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途越是拒絕,王品秋越是感覺其中有事。她的處事風(fēng)格非常直接、非常瀟灑,只看了看周邊的環(huán)境,說道:“你不扔上來是吧,那我自己下去看。”
王品秋是個運(yùn)動好手,也接觸過一點(diǎn)攀巖的知識,這里的懸崖不高,借力點(diǎn)不少,故而她爬下來沒什么問題。只是在沒什么保護(hù)的情況下,看起來還是挺危險的。
“喂喂,你干嘛呀。”胡途在下面,自然攔不住她,不過接住還是可以的,“這下邊蟲子很多,你下來干嘛呀?”
下來之后,王品秋甩開胡途的手,一把扯過繩子,只一會便找到斷處,然后氣憤地把繩子扔到胡途臉上,罵道:“你懷疑我是不是?”她感覺到一種羞辱,然后她把繩子仍在胡途身上,大聲說道,“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你覺得我是那種沒有輕重,拿你的生命開玩笑的人嗎?”
看到她生氣,不知怎的,胡途反而很開心,他連忙解釋道:“不是說你,我是想這事肯定跟吳雪峰脫不了干系。我雖然不想跟人起沖突,但這人總是來找麻煩,光今天他就招惹我兩次了。”
王品秋微蹙眉頭,想著剛才回去拿驅(qū)蟲劑,曾感覺樹林里有動靜,便想到胡途的懷疑并非是捕風(fēng)捉影。只是跑去造成事情的原因來看,胡途剛才的舉動很耐人尋味,她說道:“那你剛才怎么不跟我解釋,我讓你把繩子扔上去的時候怎么不扔上去,你就是懷疑了我。”
“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胡途很小心地說出了心里的實(shí)話,“其實(shí)我不能弄清楚你是喜歡我,還是只是想讓我?guī)兔s走吳雪峰,有時會覺得,如果我把他趕走了,那我自己也就該走了。所以我對他做的那些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解釋的時候,王品秋的眉頭時而舒展開來,時而越蹙越緊,然后她問道:“那你現(xiàn)在怎么又想想找回場子來了,不怕你們鬧起來,我把你們一起趕走了?”
胡途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也該回去闖蕩一下了。你要是真不喜歡我這個人,那我一直呆在這地方也沒什么意思。”
這倒是一句大實(shí)話。說完這句話之后,胡途感覺心里松了一口氣,好像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似的。
他喜歡她嗎?答案肯定是喜歡的。但喜歡又是兩個人的事,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喜歡,那么難免流于單相思一類的悲劇中,他和吳雪峰也就沒有什么區(qū)別。
胡途不喜歡紅顏知己一類的詞語,總覺得那只是求之不得的安慰,如果真不能被喜歡,后退一步同樣是海闊天空。
而王品秋也被這句話弄得手足無措,她性格爽朗,但是對于感情卻和胡途一樣糊涂。原本她一直把她和胡途當(dāng)成一雙鳥兒,只是看著對方歡喜就一起陪伴著,去他們都喜歡做的地方,做他們都喜歡做的事,不管兩人身份,也不問究竟能走出什么結(jié)果。
可忽然,胡途的那些話把她拉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讓她不得不做出選擇,承認(rèn)兩人的關(guān)系然后繼續(xù),或者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飛去。對于前者,她有些對未知的忐忑對于后者,她更是感覺到不安。
在胡途的注視之下,她咬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如果,如果我要是說,我不知道呢?”
周圍蟲子飛舞,這里實(shí)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胡途伸出手,在旁邊噴了幾下驅(qū)蟲劑,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就再想想,咱們先離開這里,等下我先上去把繩子給你系上。這里蟲子好多,咱們上去再說。”
王品秋的心中出現(xiàn)了一種危機(jī)感,她敏感的直覺告訴她,那低矮的懸崖是一道長長鴻溝,若他們什么都不說就從這里上去了,那就一切都會變。
有時不做選擇,也是一種選擇。有些十字路口是不斷變化的,選擇的機(jī)會只有那么一段時間,時間過去再想回頭走其中一條路,那條路可能已經(jīng)斷了。
于是她拉住了胡途的衣服,說道:“事情還沒弄清楚呢,你想往哪兒走?”
胡途轉(zhuǎn)過頭一笑,說道:“上去也能把事情弄清楚啊,這里亂七八糟,你喜歡待在這種鬼地方嗎?而且咱們根本不用多想,這事肯定跟吳雪峰脫不了干系,不管是不是,我是決定把賬算在他頭上了。回頭我要給他準(zhǔn)備幾個驚喜,不然對不起我這幾天受的委屈。”
亂七八糟?委屈?當(dāng)王品秋聽到這些評價性的詞語時,忽然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這就是胡途這段日子的感覺嗎,也是,如果她異地相處,也許會感覺更委屈。
胡途一直對外界保持著一種警惕,對秘密是,對心事也是,他對她的追求也不像別人那么瘋狂和露骨,但又能讓她感覺到,他是喜歡她的。
“我現(xiàn)在不想上去。”王品秋倔強(qiáng)地后退一步,“你要是覺得這里亂七八糟,那你就自己上去。”然后一只蟲子從她眼前飛過,她緊張地小跑回剛剛噴了驅(qū)蟲劑的地方,從胡途手里把驅(qū)蟲劑搶過去,“這個給我留下。然后,我現(xiàn)在不想再看見你,你自己走吧。”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這一會晴一會雨的,把胡途徹底弄糊涂了。他拿著繩子,撓了撓頭說道:“那,那我先上去。”剛說完,他就注意到王品秋臉色變得越來越壞,頓覺事情不妙,又加了一句,“這里蟲子太多,再呆一會就要咬你了。而且你還要拍照呢,咱們總不能白上來一趟,辛辛苦苦的。”
王品秋是練過的,她一腳踢過來,在胡途腿上踢了一下,又一個背摔,把他摔倒在地上。她從背后壓住他的手臂,說道:“你竟然真敢走,你走啊,有本事你再走啊。”邊說還邊打,似乎是氣急了。
胡途被摔了個正著,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反抗,而是先掩飾蓮臺的存在,然后才求饒道:“品秋,有話好好說,這里臟兮兮的,又有蟲子,咱們換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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