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玉公主乘興而來,甚至人已經(jīng)走到了晚秋院的門口,卻被幕晟宣黑著臉擋在了外面:“內(nèi)子身體不適,勞煩公主挪步。”
他話語說的雖然頗為客氣,可那其中的冷硬顯而易見。若是別人瓏玉自然不會放在眼中,剛才她的皇姐心瑜公主不適也被她奚落的黑了臉嗎?
然而,眼前的人卻有所不同,這從來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她若是執(zhí)意要見謝晚秋,到最后恐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身邊帶著的可都是渾人,將自己扔出去也未嘗不可知。
“既然如此,那么本殿改日前來拜會。”
就算是折了面子可她說的仍然字正腔圓,幕晟宣不搭理她的裝腔作勢,朝著晚秋院走去,那步伐甚是矯健。
瓏玉公主望著慢慢消失在盡頭的幕晟宣,一口銀牙狠狠咬著,眼神更帶著幾分冷意。一旁的侍女,生怕她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忙忙出言勸慰。
“公主殿下,今時日已晚,您”
“走吧!”
她轉(zhuǎn)身并不欲在此處過多的停留,有些事情期望與現(xiàn)實(shí)總是有著不小的差距。今日她雖然想要繞道過來奚落謝晚秋一番,可這幕閻王親自守著,她可沒有見縫插針的機(jī)會。
當(dāng)年在閨閣的時候,宮內(nèi)的姐妹們對他便芳心暗許,暗送秋波。然而,她親眼看到他是如何對待那些敵對之人。
她記得當(dāng)初她還年幼,而他也是盛傳的紈绔,可她愣是看到他逼著那些招惹了他的人生吞蛇蟲鼠蟻的一幕。
那惡心的場面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涼意繞山三分。
謝晚秋聽到外面動靜的時候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針鑿,上一次瓏玉前來的時候可張揚(yáng)跋扈的緊,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連門都沒有邁進(jìn)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權(quán)勢?
“在想什么?”
幕晟宣進(jìn)來的時候只瞧見她一個人在發(fā)呆,而幕錦鈺和天養(yǎng)并不在,應(yīng)當(dāng)是去閨學(xué)和書堂去了。
晚晚沒有進(jìn)門的時候,鈺兒一直不愿意去閨學(xué),生怕被人恥笑了去,可自從晚晚和天養(yǎng)住進(jìn)幕府之后,她那性子也改了不少。
“沒什么。”
權(quán)勢那東西也要看放在什么人手里面,謝國公府何嘗不是權(quán)勢滔天,可最終的結(jié)局又如何呢?
故而,這世上不少的事情都是一把雙刃劍。
“鈺兒近來可還乖巧?”
雖然他很想告訴她,對待自己的時候不必藏著掩著,可她性子便是這般,又豈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他也為愿她能早一點(diǎn)看清。
“尚好。”
女孩本來就比男孩要乖巧,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她對自己或許有不小的抵觸,可自從兩個人朝夕相對之后,這抵觸明顯少了很多。
“她哪里若是不對,你也別替她瞞著,那孩子鬼精著呢!”雖然說的是嚴(yán)厲的話語,可眉眼里面盡是笑意。
謝謹(jǐn)言瞧著他這番姿態(tài),心中默默畫了一個圈。別看他現(xiàn)在說的甚是大義凜然,自己若是的出手管教了鈺兒,指不定被如何埋怨呢!
所以,這傻不拉幾的事情她才不會去做。
“聽說外祖父要過六十整壽了,母親那邊的意思是我們需要準(zhǔn)備”
謝晚秋還沒有說完便被幕晟宣揮手阻止,聲音里面帶著幾分嘲諷:“整壽不整壽的不重要,哪一年不是這般言辭?然而,過壽是假,想要拉攏人脈才是最緊要的。”
對于宋家他一直希望保持平常心對待,然而總是有這么一些人喜歡往自己面前蹦跶。雖然說這一代,宋家有幾個還算看得過去的子嗣。
可想一想,宋家一家子極品,他瞬間沒有了談下去的**。
隔著軟榻上擺放的小幾,謝晚秋都能感覺到他眉宇間濃濃的嫌棄,也不知道宋家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被他這般記恨著。
這人一向不是一個大度的,被他惦記上顯然不是多好的事情。
“你日后想去請安便過去知會一聲,不想過去便待在晚秋院,別白白糟踐了耳朵。”
幕晟宣好似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的還不夠明了,對著她有囑咐了一句,那話語里面的意思相當(dāng)?shù)那宄?br />
“”
謝晚秋默默拿起被她放置在一旁的針鑿,他這話說的甚是輕松,然而他一叱咤朝堂的男子又何嘗明白女子的苦呢?
她從踏入幕國公府的那一刻,這所謂的任性已經(jīng)距離她遠(yuǎn)去。
“我說的是真的。”
瞧著她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幕晟宣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頰,那軟乎乎的手感順著指甲傳過來,更讓他有幾分惡作劇的心思想要捏一捏。
然而他那心思還沒有升起來,便被謝晚秋躲了過去。
“都多大的人了。”
她嗔怪地瞇了他一眼便對著外面的紫言她們招呼,一會兒天養(yǎng)他們也該下學(xué)堂了,這晚飯合該準(zhǔn)備了。
而幕晟宣瞧著她沐浴在夕陽下的俏麗身姿,臉上露出不少的笑意來,一個傾斜躺在了軟榻上,默默盯著她的背影看。
心瑜公主得知瓏玉公主打道回府之后輕嗤了一聲,她也是一個愚蠢的,這個時候來尋那位的晦氣不是明擺著找不自在嗎?
旁的人或許瞧不出什么,可她能感覺到幕晟宣對那人是真的上了心。
“姑母”
喬言爾自從那一日趕到幕國公府之后便再無離去,她原本還將希望寄托在姑母身上。可而今羌族人已經(jīng)入京,姑母卻并未入宮為自己求情。
“來過來坐。”
對于這個性子跳脫中帶著幾許狡黠的侄女兒,她是打心眼里面喜歡,甚至私下已經(jīng)去信打探了母后的口風(fēng),可那邊卻并未松口。
可見,這次和親的事情迫在眉睫。
瞧著她坐立不安的模樣,心瑜公主微微嘆息了一聲:“言爾,姑母知道你心中憤憤不平,然而讓身為宗室女我們避無可避。”
心瑜公主的話令喬言爾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好半天才微微抬頭看向她:“連姑母都不幫我了嗎?”
“不是我不愿意幫,而是我?guī)筒涣恕D阍谀患疫@兩日,我私下已經(jīng)給你皇祖母去信,可你知道她是如何說的嗎?”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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