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擱這睡覺呢,怎么著,打算請病假啊?”
秦川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了著屋子,葉天也是見怪不怪了,這個瘋丫頭總是干一些讓人吃驚的事情,進(jìn)門都不帶按門鈴的,葉天自認(rèn)為,要不是自己脾氣好,能容忍到她這樣猖狂,換做別人的話,恐怕早就開始破口大罵了。
拿開連山的書,葉天坐了起來,兩條腿在床沿上晃蕩著,“有消息了?”
秦川靠在墻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整的像個大姐大似的,葉天很反感女人這個樣子,溫柔一些不好嗎?
“除掉了兩個安全屋,其余的,都隱蔽在很深的地方,我懷疑,他們收到了消息,開始化整為零了。”
葉天點頭,看著她說道,“對,沒錯,我覺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秦川冷笑,“這幾天,你除了說這句話之外還有別的話可以說的嗎?我的葉大隊長?”
“當(dāng)然有。”
“說說看。”
“我要出去一下,估計明天晚上就能回來。”
“不行。”
“為什么不行,秦,你好像沒有n我人身的權(quán)利吧?”
秦川松開環(huán)抱在胸前的雙手,插在了緊身牛仔褲的兜里,很是瀟灑冷酷地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葉天看見她腳上穿的是白色的平板鞋,心里不禁又是一種鄙視,還是個沒長大的雛兒啊!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第一,這里不是你熟悉的地方,出了差錯,很棘手。第二,敵人的安全屋遠(yuǎn)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也遠(yuǎn)遠(yuǎn)不是你能夠?qū)Ω兜模瑖簿值娜松星腋櫫耸畮啄耆匀皇招跷ⅲ阋粋菜鳥能做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第三,是我個人的觀點。我覺得你,非常的不靠譜。”
說完,秦川沒有再看著他,轉(zhuǎn)身走了,到了門口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現(xiàn)在還是決定要出去嗎?”
葉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憑什么我不能出去,張良也沒有跟我說讓看你著我啊。”
看到葉天那副著急的嘴臉,秦川看上去相當(dāng)?shù)臐M意,只是冷哼了一聲,隨后出門而去,白色是小熊板鞋踩的地板嘎達(dá)嘎達(dá)的響。葉天聽著響聲遠(yuǎn)去,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果然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未出家門的小女生,哪里是葉天這個老油條的對手。
對付這種小女生,葉天心里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越是擰著他的脾氣來,她就越是跟你叫板,但是如果完全順著她的意思走的話,也會得不到好的效果。如此一來,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先反抗,再順從,先抑后揚,如此一來,就能極大地滿足她的虛榮心和征服感,也算是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
在這個過程中,千萬不要在乎你的面子和什么狗屁的自尊心,等到你了再回頭看,那些東西其實什么都不是。
也虧得咱們?nèi)~天不是那么斤斤計較的人,不要面子就不要面子了,又不能當(dāng)肉吃,不要臉就不要臉吧,也不能換酒喝,瀟瀟灑灑闖九州啊!
葉天從床上下來,蹲下身子,右手手掌的食指伸出來放到了地上,然后仔細(xì)地感受著地上的震動,地面的輕微震動雖然很但還是有跡可循有理可找的,不然也不會有諦聽這門功夫了,在尼泊爾的時候,葉天沒少跟鬼小學(xué)一手,雖然只是到了入門的階段,但是對付一般人也足夠了。
從手里傳來的震動來看,秦川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葉天直起身,走了出去,左右看了看,過道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葉天耐心加地再等了幾分鐘,待到確定沒人之后,他才又關(guān)上了門,打開了窗戶。
這里是二樓,時間是正午,這個青年旅社的位置也相當(dāng)偏僻,基本上不會有什么人看到這里的情況。葉天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要把落腳地定在這里,好像并不是什么非常理想的選擇。
從青年旅社的窗戶里跳下去,落地?zé)o聲,但是迎接他的卻是兩個穿黑衣服的炯炯目光,緊接著就是秦川的那根馬尾辮兒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目光中帶著強烈的鄙視。
葉天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朝著她豎起了一根中指,然后轉(zhuǎn)身又順著墻壁爬了上去,秦川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秦川能夠帶給葉天用來解悶兒的東西也就只有一把刀了。
六組的近戰(zhàn)組員用的短柄黑色樸刀。
“你給我干嘛?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兒,用來防身都嫌累贅。”
“不用就還我。”
秦川沒喲好臉色地說道,伸手就要索要回來,葉天慌忙把刀藏在身后,嬉皮笑臉道,“要要要,秦姑娘一番好意,我怎敢不要呢。”
“懶得理你。哦,對了,還有一個星期,那邊的人就要來了,我勸你還是早早地練出一些本事來,不要浪費了你那一身渾厚的內(nèi)力。聽組長說,你好像會兩招指法挺厲害的,不過你那兩板斧就不要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
葉天不屑,沒有搭理他。
“怎么,嫌我見識短了是不是。我好心好意,你愛聽不聽。指法是厲害,但是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么每次使用過之后就會有力竭之感?但凡是指法,特別是越厲害的指法,耗費的內(nèi)力也是相當(dāng)巨大的,如果你不想讓自己吃自己的虧,那就最好練習(xí)一些額外的功夫。”
看著她出門而去,葉天撇撇嘴,但是心里卻是認(rèn)可了她的說法,那兩招班禪指是挺浪費精氣的,更別說一用就昏死過去的那第三指了。
葉天左手撫摸著透著寒氣的烏黑刀鞘,指間一寸一寸地?fù)崦氯ィ沂謩t是慢慢地拔出了里面的刀,同樣是烏黑的玄鐵制成的刀身,依然是那寒涼刺骨的極寒之氣,讓葉天也不禁打了一個冷戰(zhàn)。
這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啊!
“蹭!”的一聲,刀身劃過刀鞘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隨意挽了一個刀花兒,結(jié)果刀花兒還沒有耍成,刀子就脫手落地了,葉天撓了撓腦袋,沒想到刷刀這么難。
再次撿起那把刀,葉天手里的冰涼再次傳遍了全身,葉天這次沒有盲目地拔刀練刀,而是閉上了眼睛仔細(xì)地感受著刀鞘里傳出來的氣息,整個人都在與刀的交流中做出感應(yīng),體內(nèi)的兩顆源源不斷轉(zhuǎn)動著的黑白珠子已經(jīng)被葉天所知。他慶幸自己體內(nèi)以后不會再因為真氣缺少的問題而擔(dān)憂了。
從手掌中傳來的那陣陰寒之氣順著手臂傳到了身體里,葉天可以感受到與體內(nèi)精氣相融合的感覺,原來那黑白兩色還有這種功效,是不是可以吞噬融合這世間一切的力量呢。
閉著眼睛感悟的葉天開始試探著伸出手掌,然后吸收屋子里的氣息,不過很長世間都沒用,倒是把桌子上的一只杯子給吸收到了手掌之中,這讓葉天很是惱火,但是隨即又放平了心態(tài),這種事情急不得,反正這次也不需要自己出手,只不過是陪著人家聊聊天罷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次用不到,說不定下次就要喪命了啊。
葉天看著手里的刀,仍然平凡無奇,卻有充滿了殺意,不知道當(dāng)初那個拿刀的人殺了多少人才會在刀身上留下這么濃厚的殺意。
突然想到了大和尚的書上寫到的那句“長河落日圓”,葉天拿著刀想到,是不是可以用刀來試試呢?
自古鋒利皆是出自于兵刃,就算是古書上描寫的那種能夠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大將也得是拿著一桿兵器沖進(jìn)去,還沒聽說過誰只是靠著一雙手就能打死千百人的,天龍部里的喬峰不算,那是,不能當(dāng)做考據(jù)。
想什么就做什么,這算是葉天一貫的不算優(yōu)點的優(yōu)點,只是打開門的時候就又看見了秦川的那張臭臉。
“我想出去一下。”
“干嘛去?”
“逛一逛大胡同。”
“哼,大胡同是你這種人能逛的嗎,咱們這是通州,離京城還十萬千里呢,別以為北五環(huán)就當(dāng)真是在北平城了,這里六環(huán)都不算在內(nèi)。”
不搭理她的刻薄相譏,葉天提了提手里的樸刀,說道,“我就是想出去練練刀,沒有別的意思。”
看著他手里提起來的刀,秦川反常地沒有出言諷刺,而是頗為詫異,這把刀跟剛才送來的時候已經(jīng)變化了不少,最明顯的就是這刀身上的那股煞氣已經(jīng)明顯減弱不少了。
“這是我剛才給你的那把刀?”
“你以為。”
聽到葉天的聲音不善,秦川也懶得再跟他說,“外面有一片坡地,沒人,你可以在那練習(xí),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會有人跟著你。你被這樣看著我,外面面對的是時時刻刻的危險,你的性子相信你自己也清楚,不這么看著你,我真的不敢想象關(guān)鍵時刻要找你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
葉天問道,“不是為了監(jiān)視我?”
秦川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神經(jīng)病。”
北平城雖然是位于平原大地上,但是郊區(qū)的上并不少見,雖然海拔沒有多高,但是連成片來看,道是也不必那些高聳入云的山峰小氣多少。
這個地方是個郊區(qū),至于青年旅社建在這里,葉天考慮可能是顧及到成本,而且這里的空氣和環(huán)境相當(dāng)不錯,未來就未必不是旅館游客們青睞的對象,看來這個青年旅社的老板也是一個相當(dāng)精明的商人了。葉天的眉頭皺了皺,向身后跟著的那個人問道,“這是你們的地盤嗎?”
那人點點頭,“是徐老板的產(chǎn)業(yè)。”
徐老板,那就應(yīng)該是徐胖子了,看來這個家伙的經(jīng)商頭腦的確是一塊好料子,就是不知道整個六組是不是都靠著他支撐起來的,這么一想,張良那個組長反而顯得多余了,一個組長還要靠一個隊長支撐,說出去有點兒跌份兒啊。
葉天暗自笑了兩聲,六組厲害是厲害,但是現(xiàn)在看來,內(nèi)部的情況也是相當(dāng)?shù)膶擂伟。项^不撥款不說,還要自力更生,嘖嘖,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可憐啊!
提著刀的葉天想到這些,心情頓時好了不少,自己不好過是件悲哀的事兒,但是看到別人的日子更加不好過,那就是一件值得普天同慶的大好事兒了。
葉天的理念就是這么簡單,而且這么容易滿足。
這是一片背陰的山坡,坡度不大,但是剛好可以遮擋住背后的青年旅社,也免得被人給看到。
葉天單手提著刀站在平地上,遠(yuǎn)處吹來一陣風(fēng),很涼爽。
長河落日圓。前面一句應(yīng)該就是大漠孤煙直了,葉天看不到大漠,自然也想不到孤煙垂直蒼穹的壯觀奇景,但是對于長河,對于落日,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為什么大和尚會把這第一張紙的位置留給這五個大致,他還是有些想不通。
臨走的時候,大和尚曾經(jīng)跟葉天說過,這本書雖然只有十幾張,但是每一張都是他的心得體會,可以想到的是,這每一張都是精華中的精華,只是,這話精華實在是太過間斷,有些讓葉天猝不及防的感覺。
“唉,大和尚啊大和尚,就算是我走了你也不讓得到安生啊,還給我留下這么一個大難題。”
葉天躺在了山坡上,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那柄刀就放在了自己的身旁,他不是不想練,相反,他心在愈發(fā)對那薄薄的十幾張紙產(chǎn)生了莫大的興趣,他有種預(yù)感,自己將會從這十幾頁紙中得到很大的提升和幫助。
好事多磨,這是葉天的想法。
躺了一會兒,葉天又站起來拿著刀,似乎是想證實心里的某種想法,嘗試著拿刀在面前揮了兩下,然后又斜著劈了下來,但也僅僅只是限于這幾下,揮動完了,葉天有些氣餒,重新躺在了草地上,嘴里叼著的依然是那根已經(jīng)嚼爛了的狗尾草。
站在山坡上蹲著的兩個人看著下面的葉天,也開始交談了起來,似乎對葉天的這些動作看不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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