是過于氣憤,鈍刀子似得指甲直接陷入了他的掌心,那絲絲疼痛并未讓他的臉有少許變化,好似美歐痛覺一般。
謝晚秋不喜幕晟宣這理直氣壯的語氣,也不喜歡他強人所難的態度:“幕大人,命婦是雜草叢生,您是國之棟梁,還望您莫要自誤。”
大贏朝男女之事雖然不似前朝那般苛刻,然而他作為一國重臣,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整個幕國公府的體面。
他是世家官僚執牛耳的人,所有的言行影響著一代人,所以他這樣的心思若是暴露,恐怕朝中的威望會下降不少。
“我若是偏要自誤呢?”
幕晟宣顯然也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最難搞的就是眼前這女人。原本還想著溫水煮雞青蛙慢慢來,可誰能想到時不我待。
“幕大人,您位高權重也用不著這般威脅民婦吧!”
謝晚秋此時的心情可謂糟糕至極,這個男人給自己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可自己抵達皇城碰到的事情好似又和他有干系。
“你祖母怕是等著急了,回去吧!”
幕晟宣答非所問,反而看了不遠處的幕戊和幕戌一眼,這兩兄弟已經不止第一次欲言又止了,而且他從皇宮出來的時候長公主已經到了府院,怕是有備而來。
“”
謝晚秋言語滯然,她今日遇到的事情自然沒想著瞞祖母,可沒有想到她居然出現在了這里,是幕晟宣設的局嗎?
謝晚秋深知今日無法將人帶走,只得對著施瑯歉疚地說了一聲抱歉,并給出了許諾:“你放心,我終有一天會讓你自由。”
他的命雖然保住了,可如今被幕晟宣掌控在手里面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將他盡早帶出這牢籠。
施瑯并未看她一眼,從事種種都低著頭。直至謝晚秋離開,他宛若兇狼一般的眼眸倏然驚起,神色間盡是狠戾。
他的變化并未瞞著幕晟宣,所以幕晟宣輕而易舉便發現他眼眸里面的不屈服,不禁來了興致:“你對我的敵意未免也太明顯了,可以控制一些嗎?”
對于施瑯這般膽大妄為的行徑幕晟宣已經見怪不怪了,好似自從他蘇醒過來之后便對自己沒有好臉色。
若說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情有可原,可后來他得知自己的身份為何還這般冷眸相對?
當初因著晚晚的關系,謝青焌在京城時他也為他開了不少方便之門,按理說謝青焌對自己感官甚好,在他的屬下面前也不應該詆毀自己。
可眼前的施瑯,從始至終對自己都沒有好臉色,只是此時更甚罷了。
幕晟宣所說的控制明顯不存在,施瑯言語剛閉施瑯那好似刀尖兒的眸光便破空兒來,好似要吞噬了這偉岸不凡的幕首輔。
謝晚秋和長公主回府時氣氛有些壓抑,對上她一言不發,只是擰眉冷對的模樣謝晚秋幾次三番想要開口,一時間卻不知道從何而起。
“可有話要說?”
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長公主沉著聲音問了她一句,謝晚秋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小聲問道:“祖母,幕晟宣可和您說了什么?”
雖然明知道幕晟宣不可能膽大妄為在祖母面前提及此事,可她還是想確認一下,免得被打的措手不及。
“你想知道什么?”
謝晚秋自然不敢說幕晟宣對自己懷有老子野心,確定她眼眸里面的狐疑不似作偽,她立刻改變了問題的方向。
“幕大人將我帶到別院去見一故人。”
“額什么樣的故人?”
長公主知道謝晚秋的秉性,她這一輩子甚是乖巧,認識的人也不會是那三教九流之徒,所以這所謂的故人倒是引起她不少的尋思。
“施家村施瑯。”
像是擔心長公主忘了施瑯是誰,所以謝晚秋在前面加了一個點綴,而長公主聽她這么說,臉色微微變化。
“他還活著?”
晚晚回來之后她不是沒有命人前去尋施瑯,可每一次都是鎩羽而歸,不料居然會落在幕晟宣的手里面。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可知道關于自己孫兒的消息?
這兩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而今時今日聽聞施瑯還活著,長公主心思愈發活絡了起來,原本帶著怒火的眼眸也熄滅了不少。
“第。”
謝晚秋輕聲回應,臉上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由于沒有尋到自己兄長的尸骨,所以她心里面終究還有所期盼。
“他可知道當年的事情?”
“他死城出來之后他口不能言,四肢被毀,我壓根問不出來什么。”
雖然手腕會捉毛筆,可那顫抖的模樣自己記憶猶新,他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疼痛,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怕是不會再握筆了。
“怎么會”
她剛感嘆了一句,忽然又是輕嘲:“若是從死城出來還能全身健全,那么那個地方便不會被稱呼為雁過拔毛之地了。”
“祖母,我想將施瑯接過來。”
她聲音輕緩,而長公主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你可知道從死城走出來的人,就算案底被銷毀也無法洗白。”
“知道。”
“既然知道你就應該將這心思打消。”
“可”
“死城走出來的人沒有可是,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留在幕晟宣身邊比我們身邊更好。”
長公主說完緊緊閉上了眼眸,心里面卻像是明鏡一般。若是想保護是施瑯,那么自己便不能支持晚晚的做法。
而謝晚秋則默默尋思著長公主說的話,一時間馬車內又安靜而可怕,后半天她才放下了自己的想法:“祖母說的是,我有些癡了。”
“祖母,幕晟宣將孫女兒帶去別院時帝王的詔令便來了。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幕晟宣曾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會第一時間命人送我去逃命。”
謝晚秋一邊說話一邊瞧著長公主的神色變化,那一動不動的模樣看上去甚至凝重,又含幾分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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