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借我一用!”王邵雖然是請求,但口氣不容置疑,從小姐姐手里接過匕首,他迅速剖開了王子那厚重的衣服,嘴上卻開著玩笑道:“大夏天的,虧的這傻王子能穿的下,也不怕長虱子!”
小姐姐在面具下發出了嗤嗤的聲音,顯然是在笑。
“咦,居然有這好東西!”王邵嘴角翹了起來,因為那水囊他太熟悉了,可不就是那日的“尿壺”嘛,也不知這個王子喝沒喝,不過現在這水囊里裝得卻是酒。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王邵居然道了聲阿彌陀佛,算是感謝佛祖了,拿過酒往自己的月白衣服一倒,開始擦拭起王子胸膛上猙獰的傷口。
然后拿過針線在小姐姐驚恐的眼神下,替王子縫合了傷口。
“就這樣?”小姐姐眼睛瞪的老大,一副欲言又止點的模樣,心道:“這可是人啊,怎么能跟縫衣服一般。”
“就這樣啊……嘿嘿,雖然這針線活生疏了些,比不得你們女子,不過還算湊活吧。”王邵靦腆的一笑,然后倒出金創藥敷在了其傷口之上。
不理目瞪口呆的小姐姐,扭頭對許敬宗喊道:“許大人,布條好了沒?”
“好了,來了來了。”許敬宗上身白衣內衫,下身一個大褲衩,一手提著官靴一手抱著被扯成條的官服,三步一晃的跑了過來,走到王邵跟前急道:“辯機師傅,這些夠不夠,若不夠……”
王邵趕緊安撫道:“夠了,這些足夠了,多余還可以包扎用。”看這架勢若是自己說不夠,估計那位許大人也會毫不猶豫送來,就算是光著屁股,畢竟腦袋更重要。
敷藥包扎,這些王邵自然輕車熟路技法純熟,完全難不倒他。
許敬宗見王子不再流血,大舒了一口氣,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王邵的身邊道:“前陣子圣上在軍中醫療隊大推急救之法,原來真是孫神醫與辯機大師發明的,這手法吾雖未見過,卻是符合急救之理,當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這就成大師了?王邵微微一笑,然后左右觀望了一陣。
“你在看什么?”小姐姐的眼睛從開始手術到現在一直觀察著他,自然一舉一動皆上了心。
王邵也不隱瞞,直接開口道:“雖然血止住了,但他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我們必須做個擔架,好將他轉移走。”
“擔架?”許敬宗似乎見識過,一指道觀的破爛門扉道:“不知這門板合不合用。”
王邵隨著許敬宗的指點亡了過去,點頭喜道:“可以,麻煩許大人了。”
許敬宗慌忙套上靴子,一路小跑,去拆門板去了。
不多時,三人合力將王子挪到了門板上,合計了一下,都覺得此地不可久留,便決定立即下山。
怎么好意思讓一個女子干體力活呢,王邵和許敬宗主動負責起拉木板的活計,而小姐姐則超他們幾步,主動擔任起探路的差事。
王邵一邊拉一邊詢問許敬宗道:“許大人,你們怎么會被抓到這里來了?”
許敬宗一臉疲憊道:“哎,一言難盡啊,不知辯機大師有否聽聞過這吐谷渾王子來長安求親的消息。”
“知道啊,許大人,您別喊什么大師了,如今辯機已經不在空門,還了俗就用不得辯機之名了,若許大人看得起小子,喚聲小王或者小邵都行。”
許敬宗哈哈一笑,點頭道:“那你也別稱什么許大人了,今日這救命之恩許某當銘記于心,吾癡長小哥幾歲,咱們以后就以兄弟相稱如何,吾喊你邵哥兒,邵哥兒若是不棄,就喊一聲老許便可。”
“哎喲,使不得,不如就喊許大哥吧。”
“好好好。”
“那許大哥怎么會和這個吐谷渾王子在一起的呢?”王邵舊事重提。
“既然知道就好說了,大唐與吐谷渾和親畢竟是大事,不瞞賢弟,其實陛下和滿朝文武都心中明了,這只是一個緩兵之計,咱們大唐遲早要與吐谷渾打上一仗的……”
王邵微微沉吟道:“哦,所以圣上打算和親了?”
“不錯,不過既然已經知道嫁公主只是用來拖延時間好給大唐做好戰爭準備,那送出去的公主就值得商榷了,所以圣上要考慮三日,而這三日吐谷渾使節的接待工作就落在了本官頭上。”
王邵想了想問道:“既然和親不可避免,那還要考慮這么久?”
許敬宗看了王邵一眼,笑道:“呵呵,哪有如此簡單,邵哥兒是不知其中門道,這和親也是有講究的,難道真的拿陛下的心頭肉送去他國做蠻族媳婦?無非是在皇室宗親里選一個適婚的女子頂替罷了,只要一旨冊封,不是公主也是公主了,而這三天時間里圣上自然會想辦法叫那些皇親國戚心甘情愿的交出女兒。”
王邵撇撇嘴:“好一招死道友不死貧道。”
許敬宗差點摔了一跤,連忙擺手緊張道:“邵哥兒,這話可不能亂說,要引來殺身之禍的。”
“嗨,這荒山野嶺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也就隨便說說。”
望了望逐漸昏暗的天色,許敬宗嘆氣道:“圣上也不容易啊,雖說陛下膝下子女不少,但到適婚年齡還沒許人的屈指可數,巴陵公主算一個,高陽公主也算一個,其他的公主不是年紀太小就是已經定了婚約,巴陵公主與高陽公主境遇差不多,都是早年喪了生母,這些年都是長孫皇后拉扯大的,長孫皇后視這兩位公主如己出,又怎肯將她們嫁與外邦,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誰的主意啊?這么損……”王邵繼續八卦道。
許敬宗一臉的尷尬,然后偷偷透了底:“聽聞是國舅長孫無忌。”
“呃……估計也只能是他了。”王邵想起文成公主,可不就是這老家伙出的餿主意嘛,看來這老東西天生就是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大反派啊,難怪后來……啊咧,這個許敬宗不就是扳倒長孫無忌的人嗎?
王邵饒有深意的望著老許,老許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忐忑道:“邵哥兒為何如此看我,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王邵哈哈一笑反問道:“許大哥哪里妥了?”
老許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也自嘲得笑了笑:“哈哈哈,能保住全家老小性命就已經是上蒼保佑了,就算像個乞丐也值了。”
兩人正說笑著,小姐姐嗖的一聲出現在他們眼前,也不知是輕功了得,還是這路邊的茅草太密,眨眼間出現,差點以為見女鬼了呢。
只見她張開雙臂攔住兩人急切道:“前方有大隊人馬急速趕來,因為天太黑實在看不出來的是敵是友,我們怎么辦?”這最后一句其實是看著王邵說的。
老許也扭頭看向了王邵,看樣子兩人都希望王邵站出來拿個主意。
王邵見自己被兩人盯著,于是當仁不讓道:“既然敵我難分,那就先避一避,等他們經過時,我們在暗處一觀察便能知曉。”
“嗯。”三人合力迅速將王子抬到了路邊密叢之中,王邵這邊剛做好準備就遠遠聽到了馬蹄聲。
“不好!”王邵低聲一吼,來不及向兩人解釋,折下一棵樹枝就跑到道上掃起痕跡來。此時老許和小姐姐也看明白了,同時對望了一眼,也跳出來幫起了忙。
大概五分鐘,王邵將用假痕跡引到了另一條小路才擦著汗招呼道:“可以了,都回去躲好!”
幾人剛進草叢,就見二十幾匹快馬從不遠處的小道疾馳而來,然后忽然在岔路口停了下來,嘰里咕嚕說了一陣。
老許卻是低聲道:“是吐谷渾語。”
王邵立即詢問:“許大哥快聽聽看,可是來找王子的?但為何……”
老許側耳聽了一陣,然后顫聲道:“他們不是來救人的,是殺人滅口來的。”
“咝……”王邵瞬間懂了,這是要栽贓嫁禍啊,吐谷渾還真是好大的手筆,連自家的王子說丟就丟,只為尋一個攻唐的借口。
“他們上當了!”小姐姐欣喜道。
小姐姐看著快馬朝另一路飛馳而去便想跳出草叢。
王邵暗罵一句傻姑娘,隨即起身就要按下她,只是手掌很湊巧的按到了她頗有彈性的翹臀上。
兩人都愣住了,小姐姐瞪了他一眼,拍掉了他的大手冷聲道:“攔我作甚,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快蹲下!”哪知王邵反而更不客氣,直接抱著她細腰硬生生將她按在了草地上。
“快看,他們回來了!”許老哥低聲道,一臉的慶幸,還好邵哥兒留了一個心眼。
小姐姐也是不好意思,扭過頭去不敢再看王邵一眼。
等這些人真走了,王邵才爬了起來,然后對身下的美女道:“得罪了,這次應該真的安全了,咱們馬上動身吧,等他們發覺過來我們也應該已經下山了。”
老許豎著大拇指贊道:“邵哥兒,真有你的,沒想到這些番邦子如此狡猾,差點被他們殺了一個回馬槍。”
王邵看了女人一眼微微笑道:“他們領頭的人很聰明,發現痕跡后就應該起了疑心,假如他們在那個岔路口分兵追擊那我也不能肯定會有這后手,可惜他說話故意大聲了些,試問這么秘密的事情怎么能用這么不秘密的方式說出來?而后又隨意指了其中一條路追擊,顯然這是故意在引我們上鉤,那就不得不防了。”
“嗯,有道理!”老許大點其頭。
“哼,區區幾十蠻夷,又能耐我何?”六扇門的小姐姐輕哼了一下,表示不屑。
“許大人博聞強識,可知胸大無腦之說。”
老許尷尬了,他該怎么說呢,沉默是金啊,看了兩人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你……登徒子!”小姐姐有些惱羞成怒趨勢,想到兩次被揩了油,便冒出這么一句。
“還愣著干嘛,走啦!”王邵果斷無視掉她,拉起門板就走了,不過心里卻在想著方才的手感,正應了周董的一句話,哎喲,不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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