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招呼著這兩個人坐了下來,笑意盈盈,似乎是看到了一副極為難得的場景。
“兩個娃娃啊,還都是孩子啊!
顧準出神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然后靠在了沙發上,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地笑過,你們知道嗎,當年我從人民公社的時候就想入黨,只可惜致公黨不要我,n黨也不要我,最后還是在大街上擺起了地攤兒賣水果。中間的過程我就不說了,聽說你們大陸最發達的就是勵志產業,各種勵志書籍,勵志演講什么的有很多,我的事情談不上有多勵志,但是基本上詳細情況都是差不多的!
秦川問道,“老先生,那您對這次的所見所聞有什么意見嗎?”
顧準笑著說道,“這么快就步入正題了,我正在這里懷舊呢!
秦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著急了。
顧準擺擺手,“無妨無妨,反正是遲早要說的事。”
國與國之間,爭搶的東西有很多,錢,權,勢,還有各種人力物力等,在這之中,爭搶的根本是為了一個錢字,但是把這個錢散開來看的話,其中最重要的還是人。馬克思都說過了,人,才是第一勞動生產力。
葛大爺在電影里說過一句超級經典的臺詞,二十一世紀,什么最貴?人才!
顧準在臺市的超級號召力,甚至超過了那位姓李的總統,既然姓李的扶不起來了,那就只能再扶植一個人起來,結果不重要,有效果才重要,缺少了對臺市的控制權,那將對美國在亞太的整個區域策略都會產生極大的不利,而在這極大不利的背后就是對美國經濟體的巨大傷害。這是霸權主義國家絕對不愿意看到的。既然不愿意看到,那就盡可能地改變便是了。
顧準,就是這樣一顆可以力挽狂瀾一舉定乾坤的棋子。
華夏國在國家統一的問題上,立場一直是堅定不移的,無論是那兩個殖民地區,還是南邊的幾個小島,對外的態度和措辭也一直是嚴謹嚴謹再嚴謹的,特別是對于海峽那邊的那個小島,更加重視,無論是n之前的兩次出海,還是在nr戰爭期間的黑旗軍,都表明了自己的堅定立場,而海島上的人民也大多都是從大陸過去的,對于大陸的家的情節還是很濃重的,這對于美國來說是一個極其不利的條件,因此就只能把目標轉移在具有代表性的個別人身上。
第二天上午,顧準所在的旅社來了兩個前來探望的領導,對于這樣的級別的人物,來探望的人自然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葉天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什么職位,但是從那些暗中跟著的保鏢當中還是趕緊到了強烈的殺氣。
領導談話,閑雜人等一并規避。
盡管顧準挽留兩人,但是秦川還是拉著葉天走了出去。門口站著的就是那個叫陵容的紅頭發女孩兒。
“你是葉天?”
葉天點點頭,說我是,又問,你找我有事。
秦川看著他的眼睛時不時地偷偷上下掃人家兩眼,覺得這家伙也真是有閑情逸致,索性也不管他了,反正周圍還有不少的國安成員。秦川自顧自地走向了附近一家的咖啡廳,不過等她走進去了才發現,這里早已經被疏散了,僅有的幾個工作人員也是國安局的,秦川拿出自己的臨時胸牌,自己動手沖了一杯咖啡,旅社大門口那里還能看到葉天和陵容站著,聽不清他們說什么。
“你是殺了一個叫劉知命的人?”
葉天的腦袋轟一下子就懵了,這倆人難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來尋仇的?
看著葉天臉色陰晴不定,陵容說道,“你不用擔心,雖然我們都是玩兒火的人,但我們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具體的細節我不會跟你多提,只是想在這里謝謝你。”
葉天舒了一口氣,“沒事沒事,舉手之勞而已,姑娘這么美麗大方,怎么可能會跟那家伙是一伙兒的呢!
“你有沒有在他的身上找見一顆赤焰紅珠?那是我師門的東西,如果您拿了的話,還是請您歸還給我,玄天門定有重謝!
葉天一下子傻了眼,這算怎么回事。不過定下心來想想,自己體內的那顆珠子好像只是一團氣體模樣的珠子,并不如她所說是一顆實質性的珠子。葉天眉頭舒展了一下,問道,“那顆珠子長的什么樣,你能不能詳細跟我說說,我也好仔細回憶一下,當日的場景實在是太亂,你可能不知道,我雖然參與了那場戰斗,但還是人家六組當主力,所以,要是有不清楚的地方,您可以跟六組的人去問一問。”
“張良說,最后的時候是你一個人的戰斗,而且是親眼看著劉知命爆體而亡的。”
“放屁!”
“嗯?”
陵容的紅色短發瞬間炸了起來,像是一個刺猬,渾身的戰意蓬勃到了極點,一股極其燥熱的氣息迎面撲來,葉天見狀,連忙擺手,“我不是說你不是說你,我是在說他呢,說張良,在說張良!
“哼!
陵容斂起了身上的氣息,轉身走了,但是走到一半又轉過身來,讓正在舒氣的葉天又提了一口氣上來,
“你身上明明就有我玄天門的氣息,為什么要騙我?”
葉天愕然,這你都知道,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啊。
“我若是想知道答案很簡單,只要把你就行,但是你們大陸人有一句話叫做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你不爽的,但我還是要照顧著其他人的連面。所以,請你等著!
葉天的臉色拉了下來,“陵容姑娘,什么叫你們華夏人?”
陵容的身子完全轉了回來,看樣子是暫時不打算走了,“怎么,想嘗嘗當愛國人士的感覺?”
“我從來都不是什么愛國人士,這一點兒請你不要誤會,只是不明白你的想法而已,順便說一下,我也不是那種站在那兒等別人朝我臉上揮拳頭的那種人,吃不得啞巴虧,也見不得別人朝我放狠話!
“葉先生,您就對自己這么自信嗎?”
“不是自信,正當防衛而已!
突然,地上燃起了一堆小火苗,燃在了陵容的腳下,紫色的火苗在地上跳躍著,看著很是微弱,但卻始終沒有消失的跡象。
陵容指間微動,那束小火苗迅速地朝前方沖了過去,如那燭火的燭心一般,打向了葉天,只是在接近到了距離葉天一米左右的地方,那紫色的火苗瞬間滅了。
一層閃著流光的海市蜃樓出現在葉天的周圍,隨著火苗的消散而消散了。
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旅社里面走的了出來,秦川透過咖啡廳的窗戶看到那兩個人對著站在街上的葉天和陵容說了一些什么,隨后陵容就走進了旅社里面,而同時那兩位領導也從里面走了出來。秦川朝著葉天揮了揮手,后者看到,走進了咖啡廳,走的時候還不忘朝陵容比了一個中指。
“怎么樣,比你厲害吧?”
秦川樂不可支,看到葉天吃癟可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厲害個屁!要不是我讓著她,她一個小姑娘能打的過我?呸!怎么這么燙!”葉天吐了一大口咖啡出來,伸著舌頭在那哈氣,狼狽不堪。
秦川朝自己的杯子里吹了吹,優哉游哉地喝了一口,陶醉其中,葉天放下了咖啡,靠在椅子上,呆呆地抬頭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送走了兩位來慰問的領導,顧準的臉上也不見得有什么很開心的地方,只是情緒上要比之前好了很多。
陵容是他收養的孫女兒,也是玄天門的記名弟子,天賦很高,但就是脾氣差了些,顧準在而立之年承受了喪妻喪子之痛后,就再未娶妻,因此,這一輩子膝下無子女,也就只剩下了這個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的孫女兒。對于此次來訪大陸,顧準心知肚明,經濟投資是小事,重要的是回去之后的n投票,臺市的政治形勢晃悠了幾十年,穩定的時間不長,即便是在nn的時候,也只是人心相聚,卻也不見得有多么繁榮昌盛,在經歷了那位姓李的總統之后,本來稍微好轉的形勢卻有急轉直下,政壇上烏煙瘴氣,當中從美國n來的那只臭手就是一切混亂的根本。
至于選擇是n黨還是共和黨,顧準心里早已經有了答案,如果讓美國人扶持的黨派當政的話,只怕是誰都救不了臺市的。
“爺爺。”
陵容推門而入,看到顧準端著一杯茶在發呆。
顧準放下了茶杯,從椅子上坐直了身體,拿過一只茶杯,給她也倒了一杯茶,“嘗嘗吧,國家領導人親自泡的茶,一般人可是想喝都喝不上呢!
大概是對于剛才葉天嘴對嘴喝茶的情形還心有余悸,陵容看著那杯茶沒有動彈,領導人沏的茶怎么了,不也就是一杯水嗎。
大概是看穿了這個倔強脾氣孫女兒的心思,顧準笑呵呵地問道,“還在跟爺爺賭氣呢?”
陵容說道,“我覺得這大陸不來也罷,咱們島上的土地面積雖然小是小了些,但是也不至于生活不下去,況且我們的經濟也沒有外人想象的那般不堪,干嘛非要跑到這里來,求人家的庇蔭呢!
顧準沒有馬上說話,只是端著面前的那杯茶喝了下去,微微閉嘴,輕叩齒門,陵容知道,這是老爺子的獨門養生秘方,是從星云大師那里學來的。雖然顧準也曾有心要交給她,但是陵容沒有心思去學這種雕蟲小技。
輕叩齒門九九十一次,待嘴里生出津液,則可吞下。然后揉搓雙手,待雙手開始發熱的時候就輕輕揉搓面頰,即可保護臉部皮膚,這可比那些防曬霜bb霜什么的強多了。
當這一切做完,顧老爺子說話了,“陵容,你知道浮萍的悲哀在哪里嗎?”
浮萍,無根即為浮萍,隨波逐流,直至死去腐爛,卻仍然是找不到自己的歸屬所在。
陵容說道,“始終漂泊,無所依從。”
“這只是其中一方面,其實,浮萍之所以會浮在水上,無非就是沒有根基而已,但又不僅僅只是這些。沒有根基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家的歸屬感啊。你也知道,爺爺一直在試圖找一個可靠的依附,當中也有無數的人和國家插手進來,但是事實證明,那些都只是懷著私有心思和企圖的人,讓他們參與進來,民族大義何在,國家興亡又何在!
陵容說道,“爺爺,大陸的人之所以重視我們,未嘗就沒有拉攏我們的意思,他們的企圖也很明顯啊,你怎么就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懷著私有心思和企圖的人呢。天下烏鴉一般黑,無利不起早,這些都是大陸人的至理名言。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我覺得啊,也不見得就能好到哪兒去。”
顧準看著這個倔強的小丫頭,搖著頭笑了笑,“丫頭,兒不嫌娘丑,狗不嫌家貧。再怎么著,虎毒也不食子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因為是在顧準身邊的緣故,所以陵容對于國際政治形勢相對于一般人來說有著更加深刻透徹的了解,他知道美國的重返亞太戰略,也清楚針對華夏大陸的型包圍圈企圖,他更知道的是國際政治舞臺上的波詭云譎風云變換,只是她的心里得出的結論并不跟顧準一致。
顧準相信可以平安過度,陵容則一直認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天底下除了自己沒有誰是可以值得信賴的。
基于這一點,陵容在對待臺市的歸屬問題上,從來都不偏袒哪個國家,甚至對于顧準一直相信的大陸也是嗤之以鼻。
“丫頭啊,你知道我乘坐飛機來的時候,手為什么會發抖嗎?那是近鄉思怯!我離開華夏大s十多年,我想念這里,但是又懼怕這里,我怕我看見的聽見的都是跟我陌生的東西,我想念的是這片土地的帶給我的親切感,那種大地的厚實感,這種感覺不是那片小島上能夠給我的。人必須是要有一個家的,無論是現實世界當中還是內心里,如果沒有這個家的存在,任何人都是那隨波逐流的無根浮萍。丫頭,你們這一帶人都是生在臺市長在臺市的一帶,對于我們這些老一輩的所謂的懷舊感情你們可能還會覺得有點兒老土,但是我跟你說啊,當年,有多少人是眼淚滂沱地跟家里人告別啊,登上船的人,都是有限的,不能多帶任何東西,除了那些軍官可以帶著家屬之外,其余的人都是自己一個人登上了船,剩余的全部都只能轉身留在這里。孤身一人,何等凄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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