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沖進(jìn)去,不是為了打架的,而是為了勸架的。
哪有像肖劍這么個打法的,打架而已,又不是上陣殺敵,怎么啥招都往人身上招呼呢。擒拿散打玩玩兒也就夠了,怎么還直接沖人的脖子招呼過去了呢。
肖劍這邊打人,葉天這邊就見招拆招,任由他這么打下去,這些人沒一個能好模好樣地活下來的。越打,葉天心里也是越心驚,原以為這個家伙就是個白面書生,可看他這個醉拳打的,還真有幾分高手遺風(fēng)的樣子,應(yīng)該是拜過師的。
“**的啊!”
“老子跟你拼呃!”
“一起上啊,我的手!”
慘叫聲此起彼伏,葉天暗中數(shù)了數(shù),能夠說完整一句狠話的不超過三個人,而且說的都是諸如“操!”“打!”等短短兩三個字的這種。
架打到最后,自然是以葉天這倆人的全面獲勝結(jié)局的,在一片叫罵聲中,鄭二狗被人駕著逃走了。本來他是躲在最后面的,可肖劍偏偏不依不饒,非要學(xué)人家趙子龍七進(jìn)七出,來來回回折騰,十幾號人被他揍了不下五遍,直到最后還嚷嚷著“欠我的我一定要奪回來,別攔我,還有兩次,還有兩次!”
鳴金收兵,戰(zhàn)場一片狼藉,各種玻璃渣子和剩菜骨頭胡亂地爛攤在地上,幾只野狗夜貓遠(yuǎn)遠(yuǎn)地躲在一旁看著,終究還是沒有走過來撿食吃。月光下,肖劍搖搖晃晃地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身子,然后回頭看著葉天,一邊打酒嗝一邊問我厲不厲害我牛不牛逼,葉天就忙不迭地說就你厲害就你牛逼之類的話,順便把這小子兜里揣的特供中華塞到了自己的兜里,不拿白不拿。
“怎么樣,還能不能走路了?”
葉天拍了拍還在那里搖搖晃晃站著的肖劍。
“能”
“能就好,走,我?guī)闳ハ瓷D冒ググィ≡趺椿貏e別別我草!”
肖劍轉(zhuǎn)身,狂吐不止,葉天的身上掛了彩,一片狼藉,食物的殘?jiān)忻黠@可以看到還沒來得及消化的狗肉和花生米。肖劍腦袋一歪,倒地不起,接著便是震天響的呼嚕聲。
經(jīng)此一役,不光是葉天,就連莫言都對這個鄭家有些好奇了,這誰啊,怎么這么牛逼,打架也就算了,正是二十出頭的大小伙子,打打架也沒什么,但是如果真如葉天說的那樣,打砸搶燒,公然在街道小區(qū)稱王稱霸,這就過分了。
火鍋店老板給葉天兩個人倒好了茶水,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三個人坐了下來,開始說話。肖劍被安排在了附近的旅館里,何扁擔(dān)和何苦也一起住了進(jìn)去,反正天也晚了,就不回去了。
葉天往嘴里扔著花生豆,也不顧莫言遞過來的白眼。
“大叔,您是哪里人啊?”莫言問道。
“我河南的,去年搬過來的。”
“哦。河南人啊。剛才我看那些人好像是來找您麻煩的?”
莫言也不確定鄭二狗帶來的那幫人具體是干嘛的,就是聽說話好像是來找茬的,恰巧讓自己趕上了。
火鍋店老板摘下腦袋上已經(jīng)被油漬染黑的白帽子,撓了撓油膩膩的頭發(fā),嘆了口氣,“俺就是一外地人,去年搬到這里,租了這么一個店面,生意還不錯,這個鄭二狗雖然說經(jīng)常找茬,但是一個月給他兩千塊錢的保護(hù)費(fèi)也就沒事了,附近的商鋪都是按照這么一個規(guī)矩來的。”
“那你們就給他錢,為什么不找工商部門呢?”莫言有些氣不過,不過這話剛說出口自己也有些臉紅了,這點(diǎn)小事恐怕工商部門也懶得管吧。
她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對于這種小階級層面上的事情她也有很多的耳聞,但是第一次接觸到實(shí)實(shí)在在的真事,她的接受能力遠(yuǎn)沒有她自以為的那么強(qiáng)大。
葉天看了她一眼,也沒插話,讓老板接著說。
“本來這么著也就沒事了,拿錢消災(zāi),到哪兒都是這么回事,咱也不說啥。可是這年關(guān)近了,俺這店面也快到期了,本來想著再續(xù)一年的,錢也交了,合同也簽了,但是鄭二狗卻不讓了。說是違反規(guī)定,阻礙了城市交通。”
“實(shí)際上呢?”葉天對這種事比較在行,當(dāng)初在懷州受保護(hù)費(fèi)的時候還拿這個理由找過別人的茬呢。
老板點(diǎn)了根煙抽上了,吐了一口,“實(shí)際上,是他一個親戚看上了這個店面,說是風(fēng)水好,所以想弄一個美容院,但是俺這里的錢也交了,五萬塊錢呢,憑什么他隨便說兩句俺就要搬走嘞,俺不答應(yīng),他就過來找茬了唄。天天在這里白吃白喝,還鬧事兒,動不動就打人,還占小姑娘的便宜,搞的俺生意也做不成了。這兩天聽說他家里出事了,俺這店子里難得的清凈,不成想,今天這不就唉。”
莫言和葉天相互看了一眼,這位老板絕對想不到讓鄭二狗家里出事的人就是眼前坐著的人。
“那你以后咋辦呢?”葉天問了一句。
“還能咋辦,守著吧。我要是回去了,這個地方就更守不住了。這個鄭二狗有的是能耐,他家里還有一個當(dāng)警察的哥哥,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把俺給治安拘留哩,恁說,他憑啥這么辦?”
“真要是拘留,那恁咋辦?”
莫言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滿滿是不屑。葉天不以為意。
老板又抽了一口煙,一臉凝重,“家里還有老娘,也還有得病的娃娃,我要是再不行,就沒活路了。這回就是死,我也得拉個墊背哩。”
莫言忙說,“大叔,你可別想不開啊。”
老板嘆了口氣,“在這里,不死幾個人,辦不成事啊。”
一陣見血。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風(fēng)土人情,卻因?yàn)閯偛虐l(fā)生的事情而興致缺缺,說一陣,莫言開始打呵欠了,好在小旅館就在不遠(yuǎn)處,走兩條街就到了。葉天二人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就是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好聞。
第二天,葉天醒來的時候,何扁擔(dān)和何苦已經(jīng)等候在旅館的客廳里了。看著何苦白白凈凈的,葉天就想,不錯,還知道洗個澡,不洗白不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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