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
可這種私人飛機,卻是第一次做。
他以前做的可都是部隊里的軍用飛機。
對于九公館這邊的九爺能夠擁有私人飛機這件事情。
廖凡還是頗為訝然詫異的,因為一架私人飛機的造假,大概要上億元。
所以不得不佩服九公館這邊的經濟實力。
不過,稍稍轉變觀念想一下,發現其實對方想要建造飛機也沒那么難,畢竟九公館走到是古董文玩道路。
這是一個看投資眼光的行業,眼光獨到,毒辣,就能賺到很多錢。
私人飛機嗡嗡嗡的轉動,嗖的一下,從九公館后方別墅之外的一個寬敞跑道上迅速飛了起來。
巨大的機翅上方,螺旋槳,正在迅速轉動。
北風呼嘯,寒夜寂靜,但是當飛機飛起來的時候,萬物寂靜再也看不到,只能聽到轟隆的飛機聲音。
按照青陽縣距離陜北陳家壩行程長短,根據飛機的飛行速度,廖凡覺得大概三四個時辰便可以抵達那邊。
千里之遙,在飛機面前,顯得微不足道。
天微微亮的時候,廖凡便已經來到了陜北的陳家壩附近。
陜北之地,多山,也多黃土,一片片黃土地,縱橫連接,錯落有致,與起起伏伏山脈,交相輝映,看起來頗有農家樂趣。
廖凡從飛機上拿著一個吊繩,直接就順著吊繩,直接降落下去。
這種降落手段,對他來說,是最為熟悉也是最為便利的一種。
地圖上所顯示的這個地方,距離陳家壩不遠。
廖凡落在地上后,沿著小路奔走,然后就看到了柏油馬路。
路上有一位大叔,身穿白色羽絨服,腦袋上還戴著白色帽子,手里拿著一個木桿。
木桿的前方,有一群羊,正在發出聲響。
羊羔身上臟兮兮的,但毛發微黃。
這些都是山羊,再過一些年,估計就能長出來羊角。
“大叔,打擾一下。”
廖凡朝著放羊大叔走過去,從兜里拿出來香煙遞給大叔。
大叔沒有立刻接過香煙,而是稍顯謹慎問道:“你有什么事情嗎?”
北方人,口音重,但廖凡能聽得懂他的話。
故此微微一笑道:“我想去陳家壩找一個親戚,我第一次來,不知道這個村子是在哪里。”
放羊大叔把廖凡的香煙接過來,點燃抽了一口。
“你沿著這條路,一直都到頭,然后有個岔路口,你朝左邊的岔路口,一直走,盡頭就是有村莊出現,那里面就有你要找的人了。”
大叔說完,廖凡連忙感謝一番,然后就迅速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路上,廖凡給張翠欣打了個電話。
電話倒是沒有人接。
陜北這邊,地廣人稀,因為下過雪的緣故,所以在周圍廣闊的農田里,已經可以看到綠油油的一片。
來到村子里后,廖凡看到了一些起早拾糞的大樹,就上去詢問關于張翠欣家里的情況。
這里的人,比較樸素,所以在看廖凡不是壞蛋的情況下,就把張翠欣家里居住的地方說了一下。
“張翠欣家里,這兩天貌似挺熱鬧的,就在昨天還有幾個人說是遠方的親戚過來找他們,問的也是我。”
村口抽煙的大叔笑道,不過言語中充滿著好奇。
廖凡正準備抬起來的腳步,直接停下。
“昨天也有人來?”
“對,來的很晚了,天都將要徹底黑下來了,還開車呢,我估摸著應該是的她丈夫刀子的朋友吧。”
廖凡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也不再跟這個大叔說話,轉身就快步朝著張翠欣家里過去。
“你們可千萬不要出事情,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刀子交代。”
院子,土屋。窯洞,小雞在一邊的雞圈中走來走去,還有一頭老黃牛在牛棚那邊拴著。
但地面有不少腳印,同時,窯洞門口掛著的紅辣椒還有大蒜,都被扔在地上,顯得很是散亂。
對于農家人來說,紅辣椒大蒜這些東西,他們都不會隨便丟下來的。
尤其是在陜北這邊,經濟條件不是很好,這些東西在他們看來,都是珍貴之物,就像城里的人對待肉類一樣,覺得很是珍貴。
現在散落一地,而沒有人拾起來,那一定是出事情了。
“有血腥味。”
廖凡松動了兩下鼻子,空氣吹動,他鼻子很敏銳,就從窯洞之處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不多想,迅速跑進屋子里。
屋內有爐火燃燒,故此,窯洞內還算溫暖。
可爐火并不旺盛,將要熄滅。
地上躺著人,有一灘血,床上躺著一個人,沒有動靜。
廖凡先是走到地上額頭流淌鮮血的人身邊,把對方身體移動一下,赫然發現地上躺著的是張翠欣。
額頭有個傷口,好像被什么東西撞擊一下的。
廖凡把手放在對方鼻翼之間,輕輕摸了一下。
還有微弱的呼吸。
有呼吸那就好。
廖凡不耽擱時間,立刻把體內的真氣,朝著張翠欣身體內不斷的輸送過去。
約莫半個時辰后,張翠欣最終蘇醒過來。
“額”
張翠欣睜開了眼睛,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被廖凡給清理了一番。
至于床上的老人,依舊在昏迷。
廖凡方才檢查了一下,發現對方身上沒有傷勢。
至于為什么昏迷,他沒有太多時間去查看,畢竟他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張翠欣救助起來。
見張翠欣有了反應,廖凡松一口氣,心中懸起來的石頭,赫然落下去。
“你現在覺得怎么樣?”
張翠欣聽到廖凡的話后,立刻轉頭看了廖凡一眼。
“廖凡是你!”
張翠欣顯得很是驚訝。
她如此驚訝也屬于正常現象,畢竟青陽縣距離陜北這邊,千里之遙,廖凡來之前也沒有打電話,她事先不知道。
“嗯,是我。”廖凡點了點頭道。
“我來是為了接你們去青陽縣的,棉花糖呢?”廖凡皺著眉頭詢問,按道理來說,棉花糖應該跟張翠欣在一起的。
張翠欣原本想要詢問廖凡為什么來這里,以及其他的相關事情,可聽到廖凡這么詢問,立刻意識過來。
對啊,自家的女兒去了哪里?
她的腦袋里面隨即浮現出來昨夜的情況。
一時間情緒激動,腦袋暈眩,赫然是哭泣起來。
廖凡見不得女人哭泣,所以就立刻安慰張翠欣。
“嫂子,先不要哭,咱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把棉花糖找回來,你得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我才能想出對策來。”
廖凡擔心張翠欣因為擔憂太多,從而迷亂了神情,耽擱了救援施加那就不好了。
聽廖凡這么一說,張翠欣倒是明白過來。
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咬咬牙,吞咽唾液,而后就努力的控制住情緒。
“我娘,你先看看我娘怎么回事。”張翠欣從地上站起來,朝著床上躺著的老婦人走過去。
“嫂子,大娘傷勢我看了,沒什么傷勢,應該是昏過去了,現在只能等待她自己蘇醒過來。”廖凡早在看到老婦人的時候,就已經輸入一道真氣,進入對方身體,起到保護作用。
不過,老婦人想要醒過來,需要靠她自己的意志。
老婦人身上生命氣息很是虛弱,看樣子,應該是要進入人生的大限之期。
“我娘肯定是那群人氣的,就在昨天,有一群人來到我們家門前,說是刀子的朋友,這群人一身黑色西裝打扮。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正準備給這群人泡茶的時候,忽然間他們有了動作,抱住了棉花糖,然后我跟我娘都要去爭奪棉花糖。
這群人就動用武力,我當時就腦袋被敲打了一下,我娘則是被推了一下,然后就昏過去了。
當時那群人其中有人想要殺掉我,可是為首的一個人,貌似不想多造殺孽,說只要能把棉花糖抓走,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說到昨天的事情,張翠欣眼神里浮現驚慌以及恐懼,甚至更多的是擔憂。
廖凡當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么,她肯定擔心棉花糖的安危。
“廖凡,你趕快幫我救下棉花糖,那群人帶走棉花糖,到底要干什么?我擔心他們要做壞事。”
張翠欣就那么一個女兒,這么多年,刀子一個人在外面闖蕩江湖,也做了一些不法事情,在外面東躲西藏。
所以都是她一個人帶著女兒跟著婆婆在陜北這邊生活。
孤苦伶仃的,女兒早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現在棉花糖忽然間被人帶走,就像是要帶走她的生命。
哭泣的張翠欣攥住廖凡的胳膊,甚至要跪下來祈求廖凡幫助她。
廖凡拉住張翠欣的手,“你放心,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搭救你們的,不過,你要跟我說,他們留下什么話沒有?”
張翠欣努力的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把所有的過程都通過細節跟廖凡說了一遍。
廖凡皺著眉頭,從張翠欣的話里,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又在院子里面勘察了一番,對方手腳很干凈。
廖凡把飛龍和他身邊打手鐵手的相貌,都跟張翠欣描述了一番,張翠欣搖頭說,里面沒有這兩個人。
“看樣子,應該是他們派遣過來的手下,不然的話,事情不會這么巧,他飛龍剛來陜北不久,棉花糖就被人劫持,可現在憑借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沒辦法尋找到棉花糖。
畢竟陜北這么大,人山人海,想要找人,那無異大海撈針,這樣的話,那只能找專業人士來辦這個事情了。”
廖凡蹲在窯洞門口,抽著手里拿著的香煙,眉頭皺的很緊。
“看來,只能找黃豹子了。”
他拿出手機,很快撥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他手機備忘錄里并沒有,可卻是在他的腦袋里面。
“喂,是誰啊?”一個語音較重,說著陜北這邊方言的男子,在手機那邊好奇詢問。
“黃豹子,是我,破軍。”
破軍是他當時執行任務時候的外號,跟他的那一枝狙擊槍代號一模一樣。
“你還嫌棄害我不夠啊?”
電話那邊迅速傳來咆哮聲。
滴滴。
電話立刻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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