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秋一直都不認為他是屬于他自己的,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可以屬于家庭,后來,胡途的失蹤讓他心灰意冷,也是在那時候,他決定進來這里,把自己的余生奉獻給國家,給科研。
他不怕死,一點都不怕,所以敢于接受任何危險的實驗。而他的堅強意志,與不怕死的精神,使他成為這個項目最合適的人選。而這也意味著,如果他離開了,這整個項目就廢掉了一半。
所以一直以來,他知道胡途,但從來沒有聯(lián)系過。科研雖然需要嚴格保密,但并不是說,讓他們完全跟家人斷絕聯(lián)系,那樣太不人道了,這是他本人的選擇。
如果不是因為楊清月,今天,他仍然不會和胡途聯(lián)系,可能直到他死的那一天,胡途才會了解真相。
然而,大家都要考慮,若是到了那個時候胡途才了解真相的話,是不是可以控制?無論從各個方面看,胡途都不是一個可以控制的角色,若是不讓他提前了解,若是沒有一個人能穩(wěn)定住他,恐怕到時候還真會出大問題。
于是,這就是最好的機會,趁一切還控制得住,告知胡途真相。而根據(jù)他們的觀察,胡途雖然不能控制,但是可以用感情的繩子作為牽絆,拴住他的行動。
其中的考慮甚至復雜,以至于造成今天這個結(jié)果,而胡途的表現(xiàn)比他們預料的還好。他們中的有些聽過胡途的翅膀,今天都是第一次見,這讓在其中研究已久的科學家們激動不已。
他們甚至不要命的跑過來,撲到那翅膀上去看,還有人激動地說:“你這個能飛的起來嗎?”
胡途用翅膀把他推到一邊,說:“大伯,咱們有點禮貌好不好,我們正說話呢,你有事能不能晚點再說?”
胡長秋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歐陽智,他一直從事機械研究,是我在這兒的一位好朋友。他這個人,一旦發(fā)現(xiàn)什么不能理解的東西,就非要弄明白不可。他智商很高,但情商基本為零,你別跟他置氣。”
胡途就耐心的解釋說:“我這個很靈活,飛起來當然沒問題,而且還很快。不過你們用不了,除非你們能找到驅(qū)動翅膀所需要的能源。”
歐陽智說:“能源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很大的問題啊。要驅(qū)動翅膀靈活飛行,就需要很高的能量。要把它戴在身上,就要他很穩(wěn)定,而且小巧。這比做航天飛機還要難呢。”
對此,胡途有一點想法,他拿出一件衣服,說:“你們應該知道這個東西,他看起來是一件衣服,實際上,它就是一件衣服。不過這件衣服跟別的衣服不一樣,這里面有一個空間,可以容納很多東西。起碼這個翅膀是能裝下的。所以,你們可以把它用上。”
歐陽智揺了搖頭,說:“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你這個辦法有一個極大的問題,這個材料只有你才有,而且價格極其昂貴,我們根本買不起啊。”
胡途笑了,說:“那啥,我知道你買不起,我又沒打算賣給你。我是說,你們可以用這個解決這個翅膀的問題,然后我們就可以開開心心的離開啦。你們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我們也可以開開心心地慶祝團圓,多好啊。”
歐陽智用力地搖搖頭,說:“這不行,這個我做不了主。而且你這個想法有問題,我們有機會來到這個實驗室,怎么會離開呢?”
這就是胡途最難解決的問題了,他或許可以解決所有的技術上的難題,但是卻無法改變胡長秋的想法,要是胡長秋根本不打算出去呢?
胡長秋說:“當年我決定來這里的時候,就決定要在此地了此殘生,我從來沒有想過今天,從來沒有想過我們還有一天能見面。這樣很好,比我想到的好,甚至比我夢到的都好,我還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呢?出去了,當然會很幸福,但是也有數(shù)不清的煩惱。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恨我入骨,想要置我于死地,再回去打打殺殺嗎?”說到這里,他慘然地笑了,抬起手指點了一下,說,“而且,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身上既有寶藏,人家又怎么能不來搶?結(jié)果要么是我殺了人家,要么是人家把我殺了,都不好。我已經(jīng)厭倦了那種生活,就不要出去徒惹煩惱了。”
胡途又能說什么呢?他只覺得很奇怪,他看向胡長秋,感覺看著的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而是一個陌生的被格式化了的形象。跟他原本以為的場景風馬牛不相及。
胡途的腦海中忽然閃現(xiàn)出很久以前的那個人影,收養(yǎng)他的那個人,楊清河他躺在病床上,伸出手撫摸他的臉,擦干凈他眼角的淚水,跟他說男人要堅強,不要動不動的就流淚。他感覺那個人,更像他的父親一點。
不過,胡途還是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他給了胡長秋一份大禮,和楊清月一樣的,使得他們即使相隔千里,也能說說話,聊聊天,而不用經(jīng)過任何人的批準。他治療了胡長秋身體里的暗傷,只不過他不了解那機械翅膀的原理,沒辦法讓它扇動起來。
臨走時,胡途把衣服留了下來,說是一份禮物。
胡長秋接住了,但是沒有穿上,他說:“身上的翅膀有點礙事,等以后研究清楚了,我再穿上吧。”
胡途很清楚,這么一個把自己都奉獻出去的人,哪里會把這些身外之物留在自己身上。他想了想,說:“這件衣服你留著吧,他們想研究,我就再給他們一些。”
說完,他拿出了一大塊黑靈體,放在了桌子上,上面散發(fā)著氤氳的黑氣,只是靠近了,就讓人感覺到墜入冰窖的寒冷。
這是他在沙漠從虎口拔下的牙齒,這件東西擺在這里,就是要告訴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我能在那么多張虎口里拔下牙齒,還能全身而退,那我也能不知不覺地讓你們消失,還沒有人能找到任何把柄。所以,東西我給了,不屬于你們的,就別硬搶!”
這個威脅,讓那些科學家們把嘴都笑歪了,一個個圍著它,不懼寒冷和疾病,撫摸著它,像是撫摸著一個新生的孩子。那么小心,又那么地激動。
而胡長秋的那件衣服,給都給不出去了,他匯報給了上級。上面的人經(jīng)過研討,把這件讓無數(shù)人激動的衣服留給胡長秋,并強調(diào),任何人都不得觸碰。
胡長秋長嘆了一口氣,看著這件衣服沉默許久,自言自語道:“我未曾為家人做過努力,卻得如此厚報,上天待我不薄,我已經(jīng)知足了,知足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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