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秋出了鎮(zhèn)子,小心謹慎地行走了好一趟才重現(xiàn)轉(zhuǎn)換了路線,若不是蘇瑩瑩人手布置的稠密,恐怕幾個迂回下來人早就跟丟了。
這一日,她們在安河郡停下了腳步,秋天含著幾分蕭瑟,整個郡城的人都感覺病怏怏的,好似那耷拉著腦袋的莊稼沒有緩過來似得。
“姑娘,您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有些不對勁。”
“嗯。”
剛入城門的時候謝晚秋便有所發(fā)現(xiàn),然而她們不過是東躲西藏的過路人,自然不便過多的打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們原本是準備租一座宅子,然而短時間尋不到合適的地方,再者也指不定什么時候便離去,所以最終選在了客棧。
興隆客棧,安河郡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酒樓。
謝晚秋原本不想這么招搖,然而城里面很多客棧關閉,還有不少的條件著實差了一些,所以她們也只得住在這里。
剛走進去,小二哥便笑盈盈地甩動著手中的抹布迎了上來:“幾位客觀,你們是打尖還是住店?”
“來四間上房。”
長公主臨行的時候給謝晚秋帶了不少的財務,雖然她手里面的店鋪短時間內(nèi)無法出手,可長公主顯然不是一個差錢的主。
聽著秦朗財大氣粗的聲音小二哥雙眼冒光,不停地給他們介紹興隆客棧的事情,而謝晚秋則默默地朝著他指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走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由秦朗負責,對于他辦事的能耐她還是信得過的,故而謝晚秋并未插話。
就在那小二將四間連著的上房打開來,一旁的點翠才有些好奇的詢問:“小二哥,你們這店里面的生意不好嗎?”
“唉,如今這世道做什么都難,這酒樓更是關閉了不少。”
他嘆息了一聲繼續(xù)說道:“如今這安河郡的人能吃一口飽飯就不錯了,雖然幾位瞧著是那不差錢的主,可小的還是要將話說清楚。”
“但說無妨。”
“這一日三餐雖然和往日并無差異,可這飯菜普遍長了一圈。”
“為何?”
一旁的謝晚秋也有些好奇,瞧著這小二頗為忠厚的模樣并不是那坐地起價的人,然而為何要抬高價格呢?
“這位夫人有所不知,咱們這個地方米糧短缺,也是無奈之舉,否則這小店也得關門上鎖,我們這外出討生活的免不得要回鄉(xiāng)重新拿起農(nóng)具。”
“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我們從清河郡那一帶而來,那里貌似并無這種情況。”
謝晚秋一行人雖然避開清河郡,并未回到郡城,卻也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所以對于那里的情況頗為了解。
“這就是人比人活不成,清河郡是什么地方,我們這安河郡又是什么地方?清河郡的郡守手眼通天,而我們的郡守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主。”
“”
謝晚秋有些愕然,她這還是第一次聽聞老百姓這么說自己父母官的,他們難道不應該往死里謾罵嗎?
這么聽著,好似在為那郡守抱不平似得。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姿態(tài),所以謝晚秋對于安河郡發(fā)生的事情更為好奇:“這米糧上漲,難道和你們郡守有關?”
“年初時北疆之地大雪覆蓋,所以不少地方征收糧食,我們這一代也是少有的富庶之地,故而郡守大人也沒有小氣。”
“接著說。”
謝晚秋說著給秦朗使了一個眼色,而秦朗從袖間取出一定碎銀子給了那小二,小二忙忙謝過,講的更是栩栩如生。
“當時村民們手里面沒有余糧,所以郡守大人便和眾人商議用府衙上的糧食去填空,等今年收成好了再說。可誰料想,今年安河郡居然出現(xiàn)了少見的冰雹,這真正的顆粒無收,老百姓更是沒有活法啊!”
“你朝廷不管嗎?”
“朝廷由于要解決北疆的事情,哪有時間來管我們?前些天,我們郡守大人東奔西走原本想要和幾家大戶商量著買糧的事情,可誰想那些大戶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居然坐地起價。”
小二說的時候滿臉憤怒,好似自己親身經(jīng)歷了一般,而他瞧著幾人興致蠱然更是打開了話匣子:“前一段時間,人家清河郡撥下來一批賑災的款項,而我們安河郡一個子兒都沒有,這心里面著實拔涼拔涼的。”
“清河郡也受災了嗎?”
謝晚秋有些好奇,瞧著那一派和祥的模樣,并不像是受災,和安河郡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模樣。
“都說隔著地界下雨,那冰雹雖然在清河郡淌了幾顆,可受了災的還是我們安河郡。郡守大人原本不服,上書陳情,可誰想折子走了一半便被退了回來。”
小二聲音里面無不是感慨無奈,而謝晚秋頗為好奇地斜睨了他一眼:“這原本是極其私密的事情,你怎么會知曉?”
按理說安河郡的郡守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為了安撫老百姓也不會說出去,怎么這小二卻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他沒有誑自己吧!
“夫人有所不知,我們這酒樓的掌柜是郡守府管家的遠方親戚,對于這里面的事情自然知曉一二。”
“哦!”謝晚秋并無太多的驚詫,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裙帶關系,她出身世家自然對此感悟頗深。
雖然安河郡有些蕭瑟,然而謝晚秋在這里還是停留了不少時日,就在她準備離去時,整個興隆客棧被包圍了起來。
望著逆光而來的男人,謝晚秋眉毛緊緊挑了起來,窩在袖間的手蜷縮在一起。她這個時候甚至期盼,他只是路過。
可當他停在她面前,雙眼幽深言語晦澀而語:“終于還是找到你了。”這句話剛落,謝晚秋便知曉自己逃無可逃。
“我們進去談一談。”
幕晟宣并不在乎眾人的眸光,一手拉起她的胳膊走了進去,期間天養(yǎng)想要沖進去卻被一旁的幕戌攔腰抱住,不管他如何拳打腳踢就是不放手。
“你怎么會找來?”
謝晚秋自認為自己做的很縝密,就算當初偶遇李青羽之后,她快速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所以不可能走漏風聲。
“自然是要趕到別人之前找到你。”
幕晟宣聲音清潤無比,看向她的眸光帶了幾分柔色,而謝晚秋閉了一下眼眸又睜了開來:“那么,你可以告訴我,我為何要外出避難嗎?”
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謝晚秋已經(jīng)知曉自家祖母讓自己遠離京城躲避的人不單單是幕晟宣,還有別人。
可那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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