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忽然笑了。
嘴角勾起弧度，看上去給人一種不安感覺。
即便兩個殺手，也都覺得詭異的很。
“喂，你笑什么？趕快滾開。”
“警官，我們都承認了，你們還在這里磨嘰什么？趕快把我們審判吧，弄死得了。”
兩個殺手，極度囂張。
“想要從我們嘴里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我看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們求死，快點弄死我們吧。”
這兩個殺手，果然是異于常人。
普通人都很怕死，哪怕是死刑犯，無論之前多么囂張，可到了刑場吃槍子的時候，一定也會嚇得雙腿發軟。
然而，這兩個家伙，一點畏懼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簡直囂張到了極點，莫非他們把刑場看成歡樂場？
事出反常，必有妖異。
而這一份妖異，廖凡火眼金睛之下，全然給看出來了。
“哈哈哈。”
廖凡大笑三聲，笑的讓這兩個殺手一愣一愣的。
“喂，你笑什么？”
廖凡沒搭理他們，而是坐在椅子上，抽著玉溪香煙，一口一吐霧。
“你們兩個有病，我說的沒錯吧。”
“你丫的才有病。”胖子冷笑。
“就是。”瘦子也冷笑。
“我沒開玩笑啊。”廖凡攤手。
“兩位得的還是難以啟齒的病。”廖凡呵呵笑著。
“你說，我們得了什么病？”胖子眼睛一轉，忽然朝廖凡問道。
“，俗稱艾滋，兩位，我說的沒錯吧。”廖凡把香煙掐滅，雙手插在腰里，翹起二郎腿，淡淡的笑著看著兩個殺手。
兩個殺手臉色忽然一變，廖凡的話，說道他們心里去了。
兩個人立刻面面相覷，對視一眼，眼神露出無盡震驚。
“你你胡說八道。”
胖子猛然呸一口，吐出口水，矢口否認。
這件事，只有他們與醫生知道，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的。
廖凡又是怎么看出來的？一定胡扯八道瞎蒙的。
“不用狡辯了，忘了忘了告訴你們了，我懂醫術的，也會看風水，看面相，還會武功，是不是很厲害？”廖凡樂呵呵笑著。
“厲害個狗屁，你就是個神棍。”胖子咬牙道。
“好了，先不說這么多廢話，你們就說，我講的對不對。”廖凡眼睛一挑，面色上的嘻嘻哈哈全然消失不見，代之而來是無比認真。
“對個屁。”胖子破口大罵。
廖凡見他們死不承認，也不著急。
“不承認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
“我聽說，這個病，不是一下子病發的，是慢慢開始發病，破壞人體的免疫力，讓人身體淋巴細胞失去作用，身體疼痛，每天遭受病魔侵襲，不僅如此，到了后期，會疼的死去活來，總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眼睜睜的感受身體內所有疼痛，最后被疼死。”
“我說的這點，你們應該非常清楚吧。”
廖凡說的話，讓胖子和瘦子都打了一個冷戰。
因為廖凡沒說錯，得了這種病的人，身體會一天比一天虛弱，疼痛也會一天比一天加劇。
就他們兩兄弟，現在是每天夜里七點到九點，這兩個鐘頭，會疼的死去活來，那種鉆心的疼，是慢慢來。
可越是這樣，感覺越強烈，疼痛就越厲害。
他們每次都覺得這兩個鐘頭，簡直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此刻，已經六點五十分了。
廖凡嘆息一聲，看了一下手腕上夏國梟女兒夏美蘭送給他的腕表，無奈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十分鐘吧，十分鐘后，你們的疼痛就開始了。”
“什么？他怎么會知道我們等會兒會疼痛來襲？”
兩個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是啊，廖凡怎么會這么清楚他們的疼痛時間？
“廖凡，這都快七點鐘了，該吃晚飯了，今天加班，我讓同事在樓下買了關東煮，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吃點這個，喝點熱湯，暖和暖和身子。”許美玲很是體貼關切道。
廖凡嗯了聲，他轉身朝著小黑屋里關著的兩個殺手笑了笑。
“喂，我先去吃飯了，你們在這里慢慢享受吧，如果忍不住，你們就叫我，記住我說的話，我既然能看出來你們身上病癥，那我就有辦法幫你們緩解病情疼痛，記住咯。”
廖凡說完，嘿嘿笑了笑，朝外面走了出去。
任何人，都會有訴求，那么將死之人，一心求死之人，也都會有訴求。
只要你能對癥下藥，一定無往而不利。
這兩個人雖然嘴巴很硬，死死咬著不承認背后的指使者。
可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的苦衷啊。
廖凡吃著關東煮，咬了一根香腸，吃了一個魚丸，而后小黑屋里傳來痛苦哀嚎聲。
在監控器邊觀察的兩個警員，連忙跑過來說小黑屋里出事了。
王榮等人，立刻要進去查看。
卻被廖凡一下子拉住肩膀。
“你最好現在別進去。”
“為什么？犯人發瘋了，我們難道不進去看看？死了怎么辦？還有，是不是你搞的鬼？”王榮皺著眉頭問道。
廖凡搖頭，“他們這是發病，過會兒就好了，還有，你不覺得這樣很爽嗎？等會兒他們忍不住疼痛，估計就出來求饒了。”
王榮瞇著眼睛，看著廖凡，忽然呵呵呵一笑。
“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想要用疼痛折磨他們，不過，我想，你是白費功夫了，若是疼痛能讓他們屈服，我剛才早就成功了。”
王榮剛才進去審問，可是動了刑的，讓兩個人吃了很多苦頭。
可兩個人楞是堅持住了。
所以他覺得廖凡這種方法，都是他用過的，一點用都沒有。
“真的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廖凡身體一抬，坐在辦公桌上，優哉游哉的吃著魚丸。
“嘖嘖，這魚丸做的還真不錯，你看，這里的油，真是亮，饞死我了。”廖凡朝著許美玲故意笑著。
許美玲白了廖凡一眼，“死相。”
不過她很好奇，因為廖凡如此自信。
“不會出什么事吧？”許美玲皺眉一挑，有些擔心。
廖凡搖頭，“放一萬個心吧，不出十分鐘，他們就會喊我進去的。”
“呵呵，吹牛誰不會？”這話被王榮聽到，自然又以為廖凡胡說八道在吹牛了。
廖凡瞥了王榮一眼，沒有搭理他，而是朝著手腕看了一眼。
“還有一分鐘。”廖凡笑道。
“神經病，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啊。”王榮冷笑。
一分鐘過去，王榮哈哈大笑。
“看到沒，你就是個神棍。”
只是他這句話剛說完，頓時張開的嘴巴無法合上了。
因為小黑屋內，傳來兩個殺手叫喊廖凡的聲音。
“進來，我們有話說。”
廖凡拿著一個魚丸，直接扔在王榮嘴里。
后者被嗆的臉色通紅，彎腰極力咳嗽。
“來了。”廖凡拍拍手，走進了小黑屋審訊室。
“你真的是醫生？”兩個殺手躺在地上，疼的死去活來。
他們已經是中晚期了，所以疼痛很劇烈。
“自然是。”廖凡道。
“能不能治好我們的病。”兩個殺手再問。
“治好，那是可以的，不過時間很長，但，你們殺了人，想要活著，那是不可能了。”廖凡道。
給他們治好了病，也要死，何必呢？
“那你想怎么樣？”胖子咬牙道。
捂著身體，蜷縮在地上。
“我可以讓你們死的舒服點，至少在你們執行槍決之前，你們不會再感受到病痛折磨。”
從法官審判，到執行槍決的死刑犯，一般都會有差不多兩年的期限。
這兩年，可以稱之為人道名義上的死緩。
算是死刑犯最后的快樂時光，最后在人間活動的時間了。
兩年時間，說快也快，但說慢也很慢，尤其對于死刑犯們來說。
因為他們每天都會被死亡籠罩，活在沒有希望的日子里，如果是你，你會怎么樣？
如果不但如此，還要每天忍受病痛折磨，豈不是更慘？
疼痛一旦席來，想死也死不了。
而且這兩個殺手，貌似也不想死，不然在抓到的時候，直接咬舌自盡不就成了？
“真的？”胖子和瘦子眼睛一亮。
“當然真的，不過，如果我讓你們感覺不到疼痛，你們要說出你們幕后指使者，反正你們都是要死的人，為何不再死之前把肚子里的東西拋出來，做個干干凈凈的鬼呢？”廖凡瞇著眼睛，循循善誘。
兩個人思忖一下，“如果你真的可以讓我們死的舒服點，我們可以說出幕后指使者，給你證據。”
廖凡拍手，“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權當你們答應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再說了，我也不怕你們反悔。”
廖凡說著，伸出手，對著兩個人身上點了兩下。
同時他把體內龜息功真氣，對著兩人心臟支出猛然拍打一縷。
接著，他的手掌心，出現了幾根銀針。
像是在練習葵花點穴手一樣，他的手，都快成影子了。
約莫五分鐘后，廖凡滿頭都是大漢。
他像是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戰斗。
這治療的過程，實在是太耗費精神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不是一般病癥。
目前全世界還沒有誰能保證根除這個病呢。
廖凡深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地上兩個人。
“你們可以起來了。”
兩個殺手被廖凡這么一提醒，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感應一下，果然身上不再疼痛了。
要是以往，他們可是要疼痛兩個小時呢。
這兩個小時，簡直生不如死啊。
現在可爽了。
“記住了，等會兒警察來的時候，你們如實回答，以后每個星期，我都會過來給你們治療一下，七個療程后，我就不用來了。”廖凡說完，朝外面走了過去。
“那個謝謝了。”胖子和瘦子叫住廖凡，兩個人擠出一抹笑容。
“用不著道謝，我們不過是物物交換而已，各取所需。”廖凡道。
廖凡用讓他們死得舒服一點，來換得他們透露出針對張浩天的證據，這一切都很合情合理，也很值得劃算。
“好了，解決了，許美玲，你進去審問吧，我歇一會兒，等會兒去找那十五個延邊殺手洪哥問問。”廖凡晃了一下脖子。
脖子有點酸。
“嗯，成。”
很快，許美玲出來了，把結果也帶出來了。
這兩個殺手總算承認了是張浩天唆使他們的，并且給出了證據，許美玲已經讓人去取證了。
王榮垂頭喪氣的站在廖凡身前。
“算了，我輸了。”
“哦？”廖凡笑而不語。
“放心，我說話算數。”王榮癟癟嘴道。
“這個我倒是相信。”廖凡道。
畢竟剛才喝那杯瓊漿玉液那么艱難的事情，他都能給辦了，還有什么他怕的？
說實話，這王榮吧，也算是個爺們，至少說話算數，肯為自己說的話做的賭承擔自己該承擔的。
男人嘛，就應該如此，一言既出，什么馬都追不上的。
王榮磕頭，叫了聲師傅后，立刻站起來。
他嘿嘿一笑，跑到廖凡面前。
“怎么？還有事嗎？莫非還要打賭？”廖凡瞇著眼睛淡淡問道。
王榮連忙搖頭，“不是，我是想問，我剛才說的話，你當不當真？”
“你說的什么話？”廖凡眉頭皺起不解道。
“就是我剛才給你磕頭，也叫了你師傅，你當真吧？以后你可就是我師傅咯。”王榮嘿嘿笑著，手更是要朝廖凡胳膊拉。
見他如此媚笑，廖凡背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什么跟什么？我可不是你師傅。”廖凡推開他。
王榮不依不撓，“不行，我都喊了，你就是我師傅。”
“別逼我，不然我打你了。”廖凡覺得這家伙真是順桿子朝上爬，現在耍起無賴了是吧。
“不行，你必須要做我師傅。”王榮道。
“一邊去。”廖凡一把手把他腦袋推開。
王榮倒在了地上。
可他忽然嘿嘿一笑，抱住廖凡大腿。
“你起開不起開？”廖凡皺眉道。
“你答應當我師傅，我才起來。”王榮道。
“要不要臉？”廖凡白眼道。
“不要。”王榮笑嘻嘻。
“”廖凡一臉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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