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郝看看兒子,正煩心著呢,朝著王翠花呵斥了一句,“哭,你知道哭,哭有個屁用啊!”
王翠花一臉委屈,女人家家的沒地位,哭地更傷心了。
老郝越聽越心煩,正欲再度呵斥,肩膀那里卻忽然被周念給拍了一下。
“郝大叔,你倆這是鬧的哪一出?”
“小哥,我”
“你該不會以為你兒子沒救了吧?”
老郝苦著一張老臉,嘟囔道,“你你不是說我兒子得把腿給鋸了么?這這還能怎么救?”
周念,“”
他之前的說辭沒表達(dá)清楚,病人家屬又著急,產(chǎn)生誤解也是在情理之。
“唉”
嘆了口氣,周念一臉無奈地坐回到凳子,“郝大叔,我只說他需要把腿給鋸了,可沒說救不了他。”
“啊?”老郝一愣,神情頓時變化,“你的意思是,我兒子還有救?”
“當(dāng)然有救了,可能我之前沒說清楚,只要把這條廢腿給鋸了,再換一條新腿,他照樣能跟正常人一樣走路。”
“嘶”倒吸一口涼氣,老郝和王翠花這才明白了過來。
可明白歸明白,這治病的方法聽去卻有點(diǎn)血腥,說更直白一點(diǎn),從來沒聽過!
老郝站在那里直嘬牙花子,捏呆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小哥,換米換面我聽過,可是這換腿行嗎?這可是長在人身的東西,你你說換換了?”
周念輕笑,“呵呵,別人行不行我不知道,不過讓我來的話,我還是有點(diǎn)自信的。”
“那那你有幾成的把握?”
“嗯n吧。”
“哈?這么高?”老郝可被嚇著了,瞧對方的年紀(jì)只自己的兒子大個兩三歲,他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可轉(zhuǎn)念又一想,眼前的小子應(yīng)該實(shí)力不低,從之前對付訾海的時候他便已嶄露頭角,況且,連馬啟才這種身份高貴的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保不齊他真有兩把刷子。
自己的兒子危在旦夕,現(xiàn)在并不是質(zhì)疑對方能力的時候,莫說是n的把握,哪怕只有三成,他也要大膽嘗試一下,最壞的結(jié)果無非是郝云龍以后成為個瘸子,索性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在心里瞎琢磨了一陣兒,老郝突然一咬牙,索性把心一橫,算是打定了主意。
朝著周念抱了抱拳,老郝鄭重道,“行,缺什么少什么小哥你只管吩咐,有勞了。”
“嗯。”周念點(diǎn)點(diǎn)頭,略作遲疑,忽然問道,“別的東西我不需要,你家有沒有酒?”
“酒?小哥你要做什么?”
周念解釋道,“換腿的時候會很疼,得先把他倆給灌醉了,可以減輕痛苦。”
“哦,有有有,那個誰,家里的,快去把咱家的酒搬過來。”
“嗯。”王翠花聽聞趕緊照做,不大會兒的功夫,便搬來了一攤子酒。
nrn家喝的酒,大多都是自家釀的,雖然不夠香醇,但足夠烈!
找來兩個大碗把酒給倒,王翠花扶著郝云龍喂下去了一碗,半大的小子了,他也算頭一次喝酒,僅喝了一碗感覺腦袋迷迷糊糊的,昏昏沉沉只想睡覺,很快不省人事。
把酒遞給了訾海,周念笑著道,“呵呵,你也別謙讓了,喝吧。”
訾海嚇得臉都白了,瞧著眼前的那碗混湯子,這哪兒是酒啊,分明是周念遞給自己的催命符!
一條腿只換來了30貝,這買賣做的忒他媽窩囊!
知道自己這條腿今天是保不住了,但訾海還得掙扎一下,不然傳出去不好聽,顯得自己沒有氣節(jié),“那個,咱之前商量的價格,您看能不能再改改?30貝換一條腿,說出去太丟人了。”
“改?我改你個大西瓜!”周念不耐煩了,訾海這種欺軟怕硬的勢利小人,給他30貝都嫌多!
朝著吳胖子擺了擺手,周念吩咐道,“吳掌柜,你來搭把手,他不是不喝嗎,你把他的嘴給我掰開了往里面灌!”
“好!”吳胖子都快要樂瘋了,墻倒眾人推這種事他素來愛干,況且他之前背了訾海一路,累的跟個孫子似的,老早憋著報仇,這會兒得到周念的首肯,他還不屁顛屁顛地照做?
迅速伸出了雙臂,吳胖子這會兒可有勁了,掐小雞仔都沒他這么個掐法,一手掐住了訾海的嘴,另一只手使勁壓著他的頭,“小哥,來,往里面倒!”
訾海嘴唇碰不到下嘴唇,跟個鸚鵡一樣,蹬腿正要掙扎,卻忽然被馬啟才用身子給壓住。
向周念獻(xiàn)殷勤的機(jī)會可是不多,馬啟才自然不會便宜了胖子一個人,伸手把訾海的嘴往兩邊一扯,撐開的嘴唇都能塞進(jìn)去一個饅頭了。
“嘿嘿,小哥,我也來幫忙,你只管倒是。”馬啟才嘿嘿一笑,也當(dāng)起了周念的“幫兇”。
一旁的老郝都看傻了,平時老被人欺負(fù),何曾見過這種陣仗?
灌個酒需要三個人幫忙,這是要?dú)⒇i呢?
把酒碗端在手里,周念的動作很是麻利,手腕一斜,順著訾海的嘴巴灌了進(jìn)去。
一碗老酒下了肚,訾海感覺自己的腦子里嗡嗡的,不過他可沒醉,而是被周念三人給折騰的。
把碗重新填滿,周念又灌了一碗,眼瞧著訾海雙眼逐漸迷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續(xù)一碗!
一來二去,三碗酒可相繼下了肚,訾海很快堅(jiān)持不住了,不用吳胖子壓著,腦袋開始一個勁兒地迷糊,說話時連舌頭都捋不直了,“好好酒!做人得喝最烈的酒,耍最野的狗,來,再給小爺滿!”
正所謂酒壯熊人膽,這話說的一點(diǎn)都不假,訾海喝大了之后,連膽子都跟著大了,身旁的這幾人現(xiàn)在啥都不是了,他都敢對周念等人吆五喝六了。
周念一臉平淡地看著他,也沒生氣,天子尚且避醉漢,索性隨了他的心愿!
“咕嘟!”
又是一碗,訾海這次終于沒聲兒了,躺下睡著了。
周念吩咐道,“吳掌柜,麻煩你把他架到床邊,我準(zhǔn)備幫他們換腿了。”
“是。”吳胖子趕緊照做,等把訾海放下之后,眾人也都很識趣地退出了屋子。
換腿的場面想想都血腥,眾人還是少看為妙。
“對了吳掌柜,麻煩你去鬧市區(qū)幫我買條狗腿回來,挑那種現(xiàn)殺的,后腿有力的行。”臨關(guān)門的時候,周念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吳胖子好地搔了搔頭,“小哥,你要狗腿干嘛?”
周念緊盯著吳胖子,一臉神秘道,“訾海的腿給了小龍,咱要是不給他找個替代品,他以后走路都是個問題,做人嘛,不能不講究。”
“小哥你是想”
“呵呵,他不是替張家收賬嗎?說白一點(diǎn),是張家的狗腿子,咱得讓他名副其實(shí)啊!”
“嘿嘿,好,我立刻去。”吳胖子恍然大悟,連跑帶笑地沖出了院子,直奔鬧市而去。
把門關(guān)以后,安靜的屋子里如今只剩下了周念和兩個醉鬼,以及好久都沒說話的小電狐。
“主人,要不我也出去吧。”小電狐只有在跟周念獨(dú)處的時候才會說話,身為靈獸,它好像也怕見血
周念皺眉思考了一下,接著道,“不用,說不定一會兒還得讓你幫忙呢。”
“哦?幫什么忙?”小電狐好道。
周念正色道,“換腿的過程不僅繁瑣,還很痛苦,我怕他倆堅(jiān)持不住,再疼死過去。萬一他們昏死了,你用你身的電他們一下,讓他們清醒。”
“行,我明白了。”
小電狐點(diǎn)點(diǎn)頭,說時邁開了爪子跳到床邊,隨時等待著周念的命令。
手掌微動,周念慢慢從錦囊里拿出了一把鋒利的鋸子,把小龍和訾海的腿墊得一樣高,卷起褲腿往提了提,便開始了換腿工作。
“滋溜”一聲,鋸齒劃破了,動作宛如行云流水一般,周念先是把小龍的廢腿鋸掉,然后喂他吃了一顆凝血丹,幫他暫時止血。
換個姿勢按住了訾海的右腿,周念鋸得也很迅速,不大會兒功夫便完成工作,然后給他也吃了凝血丹,把整條腿抱好接在了小龍的大腿根部,動用靈氣催動血液使其融合,掏出銀針封住腿部的幾處大穴,防止血液流失太快,再用魂力促進(jìn)新骨再生,費(fèi)了老半天時間,才完成了整個過程。
大概兩個時辰之后
“嘎吱”一聲,周念把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直接面向了吳胖子,“吳掌柜,把狗腿給我。”
“是是。”吳胖子老早在門口等著,聽到周念的吩咐,趕緊把狗腿遞了過去。
接過狗腿,周念又重新關(guān)了房門。
這一耗,又是一個多時辰。
屋外的人等得一臉著急,尤其是老郝兩口子,是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那么在院子里來回轉(zhuǎn)悠,急的跟熱鍋的螞蟻一樣,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又等了半個多時辰,周念終于打開了房門,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緩緩道,“行了,腿換完了,你們可以進(jìn)來了。”
“真的?”老郝一臉緊張地嘀咕了一句,說時趕緊沖進(jìn)了屋里。
王翠花心疼兒子,邁動腳步跑了進(jìn)去。
身后的馬啟才和吳胖子相視一眼,接著也跟了進(jìn)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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