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澤跟隨而入,指著通天而上的小徑道:
“道友請看,這條拾階直接通往臥牛山之巔,但沿途必須闖過二十八關陣。”
“我派曾經有位師叔用了十年,破除了前九關陣。而小弟本事有限,花費數十年還沒有進入第十關,當真慚愧之極。”
說到這,他臉上帶著一絲羞愧。
幾個師兄弟之中,只有他稍微懂得一點陣術,但連半桶水都算不上,只能干耗在這了。
這些年來,那二師兄司寇星曾數次說過邀請外人來幫忙,但都被澹臺邦否決了,他也只能悶頭蠻干。
還好現在韓樂出現了,給他帶來幾分希望。
兩人沿著拾階一路而上,就這般走了百多臺階。
韓樂感覺前方明亮了不少,抬眼一看,發現自身正站在一座石廳入口,位置應該處于臥牛的蹄子上。
在石廳的另一旁,又有一排拾階蜿蜒而上。
韓樂正要繼續前行,卻見石廳旁雕刻著不少篆文,但年份古老,又經過風沙腐化,早就無法辨認了。
公孫澤上前幾步,指著篆文道:
“韓道友,九層之前的石廳入口,都有類似的篆文記載,應該就是破解陣法的關鍵所在。”
“只不過,因為前九層的陣法被破,篆文上的靈韻散盡,早已風化模糊。”
“貧道初來時,這些篆文還依稀能辨,因考慮到當中會不會有其他玄機,是以便抄錄了下來。”
韓樂微微點頭道:
“道友心思慎密,估計能幫上不少忙,不知有沒有帶來呢?”
公孫澤聽到有用,心中不由有些高興,笑道:
“貧道時刻帶在身上,煩請道友一觀。”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本書冊,遞了過去。
韓樂接過觀看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陷入了沉思。
公孫澤見他若有所思,忍不住好奇道:
“道友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韓樂微微搖頭,將這本書冊收入乾坤袖中,淡然道:
“道友太高估在下了,片刻間又怎能看出玄機?稍后再仔細看看,道友不必心急。”
公孫澤頗為誠意的拱手一禮,道:
“那就麻煩道友了。”
二人繼續往上而行,這次不作停留,接連走過九層關陣,來到第十座石廳處才停下來。
按高度來算,盡管這里只是臥牛山下嶺,但起碼已經離地數百丈。
韓樂見第十座關陣入口處,不時有迷霧環繞,云氣彌漫,隱隱有罡風吹拂而過。
公孫澤見他走向入口,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拉住,驚道:
“韓道友,不可胡亂靠近,這第十座陣法恐怖莫測,貧道之前曾放靈獸進去探路,頃刻就化作了一堆枯骨。”
韓樂淡然一笑,指了指入口旁的篆文道:
“道友且寬心,在下只是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而已。”
公孫澤頓時放下心來,道:
“既然如此,那道友慢慢看。”
韓樂上前觀摩片刻,忽然沉聲道:
“這些篆文玄奧無比,比前九層還高深一倍不止,只怕要花費一些時間推演了。”
這座關陣難住公孫澤數十年,自然知道破解不易,渭然一嘆道:
“這里貧道幫不上忙,只能麻煩道友了。”
韓樂微微頷首,旋即取出一塊蒲團就地坐下,開始閉目沉思。
公孫澤見他似乎已經處于入定狀態,愣了片刻,最終退了出去。
待其氣息遠去后,韓樂徒然睜開雙眸,抬手施展出一團云煙,將整座石廳覆蓋進去。
接著取出云瀚彌盤,低聲問道:
“師叔能否出來一見?”
白芒一閃,云瀚子飄然而出,它信步來到關陣入口,瞇眼打量片刻,一副若有所思。
韓樂靜候片刻,便問道:
“云瀚師叔,眼下這個地方,能否采摘紫微罡玉?”
云瀚子嘿嘿一笑道:
“多說無益,試過才知。”
說著抬手往氤氳之氣一抓,那關陣口霎時吹來一絲罡風,在它手上慚慚聚攏,最后糅合成一顆顆米粒大小的珠砂。
隨著時間過去,它手上的珠砂愈來愈多,半個小時便有了五六十顆。
韓樂看著那些珠砂,目光慚慚發亮,走近道:
“這就是紫微罡玉么?”
說著伸手抓了幾顆在手,見此物狀如鉆石,色澤青翠,光滑如玉,但感覺不到多少重量,反而像塵埃一般浮浮沉沉,似乎隨時都會脫手飛走。
云瀚子卻皺了皺眉,道:
“這里高度不行,距離九天之上還十分遙遠。”
“而這些罡玉蘊藏的罡氣太過貧瘠,盡管對你有些用處,但效果不大,只怕借此修煉十年你也無法突破元嬰境。”
“當然,要是你有本事闖上山巔,吸收那些罡玉的話還有幾分可能在一年內突破。”
韓樂抬眼眺望,目光慚慚變得堅定,負手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闖上一闖吧。”
卻在這時,石廳外面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韓樂瞇了瞇眼,大手一揮,收起遮蔽的煙云,那云瀚子同樣不見了影蹤。
片刻后,只見公孫澤帶著一位十四五歲的道童進來,拱手笑道:
“道友在這里推解篆文,想來枯燥乏味,大師兄便讓送來一位道童,方便驅使和服侍。”
韓樂瞥了一眼那道童,盡管對方年紀尚幼,但眼神閃爍不定,明顯懷有目的而來,心中不由冷然一笑。
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澹臺邦的小伎倆,說是讓道童來服侍自己,實則是不放心,讓其來監察罷了。
他也不過多理會,淡然道:
“既然澹臺觀主這么有誠意,那這道童就留下吧。”
公孫澤拉了一下道童,提醒道:
“還不上前拜見韓道友!”
那道童連忙上前見禮道:
“小子陳勇,見過韓道長。”
韓樂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公孫澤怕自己會打擾到韓樂的推演,交談了兩句便告辭離開。
待其走遠后,韓樂將陳勇叫來,淡淡道:
“我推解陣法時,你最好遠離一點,否則陣法之力將你絞殺,那也怪不得我,聽清楚了么?”
陳勇小臉霎時一白,急忙說道:
“清,,清楚了。”
韓樂一甩衣袖,淡淡道:
“既然如此,你且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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