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強將手下無弱兵,甘子墨為人老道,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徒弟自然是巧舌如簧,八面玲瓏,尤其是薛釵,低頭一個見識,抬頭一個主意的,都不用甘子墨提醒,她自己一點就透。
眼瞧著甘子墨對周念求之若渴,薛釵也趕緊靠了過來,朝著對方抱了抱拳,“呵呵,這位公子,我?guī)煾邓貋聿谎埲耍坏┭垼ㄊ钦嫘膶嵰猓黄嗾\,況且我們西院那里都是一群溫柔有情的俏女子,對于煉器的學問尚有很多的不解,公子若是能去我們西院給我們指點一二,讓我們多長長見識,那我的一眾師姐師妹,定會對你感激不盡!”
她故意在“俏女子”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那副溫文而婉的輕笑模樣,對大多數(shù)男子都具有很強的殺傷力,一般人還真難以招架。
甘子墨一聽,頓時心花怒放,“哈哈,說得好!還是我這乖徒弟聰明伶俐,說話的分寸拿捏得當,莫說是眼前的小子,我聽了都想去西院!”
秦霜華聽聞皺了皺眉,忍不住轉頭看了看自己掌管的東院那里,見手下全是一群血氣方剛的糙漢子,愁得她啊,頓時一臉郁悶!
同樣是徒弟,怎么人家的徒弟就那么會說話呢?
可惡!
這擺明了是要使美人計啊,這么大的誘惑,周念估計要就范。
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自古以來的道理,世人皆知,但還是會有不少人不由自主地中招。
秦霜華暗叫不好,甘子墨成竹在胸,事情成敗,全憑周念一人抉擇。
但讓人感到大跌眼鏡的是,對于薛釵的盛情邀請,周念卻沒有立馬答應,而是直接面向了一旁的白陽平,眸中透著一絲復雜。
東西兩院的去留問題,他其實并不關心,唯有一個地方,周念現(xiàn)在很想去看一看東西兩院爭得頭破血流的劍冢!
“煉器大師所遺留下來的劍冢,里面一定隱藏了什么大秘密!”
心中閃過這絲想法,周念直接朝白陽平抱了抱拳,笑著道,“呵呵,白長老,在我決定去哪里煉器之前,能麻煩你宣讀一下這次比試的結果么?”
“結果?”白陽平一愣,結果都那么明顯了,還用得著他宣讀?
可他又不敢得罪周念,人家現(xiàn)在今非昔比了,已經從一名碌碌無為的毛頭小子,一躍成為了神兵營里最為炙手可熱的香餑餑,這般待遇,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劍眉寒了寒,白陽平朝臺下的一眾賓客抱了抱拳,大聲宣讀道,“諸位,本次神兵營劍冢爭奪戰(zhàn),西院獲勝!”
結果一出,人群瞬間炸鍋。
“嘿嘿,我說什么來著?這次鐵定是西院獲勝!”
“太刺激了,比分一直焦灼,看得我小心臟撲通撲通的,這會兒終于結束了。”
“能把西院逼到這一步,看來東院這幾年也沒少下功夫啊!”
“唉,又要再等三年,時間好長吶”
沒有了熱鬧,一眾賓客也是相繼散去。
目視著賓客們離場,白陽平又把目光放到了兩位掌門那里,“甘師兄,秦師姐,兩位對于這次比賽結果可有什么異議?”
甘子墨搖了搖頭,贏了比賽他還有什么異議?
秦霜華略微皺眉,遲疑了一下,忍不住搖頭嘆息,“唉,本來我們東院是能贏的,不過我徒兒運氣不好,最后一下偏偏打在了堅硬的令牌上,罷了,罷了!”
平淡的反應,與以往的比試完全不同,甘子墨和秦霜華皆無異議,對于劍冢的歸屬問題,似乎漠不關心了。
白陽平都快看傻了,這就是他倆的反應?
以往的劍冢歸屬,只要結果一出來,無論輸贏,東西兩院的掌門勢必會爭得頭破血流,怎么這次卻沒動靜了?
他哪里知道現(xiàn)在的兩名掌門早已心猿意馬,心不在焉,只是一臉期待地盯著周念,等著對方的答復。
咬了咬牙,白陽平被人當成空氣讓他心里很是不爽,在神兵營本就沒有地位,這會兒連長老的話語權都他媽成屁話了。
緊攥白紙扇,白陽平忍不住看向了秦霜華,問道,“秦師姐,東院輸了,你就沒有什么要表達的么?”
“輸就輸唄。”出乎白陽平的預料,秦霜華這次竟然看開了。
“哈?你你不生氣?”
“呵呵,我干嘛要生氣?劍冢在西院手里又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研究了那么多年都毫無進展,我又何必著急呢?”
“可是”
“白師弟,既然結果已出,那你現(xiàn)在可以回去養(yǎng)病了,這里交給我們即可,你還是走吧。”甘子墨忽然插嘴,頭一次和秦霜華站在了同一戰(zhàn)線上,看樣子是要趕人了。
之前白陽平打壓周念的態(tài)度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會兒對方還是個傻傻呆呆的毛頭小子,白陽平又是他師弟,他也只好聽之任之。
但自從知道了周念有可能是一名深藏不露的煉器大師之后,甘子墨的態(tài)度可就180度大轉彎了,如此獻殷勤的機會,他豈能放棄?把白陽平這種礙眼小人趕走,也算是為周念出出氣。
甘子墨滑得都快成泥鰍了!
“什么!”白陽平身體陡然一哆嗦,“你你讓我走?”
“對啊,你不就是來見證結果的嗎?既然結果已出,那你也別太操勞了,回去休息吧。”
“我”白陽平都快要氣炸了,念完經打和尚,吃飽了罵廚子。
這分明就是卸磨殺驢!
他很想爆發(fā),可他又沒有跟西院叫板的資本,自己手里就倆徒弟,加在一起,還不如人家的零頭多呢。
拳頭大力一握,白陽平可真能忍,一副咬牙啟齒的樣子,“行,告辭!”
“師叔慢走。”
“師叔慢走。”
申屠戟和薛釵倒是挺懂禮數(shù),但甘子墨和秦霜華連送都懶得送了。
目視著白陽平離去,甘子墨忽然轉頭面向了周念,笑著道,“呵呵,小兄弟,剛剛我那徒兒盛情邀請,不知你考慮地怎么樣了?”
秦霜華也是一臉期待,只是她現(xiàn)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以靜制動。
眉頭微皺,周念心中其實早有結論,劍冢在哪里,他就去哪里,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
可當他見識到東院的真實實力時,他又突然改注意了。
西院雖強,但東院也不弱啊,若是都能拉攏過來,日后定會是兩股不小的助力。
這就好比地上看到了兩張錢,傻子才會考慮該撿哪一張,聰明的人,會兩張都撿。
打從來到神兵營開始,周念的目的逐漸就從原來的一個變成了三個一則是要把太古云令煉化成鋒利的兵器,救出胡鬧二則是要拉攏東西兩院,日后為己所用三則,便是要親眼見識一下神兵營所謂的劍冢。
從布局到計劃的實施,周念本以為這次的事情會比較麻煩,萬沒想到,白陽平那個卑鄙的小人竟從中作梗,故意打壓,憋著壞地想看他出糗,但是無形之中,反倒幫了自己一把,也算是天意。
朝著兩位掌門抱了抱拳,周念笑著道,“呵呵,兩位掌門的盛情邀請,我周念甚是感激,指點談不上,我只能盡量談談我對于煉器方面的見解,既然兩位都是真心實意的,那我也不好駁了你們的面子,我看還是讓我受點累吧,兩個地方,我都會去的。”
“哈?”
“你說的可是真的?”
甘子墨和秦霜華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兩個地方都去,那可就得爭個先來后到了。
“先去東院!”
“先去西院!”
“哈?”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然后又互相怒視著對方。
秦霜華率先道,“甘師兄,你懂不懂規(guī)矩?不知道先來后到么?明明是我們東院率先邀請小兄弟的,女士優(yōu)先,他就應該先去我們東院。”
甘子墨揚了揚眉,不以為然,“女士優(yōu)先?跟我比女人你比得過么?你們東院就你一個女的,我西院的弟子可全都是女的,照你說的女士優(yōu)先,那我們西院就是優(yōu)先加倍了!”
“你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我管你呢?小兄弟去你們東院只會受氣,看你教出來的那些好徒弟吧,指不定有多少人憋著使壞呢,我們西院則不同了,小兄弟若是去了,就是我們的上賓,我們肯定以禮相待。”
“你”
眼瞧著兩位掌門又要掐架,周念趕緊勸道,“兩位別爭了,既然我說要去,肯定都會光顧的,你們又何必為了個順序的問題爭論不休呢?”
秦霜華死死地瞪著甘子墨,一臉狠狠道,“不行,劍冢我可以輕易讓他,但你的去留問題,我必須爭個第一!”
甘子墨也是毫不示弱,“爭第一?你有那個爭第一的命么?你連比試都輸了,你有什么資格來跟我叫板?”
“你”
“行了行了,既然兩位都不讓步,依我看,就由老天決定好了。”周念實在不想聽這倆人扯皮了,當下想到了一個辦法。
“老天?”
兩人聞言,然后一同望向了周念。
周念一臉淡然道,“經劍冢一戰(zhàn),想必兩位也都累了,為節(jié)省時間,我看你倆就剪刀石頭布吧,誰贏了,我就先去誰那里,兩位可同意?”
這個方法既公平又省力,甘子墨和秦霜華聽到后,這才慢慢點了點頭。
“行,既然兩位同意,那便一局定勝負,開始。”
剛喊了一句開始,甘子墨和秦霜華同時出招,只比了一輪,結果立刻出現(xiàn)。
秦霜華出布,甘子墨出石頭,顯然是前者贏了。
“哈哈,東院贏了,贏了!”秦霜華樂的喜上眉梢,以前從西院手里奪過劍冢的時候也沒見她這么高興過。
而甘子墨卻是一臉的憋屈,低頭仔細看著自己的拳頭,心里那個狠吶,把臉都氣白了,“媽的,早知道就不出石頭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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