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我對他那么好,居然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申九站在碼頭前,看著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江水,一時間愁緒頗多,情緒起伏很大。
他的語氣里夾雜一絲絲的失望,還有一絲絲的痛惜。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他飛龍或許承受不了你對他的好。”廖凡從自己兜內拿出兩根香煙遞給申九一根,自己則是拿了一根。
想起飛龍剛才的樣子,廖凡覺得又可笑也可悲,不過,這一切都是他飛龍自己找的,他怨不得任何人。
“他讓我太失望了,如果不是當初你跟我說我體內中了海豚毒,我還不會想到是他加害于我,回去后,我找人調查了一番,結果調查之后,查出來了一絲蛛絲馬跡。
之后又聽竹葉青說,他跟之前丟失的古董事情有關聯(lián),又是一番調查,發(fā)現(xiàn)果然是跟他有關,唉,真是世事難料。”
申九抽著香煙,一只手背負在身后,眼睛看向滾滾流動的碼頭流水,神色蕭索。
“對了,你放心,飛龍會有他應該有的下場。”
廖凡聽申九這么一說,點了點頭,如果飛龍被竹葉青解決,那么他倒是省卻一番手腳。
以申九的勢力,應該可以把這事情處理的滴水不漏。
見廖凡話語很少,跟之前的樣子有很大不同。
申九稍稍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心里怪我?”申九轉身,正視廖凡。
廖凡看了申九飽含滄桑的眼神,忽然嘆息一聲。
“怪嗎?我也說不清楚。”他嘴角露出苦紋,苦澀一笑。
“之前的事情,我要向你道歉,真的,你要接受。”
說話間,申九后退兩步,對著廖凡鄭重道:“之前的事情,對不起。”
“九爺你別這么說沒必要”
廖凡一時心情觸動,抿了一下嘴唇道。
申九搖搖手,“你的意思我明白,但道歉是有必要的,當初我做的事情,怎么說,都不光明。
我當時啊,其實就是為了你的那顆血色石頭的。這顆石頭,你還戴著嗎?”
廖凡點了點頭。
“我能看看嗎?”申九眼神里露出期許。
廖凡淡淡一笑,“自然可以。”
他隨后把脖子上佩戴的血色石頭拿下來,給申九看了一下。
或許是因為申九的道歉,讓廖凡心中原本一直留下的不快,算是消失的一干二凈。
他很是放心的把血色石頭遞給了申九。
申九攥著血色石頭,頓時感覺到手掌心傳出一抹溫熱。
“的確是寶貝,據說這東西,可以保住尸體不腐爛,而且,還可以祛毒。”
“祛毒的功效我不是很清楚,但保住尸體不腐爛卻是真的。”廖凡想起來當初在地下墓穴看到的場面,心中泛起一絲絲波紋。
因為即便歷經好幾百年,可那在棺槨內躺著的皇帝尸體,仍舊沒有腐爛。
可當血色石頭從他嘴巴里面拿出來后,尸體像是遭受化學反應般,瞬間化為灰燼。
所以說,血色石頭上,似乎有很大的秘密。
不過看申九的樣子,對這個血色石頭貌似也不是很了解。
“你知道嗎?飛龍也想要這個東西呢,他來陜北,耗費一番周折,目的就是要這個東西。”廖凡看著血色石頭,忽然露出一抹嘲笑。
申九眉頭一挑,神色間浮現(xiàn)好奇。
“他也要這個東西?”
“看來九爺你不知道這個事情,那我就跟你說說吧,飛龍來這邊,主要抓我認識的小女孩棉花糖,要拿她來威脅我,讓我交出這個血色石頭。
他想要血色石頭逼迫你來就范,或者是用來要挾你,亦或者是來害你,他應該聽到傳聞,這血色石頭可以幫你祛除體內海豚毒。
可是,他似乎沒想到,其實你體內的毒素,早已經在陰差陽錯之間,被我給解除掉了,這血色石頭對九爺你來說,全然是沒什么作用。
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番努力,到頭來得到的都是空,不知道會不會瘋掉。”
廖凡一想到這里,就覺得很搞笑。
因為飛龍一番折騰,到頭來都是空。
他只是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其實,即便他得到了血色石頭那又如何?
結果不還是計劃破產?因為申九體內海豚毒,早就被廖凡在小洼村就解除掉了。
申九聽完廖凡的敘述,一時間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么回事,那么,從這里看來,我去小洼村之行,貌似有點冥冥中自由安排的意思了。”申九玩味一笑。
“不過,九爺,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問還是不該問。”廖凡沉默之后,忽然開口,把他心中原本留下的狐疑說了出來。
申九下巴一揚,癟了癟嘴唇,淡淡一笑道:“有什么該問不該問的?我之前在你家老宅的時候,咱們可是無話不談。”
申九一點沒有架子,很是放松。
“難道說,非要我裝扮成乞丐的樣子,你才能無拘無束?”
“九爺說笑了,既然你覺得該問,那我就問了。”廖凡頓了一下笑道。
“當初,你應該有機會拿走我的血色石頭的,為何不拿走?”廖凡神色認真道。
“原來是這個問題啊。”
申九嘴角含笑。
他的眼睛看向遠處,腦袋里面似乎浮現(xiàn)出來當初在小洼村跟廖凡喝酒聊天吹牛的場面。
一時間嘴角上揚,莞爾一笑。
“因為我覺得你這人比較有趣,想要跟你多呆幾天,多了解一下你再要拿走血色石頭。
可沒想到后來你居然頗為懂得醫(yī)術,居然把我體內的毒素給祛除掉了,然后我身體就好起來了。
這種情況下,我當然不會再要血色石頭了。
如果我當時拿走了你的血色石頭,估計我們現(xiàn)在應該是仇人相見吧。”申九樂呵呵一笑。
廖凡聳聳肩,“不知道,因為這些事情沒發(fā)生,誰也不知道會是什么結果。”
“你倒是喜歡說大實話。”申九哈哈一笑。
“九爺你也不是喜歡聽虛偽話的人。”廖凡回之一笑。
“哈哈,沒錯。”申九立刻點頭笑道。
竹葉青帶著和尚從一邊走了過來。
來到碼頭外,遠遠的看著申九。
“青姐,我們該怎么辦?貌似九爺跟廖凡關系很好。”和尚在一邊皺眉道。
他對于廖凡居然跟九爺認識這件事,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些事情,這么奇妙?
竹葉青一時間也有點迷茫了。
不過很快,她那冰冷的眼神內,恢復了理智。
“能怎么辦?關系再好,那又如何?我竹葉青可不認他這層關系,我倒是要看看干爹是疼我還是疼他,對了,你說干爹會疼我還是疼他呢?”
竹葉青忽然莞爾,一雙杏眼看向了和尚。
和尚為難了,他摸著自己的后腦勺道:“這個這個我可不知道。”
隨即露出一個很苦逼的微笑。
竹葉青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走吧,他們來了。”申九看到了竹葉青與和尚后,就示意廖凡可以先離開這個碼頭。
“嗯。”廖凡隨后跟著申九離開碼頭朝著大門口方向行走。
竹葉青走在廖凡身邊。
眼神陰冷一笑。
“別以為靠上了九爺,我就不會對付你。”
竹葉青冰冷的氣息,還有那手臂上時不時冒出小腦袋的紅色小蛇,給人一種恐怖感覺。
廖凡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看起來很美麗女人,非要把自己弄的渾身都是刺呢?
難道刺別人,讓別人害怕,真的會讓她感覺到開心嗎?
“隨你便吧。”廖凡苦澀一笑,毫不在意。
竹葉青看的出來廖凡不以為然,她伸出手指頭,猛然間,對著廖凡的腰部狠狠地掐了一下。
廖凡一時間眉心皺起,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狠。
不僅如此,廖凡發(fā)現(xiàn)竹葉青的手掌心,赫然已經出現(xiàn)了一把很薄很短的刀片。
她要對自己下手。
廖凡背后冒出一股涼氣。
心中暗道,這個女人還真是蛇蝎心腸。
自己可是要離她遠一點。
所以廖凡連忙走動,走到了申九另外一邊。
申九有些奇怪的看了廖凡一眼。
廖凡尷尬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而申九也沒有詢問。
一邊的和尚看著廖凡與竹葉青之間的動作。
感覺很是奇怪。
“怎么感覺像是打情罵俏”
如果竹葉青聽到他的言語,估計會氣的,直接賞賜她一個美人腳,踹的讓他不知道東南西北,踹的讓他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亂語。
新水碼頭的門外一角,幾個人站著,包圍著一個人。
這個被包圍的人,躺在地上。
看起來有些可憐。
廖凡掃了一眼后,就發(fā)現(xiàn)這個人是白啟文。
王秀這個人,正坐在一邊的一塊四方石頭上,翹著二郎腿抽著香煙呢。
兩者比較一下,這哪里是什么陜北雙雄,顯然一個是野獸,一個是病貓。
“九爺,飛龍呢?”白啟文朝著申九大聲叫喊一下。
申九掃了白啟文一眼,沒有出聲。
竹葉青冷笑一聲道:“飛龍?這家伙估計現(xiàn)在已經化為飛蟲了。”
白啟文臉色一變,蒼白無比。
他是個明白人,竹葉青這么一說,他頓時感覺到飛龍情況不妙。
“你們你們這么做申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白啟文勃然大怒朝著申九怒吼。
申九停下腳步,看向白啟文,“九公館的規(guī)矩,沒人可以視若無睹,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那我們白家呢?”白啟文驟然冷聲詢問。
“白家是白家,你是你。”申九頓了一下道。
“哼,你這是胡扯八道,申九,我們白家待你不薄,這個廖凡是我的仇人,也是飛龍的仇人,還有這個人,王秀,陜北這邊,我白家最大的對手。
你既然來了,也把竹葉青帶來了,你就幫我一個忙,除掉這群人,只要除掉他們,我在白家那邊一定會好好給你說話。
以后你九公館的生意,絕對可以再次擴大好幾倍。”
白啟文有點看不清形勢,很是自以為是的對著申九吩咐道,語氣赫然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那種命令式的。
“白啟文,你這是在跟我做生意,還是在命令我?”申九忽然眼睛瞇縫成一條線。
廖凡發(fā)現(xiàn)此時的申九,跟之前留給他的那個乞丐大叔的風趣溫和外表有了天壤之別,此刻他面色陰冷,給人一種威懾力,給人一種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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