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里外的戰斗還在繼續,時間踩著它的血腳印慢慢的走著,每一個血腳印下都熄滅許多生命的燈火。
生命在這一刻變得十分的廉價,然而令人可悲的是在這些生命付出的背后僅僅是因為一兩個人的利欲熊心。
太和殿門口的那一隊高麗軍隊形成一道圍墻,外面的軍隊一時沖不進來,里面的人也走不出去,當這一道圍墻崩塌,或是將其他人壓倒之時,就是這場戰斗結束的時候。
墨軒和王管事眾人此時仍然都是要同時面對兩三個殺手樓的高手或是高麗國的將軍,一時都難以分出勝負。
墨軒一柄墨劍獨斗三名殺手樓的高手,三人的年紀相仿均是五十來歲。如果是獨斗其中的任何一人,墨軒有信心在十招之內能將他打敗,可三人似乎練就一種十分厲害的劍陣,配合默契,彼此相顧,讓人難以找到破綻。
這合圍墨軒的三人乃是殺手樓當中的王牌了,三人是同門師兄弟,在殺手樓里他們有個奇怪的名字,叫阿大、阿二、阿三。阿大內力最深、阿二精于輕功,阿三則最擅長暗器,可最厲害的則是三人所練的劍陣,這也是為什么許多的成名英雄都死在他們三人的手下。
到目前為止,凡是他們手下的任務都能順利完成,在他們名單上的人好比已經在閻王爺生死簿上打了叉,可惜這次他們遇到了墨軒。
墨軒身子向后一翻,躲開了三人的合圍之勢,雙腳剛落地就感覺到暗器破空聲,兩枚泛著藍光的飛針向自己的雙膝射來。要知剛落地時是人的氣勢最弱的時候,這時舊勢已盡,新勢未起,要躲開飛針是絕對沒有辦法。
只見墨軒雙目一張,千鈞之際將墨劍在身前一掃,竟將那細弱發絲的飛針斬做兩段。緊接著身子一轉,然后墨劍向前一遞,恰好刺入阿二的胸口。
阿二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刺入自己心口的劍,已經刺出一半的寶劍也從手里跌落。他到死也沒有想到墨軒會在躲開阿三的飛針的同時,還能發現自己悄悄飛身到他的身后,準備發出的致命一擊。
墨軒抽回墨劍,阿二的身子向后倒去,發出噗的一聲響,雙眼圓睜的平躺到地上,已是搶先向去閻王殿報道。阿大和阿三見墨軒一劍擊殺了阿二,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人群中有一個人一直偷偷的觀察著墨軒這邊的戰斗,見阿二倒下后,那人悄悄的往殿外退去。
少了阿二,劍陣已是組建不成,很快阿三在將全身暗器都發完了,玄鐵打造的墨劍本身就是暗器的克星,加上墨軒的功力又高于阿三許多,不用說這些暗器全都被墨軒擋了下來。
墨軒一聲輕喝,突然舍了阿三飛身來到阿大身前,拍出一掌,阿大自覺自己內力身后,也不躲避也是拍出一掌,接下了墨軒的一掌。在手掌印在一起時,阿大馬上就發現自己犯下了極大的錯誤,排山的氣勢向自己推來。掌勢推著阿大向后退去,在他腳下的地板紛紛炸裂。阿大立定時,狂噴了一口鮮血,萎頓在地,痛苦的發出長長的喘息聲。
阿三見勢頭不妙,反身向太和殿外奔去,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對森嚴的刀斧手,阿三躲避不及,瞬間被剁翻在地。原來在墨軒幾人戰斗的過程中殿外的東瀛和天竺來的幫手終于突破了圍墻,沖入了殿內。有人這些人的幫忙,太和殿內的殺手和高麗軍人馬上如秋風中的落葉被一掃而空。
戰亂已平,墨軒先是見了東瀛和天竺兩只軍隊的帶頭人。東瀛軍隊乃是奉了銀狐百媚的命令前來幫忙,墨軒讓他們帶話感謝銀狐百媚。而天竺主要還是玄機門下的門人,不用說他們自然要聽從門主的安排,也并不邀功。
王仙兒帶著受傷的王鴻儒和圣上重新回到了太和殿中,大殿里的尸體的受傷的人都已經讓軍士抬將出去,只是滿地的血跡還來不及清理,眾人一一拜見過當今圣上。
圣上坐上了龍椅,開金口說道:“此次叛亂,幸得諸位的舍命相助,才能保得我震旦國不為外族所侵,待平定諸亂,本王將論功行賞。”說話間,特別的看向了站在王仙兒身邊的墨軒。
堂下眾人均同聲道謝,墨軒只是輕笑著。
圣上接著問道:“可有抓到主犯謝鵬飛?”
眾人都回想片刻,最后紛紛都搖著頭,表示沒有看到。
墨軒上前說道:“我想他應該趁亂逃走了。”墨軒有感覺到自己再和阿大三人激斗時,就沒有感覺到謝鵬飛的氣息。
圣上發出一聲失望的嘆息。
突然人群里一人說道:“我看到有幾個人從東門匆匆的離開,走在最前面的好像就是謝鵬飛。”
圣上龍顏一展,正想派人前去追擊。
墨軒搶聲說道:“我去追他。”
圣上說道:“也好,謝鵬飛武功高強,尋常人還奈何不了他,有你去我就放心了。而且我知道你和謝家也有一段恩怨。”
墨軒的面色一凜,想起了慘死的父母,張老已經桃溪村里的那一座座荒冢。
圣上低聲道:“當年你父親的事,我們王家也有一點責任。”
墨軒回道:“只要圣上能勵精圖治,勤政愛民,我想我父親泉下有知就會感到寬慰了。”
圣上點著頭,墨軒帶了幾名玄機門人就往東門方向趕去。
出了宮門,不斷有謝鵬飛幾人去向的消息向墨軒匯報而來,墨軒帶著人快速向謝鵬飛逃跑的方向接近。
夏日的黃昏仍然十分的燥熱,嫣紅的夕陽帶著最后幾縷光和熱留戀著白日。謝鵬飛在每次回身的時候,都會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少幾個,少幾個。心中不禁悲涼念道:“樹倒猢猻散!”,行到最后只剩下兩個人跟著他。
遠處塵煙已起,謝鵬飛對著還忠心跟著自己的兩人說道:“你們也走吧。”
兩人對望一眼,卻是向塵煙起處飛身而去。謝鵬飛想阻攔已是來不及,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定了身,也不再逃跑。
追兵已經來到身前,謝鵬飛冷聲念道:“你還是追來了。”
墨軒先是一愣,他忽然感覺到眼前的謝鵬飛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利欲熏心的謝家家主,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人生的大起大落忽然之間好像讓他看的通透了。
謝鵬飛見墨軒只是盯著自己,接聲問道:“我那兩名手下怎樣了?”
墨軒道:“我已經放走他們了。”
謝鵬飛松了一口氣,挺起手上的寶劍,說道:“來吧,讓我們了解了這一段恩怨。”
墨軒身負血海深仇,此刻卻也不能不報,也是抽出墨劍和他斗在了一起。此時的謝鵬飛哪里還是墨軒的敵手,兩人都了十來個回合,就被墨軒一掌擊倒,狼狽的落到地上的謝鵬飛的頭發也都散亂了。
墨軒輕步上前,墨劍指著謝鵬飛的心口。
“住手!”一身急喝從遠處傳來,接著叮的一聲,墨劍就被從謝鵬飛的心口被蕩開,其實也是墨軒心中沒有殺意,不然來人根本沒有機會蕩開墨劍。
來人在謝鵬飛身前落定,攔住墨軒和謝鵬飛之間,緊張的查看謝鵬飛的情況。
墨軒看見來人時,不自覺的驚呼道:“是你?”
聽到墨軒的聲音來人也轉身,看到是墨軒時,同樣驚呼:“怎么是你?”
原來來人正是墨軒在雪山遇到的那個臉上有胎記的女子,只是此時她臉上的胎記已經消失,呈現眼前的是一副精致美麗的面孔,而她也正是謝鵬飛的女兒謝幕清。
謝幕清的雙眼已泛起淚花,那個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男子居然會是自己爹常常提及的頭號絆腳石,她還是不信,嘴唇顫抖斷斷續續的問道:“你叫墨軒?”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對方能回答“我不是!”可她馬上就看到墨軒認真的點著頭。
接著她又以低的幾乎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叫謝幕清!”
墨軒聽到這五個字時心里就已經明白了,他收回墨劍,輕聲說道:“你們走吧,墨家與謝家的恩怨就到此為止吧!”
謝慕清還想再說什么,可是只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知道有些話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在吐露出來了。扶起倒在地上的謝鵬飛,說道:“爹,我們走吧,我們回家!”
看著謝幕清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墨軒突然感覺心里一下子輕松了,一直壓在心頭的那股陰霾消失了。
夕陽落盡,夜慢慢升起,喧囂一日的燕京城終于平靜了下來。
死者長眠,生者仍需以樂觀、坦然的心去面對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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