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暴怒聲幾乎傳遍了全場,令整個喧鬧的氣氛都在此刻寂靜下來。
緊接著,所有人扭頭看去,一道道炙熱的目光紛紛投向了金賢俊身旁,一位看似擁有領頭人身份的護衛身上。
這位金錢幫的護衛正是之前金賢俊快要倒在地上的時候,立刻接住了金賢俊的人。
他身穿金色勁裝,在左胸口的位置還紋著一個銅錢圖案。
長相中等,擁有一星武尊的境界,但看起來很年輕,目測不到三十歲。
這樣的年齡和境界,在某些落后的地方,完全算得上一個天才。
可在江南城這種臥虎藏龍的大城池,顯然有些不夠看。
“這個白癡。”
沈少卿不屑地冷笑一聲。
“他是誰?”
秦朗對沈少卿問了一聲,疑惑道。
“金賢俊的狗腿子,好像叫什么陳凱。”
沈少卿思考了一下。
“喔。”
秦朗嘴角掀起一抹別樣的笑意,看向一臉怒容的陳凱:“耍詐?我怎么耍詐了?”
陳凱疾步上前,一把推開幾名圍觀群眾:“我懷疑你剛才喝的是水兌的燒刀子。”
“有證據么?”
秦朗雙手抱臂,冷冷道。
陳凱指著地上的空酒壇:“你現在已經全部喝完了,我當然拿不出證據。”
“那你說什么廢話?”
秦朗目光一寒。
“哼,我就想問問大家”
陳凱冷哼一聲,看向在場的所有人:“你們什么時候見過有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喝光二十壇燒刀子?”
此話一出,全場的圍觀群眾眼神變幻了一下。
平心而論!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秦朗能一口氣就喝完這么多,他們都會不相信。
但同時,他們心中也有不解。
畢竟,這可是七十八度的燒刀子,并不是市面上的低度數酒。
最起碼,他們這些人中,還沒有人見過像秦朗喝得這么快的高手。
因此,他們對秦朗,也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自己喝不下,就覺得別人也不行?”
秦朗目光變得冷冽起來。
雖然他喝酒的度,的確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但為什么之前喝的時候,陳凱不指責他,反而等他喝完了,才跳出來,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德行?
明顯就是想耍賴!
“這酒是如意酒樓的酒,去拿酒的人也是如意酒樓的小二”
陳凱冷笑道:“而如意酒樓是胡英俊胡家開的,你又是幫胡英俊,我有權懷疑你們背地里串通一氣,想要弄虛作假,欺騙我們少爺,欺騙我們所有人。”
聲音落下,在場的人看向秦朗的目光中,都充斥著滿滿的質疑。
陳凱的話,不無道理!
這酒樓是胡英俊的,就算胡英俊暗地里叫他的伙計做小動作,將酒換成水,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即使酒壇本來就有封泥存在,也可以在封前將水兌成酒。
“他娘的,你早不說晚不說,等小秦子喝完了,你再說,你想干嘛?難道想抵賴?”
沈少卿一臉鐵青,高聲吼道。
“沈二少,這酒局是我們家少爺和秦朗有約在先,只有秦朗可以反駁我,但請你不要亂說話。”
陳凱面不改色。
“交給我來處理吧。”
秦朗拍拍沈少卿的肩膀。
“哼。”
沈少卿瞪了一眼陳凱。
“你覺得我前面喝得二十壇燒刀子都是水,是這意思吧?”
秦朗冷聲道。
“難道不是水?”
陳凱嗤笑一聲,反唇相譏道。
“行,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秦朗點點頭,臉上看不出半點感情的色彩:“你親自去拿二十壇酒過來,先看下到底是酒還水,等你去確定了,抱過來放在這。”
“你什么意思?”
陳凱目光一閃。
“你不是懷疑我前面喝的是假酒么?”
秦朗眼神冰冷:“我現在當所有人的面,再喝二十壇,你覺得如何?”
“哇秦朗這是瘋了嗎?”
“就算前面喝了二十壇,那肚子也很撐了吧?現在再喝,真的要死人了。”
“之前就算水兌酒,但起碼也有點酒吧?再喝下去,秦朗吃得消嗎?”
“我看有點懸,這可是燒刀子,你以為是十幾,二十度的普通酒?”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不淡定了。
就算是水,喝四十壇,也是會死人的。
要知道,武者體魄是比普通人強,但他們并不是無敵的,同樣也要吃喝拉撒。
普通人喝十斤裝的一壇水都已經快撐死了,更何況一共是四十壇?
而且,后面二十壇肯定是真的燒刀子。
“秦朗,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后悔。”
陳凱一聽,冷笑一聲。
金賢俊現在醉成這樣,回到金錢幫后,他們免不了要受罰。
所以前面看秦朗在喝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對策。
能讓秦朗出丑,對他們這些護衛來說,自然是喜出望外。
而且,要是等金賢俊清醒了,知道這件事的原委后,肯定還會大大獎賞他們。
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我秦朗算不上頂天立地,但也從來是說話算話,可不像某些卑鄙無恥的小人,凈喜歡玩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把戲。”
秦朗冷聲道。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拿酒。”
聽著秦朗毫不掩飾的諷刺,陳凱羞愧難當,領著幾位金錢幫的護衛,立刻跑向了酒樓的后廚。
“去去盯著他,以防他做什么手腳。”
胡英俊目光一動,沖著幾位伙計,吩咐道。
“不用了。”
秦朗擺擺手,制止了幾個小二。
“金賢俊這人陰險狡詐,他手下的人也是半斤八兩,還是注意點比較好。”
胡英俊眉頭皺了一下,提醒道。
“沒關系。”
秦朗臉色如常。
“這”
胡英俊臉色一僵,看向了沈少卿。
他畢竟和秦朗第一次見面,彼此之間不熟,也知道,只有沈少卿能勸得動秦朗。
“他沒讓我失望過。”
感受到胡英俊急切的目光,沈少卿倒顯得老神在在,一點都不擔心。
“是我杞人憂天了。”
胡英俊無奈地笑了笑。
“難道秦朗真的還能喝?”
在場的所有人看著秦朗有恃無恐的模樣,臉上驚疑不定,心中嘀咕起來。
過了五分鐘,陳凱抱著兩個酒壇,走了過來。
身后還跟著九個金錢豹的護衛,每人手上都抱著兩壇。
將二十壇已經開封的燒刀子放在地上,陳凱雙手抱臂,冷笑道:“我已經檢查過了,這里面全是真的燒刀子,秦朗,你可以繼續你的表演了。”
“我如果再把這二十壇燒刀子喝完,而且還沒有醉,那賭約是不是就該履行?”
秦朗淡淡地說道。
“當然,只要你喝完,就算你醉了,我們也會履行承諾,賠禮道歉。”
陳凱嘴角一揚,冷笑了起來。
秦朗的名聲遠播,這是整個東州都知道的事。
按照秦朗平日里的個性為人,秦朗前面喝的肯定是真的燒刀子,關于這點,他心中自然清楚得很。
但在他看來,秦朗酒量就算再好,也不可能喝完整整四十壇。
假如真能喝下,秦朗也就剩一口氣了。
三百萬加一個道歉,能換秦朗半條命,對他們金錢幫來說,完全值了。
“賠禮道歉?不不不”
秦朗搖搖頭:“既然你們金錢幫的人都這么喜歡玩,那就玩更大點如何?”
“怎么玩?”
陳凱心中一緊。
看著秦朗一副信心百倍的樣子,他心里一股不安的情緒瞬間涌上了心頭。
但仔細一想,這場賭局他已經勝券在握,這才放心心來。
秦朗思想一動,將系統包裹里的金票全都拿了出來,扔在了地上:“算上前面的賭注,加上我剛拿出來的,差不多有一千四百五十萬。”
聲音一頓,秦朗繼續道:“如果我輸了,這些錢和我的命就是你們的。”
“哇”
見一捆捆的金票丟在自己眼前,全場一片嘩然。
這么一大筆錢,他們這些人中,基本一輩子都沒看到過。
要不是知道秦朗實力非常恐怖,他們得忍不住要上去搶錢了。
“那要是我輸了呢?”
看著這么一大筆巨款就在自己的腳下,陳凱微微一怔后,冷笑道。
“我要的不多”
秦朗目光一凜:“在場的,只要是你們金錢幫的護衛,每人給我留下兩只手,如何?”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看向秦朗的目光都充斥著難以置信。
雖然不是要命的死局,但是沒了雙手,這對于武者來說,和死又有什么區別?
秦朗這是要和金錢幫死磕到底了嗎?
“這”
胡英俊也是一臉懵逼。
他本來以為就是一個純粹的賭酒局,就算輸了也就是一間酒樓,卻沒有想到,事情會展到這種地步。
“英俊,你可要記住今天的事。”
沈少卿一臉淡定。
“二少,你放心,我會銘記于心。”
胡英俊堅定地點點頭。
沈少卿的話,一語雙關!
是在提醒他,秦朗今天敢拿自己的命和這么一大筆錢出來賭,完全就是為了他。
而且,秦朗和他只是第一次見面,可想而知,是因為沈少卿的原因,秦朗也將他當成朋友來對待。
“嗯。”
沈少卿手上乾坤戒一閃,一個幽果出現在了手中,咬了一口。
“二少,你覺得陳凱他會賭嗎?“
胡英俊問道。
“他只是金賢俊的一條狗,要做這么大的決定,肯定要和別人商量一下。”
沈少卿雙眼一瞇,分析道。
“好!”
誰知,沈少卿的話剛說完,陳凱大喊一聲,立刻答應道。
“咦?”
沈少卿咀嚼的動作一滯,滿臉的不可思議。
沒了一雙手,等于斬斷了武者的一生,陳凱怎么可以這么鎮定,不和其他護衛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答應下來?
要知道,這可是關乎到在場,所有金錢幫護衛的大半生啊?
“有問題。”
胡英俊皺著眉頭,篤定道。
將一小塊幽果吞下,沈少卿嘴角揚了起來:“他這是在玩火。”
雖然不知道陳凱為什么這么有恃無恐,敢玩這么大,但他的對手可是秦朗。
秦朗這怪物,是能用常理來判斷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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