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澤強(qiáng)搖頭。
他有些厭惡道：“這種人渣，四肢健全也只能給別人添亂了。”
當(dāng)時(shí)見到那處似地牢的地方，他最先想到的，是安小暖萬一不慎被逮住了，用鎖鏈鎖在那處地方，有可能再也沒有人能找到她。
憤怒，憤怒，憤怒，在他胸腔熊熊燃燒。
抑制不住，就將劉賀廢了。
他怕再有下次，也怕萬一安小暖運(yùn)氣不佳……
郭澤強(qiáng)長臂一攬，將安小暖緊緊擁入懷中，心底里酸澀，他一米七多的高個(gè)頭，抵著懷中一米三多的小丫頭腦袋。
若不是閉了眼。早已輕易讓人窺探到其中的一抹脆弱。
“以后，不要再隨隨便便聽信別人的話。”郭澤強(qiáng)啟唇道，“別讓我失去你。”
安小暖苦澀的笑了笑。
不及作答，就聽得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外邊有兩個(gè)人走過來，我們要不要躲起來？”
安小暖出聲道。
郭澤強(qiáng)豎耳聽了一會，分辨出唐元誠父子倆的聲音。
開了門。
“在這里。”郭澤強(qiáng)出聲道。
夜幕掛著半輪月牙，散發(fā)出慘淡的光芒。
站在最后邊的唐溫紅著眼，拳頭捏的咔咔作響，咬牙切齒道：“劉賀人呢。我要宰了他。”
就在他眼皮底下藏了這么多年。
唐溫覺得愧對他多年的好友，那個(gè)喪失愛女憔悴十幾歲的胡孝明，據(jù)說他太太思念成疾，病倒在榻，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丟到地窖去了。”
唐修德嗅到空氣間彌漫著一絲淺淺的血腥氣。
當(dāng)他視線從地拉長的黑影，轉(zhuǎn)到從郭澤強(qiáng)身后探出頭的安小暖時(shí)，唐修德心跳滯了好幾拍，腦袋里一瞬間閃過很多的猜測，每一種都讓他心跳加速。
“小暖，你怎么會在這種地方？！”
“她被人騙來的。”郭澤強(qiáng)代替安小暖回答。
氣氛一瞬間凝滯住。
他們所在的這處地方，幾人身散發(fā)出嗜人的寒氣。從前對劉賀戀童癖好有所耳聞，誰也沒有想到這么膽大包天的事，劉賀照做不誤。
“帶我去看看。”唐溫寒著聲音道。
郭澤強(qiáng)讓唐修德看著安小暖，免得她跟過去嚇壞。
開了土蓋子，郭澤強(qiáng)先順著梯子爬了下去，一邊手提著一盞煤油燈，靈敏輕盈的身手，讓邊的唐溫多看了一眼。
唐溫照著郭澤強(qiáng)的方式爬了下去。
地窖擺了簡陋的幾樣擺件，那條拴狗的鏈條泛著瘆人的銀光，邊還留有血液干涸的黑色血?dú)ぷ樱槐K煤油燈擺在桌面，方圓外的角落籠罩在陰霾中，其中一角，劉賀縮著手腳，整個(gè)人靠著那邊角落，蒙在眼睛的布條不知何時(shí)掙脫開。
劉賀看到眼前二人，他嚇得腦子一陣空白。
身幾處傷口火辣辣鉆心的疼，這一刻所受到的屈辱，也是他畢生初次嘗試到。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各種溜須拍馬的劉賀，心跳砰砰加速。
“你就是用這個(gè)拴著人的？”
唐溫寒著聲音，眼睛閃爍著陰冷氣息，盯著那邊極力縮著身子，試圖減低自己存在感的劉賀。
“嗚嗚。”他嘴里堵著臭襪子，什么也說不出口。
唐溫揭了他嘴里塞著的臭襪子，蹲在他身前，抬手重重拍了拍劉賀嘴腮子。
露出一抹狠戾的笑容。
“你真是好樣的。”
“求、求大爺饒命！”劉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只差跪下給唐溫磕頭，無奈身綁成了大粽子，動彈不得。
唐溫冷哼一聲。
對這一套求饒不屑一顧。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郭澤強(qiáng)，“你先回去，我還有一些私事要找他問清楚。”同伴、作案手法……
一些事都不太方便當(dāng)著郭澤強(qiáng)面打聽。
郭澤強(qiáng)默不作聲離開。
劉賀眼睜睜看著郭澤強(qiáng)離開，眼淚流的更兇，掙扎就向著郭澤強(qiáng)方向爬去，心里深知，只要郭澤強(qiáng)一走，他的小命也得交代在這地方了。
唐溫重重輾軋著他的手背，瞇了眼，臉的皺紋越發(fā)陰冷，眸子猝了毒似得緊緊盯著劉賀恐懼而又痛的抽搐的臉龐和身體。
“以前也該有個(gè)小丫頭，這么求過你的吧？！你tm的畜生養(yǎng)的是吧？手都敢伸到老子們頭來了……”
唐溫咒罵著，每罵一句，就毒打劉賀一頓。
他是恨極了，痛極了，對自己辦事馬虎也深深感到慚愧，唐家距離劉家也就只有一兩個(gè)村子遠(yuǎn)……誰想，他花了重金尋遍了這處地方，一根頭發(fā)都沒有尋到。
“同伴是誰？”
劉賀沒敢答，閉著眼想要硬撐著。唐溫去兩步，一股蠻力將劉賀拽過去，將那條狗鏈拴在了劉賀脖頸，冰涼的觸覺，直直透入他的肌膚，讓劉賀驟然想起了前不久死去的那個(gè)小丫頭。
一陣寒意直竄腦門，劉賀緊閉的眼睛睜開，唐溫已是一拳頭砸了過去，又重復(fù)了先前那個(gè)問題。
郭澤強(qiáng)攬住安小暖的肩膀，將她鎖在安全的范圍內(nèi)，他心里才覺得踏實(shí)。
“你父親還在下面教訓(xùn)人。”郭澤強(qiáng)道。
唐修德看了一眼嬌小的安小暖。
“我知道了，這樁事就交給我們解決。小暖，你幫忙照顧好。”
“恩。”
郭澤強(qiáng)悶聲答應(yīng)了，攬著安小暖的肩膀走出了劉家。
漆黑的一條路，左右兩旁生長了幾棵不知年份的老樹，被夜風(fēng)吹得颯颯作響。寒氣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夜幕掛著的月亮光芒黯淡。
坑坑洼洼的地面，沒留心就得摔一跤。
郭澤強(qiáng)停住腳步。
將后背露給安小暖，順道將安小暖反手退到身后，溫聲道：“到我背睡一會，咱們很快就到家了。”
安小暖依言，趴在了他背，兩手攀著他的脖頸。
前邊吹來的寒流，都因?yàn)楣鶟蓮?qiáng)的遮擋，減弱了一大半。
路碰見去而復(fù)返的唐元誠跟郭寶強(qiáng)。
“小暖這么晚才回家？”
出聲的是臉掛著一抹溫柔笑容的唐元誠。
就連郭寶強(qiáng)，都不由朝著唐元誠方向瞥了一眼，實(shí)在佩服唐元誠的厚臉皮程度。
沒有人回答唐元誠的問話。
唐元誠依舊掛著笑容，問道：“春生還留在那邊嗎？我這是過來接她一塊回去的。”
“大概掉到茅坑里去了吧。”安小暖道，“你去茅坑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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