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狗的腿,是不是你打斷的?”泰王把手里鐵球輕輕一扔,轟然落地。
他屁骨下白狗搬過來的板凳,被他大馬金刀的坐著,宛如黑夜中王者。
在特殊監獄,他的確就是個王者,一人說話,誰敢不從?
“是。”廖凡點頭,倒是沒有否認,反而承認的干凈利落。
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屑遮遮掩掩。
“為何?”泰王眼睛驟然一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似乎并不如他外形那么粗獷,并沒有一上來就魯莽不問青紅皂白把廖凡暴打一頓。
“因為他要搶我牛肉。”廖凡眉頭一挑。
“牛肉?”泰王眼睛一亮。
“嗯。”廖凡拋出兩塊牛肉。
其中一塊他已經吃了。
牛肉在地,泰王都動容,他的喉嚨鼓動一下,發出口水吞咽聲響。
強悍如他泰王,也耐不住饑餓和無肉的折磨。
所以說,人啊,無論多強,總歸是要吃飯的。
但泰王并沒有立刻把牛肉拿過去。
“白狗,是不是這樣?”泰王反而瞥了身邊佝僂身體咬牙切齒模樣的白狗。
白狗苦澀道:“泰王,我見他弄了牛肉,本應該孝敬給您的,畢竟您是這里的王,您都好久沒吃牛肉了,他居然敢吃,那不是越嗎?”
泰王濃重的黑色眉毛微微抖動兩下。
“看來他說的沒錯,那我問你,你是怎么要牛肉的?”
見泰王語氣一沉,白狗心里一顫,似乎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我是”
“他來明搶。”廖凡在白狗剛要說話時,直接打斷他的話,幫他說了。
“嗯?”泰王眉頭皺起。
“他說的可是真的?”
泰王看向白狗,白狗身體一顫,“不不是這樣的。”
“我要聽實話。”泰王語氣沉重,嚴肅無比。
白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不敢去看泰王眼睛。
“給我抬起眼,看著我,說。”
泰王一聲令下,白狗雙腿一軟,猛然一顫之間,噗通跪在他面前。
“是是打算搶的。”
白狗不敢撒謊。
“哼,混賬。”泰王冷哼。
“你要拿牛肉,就該禮貌請求,我平日怎么教你的?是不是借著我的威嚴,無法無天了是吧?無規矩不成方圓。”
“若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泰王是非不聞,任用奸佞小人,壞了我一世英名。”
“咱們練武的人,本該如此,光明磊落,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有恩也報恩,你這么做,讓老子很不開心。”
“泰王饒命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白狗膽寒,臉色慘白,猛然大聲求饒。
可惜,泰王并沒有搭理他的求饒,手中真氣猛然運轉。
嘭的一聲,他原本放在地上的鉛球,瞬間提起。
對著白狗身上撞了過去。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
白狗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飛在了空中。
砰然一聲,他的身體砸在了一邊鐵門上。
鐵門轟然之間,出現一個人形小坑,白狗身體宛如一張紙,從上面墜落在地。
噗,噗。
哦。
他身體承受不住太大力氣,大口大口吐血。
可謂凄慘無比,鼻子嘴巴都被鮮血灌滿。
好在這泰王并沒打算讓白狗死掉,而只是狠狠教訓他一頓而已。
看著如此血腥場面,廖凡不僅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因為他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泰王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從他的眼神還有他的辦事說話舉動,廖凡都覺得這家伙不是個簡單的人,甚至是個認死理有講究的人。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有辦事做事的準則和規矩。
“好了,我的人,我已經處理過了。”泰王緩緩的朝廖凡說了聲。
“多謝。”廖凡抱拳。
“先別這么急著道謝。”泰王搖搖手。
他的手指頭稍微抖動一下。
躺在地上的白狗,盡管吐血,盡管走路搖搖晃晃,盡管眼前有些發黑。
但,泰王的這個手勢,卻是對他打的。
他從地上爬起來后,走到一邊端過來一個茶杯。
茶杯里的水仍有余溫,甚至還冒出一層淡淡水汽。
泰王仰頭喝了口,漱漱嘴,呼嚕一下,給吐了出去。
接著他把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把杯子遞給了白狗。
“他,總歸是我的人,他搶你的食物,那是他不對,但你也沒必要把他腿打斷,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了?”泰王的眼睛微微瞇起。
“再說了,他應該提起過他是跟我的,來這個監獄之后,你也應該多少聽過我的名聲,明知道他是我的人,你卻絲毫不留手,年輕人,你的火氣很大。”
泰王的話,讓廖凡心神一沉,這家伙果然不是好惹的,是個狠角色,有他自己的原則。
“一般而言,對待火大的,尤其對我有意見的,我會給予一些教訓。”
“年輕人,來吧,承受我的攻擊,三拳。”
泰王說話間,已經站起來。
他站起來的時候,身上的氣勢驟然迸射出來。
廖凡感覺前方有一股氣勁撲面而來,讓他感覺自己猶如在大海之中,他成了小船,四周的滔天波浪則是泰王氣勢凝成。
一旁的白狗面色一喜,他激動的流出眼淚。
“泰王,多謝您為我出頭。”
他匍匐在地,好像剛才受的傷根本沒什么。
“好,你既然講規矩,那我也跟你講規矩,要戰,那便戰吧。”廖凡道。
“好,有骨氣,我欣賞有骨氣的人。”泰王沉聲道。
廖凡的手抬起,成了太極手勢。
他的腳步更是前后移開,一副準備開戰的模樣。
“慢著。”
只是正當泰王抓起板凳要朝廖凡腦袋上砸來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一個白頭翁,穿著黑色唐裝,手上戴著玉扳指,背負雙手,慢慢走過來。
他的背后跟著兩個獄警,還有一個人長得高大威猛,皮膚白皙,從他肩膀上的肩章還有說明看的出來,他是監獄長。
白頭翁是忠勇伯。
他是跟毛東來混的,是毛家的狗腿子。
所以這個特殊監獄的監獄長對他很恭敬。
忠勇伯看著泰王,“泰王,這個人是我們少爺打算好好玩弄的人,少爺的意思是,你們可以隨便折磨,但千萬別弄死了,在少爺不想讓他死之前,他不能死。”
忠勇伯說完,便合上嘴巴,盯著泰王。
泰王瞥了忠勇伯一眼,眉頭一挑,“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忠勇伯嗯了聲,轉身打算離開。
只是走之前稍微看了廖凡一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即便現在后悔又如何?”
“你怎知我后悔?”廖凡嗤笑。
“哼,嘴硬。”忠勇伯猛然甩袖,便是離開。
大門重新關閉,整個巨大牢房中央的走道之處,顯得安靜無比,氣氛卻愈發的沉重。
啪。
一記重拳,從天兒降。
讓廖凡都覺得詫異。
速度太快。
這個泰王的戰斗力很恐怖。
他的真實力量散發出來的氣息,跟之前對戰的武當掌門張如松不相上下。
廖凡雙手撐開,肩膀被重重一擊之后,整個人飛退出去。
他的喉嚨一熱,一口鮮血噴出來。
還好被廖凡強行忍住。
“還有兩拳,既然人家說了,不能讓你死,那我就不會打死你。”
“可是,如果把你打殘廢,倒也沒什么。”
泰王狠戾無比,說話也是不拐彎抹角。
廖凡冷哼一聲,“我可以攻擊吧?”
“完全可以,施展出你所有的招數來。”泰王樂呵呵一笑。
廖凡沒多廢話,隨后運轉體內氣息。
他把龜息功運轉到了極致,身體周圍赫然有一個個小氣旋出現。
這些氣旋乃是空氣被真氣干擾造成的。
不僅如此,他胸口佩戴的那顆血色玉石,也被他催動。
廖凡不想坐以待斃。
哪怕你真的如同張如松的實力那又如何?
往日先天三層都可以在張如松全力攻擊之下活下來,現在到了先天五層,自己的實力提升更進一步,這還有什么可畏懼的?
泰王的眉頭皺起,他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這是?”
“來吧。”
廖凡猛然一喝,整個人宛如一顆炮彈,朝著泰王飛射過來。
泰王的雙手掐著印訣。
手指頭在掐動之間,迅速變換形成。
最后猛然對前一拍,他的身體散發一層淡淡的光華。
嘭。
悶哼之聲,宛如銅鐘。
廖凡的身體與泰王的手臂撞在一起。
但泰王穩重如山,廖凡并沒有對他造成傷害。
“打死他,泰王。”
白狗在一邊猛然大叫,他要為泰王助陣加威,要給泰王鼓掌,當拉拉隊。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泰王并沒有反擊。
而是重重說了句,“果真如此。”
他的聲音里夾雜無盡的震驚,甚至還有一抹驚喜。
“哈哈,老鬼頭,你總算找到了傳人了嗎?”
“真沒想到,我有生之前,還能在看到你的徒弟,當真是有幸啊。”
“龍門那群廢物,耗費多年查找,你們估計從來沒想到這一層吧。”
“年輕人,松手吧。”
說話之間,泰王猛然看向廖凡。
此時的他眼神里卻沒有了剛才的凌厲,反而多了些許的溫柔。
對泰王神色前后轉變如此迅速,而且差別很大,廖凡心中一時間生出很多好奇疑竇。
這家伙的話里,怎么聽起來,有些認識自己的意思。
不對,準確來說,他認識自己修煉的功法。
這到底怎么回事?
廖凡松開拳頭,身體后退幾步,距離泰王大概有一米之多。
“你修煉的功夫,是不是叫龜息功?”
泰王這句話一出,可謂石破天驚,讓廖凡的心房瞬間蕩起一層濃烈漣漪。
“你你怎么會知道?”廖凡詫異不已。
“你的功法,是不是在撒哈拉找到的?”泰王又冒出讓廖凡震驚說不出話的一句話。
“這”廖凡眼睛瞪大,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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