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叢義用了半天時間,把阿拉伯?dāng)?shù)字計數(shù)方法完整的教給湯鷽,甚至還教了她四位數(shù)的豎式加減法。
教完之后,又經(jīng)過半天時間練習(xí),經(jīng)常跟賬目打交道的湯鷽,便完全掌握了阿拉伯?dāng)?shù)字計數(shù)方法,連簡單的加減豎式計算也都熟練了。
不久之后,湯鷽又學(xué)會了簡單的乘法豎式,掌握這種技巧,核對賬目頓時簡單很多。
熬過一場風(fēng)暴過后,船隊起航海沿岸北,朝泉州進發(fā),如果不出意外,泉州將作為回易船隊停靠的第一站。
所有船只揚帆,順風(fēng)北,日夜不息。
在廣州出售兩船貨物的賬目,終于在船隊北返途中計算清楚。
“楊兄,你猜我們在廣州賺了多少錢?”湯鷽合起賬本,滿臉興奮的看著楊叢義,眼中神采飛揚。
“五十萬貫?”楊叢義想了想,兩船香料,價值高低不一,能賣這么多錢,算是正常的估算。
“五十萬?我們那么遠運回來就值五十萬?”湯鷽一聲驚叫。
“一百萬?”楊叢義將信將疑,這香料多數(shù)都是很普通的,名貴的香料其實并不多,雖說大宋少見,但也不是生活必需品,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湯鷽聽后連連搖頭,把賬冊往前一遞道:“要是讓你做回易,我們肯定會虧的血本無歸。你自己看看吧,我怕說出來嚇到你。”
接過賬冊翻開一看,最后出現(xiàn)的數(shù)字確實把楊叢義嚇了一跳,忍不住叫道:“兩百一十七萬,你不會是算錯了吧?”
“小聲點!”一聽楊叢義驚叫出聲,湯鷽一伸手差點就要過來捂住他的嘴,手伸到一半停在半空,隨后放下,面色通紅。
楊叢義干咳一聲,自語道:“真是沒想到,就這些東西能賺這么多錢,大宋有錢人也太多了吧。”
過了一會兒,湯鷽神色正常之后,回道:“有錢人到處都是,家里有幾畝田地的,誰家沒有幾百千貫錢,稍好的人家哪個不是萬貫家財。廣州一帶還不算富裕,那些酒樓和大戶,就能花數(shù)萬貫錢財買香料,等香料運到臨安那還得了,說不定還要翻倍。”
“不就是香料而已,真值這么多錢?”楊叢義實在難以理解,都是地里長出來的東西,沒有多少科技含量,又不能當(dāng)救命糧食,只不過是調(diào)料而已,怎么就貴如黃金了?
“楊兄是不懂有錢人的生活,他們除了吃喝晚樂,也沒其他事可做。吃喝玩樂,吃排第一,乏味的飯菜吃了幾十年,現(xiàn)在出現(xiàn)一種調(diào)味的香料,普通的飯菜忽然就變的美味了,那為什么不愿意在吃花錢呢。有錢人家錢多的沒地方花,與其放在庫房里腐爛,不如拿出來改善飯食,反正也不差那點錢。酒樓就更是這樣了,好酒樓都是有錢人去的地方,能去酒樓的人,嘴都刁著呢,誰家飯菜好吃,誰家就能留住顧客,拉來更多顧客,以后每家酒樓都少不了香料。這次我們肯定能大賺特賺。”湯鷽越說越興奮。
“楊兄,要是我們能賺很多錢,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一日三餐,不愁吃穿就夠了,要那么多錢做什么。”楊叢義不是有錢人,曾經(jīng)一天只花五文錢的人,問他有錢了怎么花,他能想到的也許只是多買幾只烤。
“我們可有七船貨呢,那能換多少錢啊。”湯鷽低聲說道,生怕隔墻有耳,被其他人聽到。
“你看著辦吧,我不懂賺錢,也不知道怎么花錢。”楊叢義現(xiàn)在想的不是自己能賺多少錢,而是回易船隊真賺夠足夠多的利潤,黃大人是不是會兌現(xiàn)他承諾過的官職。
“行吧,我來處理,等到了泉州,我找個機會把那七艘船從船隊調(diào)開。反正這七艘船都是我們的,你不管,那我就管著,要用錢的時候,問我要就是。”湯鷽看楊叢義的眼神又起了曖昧的意味。
楊叢義一陣陣驚慌,離泉州越近心越不安,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自己其實已經(jīng)成親的事。
曾經(jīng)他們是親密的同窗,湯鷽同時也是他來到大宋以后第一個朋友,可自從知道她的身份以后,楊叢義一直就在擔(dān)心會失去這個朋友。
也許該早點告訴她,讓她提前有些心里準備,不然等回到泉州以后,再突然告訴她這個消息,怕她會承受不了,到時候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亂子。
這種事還是宜早不宜晚,如此這般想著,嘴里便說道:“有些話一直想跟你說,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湯鷽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這個官還要繼續(xù)做下去,短期內(nèi)肯定脫不開身,你是有大志向的人,專心做你的事吧,先不用管我。都這么多年了,不急這一兩年,只要你愿意等我,我一定不會負你!”
“其實我要說的是”楊叢義見她會錯了意思,正要再解釋,卻被人打斷。
只見沈縉推門而入,興奮的喊道:“楊大人,這真是好東西啊!”
見有人突然闖入,湯鷽神色一斂,瞬間將溫柔的眼神收起,看人的目光立刻冰冷起來。
沈縉也許是太高興了,尤不自知,走到案前繼續(xù)說道:“大人,那些石頭是難得的好東西。你看!”說著將一幅畫展開在案。
楊叢義的話頭被打斷,心里有些不悅,見沈縉如此興奮,便也沒說什么。
“這跟石頭有什么關(guān)系?”湯鷽干咳一聲,看了看那幅畫問道。
沈縉指著畫說道:“兩位大人看這幅畫的顏色,這種天青色用在畫,整幅畫立即沉穩(wěn)端莊起來,不管是多么隨意的畫作,用這種顏色,畫作馬增色三分,實在神奇的顏料!這在大宋絕對找不到。”
“這是從青色礦石里提煉出來的?”湯鷽驚疑的問道,又看一眼那幅畫,經(jīng)過天青色顏料的點綴,確實很好看。
“不是提煉,是把青色礦石搗成粉末,濾水處理之后得到的顏料粉末。用這種顏料作畫,妥善保管,能保持百年千年不變色。天青色顏料很少見,如果用來作畫,那真要增色不少。”沈縉解釋道。
“看起來確實是很不錯的顏料,當(dāng)初把這些礦石換回來就是想把它當(dāng)顏料來用,既然已經(jīng)能夠作畫,那這礦石變顏料的工藝沈兄應(yīng)該是全都摸索清楚了吧。”楊叢義臉露出笑意。
沈縉笑道:“多虧那些工匠幫忙,我們也是研究了好久,才把石頭制成可以用來作畫的顏料。工藝有些復(fù)雜,從石頭到真正的顏料,要七道工序。不過能有顏色這么純正的顏料,再復(fù)雜也值得。”
湯鷽看了楊叢義一眼,隨后笑道:“幸苦沈兄了。要是沈兄喜歡,等到了泉州,我送一些礦石給你作畫。”
“多謝湯大人。”沈縉連忙道謝。他本就是為這事而來,天青色顏料實在太少見,這船隊是朝廷的,要是不出售礦石,他可買不到,如今湯鷽主動要送一些給他,那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楊叢義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沈兄,玻璃研制研究的如何了?”
沈縉有些歉意的回道:“玻璃需要大火燒制,船多有不便,沒有這個條件,還無從研究。不過從塞爾柱人那里打聽來的消息對燒制玻璃很有幫助,只要有材料,燒制出來應(yīng)該不難。等回到臨安之后,我一定加緊研究,制成可用的玻璃,改造針盤。”
“那就有勞沈兄了。”
“大人不必客氣。打擾了,告辭。”沈縉說完離開船艙,繼續(xù)回去做他的研究。
“這礦石是你要換回來的,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它的用處吧。”湯鷽有幾分疑惑。
楊叢義笑道:“不知道的話,我能讓你換回來?之前在巴格達見到不少建筑都涂的青色,后來經(jīng)人一說,才發(fā)現(xiàn)這天青色看起來其實更像海藍色,塞爾柱那邊缺水,缺什么就喜歡什么,所以這種天青色特別受人喜歡,后來我問了使團里的工匠,知道大宋沒有這種純正的青色,于是就讓人放出話,后來才有商賈拉著石頭來交易。我也問了隨行工匠,這種礦石顏料用途很多,除了作畫,最常見的就是給瓷器色,我們有白瓷,有三彩,唯獨青瓷顏色太淡,看起來更像灰色,如果把這些用在瓷器,燒制出青花瓷,這可是一項創(chuàng)造。”考慮了許久,他最終還是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青花瓷,這是他看到青色礦石后猛然閃現(xiàn)出來的想法,這種瓷器在后世的價值實在是太高了,如果真能制出來,那絕對是一件好事。
“青花瓷,聽起來就覺得很美。還真想看看燒出來的樣子,看它能美成什么樣,估計到時候會人人瘋搶吧。”湯鷽滿臉笑意,她似乎看到了一堆堆的黃金。
“這些礦石我們留一部分吧。”湯鷽又想了想。
“留著干嘛,你要燒瓷器?”
“我燒什么瓷器,只是覺得這東西好,就想留一些。”
“喜歡就拿幾塊,沒必要留太多,又笨又重,除了燒瓷器色、作畫,也沒更多用處。”
“那行吧,聽你的,我們就要香料和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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