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秋回府的途中時不時瞥眸看向幕晟宣,后面的話語顧姐姐雖然沒有名言,可她那低沉的嗓音里面透漏了太多的東西。
幕家難道真的有不臣之心?
她若是真的謝家女倒也罷了,若是謝家沒有這家破人亡的遭遇,她或許也會聽顧姐姐的話,盡可能明哲保身。
然而,不管是祖父也好,父親也罷,甚至自己兄長的死都疑點重重,難道自己真的這般默默茍活著?
最重要的是,帝王會讓自己茍活嗎?
“你這是怎么了?”
對于她時不時提眼輕瞥,剛開始的時候幕晟宣還頗為得意,以為她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閃光點,瞧到而來自己的好。
可這動作太頻繁之后自然也引起了他的警覺,他畢竟也不是那自戀到不可自救的人,知曉她不會無緣無故這般盯著自己看。
難道是顧萱萱說了什么?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應該早一點將賀家的人弄進京城,也讓她早一點想開。這一次將其整到京城來,也不過是想手里面多一個籌碼罷了。
“你臉上有茶葉。”
“”
幕晟宣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微微愕然之后忙忙伸手朝著自己的臉招呼去,心里面已經將外面守著的幕戌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他難道就沒有看到自己不雅的形象嗎?
瞧著向來穩重自持的幕首輔那抓耳撓腮的模樣,謝晚秋也是稍稍一愣,這人莫不是精神失常吧!
怎么一會兒一個樣?
他抹了又抹,涂了又涂也不見手上有那所謂的茶葉,不由得挑眉看向了謝晚秋,瞧著她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不由發問:“在哪里?”
“我剛才眼花了。”
“”
聽著她甚是認真的話語,幕晟宣覺得這談話不美好了起來,他就算一傻子也知曉剛才自己是被人當成猴耍了。
不過這寧靜的氛圍沉默也不過片刻,約莫幾個呼吸之后幕晟宣的眉眼活絡了起來,甚是深情地將她的手拉過去:“晚晚,這樣鮮活的你更加完美。”
“”
一句話堵的謝晚秋沒有了話頭,她本就不是一活波的主,對上這無敵厚臉皮更是覺得每一刻都心累,所以這個時候不說話貌似是最好的選擇。
免得又被話嘮逮著說個沒完沒了。
回到晚秋院謝晚秋便去尋天養,好不容易甩掉人之后才深深呼了一口氣,總覺得今天的他分外粘人。
謝晚秋過去的時候天養和幕錦鈺正頭碰頭,不知道在做什么,旁邊沒有女婢們侍候,所以她輕聲移動腳步走過去時,兩小兒并未聽到。
“你別動,我再畫一只。”
幕錦鈺軟糯糯的聲音甚是好聽,而天養則默默不吭聲,可能是長時間一個動作他想要扭動身體,卻引來小女孩嚴重不滿。
“我剛剛都不動,你別耍賴。”
她一邊揮著自己手中的毛筆一邊說道著,而面對謝晚秋的天養則緊緊閉著眼眸,他此時白白嫩嫩的臉龐已經爬上了幾只歪歪扭扭的小烏龜,那造型若不仔細看壓根瞧不出來。
“你們這是干什么?”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過突兀,幕錦鈺手里面的筆準頭甚好地戳了一下天養的鼻梁,然后烏龜瞬間多了尾巴,而它則頭則朝腦門心的位置蠕動。
謝晚秋原以為就天養一人被化成了這般模樣,可當幕錦鈺滿是麻子臉的小臉轉過來的時候,她瞬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由于幕錦鈺的另一半臉被熱水燙過,所以天養下手的時候貌似還比較輕,只是在她的一側畫了小麻子,整張臉星星點點的。
天養感覺到自己的囧樣被人瞧了去,忙忙睜開眼睛,感覺到她訝然的模樣瞬間將自己的臉轉開不去看她,一只手偷偷爬上臉開始擦拭。
然而春風本來就流淌的極快,他的小臉也甚是吸水,所以毛筆上的墨跡已經有干涸的現象,就算有濕潤的地方也被他越涂越臟。
最后導致,墨與他融合在一起,不知哪里是他哪里是墨!
“娘親!”
他小聲低喃了一句,而一旁的幕錦鈺畢竟也是一小丫頭,瞧著她靠近神色也頗為慌張,甚至以最快的速度卻掩飾自己的臉頰。
她雖然住在這個院子里面,可除了在天養面前揭開過面紗以外,一直不喜歡將臉上的面紗揭開給別人看。
哪怕這個人是她的漂亮姐姐!
謝晚秋看出她的窘迫與緊張,所以并未將太多的眼眸放在她身上,只是對著天養嗯哼了一聲,叮囑他們兩個玩的時候小心之后便走開了。
而幕錦鈺瞧著她離開,才深呼吸了一口,瞧著天養那黑黝黝的臉不禁露出了自己爭氣而潔白的牙齒。
“天養哥哥,我們繼續玩好不好?”
“”
幕晟宣瞧著謝晚秋趕回來,斜倚在軟榻上的身子不禁向前傾了一傾,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不是去看天養他們了嗎?怎么回來了?”
這個女人但凡能躲著自己,就不會同他在一片天空下多待一會兒,今兒這是怎么了?難道這就是所謂大的良心發現嗎?
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好處了?
面對腦補小能手,謝晚秋抿了抿唇角,若是那邊她受歡迎想來也不會這么快回來,然而兩個小孩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的表情,她還是覺得自己回來更合適一些。
“走累了。”
“”
幕晟宣翻了一個身,怎么覺得這謊話一點都不走心呢?然而瞧著她一臉不愿多說的模樣,他倒也沒有不識趣。
反而像是一只偷腥的貓一般,瞇著自己的眼睛帶著些許詢問:“那會兒你打發我出去時,可答應了不少條件,這什么時候能兌現?”
他聲音里面帶上了不少的期待,而謝晚秋則默默抬眼瞥了他一眼。她當時想要和顧姐姐獨處,所以才將人請出去。
可奈何請她出去的代價頗為昂貴。
“你想怎么著?”
“瞧你這話說的,我記得當時可是你說的條件隨我開,而今怎么一臉我占了你便宜的不爽快模樣。”
他臉上帶著欠揍的笑容,表情更是曖昧不明,而謝晚秋的臉瞬間又拉了幾個度,她貌似還高估了這個人的品性。
“說。”
“晚晚,這世上哪有雙全法?不都是此消彼長的事情嗎?你說我們成親已有時日,是不是該補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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