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仿佛在談?wù)撐仔g(shù)�！�

    “是嗎？但他們擁有的可不只巫術(shù)，而是更加高超，更加玄奧的東西，來自遠(yuǎn)古�！�

    “我想象不出來。”

    盧維把身體向后靠。

    “在你們把他們擊潰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

    卓爾克沒有回答。

    “怎么了？”

    “我看到了真相，”

    卓爾克語氣低沉。

    “最深重的背叛，就像一場祭祀，祝福并充滿血腥與希望的龐大儀式�！�

    “我還是不明白�！�

    “真的嗎？真的嗎，盧維？如果它有作用呢？會不會存在著一種完全不同的力量手段，它超越了現(xiàn)行的邏輯體系，違背并遮蔽了一切由人類所制訂并由帝國所接納的法則？超出我們理解之外的東西。”

    “你說得就好像真的相信一樣�！�

    盧維笑了起來。

    “想想我說的”

    卓爾克輕聲說，他環(huán)顧大廳，他的戰(zhàn)士正與盧維的部下開懷暢飲。

    “想象一下如果我向你發(fā)動攻擊，那不正是最深重的背叛嗎？我是說這里，在這個房間里，在兩個居然能成為朋友的人之間。”

    “那確實將是最惡毒的行為�！�

    盧維點頭同意。

    “之后就是發(fā)生了這樣惡毒的行為�！�

    盧維凝重地點點頭，直起了腰。

    “是誰？誰背叛了？”

    卓爾克微笑起來。

    “我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什么？”

    “我被要求加入一條新的道路。”

    “然后呢？”

    “我需要證明自己確實投身于那個新的目標(biāo)�！�

    盧維盯著他。

    在一秒之內(nèi)，一秒，就在那一秒之內(nèi)，他終于意識到卓爾克究竟在試圖告訴他什么。

    為了不背叛一條超乎想象的紐帶，卓爾克被要求去背叛另一條。

    酒杯從盧維手中落下，他的手完全出于直覺地移向配槍，只有令人麻木的純粹震驚才讓他變得遲緩。

    卓爾克的手槍已經(jīng)握在他手里，那是一個造型怪異的武器，就像一條布滿棘刺的彎曲舌頭。

    酒杯還沒有落到桌面上。

    卓爾克開火了，淡青色的光芒在近身距離上擊中了盧維的軀干，它如同一顆太陽般熾熱，瞬間氣化了衣服，皮膚，肋骨和脊柱。湮滅了肌肉，心臟，以及附屬器官。它將血液變成塵埃。

    那一槍的巨大沖擊把盧維擊倒，使他砸碎了桌子，讓桌面反彈起來，碰到正在下落的酒杯，將杯子打飛出去，在空中灑出一道弧形的美酒。

    盧維的部下驚訝地轉(zhuǎn)過身，無法理解那些巨響和震動，無法理解剛才的槍聲以及他們的團(tuán)長轟然倒下的場景。

    卓爾克的人則掏出了武器，他們沒有因為槍聲而分神，他們的目光一直保持在他們的交談對象，那些困惑地轉(zhuǎn)過頭的人身上。

    盧維翻倒在地板上，四肢抽搐著，破碎的桌子散落在他身旁。

    那個酒杯掉在他頭顱旁邊，彈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滯。

    那發(fā)光芒在他身上燒穿了一個巨大的洞，他的身體已經(jīng)變成了空心的，透過他抽動的身軀能看到地面的鋼板，那個寬闊傷口的四周變得軟爛，被高熱所蠟化了。

    卓爾克站起身，椅子翻倒在他身后，他垂下手槍，瞄準(zhǔn)盧維的臉，再次開火。

    在他周圍，整個房間被驟然而起的槍聲所震動，數(shù)十支槍幾乎同時開火，身著軍裝軀體被擊倒，血霧在空氣中彌漫。

    那個酒杯在彈起來三次之后終于落在地面上，又滾動了一圈，最后躺在盧維溶解的頭顱旁邊。

    17月10日6時33分14秒

    警報響起，來自锃亮的黃銅喇叭。

    銀角灣帝國碼頭上的輪值軍官倍感困惑，但還是迅速作出了反應(yīng)，是某條迷失在暴雨中的漁船嗎？這是個級別很高的警報。

    他按下桌面上的電鈴，來自燈塔的衛(wèi)兵渾身濕漉漉的跑到他的值班室。

    “是罪惡女王號！”

    “這不可能！罪惡女王號已經(jīng)在10個小時前就離港了！”

    就算這是真的，也一定是個意外。

    然而輪值軍官訓(xùn)練有素，紀(jì)律嚴(yán)明，他明白任何的答案，更正和解釋都是次要問題，那些都不著急，將此事通知艦長都并非首要任務(wù)。

    他很清楚程序，他按照自己所受的訓(xùn)練作出了應(yīng)對。

    他下令激活了所有防護(hù)措施，讓港口進(jìn)入了戰(zhàn)備狀態(tài)。他開始調(diào)動港口的守備部隊，并封鎖各船閘和。

    更多的警報響起的四秒之內(nèi)，輪值軍官就已經(jīng)開始下令在所有出入口部署兵力，他的應(yīng)對措施是教科書式的，在警報響起的三分鐘之內(nèi)，全面封鎖就能夠強(qiáng)制建立。

    但他們已經(jīng)沒有三分鐘了。

    一位艦長覺察到了戰(zhàn)備狀態(tài)被激活，從椅子上站起身，前往輪值軍官身邊檢視情況。

    “怎么回事？”

    他這般問道。

    然后，他的話被另一陣警報所淹沒。

    又一個，又一個警鈴，警鐘和警笛的聲音交織成一片喧響。

    接近警報。

    偏離航線警報。

    碰撞警告。

    有什么東西正朝他們沖過來，有什么東西正準(zhǔn)備一頭扎進(jìn)港口泊位上密密麻麻同時井井有條的戰(zhàn)艦陣型里，有什么東西在未受允許和授權(quán)的情況下闖進(jìn)主航道。

    輪值軍官在一瞬間忘記了手頭的事情。

    他看著窗外，艦長也是，燈塔上的衛(wèi)兵也是。

    接下來的一切在剎那間發(fā)生，遠(yuǎn)非語言所能形容。

    只見罪惡女王號洞穿了浪濤，一頭扎進(jìn)停泊在港口中的一排排貨船，漁船和運兵船，以及那些精細(xì)排列的巡洋艦和戰(zhàn)列艦，還有諸多小型輔助艦船之中。

    它就像射進(jìn)人群中的一枚穿甲彈。

    它以毫厘之差錯過了重型巡洋艦薩里姆號，赫比特努瑪號，魯夫迪胡瑪號和哈米德號。

    它錯開了戰(zhàn)列艦阿齊茲號的船首，并從運兵船麥吉德號的右舷掠過。

    它的艦首擦到了輕巡洋艦勒布雷斯勞號的船體，讓其右舷的兩副炮灰飛煙滅。

    它從戰(zhàn)列艦奧坎號與馬哈姆德號的中間穿過。

    當(dāng)它經(jīng)過新式戰(zhàn)列艦君王號的船體，將這艘著名戰(zhàn)艦擠到一旁的時候，附近的貨運船，駁船，擺渡船以及維修船等小型艦船瞬間分解，爆出熾烈的藍(lán)色火花。

    罪惡女王號如巨浪般席卷而來，讓其他艦船翻滾著相互撞擊，將它們推到大型艦船的船體上或是擁擠的船塢里。

    隨后，罪惡女王號到達(dá)了主船塢。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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