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秋和俞亦年他們敘了好一會兒話,對于他們這些年在永壽發(fā)生的事情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而她離開這別院的時候,又去望了望施瑯。
不知道為何,這次看到施瑯的時候,她總覺得他眼眸更是灰暗,好似已經(jīng)喪失了瞳孔里面所有的光芒。
若不是無涯就差舉指立誓他沒有虐待施瑯,謝晚秋怕是要懷疑他將人接在這里的動機了。
原本是覺得留在他這里,他一圣手神醫(yī)必然能解決一些問題,可為何如今這問題沒有解決,反而他臉上的死意更濃重了一些呢?
回程的路上,謝晚秋的興致并不高。
比起來時她的忐忑不安,此時的眼眸里面只剩下一潭死水,因為不管是余家的事情還是施瑯的情況,都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怎么了?”
“沒事!
她嘴上雖然說著沒事,可臉色上的真實反映卻再清楚不過,幕晟宣無語地將自己的雙手枕在腦后,靠在了馬車的木板上。
謝晚秋默默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想到舅父的無奈也是嘆息了一聲,不管是他迎娶的繼室還是俞亦鈴,對他來說或許都是恥辱吧!
她幼年和祖母閑談的時候也曾說起過舅父,在祖母的眼中舅父是一極其優(yōu)秀的人,只可惜就算是滿腹經(jīng)綸最終也和仕途無緣。
因為謝家的關(guān)系,俞家被剝奪了太多的權(quán)利,包括用不入仕。而且,當(dāng)初舅父離開京城的時候,身體也已經(jīng)被廢掉了。
那能提筆握乾坤的手掌再也揮不動了。
“他們的墳塋呢?”
永壽那個地方太混亂,若是沒有族人看著怕是會生出不少的事端,就算是已經(jīng)入土為安的尸骨亦是如此。
“我囑咐人照看,等以后俞家的事了,俞亦年自然會將他們遷入祖墳!
當(dāng)初抵達永壽縣的時候他便有了這樣的想法,畢竟這個時候?qū)⑷藥Щ貋硭坪跻膊惶F(xiàn)實,回程的時間太過漫長。
最重要的是,俞家還是罪犯之身,若是大張旗鼓讓其入了祖墳,終究不美。
“謝謝!”
雖然謝晚秋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得動彈,身心疲憊,可這一句謝謝卻說的真情實意。
“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還需要這般忸怩嗎?”
幕晟宣一雙像是含著光芒的璀璨雙眼緊緊盯著謝晚秋看,那揶揄中帶著柔意的似水模樣讓謝晚秋默默將自己的身子縮后了一些。
“其實你也沒有必要給自己這般壓力,不管多么困難的事情,終有解決的那一天!
幕晟宣對她的了解甚至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自己,所以她一舉一動散發(fā)出來的訊息他都能完美無誤地接收到。
“施瑯,沒有好轉(zhuǎn)的可能嗎?”
不知道為何,今日瞧著他那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謝晚秋心里面的不適之感好似又增長了一些。
她以前以為是因為他身上那種遭遇,所以她每每看到的時候,心總會有一種揪起來的感覺,可為何這種感覺還會增加?
“你要知道他傷的太厲害,能活著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
無涯之所以對他頗為殷勤的照顧,不是因為他有什么獨特的癖好,而是因為他能活著在那醫(yī)癡眼中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
若不是礙于對晚晚的考量,他怕是早就對施瑯試藥了。
謝晚秋聽著他一語道破自己的奢求只是苦著嘆息了一聲,直至回到晚秋院都沒有再發(fā)一言,而幕晟宣則一直陪在她身邊。
對于她心情不佳的事情他你也都能理解,然而這世上終究有人力不可控的事情,譬如施瑯的事情。
他這個人已經(jīng)渙散,若不是那不知所謂的東西一直支撐著他,恐怕心頭吊著的那口氣早就散了。
要他說這也是一個硬骨頭,當(dāng)初他將人帶回來之后最想做的就是查清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令人失望的是,他并不配合。
“我”
謝晚秋睡在榻上也有些不安穩(wěn),剛剛睡過去的人倏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而一旁翻閱折子的幕晟宣放下手中的折子將她摟在懷里。
“怎么了?”
“不知感覺好多人在追我我”
她說著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那痛苦的表情和洋芋讓幕晟宣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他將她的臉扳正:“你看到了什么?”
他說話的時候差不多用的是后嗓子,可就算那般還是有輕微的顫音傳了出來,若是平時的謝晚秋或許能看出其中的貓膩,然而此時的卻不然。
她整個身心都想著剛才那惡夢,哪有時間去觀察幕晟宣的表情與神態(tài)?
“我不清楚”
只是感覺到很多人在追自己,甚至還有那刀槍劍影的聲響,可她若是想要細(xì)細(xì)觀摩腦袋卻疼痛的厲害。
她以前雖然有睡不安穩(wěn)的情況,可從未有一次會這般,一個夢都能讓她冷汗淋漓,可見那腦海中對那一幕的記憶是可怕而又恐懼的。
然而到底是什么呢?為何自己看不真切?
“別多想了,或許是你最近沒有休息好。”
瞧著她越來越深沉的模樣還有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痛苦,幕晟宣心疼地?fù)崦暮蟊常骸安贿^是一個夢罷了,你莫要心慌,也不要去思慮那些有的沒有的,人最重要的還是當(dāng)下!
幕晟宣雖然說著寬慰的話語,可這個中的滋味也唯有他自己清楚,當(dāng)她說出自己無意做夢的時候,他那顆心便沒有放下去。
他擔(dān)心的事情終于要發(fā)生了嗎?
無涯說她的記憶有可能不會恢復(fù),卻沒有說一輩子不會恢復(fù)。所以,她可能一覺醒來,對以往的事情都了若指掌了。
謝晚秋這些天的心情不好,幕晟宣的情緒也不佳。雖然隨后幾天,謝晚秋身上并未發(fā)現(xiàn)別的異樣,可他還是感覺到了緊迫感。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籌碼嗎?
然而對于幕晟宣心中所想謝晚秋一無所知,那日的惡夢也隨著時間逐漸消散,可就在這個時候中宮的胡皇后卻傳來了懿旨,讓謝晚秋進宮陪她嘮嗑。
謝晚秋心中雖有疑惑,可礙于胡皇后的身份地位卻做不出直接拒絕的話來,否則那就是將自己和幕家放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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