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晴空萬里,驕陽似火。
一陣熱風刮來,從地上卷起了一股灼浪,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外門的武斗場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就像在菜市場一樣,熱鬧非凡。
玄天宗雜役弟子只有五百多人,外面弟子不到三千人,這次幾乎是傾巢而出,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盛況。
所有人熱汗淋漓,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期盼的興奮,絲毫沒有被炎熱的天氣所影響。
清晨在雜役處所發生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外門,就連閉關修煉的外門弟子都絡繹不絕地趕來,見證這場荒唐的生死戰。
“你們說,這次誰會贏?”
“廢話,后天挑戰先天,是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
“不一定,秦朗好歹當初也是內門內榜榜首,武道造詣頗深,實戰經驗豐富,就算剛恢復丹田,突破八星后天境界,但敢挑戰先天武者,那么絕對是有信心。”
“信心?我呸,我看是自負還差不多,你什么時候聽說過后天境界的人能干的過先天武者?”
“這倒也是……”
——
“長老來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武斗場的入口處。
只見十幾位身著銀色長袍,德高望重的外門長老紛至沓來。
眾人一見,雙手抱拳,紛紛低頭,躬身行禮。
走在最后,油光锃亮的茍東西春風滿面,昂首闊步,不可一世地朝著弟子們搖手示意。
今天他可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為的就是讓自己備受矚目,好迎來自己人生一大輝煌。
畢竟,這場生死戰吸引了無數的外門弟子,正是他露臉的好機會。
外門長老閑庭信步地來到了一塊空地上,茍東西目光從人群中掃過,頓時皺起眉頭:“他沒來。”
“他該不會是臨陣退縮了吧?”一名長老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絲鄙夷。
二長老搖頭:“不會,他敢公然挑戰,那就應該會信守承諾,再說現在還沒有到時辰,或許還在路上說不定,我們再等等就是。”
長老們的出現,讓整個武斗場的議論聲小了許多,但依舊還有竊竊私語傳開——
“看來這次生死戰關乎到長老堂的臉面,長老們很看重啊?”
“屁,我估計是來看秦朗到底怎么死而已。”
“秦朗算死得其所。”
“哼,要我說,先天就算打敗后天,也是勝之不武。”
“喂喂喂,你們快看,內門弟子來了。”
——
所有人一驚,朝著入口處看去,就看到一群身著銀色藍邊勁裝,英姿勃勃的少年們接踵而至。
為首的是一個儀表堂堂,手拿折扇的翩翩公子,在他身后都是一些趾高氣昂,自命不凡的少年。
他們在長老們二十米遠的空地上駐足,目空一切,仿佛這些外門弟子和長老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那就是宋澤宋師兄吧?”
“對對對,聽說宋澤師兄前不久已經進入內榜十八,是真正的強者。”
“哇,那就是宋澤師兄,好帥!”
“我數了一下,一共一百十九人,老天,這么多。”
——
隨著內門弟子的出現,整個武斗場沸騰了。
他們只是宗門的外門弟子,一生為修煉資源而奔波,有些人呆在宗門里一生都不見得有機會見到內門弟子。
而且,內門弟子最弱都是先天境,總體實力比外門長老不知道強上幾倍,就連外門長老見到有些特殊的內門弟子也得躬身以示尊敬。
現在一下子出現這么多,這對于他們來說,算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只不過他們還沒有高興多久,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
因為他們發現在內門弟子最后面,出現了一個身姿婀娜的少女。
少女面帶輕紗,黑色的秀發隨意地披在纖柔的香肩上,透著一絲慵懶,銀色藍邊勁裝加身,都無法掩蓋她那柔軟窈窕的曼妙,腳踏玉蓮,香風陣陣。
整個人清新脫俗,如同謫仙下凡一般,不染塵世。
“難道她就是內榜排行第三,被譽為玄天雙姝的溫婉溫師姐?”
輕紗少女一出現,男弟子們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就連女弟子都自慚形穢,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對于他們來說,內門弟子可以不用都認識,但一定要知道內門幾大高手或者幾位擁有著特殊身份的人物,而溫婉就是其中一個。
溫婉,溫家堡堡主之女,不僅貌美如花,而且文武雙全,十二歲進入內門,就成為內榜二十七的存在。
在玄天宗三年,就已經成為內門第三的實力強者,是所有男弟子心目中的女神,也是女弟子共勉的目標。
如果內門弟子是他們一生所追求的目標,那么溫婉絕對是九天玄女,不可企及。
看見溫婉到來,宋澤眼中閃過一絲愛慕,幾步上前,抱拳:“宋澤見過溫師姐。”
“嗯!”
溫婉視若無睹,淡淡的吐了一個字,與宋澤擦肩而過,走到內門弟子距離更遠的一個角落里。
內門弟子和外門長老低頭躬身,紛紛行禮。
一旁的侍女掩嘴偷笑,急忙跟上,撐著一把綠色的油傘,替溫婉遮去毒辣的陽光。
看著在角落里顯得鶴立雞群的溫婉,被對方當成空一樣的宋澤自討了個沒趣,訕訕一笑,回到內門弟子的人群中。
“來來來,下注咯,茍東西一賠一,秦朗一賠二十,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都來下注咯。”
這時,一道吆喝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另一個角落里,撐起了一個帳篷,而兩個下人打扮的武者正在忙活著。
在他們身后,一個大腹便便,憨態可居的胖子左手拿著一串提子,右手端著一個裝滿酒水的高腳杯,瞇著眼睛,愜意地躺在一張搖椅上,顯得十分享受。
茍東西最忌諱別人叫他全名,脾氣剛想發作,只是看清楚那胖子的模樣后,整個人就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了下來。
“哎……”二長老搖搖頭,苦笑一聲,沒有任何舉動。
眾長老眼角抽搐,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小姐,那個敗家子怎么來了?”溫婉身旁的侍女感到十分困惑。
“不管他。”溫暖輕聲說道。
“媽的,哪來的傻子,敢在這開盤口。”
宋澤身旁一個內門弟子叫罵一聲,就想上前給胖子三人一頓教訓,卻被宋澤給拉住,他轉過頭,眼中透著一絲詢問:“怎么了,師兄。”
宋澤搖頭:“他,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整個玄天宗的人全部加在一起都惹不起。”
“啊?”
玄天宗的實力可是整個東州數一數二,怎么可能比不上一個腦滿腸肥的胖子?
但很快靜下心來,宋澤是他們領頭人,平時見多識廣,既然這么說,一定有他的道理,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他們好整以暇,沒有去詢問胖子的來歷,但眼角的余光還是忍不住在打量胖子。
內門弟子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多多少少傳入了外門和雜役弟子的耳中――
“這胖子是誰,好像沒見過。”
“看他的打扮不像我們玄天宗的人,應該也不是參加外門考核招進來的世家弟子。”
“我看長老和宋澤師兄好像都很怕他,該不是哪個大勢力下來游玩的弟子吧?”
“你見過哪個大勢力的弟子和他一樣,十指帶著戒指,脖子上還掛著這么粗的金鏈子?”
“娘的,你不說我還沒看到,這該不會是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暴發戶吧,他難道不怕被殺人劫財?”
——
在場所有人都在猜測胖子的身份,但同時有些弟子眼冒精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感受到無數道灼熱的目光向自己投來,二長老嘴角一抽,有些無奈:“今日隨意。”
他當然知道這些弟子心里打什么主意。
聚賭雖不至于是重罪,在宗門里依然是犯了宗規,要受到不輕的責罰。
平時沒人敢可觸犯宗規,可現在有這么一個公開的機會放在他們眼前,怎么可能會錯失良機?
果然,二長老的話一落下,所有弟子撒開腳丫子,鬼哭狼嚎一般的沖向帳篷——
“二十金幣賭茍長老。”
“我出三百金幣,壓茍長老贏。”
“我出一千金幣,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壓茍長老。”
——
“慢著!”
這時,一位身穿銀色藍邊勁裝的內門弟子走上前,看向胖子:“今天少說也有三千人,如果一人壓一百,也有三十萬金幣,一賠一,你就要出六十萬,我不相信你能一次性拿出這么大一筆巨資。”
剎那間,所有人古怪的都看向胖子。
一個外門弟子一年最多也就一千兩百金幣,六十萬就得五十年,要換成大點的家族,這起碼也得好多年。
這胖子有錢賠?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內門弟子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頰:“你敢打我?”
下人打扮的武者目露輕佻:“你信不信我現在宰了你,玄天宗也不敢為你出頭?”
語氣中充滿了霸道,所有人都懵了。
內門弟子感到十分委屈,扭頭看向宋澤,宋澤快步上前,朝胖子抱拳:“沈公子,我這位朋友不懂事,還請你能夠大人有大量饒過他這次。”
接著,從懷中取出一疊金票,遞給下人模樣的武者:“我宋澤帶頭壓茍長老五萬金幣。”
市面上,金幣太多過于沉重,攜帶不方便,所以可以兌換成金票,金票的面額不同價值也不同。
宋澤轉身,朗聲喊道:“這位沈公子的身份和來歷,我不便透露,但我宋某人在這保證,沈公子有能力也有實力賠付,大家盡管下注。”
說完,拉著被抽耳光的內門弟子離開。
得到宋澤信誓旦旦的保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但看向胖子的目光變得凝重了許多,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錢遞上,沒有了之前大聲的喧嘩。
隊伍排起長龍,每個人都規規矩矩,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直到兩個小時以后,所有人都拿著一張收據,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原處,眼神迷離,幻想著一日暴富后的畫面。
溫婉玉步輕移,來到檔口前,從纖細的腰間取出一疊金票:“我壓秦朗,二十萬金幣。”
嘩!
整個場面一片沸騰。
“溫婉師姐太看的起秦朗了吧?”
“二十萬,足夠一個世家錦衣玉食好幾年了。”
“可惜了,溫婉師姐的錢要打水漂了。”
——
宋澤眼中閃過一道異色,若有所思。
“看來你不被人看好啊?”一名長老在茍東西身旁,揶揄道。
“哼!”
茍東西冷哼一聲。
全場清一色都壓他贏,溫婉卻壓秦朗,明顯是看不起他。
但他也知道溫婉在玄天宗的地位比他高,可謂身份懸殊,也只能生生悶氣,宣泄一下不滿的情緒。
“溫姑娘,請拿好。”下人模樣的武者遞給溫婉一張收據。
溫婉接過,轉身離開,留下一陣香風。
整個武斗場,一時間,陷入了一片寂靜。
天氣越來越熱,每個人都開始變得口干舌燥,幾乎都快被蒸熟了,外門和雜役弟子不比內門弟子可以做到真氣外放,抵御寒暑。
他們都是人,人都要吃飯,自然就怕熱,根本無法承受在太陽底下長時間的曝曬。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人開始抱怨——
“怎么還不來,該不是跑了吧?”
“距離生死戰都過了半個時辰了,我估計秦朗是怕了。”
“娘的,這要是害我們白等,我估計在場所有人都不會放過他。”
——
炎熱難奈,一些弟子已經受不了開始脫去衣衫,露出**的上半身,惹得一些女弟子不禁翻白眼。
當然,也有些女弟子在汗流浹背的情況下,露出了曲線的玲瓏,隱隱地還能看見里面的褻衣,引得一些弟子口哨頻頻,放聲狼叫。
看著眼前越來越不堪的一幕,長老們臉上也掛不住了。
二長老看了一眼茍東西:“去他的住所看看,叫他趕緊過來,要這樣下去,成何體統?”
茍東西收回色迷迷的雙眼:“放心,我要找到他,非打斷他一條腿不可。”
說著,就轉身離去。
也就在這時,一道霸氣的聲音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難道你們不知道,通常主角都是最后出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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